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养》璟鹅

32、第 32 章

　　盖戳之后，贺宁陪着白皓轩完成了他的大冒险，从来不发朋友圈的白皓轩破天荒秀起了恩爱，跟贺宁拍了张牵着手的照片，还很不刻意地秀了下戒指。
　　白皓轩写“男朋友的吻比草莓味棉花糖还甜，男朋友的怀抱像秋天躺在麦田里一样温暖。”
　　贺宁刷着手机看到这条朋友圈文案的时候，自己都酸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跟着其他人评论的队形，在下面评论了“噫！”
　　他还记得自己对白皓轩说的话，之后便把白皓轩拉进了家族群，还晒了牵手戴戒指的照片，白皓轩刚想说这样会不会太放肆，结果贺爸贺妈在群里排着队发了个鼓掌的表情，让白皓轩心里大石头落了地，只有贺云一个人在群里咆哮，大喊着要哥夫发红包。
　　白皓轩犹豫不知道该发多少钱，就让贺宁出主意，贺宁简单干脆，义正言辞说不能惯着妹妹，开了这个口子，以后什么日子都要给贺云发红包，那日子还过不过了。白皓轩心里觉得不太好，私戳妹妹给她发了二百块红包，没想到妹妹收了红包之后，像是倒豆子一样，把贺宁的囧事和习惯都告诉了哥夫，其中就包括高中贺宁对人有好感，才确认自己性取向的事。
　　白皓轩跟妹妹聊得有来有往，一直问妹妹知不知道让贺宁有好感的人是什么样的，贺云左说一句右聊一句，就是谈不到正题上，贺宁难得看白皓轩玩手机玩得这么认真，就凑过去想看看他跟谁聊天，结果白皓轩还躲着不给贺宁看。
　　如果不躲，贺宁可能吓唬他一下就算了，结果对方还真躲着他，贺宁就来劲了，非要知道他跟谁聊天。抱着胳膊不说话看了白皓轩两分钟，白皓轩就乖乖把手机交给了贺宁，然后盘腿坐在旁边一声不吭。
　　“好家伙！二百块钱贺云你就把我给卖了！你给我等着！”贺宁看见了白皓轩跟妹妹的聊天记录，一句语音咆哮发了过去，把贺云吓了一跳，早就该想到哥夫妻管严肯定跟他哥是一伙的，贺云心中腹诽。
　　“对不起，我不是想打探什么……”白皓轩说完抿着嘴唇，看贺宁，眼睛一眨一眨的，仿佛在阐述自己是无辜的。
　　“干嘛说对不起……你想知道什么问我就好了，贺云她知道什么，还白搭二百块钱……”贺宁撇了撇嘴，“说那点料，跟没说有什么区别，二百块巨亏。”
　　“嗯。”白皓轩笑了笑，靠在贺宁身上，“那云妹说的人是谁啊？我们班的吗？”
　　白皓轩心里告诉自己不应该在意，可还是对这个人颇感好奇，究竟什么样的人能让贺宁意识到自己喜欢男孩，应该是个很温柔很优秀的人吧。
　　“我对谁有感觉，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嘛……”贺宁红着脸说。
　　白皓轩仔细回想，班级里谁可能是贺宁有感觉的人，从第一排回忆到最后一排，等自己出现在大脑里的时候，白皓轩才恍然大悟般看向贺宁。
　　“是我吗？”白皓轩试探性地问，“可我问过你，你说不是喜欢……”
　　“好感……”贺宁解释道。
　　那时候的白皓轩总是摆出一副很酷的样子，人也冷淡的要命，平时不怎么说话，所有的话都被他的两个代言人跟班说了，堪称龙头和他的两个小弟。在当时的贺宁脑补中，白皓轩会坐在一个黑暗的房间中，只有一束光照在白皓轩头顶，他翘着二郎腿叼着烟，左一抬手，左手边的小弟就会立刻弯腰给白皓轩点火，右一伸手，右手边的小弟就会招呼着外面人把叛逃的小弟抓回来，小弟被捆着跪到他们面前，颤颤巍巍地说，“老大，我错了，我再也不跑了。”通常这个时候，大佬的女人，也就是他们高中的校花就会踩着高跟鞋入场，十分不屑地说，“跟他废话做什么，拉出去喂狗。”
　　不过这些仅限存在于贺宁的幻想中，实际情况跟他想象的千差万别。
　　“可中间三年，我……”白皓轩尽力避开这样的话题，但他还是很想知道，如果贺宁那时候就对他有好感的话，欺负他的那三年，贺宁心里会更痛吧。
　　“当时只有一点好感，刚感受到，你就给我啐没了。”贺宁再提起这件事，也没有什么过激的情绪。“你还记得吧，当时你吐了我一脸口水。”
　　“我……”白皓轩对当时的自己无语了，做错事一般低下头开始反省。

