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早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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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童言是被女人的抽泣声吵醒的，艰难的从被子里爬出来，迷迷糊糊的站起来走到客厅。童言揉了揉眼睛，看到一个年轻的女人正坐在自己家沙发上，满脸泪痕的对自己母亲哭诉，时而情绪上来还要骂上两句。
何英：“婶子啊，你说我这是什么命啊，我嫁过来这么多年有一点对不起他嘛，他现在给我搞出戏。”
听到这童言瞬间不困了，像是一只瓜田里的猹一样，敏捷的跳向沙发旁边的茶几。
童言是想要吃瓜听个八卦但又不好表现出来，只得用一副关心的语音问：“嫂子啊，这是怎么了啊，在困难的事不是还有我表哥吗。”
听到表哥两个字何英的情绪像是积蓄已久的火山再也难以扼制似的爆发了。何英狠拍了一下茶几，咬紧嘴唇，两行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就是你那天杀的表哥，昨天不知道从哪个野地里领来一个男孩说是他的，非逼着我把他认下。”
说到这里何英双手握拳：“谁知道这野孩子是不是童家的，跟我说着孩子他妈生他的时候就难产死了，你说我能信吗婶子。”
吴秀丽边抽出卫生纸替何英擦拭泪痕，边把她拉进怀里轻抚后背：“这事确实是他做的混蛋，你放心家里一定会给你个交代的。”何英听后在其怀里又小声抽泣着。
童言听后也是一阵默然，心里暗自想着，这孩子要是童家的又生下来就没妈，爷爷是不会让他流浪在外的，而嫂子也是绝不肯接受这样来路的一个孩子，日后相处只怕是不尽的彼此折磨。倒是他那个混蛋表哥能在二叔的保护下美美隐身。
想到他的表哥童言恨不得吐上一口吐沫。比他大上十多岁，行为却幼稚的和小孩一样。仗着家里的势力整日无所事事，欺男霸女。光是局子就已经三进宫了，每次都要靠家里的关系去捞人。
童言正欲开口怒喷他表哥，被旁边吴秀丽扫了一眼。随后像拎小鸡一样，抓住他睡衣的衣领把他提到一边：“你在这听这些干嘛，还不赶紧上学去。”
童言看了一眼时钟，嚷道：“这才六点啊，不要啊，妈。”
吴秀丽没有理会童言的反抗，从兜里拿出了几张红色的毛爷爷：“笨鸟先飞知不知道，今天早上做不了早饭了家里，自己路上买点吃的吧。”说着将钱递了过来。
童言只得接过钱，回房间换上校服。出门后童言依旧愤愤不平的想到，这幢婚事是两方家里长辈定的，这些年两个人只有一个女儿。刚结婚时，表哥倒是洗心革面了一段时间，可没过多久就又变得夜不归宿，天天出去花天酒地。唉，嫂子也是可怜。
童言想的出神，直到周围传来了沿街小贩的叫卖声。六点多的北方小城，周围还透露出丝丝寒意，已有学生背着书包往学校走了。
童言捏着手里几张红色的毛爷爷，想来是为了赶快打发他去上学才给这么多的。童言心中莫名想到许念卿和自己吐槽学校的早餐又贵又难吃，而且因为早上还要轮流值日，轮到自己的时候只怕连早饭也吃不上。
高中生总是这么苦的，有时候洗了头发就没时间午睡，有时为了早点到教室就吃不到早饭。就只能做这些无奈的二选一。在离开学校时，离开这座给予希望的建筑物时，能带走的是未必理想的成绩与可能得胃病与焦虑抑郁。
想到这里童言打了个寒颤，仿佛已经看到了，一身伤痛，情绪崩溃的许念卿的样子。
童言摇了摇头打破自己不好的想象，回想自己刚刚好像路过了一家万家早餐。于是便转身回头寻了过去。好在回头不过一百多米便看到了那家早餐店。
推门进去是一阵暖流，正好缓解了因清晨气温而发凉的身体。童言搓了搓手，看向早餐店内。这个时间店里有不少人，老板是一个很胖的女人，正在餐桌间来回张罗忙碌着。客人大多是上学路上的高中生，还有一群上了年纪的老大爷和老奶奶带着孙子或者孙女来吃早餐。
在人群中显得突出的是一个男人。大概二十多岁，桌上放着几瓶喝空了的啤酒瓶，眼圈似乎红红的。他就那样坐在那里，不和周围人交谈，只是低头吃着碗里的馄饨。显得很安静，与周围喧闹的人群似乎脱节了一般。
此刻的童言还不懂男人，这一幕在他眼里还是如同行为艺术一般。不过童言倒也没有好事去询问打搅，只是小心路过。个人都有个人的生活。
童言在餐台选餐的时候，想到：“也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不过好在资金充足。”童言几乎是每样都选了一份，那个胖胖的女老板看到后笑着帮他打包：“小伙子啊，这么瘦就是应该多吃一点。”
