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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我要去参军 ...

  •   想起了自己原本的目的,金悯略带歉意的笑了笑,“那个,你是......”刚想问出口的询问却被面前人突然开口满是关怀意味的磁性嗓音给打断了:“你头疼现在好些了吗?还需要按摩会儿穴位吗?”

      “啊,好,好多了,不用了”,金悯在那带着温柔笑意的脸上又仔细探视了一番,试图从中找出一丝之前那风流倜傥、不问世事的模样来,而不太能接受他就是意识里那个温柔耐心的人的事实。

      片刻后,探视失败,金悯接着问道:“那个,你是那位,帮助了我的好心人吗?”

      本来金悯想问出口的“你是那位帮我按摩穴位的先生吗”在脱口前一刻被他又憋回了嘴里,不知怎么的,总觉得那样说出来会和面前这个陌生人之间产生出些说不清道不明缘由的旖旎味道来。

      “是的,不过举手之劳,不必介怀,既然这样,不如认识一下?我是...程澈。”程澈在接受了他一波视线审视后仍面不改色地维持着学士风范,继而主动交识道。

      “啊,程先生,还是要感谢您,否则我现在都不知该是什么狼狈不堪的情况了”,金悯侧过身子微微低了下头以示谢意,“很荣幸认识您,我是金悯,叫我小悯就好。”

      “小悯,你也不用这么客气,既然结识就是缘分,叫我程澈就好”,程澈望了望金悯清秀俊逸还带着股英气的脸,忽地问道:“方便问一下年纪吗?”

      金悯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年龄问题问得愣了下,转而回过神答道:“当然,我今年23。”

      “这样,我也自报年龄一下吧,我今年26,也没比你大多少,你可以叫我程大哥”,程澈看了看金悯略带迟疑的眼神,继续开口道:“不过要是不习惯的话就叫本名吧,不然是不是有些占了你的便宜。不用拘束,我只是想着既然交识了,刚开始就不必叫得如此生分,是吗?”

      金悯迟疑的眼神渐渐收敛,自然地扬起了嘴角,望着面前这个片刻前还防备不已的陌生人,心里原本坚硬阻隔着的冰层像是被面前扑来的持续善意渐渐融化,不知怎么就悄悄露出了本就柔软无害的内里。

      “当然不会,我都让你叫我小悯了,那我叫你一声程大哥又怎么能算是被占了便宜呢,我觉得能这样称呼,很亲切。”

      “哈哈哈,好,那我们也算正式交识了,能遇见你怎么不算是我们的缘分呢,小悯!”

      程澈看着他时不时出神瞥向窗外的侧脸,不免对这个性格较其他同龄人更为成熟稳重的青年此次携带了些少量的必备生活用品,就贸然前往延安城感到疑惑不已。

      毕竟,现在的延安城可一点儿也不安宁,是现在金楠国和敌国楚宁国军队的主要交军处。只是近期双方均损失惨重,才暂时各自战略性停战,也才会有火车前往那补充物资或作战人员,或是少数人不得以需要处理一些紧急的要事,至于什么时候复战,看现在这个严峻的形势,随时都有可能擦枪走火,一触即发。

      本次列车也就只有寥寥数十人,节节火车厢内都十分空荡,所以程澈才会闲适地在火车内踱来踱去想要寻个最清净的位置,结果就碰上了下一秒就要倒地的金悯。

      本是秉持着“懒得多管闲事”的原则,想要早点离开免得扯上个麻烦,但一回头看见那难受的直皱眉冒冷汗的清秀面庞又实在于心不忍,再加上心里有种莫名的牵引一直在叫嚣着“你应该帮他,帮他”,就只好顺其自然地做了个好心人。

      至于从头到尾没有多清晰的意识的金悯,该是早就理所应当地认为程澈本就坐在这,并没有多想,而程澈援助后仍留在原地守候他的奇异行为自然也是无从得知了。

      程澈望着又一次撇过头去在漫天夜色里神游的金悯,还是没能控制住好奇心,到底是什么大事能让这样一个身子看起来略显单薄的青年匆匆忙忙没准备好便要赶去难以估摸危险之深的交界战区去。

      于是低声地清了清嗓子,礼貌问候般地开口询问道:“小悯,你这次去延安城是有什么急需处理的大事吗?要知道,最近那片城区可是很危险的,自己独身去真的没问题吗?”

      见金悯回过头似是思索着该怎么回答自己的这个又一个涉及隐私的问题,程澈温柔地扬起了嘴角,语气里夹杂了些像是来自年长者的担忧与关怀:“我的行程并不急,如果需要的话到了延安城我可以和你同行,帮你尽快处理好急事好早点回来,嗯?”

      金悯诚挚地望向程澈,感激之意溢于言表:“谢谢啊程大哥,不过,这次去了延安城,我没有回来的准备,所以就不用麻烦你同行了。”

      听到此话的程澈本来温柔的浅浅笑意都僵硬了起来,“小悯,这是,什么意思?”

      “程大哥,我要去——参军。”

      程澈维持的儒雅绅士形象差点没绷住,他不可思议地深深望着金悯的清秀俊逸的脸蛋和单薄的看起来有如书生般弱不禁风的身体,怎么也不能相信他刚刚所听到的,缓了许久才恢复了处变不惊的模样。

      看到程澈那样的神情金悯是早能意料到的,毕竟就自己这个在别人眼里养尊处优的少爷脸蛋和柔弱书生似的身材,要前去交战处参军,的确有些荒谬。

      刚开始时亲戚不信,好友不信,父母也不信,连他自己都深深地怀疑过好几个夜晚才又坚定了下来。毕竟,此行为的不只是了却那二老的急切担忧,还有自己和那人纠葛的过去与不明的心意。

      金悯看着程澈强行理解似的神情淡淡地苦笑了一下,程澈也才后知后觉刚才的表现好像实在是不应该。

      只是自己是因为整日在夜娱场所花天酒地,只在需要的人面前装得儒雅绅士,装得实在是厌烦了,然后闯了祸又引起了名流父母的不满和责难,于是才叛逆期复返似的赌气前往战地做一名战地医生。而金悯不同,他似乎是真的意志坚定到没有给自己退路般地要去参军,虽然他没有说出口,但程澈能看出来,在那一双能看进别人心里去的眼睛里。

      而且程澈知道就算自己毫无准备,手无寸铁地去到战场,他的名流父母也会找人将他安置在一个离交战区足够远的救护营里,然后派人拼死也要护好他。

      但金悯此行只有寥寥的不能算是行李的行李,以及,他自己。

      此刻,程澈的心里对于金悯的认知除了温和有礼,又隐隐的多出了些什么,也许是钦佩,又或许是自惭形秽的自己对于他身上正燃着的如昼光芒,不由得的向往与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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