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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好不要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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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女人显然被乔北吓了一跳,顿时止住了假情假意的哭声。
乔北双眼通红,控住不住地喘着气,看上去有些吓人,纵是牧童也被吓住了。
过了一会儿,李家大娘才想起来回应:“我、我,我们也不知道啊……”
“一定是你把他们藏起来了!”乔北怒吼。
乔南也跟着附和:“就你家李铁柱那样儿,谁也看不上他去,一定是你看他这辈子娶不到媳妇才故意帮他们勾搭,然后让他们逃走的!”
牧童瞠目结舌,他从没见过乔南这么流利地说过话,逻辑清晰到让他怀疑是不是偷偷换了个人。
“你、你胡说!”李家大娘像是被踩到了一样,声音突然变尖,开始横眉竖眼,“我怎会做这种败坏家门的事情,你、你这是血口喷人!”
乔南瞪了她一眼,意思是不想听她狡辩。
“他们到底在哪儿?”乔北又问。
“你老问我干什么!我上哪儿知道?!……你、你!”李家大娘指着乔南和乔北,“我这把老骨头,好心好意来为我那不肖子向你道歉,结果你居然、你居然……!”说着,两眼一翻,就要做势向后晕倒。
身旁她女儿赶紧去扶:“娘!”
小棠也被吓得大惊失色。
李铁柱的妹妹名叫李铁花,和他没有半点相似,他哥起码算个小白脸吧,而她竟然长得黢黑,嘴唇上还长了个大痣,以至于在这个超过二十都算“晚婚”的小山村了,李铁花都二十五了,都还没嫁出去。
“你、你们!若是我娘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咱们走着瞧!”
乔北:“那就走着瞧!既然你娘身体不舒服,那就赶紧回你们家去,我们这儿可伺候不起!”
李铁花一时语塞,气得瞪大了眼。
没想到就在这时,李家大娘却突然醒了,这倒凑了巧,牧童一阵无语。
李家大娘半死不活地眯着眼,示意她闺女给她倒杯水,一杯饮下,她这才颤巍巍摸着自己的胸口开始说话:“算了,我这一把岁数,也不跟你们小辈计较了,这样吧,我儿做的事情就由我这个老母亲帮他承担,乔北,你……”
“哦?你打算怎么承担?”还没等她说完,乔北便问道。
“……咳,”说着,李家大娘拉过了身边李铁花的手,又看向他:“北子啊,既然张玲那贱妇已经跑了,你看,不如我赔你个媳妇怎么样?”
“什……”
不等乔北反应,这边乔南已经忍不住了,他腾地一站起身,作势就要上前揍这不要脸的老太婆,
“谁要你家这丑八怪!”
“你——”李铁花气得面红耳赤。
乔北这才明白过来。
原来这老婆子果然没安好心,竟然打的这种算盘!自己养的败家儿子带着他老婆跑了不说,还想把别在手里送不出去的李铁花塞给他,好不要脸!
牧童也十分震惊,这李铁花既然跟着来,那就必定有愿嫁给乔北的意思,这母女两个实在是太……
乔北攥紧了拳头:“你想得倒美!你儿子欠我的还没说,现在你居然想让我娶了她?!”乔北指着李铁花,接着又往桌子上狠狠一拍:“你们家非得讹上我了是吧?老东西,你给我滚出去!”
李家母女被乔北这气势吓了一跳,但被拂了面子,怎么样也不甘示弱,
“你、你——!!!你个不讲理的东西,竟敢对我这么说话!活该你老婆跑了!!……”李家大娘指着乔北破口大骂。
乔北被这一句彻底激怒,积攒着的怨愤被瞬间点燃:“滚——!!!”他大呵一声,把李家母女吓得赶紧跑了。
乔南腾地关上门,让他哥坐下,心疼地给他顺着气,外面依旧传来几声断断续续的骂声,不过也没人再搭理她们。
……
一场闹剧后,眼下屋子里又剩下牧童他们四个人。
乔北气急了,突然开始掉眼泪,乔南站在他身边,让他脑袋靠着自己的肚子,一下一下摸着乔北的脑袋,这时候看起来乔南倒像哥哥了。
本就是双生子,感情自然比别的兄弟要深厚。
“哥,没事的,咱别哭了,那女人不要脸,跑了也罢!”
小棠也安慰道:“是呀北哥……”
“可我真的好难受啊……我舍不得玲玲呜呜呜……我想她……”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没想到乔北也是个痴情人……这样的场景叫牧童看了也心碎。
媳妇跟人跑了,换谁谁受得了?
他拍了拍乔北的背:“北哥,伤心即伤身,人都已经走了,那就放手吧,这说明你和她缘分未到,咱们值得更好的…..”
虽说牧童看得出来北哥是想去找玲玲的,但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也是为了他好,还是建议他及时放手、想开为好。
“我、我怕他们想翻山……”
牧童心下一惊。
翻山?
