2、第 2 章 ...
-
“你看看你，秦廖川不在这半个月，你把这糟蹋成什么了。”方卉指着秦廖川的椅子和抽屉对着鹿宥北吆喝道。
“方老师，我冤枉啊。”鹿宥北可不认账。“这抽屉里的又不是什么垃圾，都是这段时间的习题，我哪敢动呢。”
“别给我贫嘴，这半个月我看你跟个猴子一样到处乱窜。”方卉拍了拍秦廖川的肩膀。又瞟了一眼鹿宥北。“你课间就带着你同桌四处转转，把厕所食堂什么的都看一看，认认路。”
“厕所食堂我看都差不多，食堂饭菜比屎都难吃。”鹿宥北在一旁唧唧歪歪，方卉没好气地一巴掌拍他背上，骂了几句就走了。
……
又回到了死一般的寂静。
还是鹿宥北先打破了。“你的英语书被我错装了，放在抽屉里了。”
秦廖川望了一眼被空卷子塞满的抽屉，那里显然已经看不到英语书了。
“噢，你可能看不到。”鹿宥北一边笑着一边伸出手在抽屉里挑挑拣拣，黄皮英语书终于被翻出来了。
“喏，给你。”
“谢谢。”秦廖川接过书道了谢，但全程没给鹿宥北一个眼神。
“那个……还有个事。”鹿宥北有些不好意思，右手无意识地摸摸后脑勺。
“什么？”
“我不小心把名字写在你书上了。”鹿宥北有些语无伦次。“我不小心的，拿错书了不知道是你的。”
“没事。”
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
……
后面几天，秦廖川也像个冷漠的机器人，只专注自己的事情，对别人毫不关心。
可偏偏班里很多男生女生都来找他搭话，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最后就是男生们骂骂咧咧，女生们不好意思的都走了。
鹿宥北没什么心思管这些闲事，反正自己也不是什么会说话的人，刚好碰上个冷漠的同桌，也算省心。
但很快鹿宥北就发现了，自己这个同桌有的时候太过于冷漠不是什么好事。
“现在前后四人小组讨论一下书上的习题，等一会儿抽小组回答。”邹莉点了点大屏上与书本同步的课件。
鹿宥北仰起头，数完了才发现他们组是七排，四人小组到他们这里就成了两人。
“最后一排那位同学有什么问题吗？”才半个月生物老师记不住人，只能按方位叫人。
一听最后一排，大家的眼神都望向秦廖川，结果秦廖川头都没抬，大家又顺着望向鹿宥北。
“老师，我们小组只有两个人。”鹿宥北高举着手，像是在抗议。
“那你们就两个人一起讨论吧，时间足够了。”邹莉有些不耐烦地摆摆手。
“小组人数不够的就同桌讨论。”邹莉停顿了一下。“没必要像小学初中一样动不动举手问老师，老师也很忙的。”
得，鹿宥北明白了，这是在阴阳他呢。
重点高中怎么还会有这种老师。
鹿宥北瞬间就对生物这门学科没什么兴趣了，但毕竟才开学不久，新鲜感还是有的。只能硬着头皮盯着生物书。
生物这门课鹿宥北在初中就受不了了，什么隐性性状显性性状的，那对有病的夫妇生孩子，遗传病的几率还得他来算，怎么不干脆让他帮忙把孩子也生了呢。
还好中考没考生物，要不然鹿宥北觉得自己肯定没那么好运气碰上个重点高中。
要说鹿宥北在初中，一直是个不上不下的排名。但好在那初中也是个重点，放在年级不怎么样但是在全市排名低不了。
初中的时候鹿宥北就英语和物理两科短板。英语是因为他懒，不喜欢背单词，物理则是初二开课那年他休学了，后来再上一遍也懒得听，心烦。
心烦倒不是因为爸妈出事，是因为他姐姐鹿宥雾。爸妈在他从小就是个甩手掌柜，现在死了又把一堆烂摊子扔在鹿宥雾身上。
那段时间的鹿宥雾晚上偷偷哭，白天又要装作成熟冷静的样子与车祸司机及家属谈判打官司。
双眼肿的不像样，却骗他说只是没睡好。
鹿宥北心疼他姐，想停学帮他姐减轻负担，结果这个决定刚说出来，就被鹿宥雾骂了一顿，还差点没扇他一巴掌。
从那之后鹿宥北再也不说停学的事了，只休了一年陪他姐把事情办完就继续回去上学了。
只是每天回来的时间越来越短了，假期也老不在家。不过鹿宥雾倒是不管，觉得小孩散散心也是好事。
休了一年学倒也是好事，次年中考的英语和物理题恰好简单，这才让他捡了个大便宜进了重点高中。