童言接过打包好的早餐，正要走出店的时候想到了那个喝啤酒的男人。又想到了自己的行为会不会太刻意了。
犹豫了片刻童言折返了回去，胖胖的女老板看到童言去而复返正满脸的疑惑和担忧。不过三秒钟过后，童言说的话会让她笑的合不拢嘴。
那天榆城一中，高二三十一班的学生会看到像一个移动蒸笼一般走进教室的童言。童言像一个酒店的自助机器人一样从进门的第一张桌子开始分着早餐直到最后一张桌子。有人问起他怎么今天买这么多，童言也只好说道：“今天早餐店买刮刮乐中了再来一吨了。”
直到分完最后一份，童言回到位置上漫不经意的将怀里那份递给了同桌的许念卿。
许念卿看了进门童言的一通操作，忍不住打趣道：“今天是南无大慈大悲救苦救难广大灵感观世音菩萨再世了啊。”
童言没理会许念卿的打趣只是有些霸道的说：“你就说吃不吃吧。”
许念卿笑着说：“当然吃啊，毕竟今天全场消费童公子买单。”
许念卿咬了两口牛肉包子，味道不错，牛肉很多汁，但又不会一咬就弄得到处都是。许念卿看着仿佛如释重负的童言，凑了过去说：“你这招有点老套了，其实没必要这样的，虽然知道你不缺钱。”
童言有些不解问：“什么老套，我怎么不懂你在说什么？”
许念卿一脸看破一切的样子：“你是不是想给喜欢的女生买早餐，又不好意思就只好这样。你可以私下里跟她说的，我这几天观察了一下虽然开学没多久但是大家对你印象都不错的。”
童言一脸的诧异：“不儿，你怎么感觉出来的，就算是的话，我万一要被拒绝了岂不是很尴尬。”
许念卿摇了摇头，语气很自信的说：“信我不会的，你人缘好得很你可能自己都不知道吧。”
许念卿说的童言很好奇：“哦，那小许同学你是怎么知道的？”
许念卿这时已经吃完了早餐，把垃圾放进塑料袋子里团成了一个球：“因为啊，因为就这几天就已经有人来和我打听你了，还有几个外班的。”
童言看这许念卿线条流畅的侧脸，晨光的照耀下，童言眼中的许念卿轮廓有一圈柔和的光晕。童言斟酌的问到：“那，那你和他们是怎么形容我的。”
许念卿语调忽然有些轻佻：“那当然是，一八五白皮薄肌高冷篮球帅哥学长哈哈哈哈，buff给你叠完了。”
童言实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想知道的是你，你在心里是怎么想我的。
许念卿见童言认真的提问也收起了刚刚的样子，认真的想到：“天真，热情，勇敢，浪漫。”说到这里时，许念卿顿了顿随后加上了一个词：“太阳般的温暖。”
童言听到最后一个形容时，有些脸红的笑了：“不是吧，原来我评价这么高的。”
许念卿切了一声，然后打听问到：“你问了我这么多，那现在你能告诉我是为了那个女生买的早餐吗？”
问的时候童言转过身边，两人的目光短暂的交际了一下。许念卿只觉得对方眼睛像是火彩极好的黑色欧泊，璀璨而耀眼。隐约之间许念卿仿佛又闻到了那股清新的茉莉花香。
童言声音狡黠：“那不告诉你，要你自己猜哦。”
许念卿从片刻抽离中回过神来：“好好好，这么不讲义气，都不告诉我。”
童言正欲开口争辩几句，忽然像是想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头微微一歪说道：“这样吧今天之后每天我都会给你和那个人带一样的早餐，你只要看那个人每天和你吃的一样就知道了，怎么样。”
许念卿捏着下巴：“嗯，有点意思，我可是名侦探，一周之内给你调查出来。”
童言忍不住啧啧道：“什么三流狗仔，那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
许念卿只觉得童言每天这么有活力不是没有理由的,不过也乐意身边有个这样的人。欣然应允道：“可以啊，不过赌注是什么。”
童言想了想说：“过两周要有艺术节，你如果输了就要和我一起报名活动怎么样。”
许念卿向来是不爱搞这种麻烦事的，不过并非是一定不可以。许念卿回答说：“好，我答应你。”
童言一脸的事在必成：“你输定了，为表尊重说出你的要求吧。”
许念卿想到了童言刚刚提到的艺术节，艺术节之后就是秋季运动会了。打量了一下童言有些单薄的身体，许念卿说道：“如果你输了，秋季运动会的时候就要和我报一样的项目，如何。”
童言还是那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好，我答应你。”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早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