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面现代化》文以陳

2、第 2 章

　　姜诏张了张嘴，没出声。

　　盛绾也没说话，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房间里空调的冷风时不时打在姜诏身上，她冷的打了个哆嗦。

　　盛绾用遥控器把空调温度打高，听到姜诏说。

　　“我忘却了以前的事。”

　　姜诏为人正直，她此时扣着被单，磕磕巴巴地撒出人生的第一个谎，耳朵通红。

　　盛绾说：“姜诏，没想到你还有今天。”

　　姜诏闻言松开被子，抬头望她：“我与你为敌？”

　　盛绾走到她跟前，手指从下慢慢攀上了她的脖颈，再向内收紧。

　　姜诏的手平放在被子上，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就在姜诏的脸涨的通红时，盛绾松开了手，她看着姜诏趴在床沿剧烈地咳嗽，脖子上还有她留下的印记。

　　她转身离开前，说：“姜诏，你现在的样子真像一条落魄的狗。”

　　姜诏擦掉咳嗽出的眼泪，脖子还有些刺痛。

　　盛绾是真下狠手，不过不知道她最后为什么会突然松手。

　　她躺在床上苦笑。

　　还不如死了算了，现在算个什么事。

　　姜诏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对策，倒是躺在床上不知不觉地晕了过去。

　　门外，盛绾快步走回到自己的房间，闭上门坐在床上。

　　指尖一挥，屏幕弹在她面前，她拖动这视频仔细观察，手掌在虚空处抓了抓。

　　这么演，是对的吧？

　　她将手放在鼻尖处，嗅了嗅。

　　眼睛发亮，又用舌头舔了舔手掌。

　　忍不住了呢。她抬头顶着屏幕，眼睛逐渐变成灰蓝色，又在视频消失后变回了灰色。

　　她整理衣角，估算着时间，又重新来到了姜诏房门口。

　　“吱，”门被推开，盛绾重新走了进来，她看到姜诏已经睡过去，脚步下意识放得轻些。

　　走到她面前，才发现这人睡觉都不怎么老实，盛绾把被子重新盖到她身上。空调的温度适宜，姜诏头上布了些汗，眉头紧蹙，嘴唇小幅度蠕动。

　　盛绾附身，没听出她在说什么。索性坐到床沿，从口袋里拿出药膏，挤出一些后轻柔地抹在姜诏的脖子上。

　　做完这一切后，她又看了姜诏好一会，转身往外走了两步，又扭头走了回来。

　　她低下头，近距离能看到姜诏脸上的绒毛，闻了闻，满足地笑了。

　　真好闻！

　　盛绾喉咙一滚，克制性的为她掖好了被子。

　　她的目光触及那一头红发，瘪嘴。

　　可真丑！

　　盛绾微叹口气，终于转身离去。

　　在梦里，姜诏又回到了连云峰上，看到昔日的宗门好友对她举杯，把酒言欢，她正准备回敬过去，那些人却从她面前穿过，再一晃，横尸遍野，血汇成一条条河流在她的脚下聚集。

　　“不！”

　　姜诏猛地坐起，大喘了几口气。

　　她环视四周，整个人又卸了气，房间里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她猛地一抖，朝声音晕头看去。

　　一块长条型物体发着光，上面的字姜诏看不懂。她正研究如何开启这“宝物”，“宝物”却停止震动，逐渐熄灭。

　　姜诏拍打着手里的东西，“宝物”被激活后又重新亮起。

　　看来没损坏。

　　她暗自舒口气，把它放在兜里，下床开门出去觅食。

　　这里的整体空间比她想的大的多，旋转楼梯交替的往楼上楼下延伸，构造倒是像他们那时候的青楼，房间多而复杂。

　　姜诏为了减少麻烦直接往一楼走去。

　　一位妇人看见她想她走来，毕恭毕敬：“小姐，有什么需要的吗？”

　　姜诏上下打量着她，衣着简朴，头发整整齐齐地梳在脑后，像是仆人。

　　不过她还是很客气地说：“您好，请问哪里有吃食，我有些许饿。”

　　妇人听到她这么说大惊失色，头埋的更低：“小姐您想吃什么。”

　　“随便来点吧。”

　　妇人眼中满是恐慌，她在原地站了会，还是出声：“要不您再仔细说一下？”

　　“？”

　　姜诏自以为展露出一个和善的笑：“没关系，您随便准备就好。”

　　“？！”