可是这书上的生物题，他是一点看不懂。什么群落组群的，怎么分这么复杂。
鹿宥北用手肘碰了碰秦廖川的。“同桌同桌，这道题怎么做。”
秦廖川没理他。
这该死的冷漠能不能不要用到这上面。本来小组讨论就少俩人，现在唯一的组员还不理我，这让我怎么做。
这些话鹿宥北只敢自己在心里想想，毕竟秦廖川那满是青筋的手臂看着就吓人。万一人家没忍住打了他，那等周末鹿宥雾回来了怎么交代。
……
该死的提问环节还是到来了。鹿宥北想把自己藏到窗帘后面，可是前两天他睡觉的时候把窗帘上面的环扣压断了，窗帘天女散花般落在了他——和他同桌身上。
然后他同桌又双叒叕掏出湿巾了，只不过这次不是在椅子上擦，而是在衣服上擦。
然后鹿宥北被方卉痛骂了一顿，罚修窗帘以及3000字检讨。
哦，他的检讨还没写。
正当他思绪散乱的时候，全班同学的目光使他被迫回神。他们为什么要回头？
“听到了吗，靠窗最后一排左边的男同学，起来回答一下第一问。”许是他前不久才举过手，邹莉对他影响深刻，自然就喊了他回答问题。
鹿宥北想把五分钟前的自己掐死。
鹿宥北瞄了眼秦廖川的生物书，上面已经写得满满当当了。鹿宥北立马戳了戳秦廖川，冲他眨眨眼。
鹿宥北站起来之后悄悄地往秦廖川那里移动，将两本生物书并到一起，假装念着自己的答案，实则是偷看秦廖川的答案。
“第一个是生态……”鹿宥北还没说完，秦廖川就将书本并上，不动声色地挪了挪椅子。
鹿宥北僵在原地。
“生态什么？说完整。”邹莉的课程进度被鹿宥北耽误了半天，已经有些不高兴了。
“生态……算了老师我不知道。”鹿宥北干脆直接放弃，偷偷剜了秦廖川一眼。
“不会就早点说，别耽误大家时间。”邹莉不耐烦地看向鹿宥北，恰好看到他像是要吃人一样的眼神，更来气了。
“你不服气什么呢？滚到我办公室去等着我，看我下课怎么收拾你。”邹莉留下这句话之后又开始重新叫人回答问题。
鹿宥北一肚子火气，可又没有办法。
……
“你说说你，同桌不跟你讨论你就不能融入前面的组吗？愣在那什么都不干不还是你的错。”
“可是老师你说了啊人数不够就同桌讨论。”鹿宥北有些委屈。“明明是我同桌不跟我讨论，老师你怎么就骂我一个。”
“你走了之后我就叫的你同桌回答，人家可是都答上了，我有什么好骂他的。”
邹莉又顿了顿，语气轻蔑。
“你要是什么都会还给学校捐了个图书馆，你也可以肆无忌惮地不跟别人讨论。”
听这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图书馆是你捐的呢。鹿宥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合着他同桌受关照是因为捐图书馆啊。
“怎么了鹿宥北，又犯什么事了。”方卉下了其他班的课后回到办公室就看到这一幕。
听完了事情经过，方卉难得地没有骂鹿宥北。“行了我知道了，下节是我的课，人我带走了啊。”这句话是给邹莉说的。
回班的路上，鹿宥北一句话都没说。
“你没有什么为自己辩解的吗？”方卉在班门口终于拦住了鹿宥北，神情复杂。“你平时不是挺能说的吗。”
“我可没有秦廖川那样的学习能力和能给学校捐图书馆的家庭。”鹿宥北无所谓地怂了怂肩。“所以我没什么可委屈的。”
“邹老师说的不对，你们都是凭自己实力考进来的，只是恰好你的生物不好，题没做上来而已。”
方卉今天竟然没帮着邹莉，鹿宥北有些惊讶。他原本也以为方卉和邹莉是同一类人。
“我后面会找秦廖川谈谈的，他这样老不理人也容易憋坏。”方卉轻拍鹿宥北的肩膀。“同桌之间也要团结有爱，你也忍着点他。”
团结有爱？鹿宥北一想到秦廖川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就浑身发颤。
更何况这人还是个关系户。
有什么好团结友爱的，不共戴天才对。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