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微风至》棱晖

4、尴尬

　　第二天，江显迷迷糊糊的爬起来，被姜懿吓得浑身一颤：“卧艹！姜哥你怎么回事？”
　　姜懿咋晚一晚上都没睡着，此刻困得跟个僵尸一样坐在床上，但还是一无既往的面瘫：“早。”
　　说完就一个翻身爬起来洗漱。
　　江显随后就看到困懵的姜懿拿着他的牙刷挤上牙膏，然后刷了两下才想起来拿自己的牙杯接水。
　　江显：……
　　而另一边的沈贤相对好点，最起码到了差不多3点多的时候理智败给了困意，迷糊着睡了三个多小时。
　　沈秋把沈贤叫起的时候，沈贤还处在刚醒时短暂的断片中，他眯眼看着沈秋，其实也不对，因为此刻他的世界当中啥都是模糊的，过了一会儿，他冷不丁来了句：“我晚饭吃了吗？”
　　沈秋尽量憋着不让自己笑，他低下头，禁不住的颤抖，因为憋笑，原本就白皙的脸上范起一抹红色，特别是耳朵根，红透了。
　　“你还记……咳……”沈秋深深喘了一口气，让自己恢复平静，“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沈贤尽量让自己清醒点：“哦……现在是早上……”
　　“好了，抓紧……”还没说到“起床”两个字，沈贤一句话让他彻底没绷住，笑得腿都软了。
　　“那我早饭吃了吗？”他说。
　　到了学校，两人不约而同的沾桌就睡。
　　“喂，同学，今早是雷哥的早读，他脾气可不好。”诸葛攸推了推沈贤。
　　“嗯哼……”沈贤自动把身边人认成了沈秋，下意识的撒娇。
　　诸葛攸和简念面面相觑，姜懿则在此时醒了，他伸手把沈贤拍起来：“清醒点。”
　　“嗯……”沈贤终于是清醒了些，“今早谁的早读？”
　　“雷哥……哦，老陈的。”诸葛攸又说一遍才发觉沈贤是新生，不知道老陈。
　　“雷哥？”沈贤有些懵。
　　诸葛攸刚要解释，一阵电音传了出来：“好了好了，嗡——哎我就知道！”
　　接着，一个中年男人走上讲台，顺手把小蜜蜂扔到桌子上，老陈，本名陈钱，不知为何他手中的麦克风都会变成电音，一但其它老师拿到就又恢复了，于是就被徐健川称为电哥，后面觉得不好听，由程瑞改成了雷哥。
　　雷哥敲了敲桌子：“怎么？语文不重要啊？都哑巴了？我和你们说啊，得语文者～”雷哥拉了半天了音也没人接，也没觉得难堪，自顾自接上了，“得天下，啊，对不对？语文多简单？死记硬背就行了，不像数学啊，你死背公式该不会还是不会……”
　　一班同学向来喜欢和老师闹，一群人从雷哥说完都哑巴了之后就开始以接近咆哮的声音读书，除了困懵了的两个人。
　　雷哥开始还在欣慰，直到发现这群兔崽子一直在跟着他说话的节奏大声读，导致他说的话连最前面的徐健川都没听清，一直在自说自话时，脸色变了。
　　一班同学很快安静下来，雷哥有些哭笑不得的指责道：“一群小兔崽子，别以为是重点班就无法无天了，该背还是得……姜懿！又是你小子在睡觉！”
　　姜懿轻车熟路的站起来，雷哥刚打算批评姜懿，目光往下一瞟：“呦？李虎！你也……你谁？”
　　沈贤“噌”的一下站起来，眼前一黑差点摔倒，诸葛攸伸手扶了一下。
　　“雷……陈老师，李虎这学期转走了，那是新同学。”徐健川日常插话。
　　“新同学？叫什么？”
　　“姚……”沈贤差点脱口而出姚彤，连忙改口，“沈贤。”
　　“哦……沈……”
　　嗡——
　　“哎呀我，我都没碰你，你又响什么？”雷哥一脸无语的关上小蜜蜂，“沈什么？”
　　“沈贤。”徐健川提醒。
　　“你们俩啊！语文很无聊吗？那么困？”
　　“没有老师，昨晚因为一些事没睡，新同学和我一道的。”姜懿懒散的解释。
　　“你骗鬼呢？你是住宿生，新同学是走读生，你俩晚上能干嘛？”雷哥毫无情面的揭穿了姜懿的谎言。
　　姜懿一下哑住了，沈贤转身白了姜懿一眼：“昨晚失眠了老师。”
　　“新环境紧张的吗？”雷哥半玩笑半认真的问。
　　“不是……一些别的原因，私人问题。”
　　“得得得，坐下吧，马上一节课都过去了。”雷哥也没多说什么。
　　下课后，诸葛攸主动找沈贤聊天，沈贤笑着应付了几句，诸葛攸捡个笔的功夫沈贤沾桌就睡着了。
　　后面的姜懿更夸张，下课铃刚响，简念放下撑着脑袋的手，一转身，姜懿已经睡着了。
　　简念拍了拍诸葛攸：“小攸，你看这俩。”
　　“怎么了？”诸葛攸侧身一看，却发现明明是两个刚认识一天的人的睡姿却出奇的像，都是上半身紧紧缩成一小团，一点缝不愿意留。
　　“姜哥这个睡姿也能找到同款是我没想到的。”简念嘟囔了一句，干脆也趴下睡了。
　　诸葛攸刚想转回去睡，他身旁的沈贤突然一个“振刀”，随后一边抖腿一边若无其事的坐起来，意识到是在下课，就又趴下了。
　　诸葛攸：……
　　又过了一会儿，上课铃响了起来，姜懿立刻醒了过来，沈贤却还趴着。
　　诸葛攸推了沈贤一下，沈贤的声音闷闷的，瓮声瓮气的说：“醒了，等会。”
　　在张老师进来的同时，沈贤也终于爬了起来，这节数学课，沈贤听得直打嗑睡，听得懂，但困。
　　张罡不是没注意到，只是沈贤也一直跟上了节奏，他也不好说。
　　熬到数学课下课，沈贤下意识转身：“老齐，这个知识点……哦对不起，习惯还没改掉。”
　　沈贤说着就打算转回去，结果被按了一下肩膀，姜懿和他四目相对了半分多钟，姜懿在心中安慰自己：“同学间的帮助而已，没事的。”
　　就当沈贤最后一点耐心要被磨光时，姜懿开口了：“哪个知识点？”
　　沈贤愣了一下：“哦，这个。”
　　眼见姜懿真的在和沈贤讲题，简念有些委屈：“姜哥，上回我找你问题目你可是让我自己想办法的。”
　　姜懿斜了简念一眼：“哪一次？”
　　简念：……
　　沈贤也觉得有些不自在，仔细一看这题他好像也能看懂，便默默转了回去：“嗯嗯。”
　　“什么？”
　　沈贤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