他刚才竟然没想到……山上多密林野兽,根本出不去的,雀儿山就这么大地方,他们要是不翻出山去,那大家今后指定低头不见低头见,所以很大可能他们要翻山,但为了私奔连命都不要了,这也太……
“找他们干嘛!活该被吃了去。”乔南气冲冲地说,“那母女俩都不着急呢,咱们急什么!”
牧童再次感叹乔南像变了个人一样。
这下可怎么办……就凭他们几个人,上山去找绝对不可能,若多叫些人的话,这等被戴绿帽的事又会闹得人尽皆知,叫乔北以后的脸没法搁,还得净受窝囊气。
若是东哥在就好了,他一定有办法……
想到这里,牧童心里又开始难受,东哥不醒,他整个人都跟少了一半魂儿一样。
小棠也有点害怕:“可千万不要出人命啊!……”
乔北又难受又愤怒又着急,他此时更拿不出什么办法。
牧童想了想,问:“哎,北哥,你能不能先跟我说说那个李铁柱到底是个什么人?”
乔北虽然不知他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抽噎着一一道来……
这李铁柱长了副好样貌,人生得白净斯文,但整天低着头不敢看人,受了欺负也窝窝囊囊的不知道回击,胆小怕事得很,平常刚干一点活就累得直不起腰,因而很被村里的男人们瞧不起……
其中,乔北还说了些有关玲玲的事,原来这个玲玲打结婚就不喜欢他,现在想想,当初同意和他在一起也不过是因为穷怕了,想找个好人家罢了。
好歹是一日夫妻百日恩,能瞒着丈夫暗中勾搭,还说跑就跑,这样铁石心肠的女人,和软弱无能的李铁柱凑在一起,还真是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
……
经乔北这么一说,牧童觉得,撇开玲玲不谈,光是这个李铁柱,就不像是能为了私奔不要命的人,那么,他们到底会躲到哪里呢?……
最终乔北还是决定上山找他们,纵然乔南不愿意,但终究拗不过他哥。
他们把小棠留在了家,说若是过了晌午还回不来,那就说明是出事了。此时还是早上,牧童打算跟他们一起,多个人也好多个帮手,刚好到中午赶回来给乔东喂饭。
……
他们从村头往山上走。
一路上,人烟越来越稀,进山之后,满眼都是树林。
三个人边走边吆喝:“——玲玲——李铁柱——”
“你们在哪儿啊——”
“山上危险——赶紧下来——”
无人应答。
他们转啊转,尤其注意那些破险断崖的地方,又渴又累,找了半天依旧没有人影。
牧童觉得不对,虽说这样一点一点地找比较保险,但思来想去他还是觉得他原先猜测的那种可能性比较大。
他对乔南和乔北说:“南哥,北哥,我感觉他们可能不在山上。”
“嗯?”
“李铁柱这人胆小窝囊,纵使玲玲逼他,估计也做不出来翻山这样危险的事,所以咱们这样一点一点地找根本不是办法。”
“那咱们应该怎么办?总不能不管啊。”乔北道。
牧童咬了咬手指:“嗯……对了北哥,你知不知道村里有哪些隐蔽的地方?比如山洞、没人住的房子之类的……”
听他这样说,乔北如醍醐灌顶,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对!表弟你说的对!确实有这样的地方!”
接着,牧童和乔南就跟着乔北往他所说的那个“小盘洞”处去。
路上乔南还问:“诶,哥,你说的那地方是哪儿啊?我咋没听说过。”
“哎,就在摘桃子那儿,很多人都知道,你个大懒虫,叫你来摘桃子你又不来,你要是知道那才奇了怪呢!”
“哦……”
……
没想到这处地方离东哥山腰上的那块儿地还不远,绕过桃林,走几步便看见了隐在巨石后的山洞。
因为洞口小却圆得出奇,像极了吃饭用的盘子,故取名为“小盘洞”。
幸好现在是白天,起码有点光,洞里不至于那么黑,即便如此,周围依旧模糊,脚下的路也崎岖不平。
牧童、乔南和乔北三人相互拉着彼此的衣服,往深处走,边走边喊玲玲和李铁柱,可惜,这洞本来就不深,一直走到底也丝毫没有两人的踪迹。
他们只好又出去。
“没有啊,怎么办?”乔南问。
“让我想想……”乔北揉了揉脑袋。
这个小盘洞凡是来摘过桃子的都知道,所以牧童一问他立马就想起来这地方,而且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当时李铁柱也在,可眼下他们却不在这里……
过了一会儿,乔北又拍了拍脑袋:“噢!有了!”
……
到了地方,连牧童都感到惊讶——居然是一个废旧的猪圈!
听乔北说,这里是姜家很久之前就不用了的一个猪圈,当时姜叔,也就是姜元和姜二的爹在世的时候就在这边养猪,后来家里房子扩建才又挪了回去,小时候乔南乔北没少跟着一帮野小子在这儿藏着玩儿。
乔北:“我只能想到这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