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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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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大学校一年一度的小组比赛,学生自行组队,学校会打包送他们去秘密基地,获得冠军有奖品,二百万的奖金与工作。秘密基地其实在几座山头里,里面有一些学校放的物资和机关,他们的对手就是互方,各凭本事。
完成的难度系数不高,一般。去年宋治之和李正一参加都是自杀式行为,一进入场,他和李正一互相开枪,专挑额头开。而且学校私下没有课是不允许进入教学的。傅言是个未知数,宋治之猜他深藏不露,那他身边可爱的男生呢?也和傅言一样吗。
九月二十七号,宋治之安分盘腿坐在游戏椅子,脑子闪现一个问题,没有人和傅言他们组队,岂不是看不到他真正的实力了。
这可不行,好不容易有戏看。
宋治之再次踏入校园,专挑傅言上课的时间,傅言在上文学课。
宋治之来到教室后门,站在门边,学生们背对着他,台上是吹眠的老师,眼睛寻觅熟悉的背影,如他所料,想的没有错,傅言被校园欺凌,而他也没有在意。
傅言眼神带着认真,额头的刘海偶尔被吹动,修长的手握住水性笔,一身白T与墙壁同一颜色,没入其中,旁边的位置空无人,窗外,翠绿的树木上一群黑鸟刚好被惊动,扇动自由支撑,快速飞去另外一颗树,穿过他的脸颊。
要是他转头,定会看见门口的宋治之在打量他。
宋治之蹲下腰,鬼鬼祟祟、艰难走到傅言旁边的位置。傅言被打扰到,皱了皱眉头,不动声色移动书本,继续听课。
一时之间,宋治之坐好椅子,盯着黑板,发现老师也一直盯着他。
宋治之:“……”
两人很有默契的互相包容,宋治之扬起无辜的假笑,老师默不作声讲课。
身后的空调,冷风不断嗖嗖吹,宋治之心颤抖一秒,然后假装认真听课,期间没有瞧一眼傅言,而他也没有。
沉默许久,宋治之后脑勺疼,抬手摸摸湿润的头发,手瞬间冷丝丝,像不经意的开口,“空调吹的有点疼。”
傅言听到了,没回答,以为不是在跟自己说话。
“空调吹的有点疼。”宋治之重复着。
这一次,傅言听懂了,旁边的人是在跟他说话,“确实。”说完不慌不忙的起身,把空调风向向上吹,随后动作轻声落坐。
宋治之感谢地说一句,“谢谢。”
他手支着脑袋,看向傅言半分钟,然后透过他的脸,向窗外移动白茫茫的云,望去。主动挑起话题,“我听说,你和张小魁他们打赌。”
傅言没有什么情绪,依旧淡淡的嗯了一声。
“他们会搞你的。”宋治之收回目光盯着傅言的脸,也不在意他冷淡,热心肠提醒。
傅言没有看他,眼睛盯着黑板,礼貌性的说一句,“谢谢。”
宋治之:“……”
宋治之怀疑,他们俩是不是在互相道谢。
“没人加入你,我来。”
闻言,傅言才肯转头看宋治之,不明不白的,说:“会赢?”
宋治之怔住了,回神过来,眯着桃花眼,和傅言来个深情对视三秒,宋治之别开眼睛,盯着老师讲课,轻笑,“我害怕你们拖后腿。”
“你想赢?”
傅言平淡如水的眼神,立马转变看傻子眼神,简单说明,“退学。”
宋治之不用傅言嘲讽,他自己都嘲讽他,真是好傻的话。
他们之间没有再说话,沉默是金,不熟的人,倘若热情奔放,会怀疑心中有鬼。
过了一会,准备下课。
“还差一个人。”傅言突然说。
强撑睡意的宋治之,缓一下,挑着眉说:“哦,不是我加入你们,是我们。”
“你们要训练吗?”宋治之问道,又解释一下,“我害怕你们脱后腿,也害怕全校笑我。”
这两个害怕,是假的,宋治之真正害怕的是父亲,他要是知道自己在学校认真对待比赛,这么不堪入目,会丢进小黑屋的,惨不忍睹,他一点都不想去。
宋治之发觉,这是在为了帮傅言,还是为心中的好奇心,果然好奇心能害死猫,诚不欺。转回话中,他又不是猫,满足他好奇,咋啦。
傅言想起黎决狗样,语气莫名有些心虚,说,“可以的话……”
宋治之大方说:“没事。”刚想说周末可以来找他,但想到傅言要打工,“星期一至星期五,你哪天没课?”