　　白皓轩深知自己作为一个男朋友不是很合格，一直都是贺宁包容他，便想办法学着别人做好一点，找房子是的同时，又逛起了心碎论坛，发帖收集论坛里情侣分手吵架的原因，和容易产生争论的事件，打算记在本子上，避免发生在自己身上。
　　回帖的人以为找了个树洞，可以随心所欲吐槽生活中的糟心事，谁也没想到发帖人只是想总结前人失败的经验，从别人失败经验中汲取教训。
　　偶尔白皓轩在市区看到比较不错的户型，就会喊上贺宁一起去看。两个人住，房子不需要太大，但如果哥哥回来，或者贺宁有朋友要来的话，还是需要再备一间卧室的，所以还是选了两室的房子。贺宁看房子的时候兴致比白皓轩还高，会在空旷的屋子里手舞足蹈，说这里可以摆投影，那里可以摆书架之类的，贺宁胡乱说了一通，转头去问白皓轩，“你想怎么装？你的房子，还是要你喜欢才好。”
　　“我不懂这些，反正也是我们一起住，你帮我布置吧，像家一样就好。”
　　白皓轩搂着贺宁，指着偌大的客厅说，“我想的话就是要一个大沙发，周末我们能窝在这舒舒服服看电影。”

　　房子定下来之后，白皓轩就不常离校了，只是找了装修公司，说了自己的需求，先把硬装都装好，再跟贺宁离校去选软装。算下来等大三暑假的时候，他们的新房就能下来，贺宁便把校外租的房子退掉了。因为白皓轩过于激动，平时学习也开始心不在焉，怀念起了跟贺宁同居的日子，被贺宁吐槽最近是不是太飘的时候，白皓轩忽然产生了负罪感，翻开随身携带的小本子，上面的经验总结已经写到了第七条。
　　其中第四条，说不能胸无大志，贪图享受。
　　仔细想想，房子是哥哥给的，自己大学还没毕业，未来工作方向没有着落，哪里来的底气那么飘。这么想着，也就静下心来，投入跟贺宁的学习之中。晚上回到寝室，在第四条旁边加了个批注，“我也会有不依附于任何人、只属于我的价值。”
　　大四的时候，贺宁保研的事几乎板上钉钉，辅导员找了贺宁几次，贺宁的答案都是还想考更好的学校试试，辅导员虽然舍不得贺宁这么好的苗子，但也理解他的决定。
　　房子早就按照两个人的喜好装修好了，只不过还在通风迟迟没有住进去，白皓轩知道还有三四个月，贺宁就要考研，学习任务很重，便提议让贺宁先搬进去，这样不用顾虑宿舍其他人，还能好好休息提高学习效率。贺宁想着反正白皓轩要出去实习，如果住进去的话，白天也是他一个人，不如一起住进去，但是白皓轩死活都不同意，说如果一起住进去，他会每天都想做，这样势必要影响他学习。
　　贺宁理解白皓轩这样做的用意，但心中不免有些担忧，“房子是你的，却让我先住进去，这不太好吧。”
　　“什么你的我的，我都是你的。”
　　“你会觉得我没办法让你满足吗？”贺宁有点羞，但还是问了出来。
　　“宁宁，你太能让我满足了。”白皓轩说，“只剩三个月而已，而且我也不是一直不去，太想你了的时候肯定会去找你的。”
　　“一起住吧，小白，我成绩其实还不错，还是很大概率可以考上的。”
　　白皓轩摇了摇头，“不，如果因为我，影响你考试，我会愧疚一辈子的。”
　　“可是……”
　　“别可是了，这几个月我实习还是回宿舍住，如果你想看什么书，我就从学校借出来带给你，这样还能看你，多好啊。”
　　贺宁很犹豫，但挨不过白皓轩收拾了他的东西，直接把他带到新家，贺宁心口发酸，抱着白皓轩说，“小白，你对我太好了……”
　　白皓轩回抱住贺宁，感受着怀中人的体温，“相信我，宁宁。”
　　“我当然相信你。”贺宁在他怀里闷闷地说。“你也要相信我。”

　　贺宁每天严格按照计划表的作息，认真看书复习，初试之前就顺带准备了复试的内容，他不是对白皓轩没有信心，他只是舍不得白皓轩等太久。
　　几乎每周白皓轩都会来一天，把贺宁看完的书带回去，再带些新的书过来，互相依偎着聊天的时候没有问些复习如何的问题，大多会问房间住着还舒服吗，睡觉睡得安稳吗，房间冷热合适吗，这类的问题，贺宁对一切都很满意，只是期待着房间里的另一个人。
　　“如果晚上跟你一起睡的话，就更安稳了。”
　　“怎么会安稳呢，等你考完试，三天都睡不安稳咯。”白皓轩捧着贺宁的脸吻他。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的……”
　　“当然知道，你也知道我什么意思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