“星期三。”傅言诚实交代,话音刚落,脑子闪过片段,继续开口,“周末也可以的。”
星期三那天确实没有课,但他有兼职,要推掉,周末也不例外。
傅言顾及到麻烦人家,说:“会麻烦你吗?”
“别拖后腿就不麻烦。”
“那就定在周末去。”
宋治之回复傅言后,铃声响起,提醒下课了。
台上老师停下握住鼠标的手,一脸轻松的说,“同学们下课。”
书本合盖声、椅子碰撞声,宋治之跟他们一起站起身,弯下腰,旁边传来傅言一句细小的老师再见的话。
之后,宋治之抢先离开教室。
宋治之没有打电话叫人来接,他出校门熟悉的左转,往树林一条小路里走。这里原本没路的,是人发现这里的好处,来的人也自然就多了。
宋治之一边走一边打字。很快来到一条下坡马路边,拍下障碍树枝,慢悠悠从里面出来,再走10分钟左右就到美食街。
滋滋滋的声响,首先传进耳朵,破旧不堪的衣服,佝偻的脊背透露出岁月痕迹,老人前方就是一家小店铺,买着臭豆腐,他像是有察觉到身后有人,缓慢回过。
“小子,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你嘞。”
“还以为你死嘞呢。”
老人开口说话沙哑声,跟宋治之开玩笑,说完忙过正在热板上的臭豆腐。
“你怎么不盼我好点?”
宋治之自然坐在老人旁边的小板凳,看着老人说:“这份是我的吧?”
“你最近生活好了哈,开得起店。”
宋治之打量起老人的店,狭小的店铺,一根木棍上绑着一把伞,伞柄系上塑料袋,用途遮阳光,下面摆放整齐塑料打包盒和纸打包盒,还挺丰富多彩的。
侧头看了看,回头,又不确定转头看,招牌木板上用粉笔写上五个大字,‘宝宝臭豆腐’,字迹行云流水。
宋治之:“……”
“家当买的。”
老人浑浊的眼睛盯着,额头有允汗滴,在准备掉落时,他及时拿起脖子上的毛巾擦擦汗,另外一只手拿着铲子用力压着臭豆腐,
沸腾的油与娇嫩的臭豆腐,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滋滋滋滋,香气一下子在四周飘荡,勾引到宋治之,喉结滚动。
片刻后,老人弯下腰直接越过打包盒,拿铁碗。香喷喷的臭豆腐出锅塞进面相不好的铁碗,丢垃圾似的递给宋治之。
宋治之自觉起身双手接过,从店面上顺手拿一次性筷子。
“那么丑的碗,配上我的身份啊?”宋治之嫌弃着,笑说,“拿花纹边的瓷碗才配上。”
“爱吃不吃,不伺候。”老人休息同宋治之坐一起。
宋治之夹一块热气腾腾的臭豆腐,嘴唇吹吹气,往嘴里送,眼睛一亮,“话说,你做的臭豆腐还真不错。”
“呵,话说,你怎么来我这里?”
“我不能来吗?脚是我自己的。”
老人:“……”
老人疑惑,说,“跟你一起走的漂亮男生呢?”
宋治之的脸抽搐,舌头乱动,嘴唇形成O字母,吼吼吼的叫,像个猴子,一边叫一边回答。
“忙…吼…忙事情…吼…去了。”
老人刚想说话,有人来卖臭豆腐,热情招待,与对宋治之相差万分。
宋治之无语,宋治之眼瞎,宋治之平静。
宋治之从住进李正一家,就没有再次看见过他,以往都是和宋治之一起玩,这还是第一次。
吃完后,宋治之也不打扰老人买臭豆腐,道个别,老人他还一边忙碌一边叫,“有机会过来帮我买。”
转身走下坡路,宋治之听到,高高抬起左手,向他摇摇手,午响的阳光照烈在他背影,熠熠生辉,意气风发的少年,至此有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