　　妇人差点腿发软倒在地上，她好不容易入职了一星期，虽然这位大小姐难以伺候，但至少在薪酬方面给的极其可观。她想到自己马上要被辞退的结局，强忍泪水退下。

　　姜诏留在原地，重回到沙发上。

　　真软！她有些满足地眯眼，她一生节俭，现在也能理解为什么宗门有些长老极致享乐。

　　只不过……

　　她低头摸着身下舒适的料子，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不长，她已经看出现在的新奇玩意是他们那里无论如何都做不出来的东西。

　　姜诏闭上眼睛，默念静心诀，让自己不要沉迷在世俗享乐之中。

　　“姜小姐，请问您需要点播什么频道。”

　　机械声突然响起，姜诏睁眼，眼前原本黑不溜秋的玩意突然亮了起来。

　　这也是宝物？

　　她问：“请问您是？”

　　机械声又响起来：“小艾是桃子下第二十五代智能语音系统，听从主人的服务。”

　　姜诏更加听不懂了：“主任，我吗？”

　　“是的姜小姐，请问您需要什么服务。”

　　面前的屏幕五颜六色，有多种选择，她的视线一下子就定格在了屏幕的中心。

　　《如昭传》。

　　她看到屏幕上的女人，越看越眼熟。

　　“盛绾？！”

　　姜诏大步走到屏幕面前。点击着盛绾的头像，屏幕加载了一瞬，盛绾的身子变得更大了。

　　“盛绾？盛绾！”

　　她拍击着屏幕，里面的女人被定格住，没有一丝声音传来。

　　这等魔物能将人吸进去。

　　姜诏迅速地在心中下定结论，扭头寻找着锋利的东西，她现在手无缚鸡之力，只能通过工具看是否能将此魔物击破，把盛绾解救出来。

　　她看到一旁有个空瓶子，上面雕的东西栩栩如生，她抄起瓶子，管不了那么多，向魔物击去。

　　“姜诏，你在干嘛？”

　　盛绾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姜诏被吓了一大跳，手一脱力，瓶子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她抬头，盛绾还在魔物里，没有半分变动，扭头却看到盛绾抱臂靠在楼梯栏杆上。

　　“你？她……”

　　姜诏指了指盛绾，又指了指屏幕。

　　“你不是被魔物吸进去了吗？”

　　盛绾下来，看到瓶子碎片说：“这不是你上个星期在拍卖会上天价拍的的宝贝瓶子吗？摔碎了真可惜。”

　　她虽然说着可惜，眼中却充满玩味。

　　“你举着你的宝贝对着电视干什么？”

　　“电视？”姜诏疑惑地看向她。

　　小艾的声音再度响起：“《如昭传》是由盛绾……领衔主演的古装权谋剧，它讲述……千度千科，世界如此简单。”

　　盛绾对她挑眉：“怎么？你想看我演的电视剧啊”

　　姜诏说：“电视剧，那是什么？我不明白。”

　　这时妇人着急地跑来：“哎呀，小姐，这些我来打扫就好了，两位小心伤到自己，饭菜都已经做好，可以去吃了。”

　　盛绾也没向她解释，伸了个懒腰，朝餐厅走去。

　　姜诏也不识路，亦步亦趋地跟在她后面。

　　她俩相对坐下，即使姜诏说随便做，妇人还是做了满满一大桌。

　　“这也太铺张浪费了吧？”姜诏皱眉。

　　因为修炼，她本来对吃饭这种事也不是很重视，修仙之人不吃饭也饿不死，除了宗门大宴，基本上以素菜为伴。

　　盛绾她听到她这么说挑眉，夹了一筷子青菜，表情微微扭曲地吃了进去。

　　虽然有些抱怨，但是当她将第一口肉吃进嘴里时，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太好吃了！

　　肉的鲜度锁在里面，配合适当的调味，姜诏第一次吃到如此美味的食物。

　　她为了不浪费每个菜都动了一些，第一次吃的这么撑。就当她打算夹一筷子虾时，盛绾淡淡开口。

　　“你不能吃虾，会过敏。”

　　虾又重回掉进了盘子里。盛绾早已放下筷子，也没有离席，就这么看着她吃饭。

　　“多谢，我不知道。”姜诏把落下的头发别到耳朵后面，刚好露出了那一片粉色的皮肤。

　　盛绾支颐：“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

　　“我……”

　　“我知道，失智了么。”

　　“……”

　　姜诏没有再理她，低头继续吃饭，等她吃到吃不下去的时候，终于放下了筷子。

　　她原以为自己吃的够多了，可是一看才发现剩的菜还有许多。

　　“太浪费了，这些菜怎么办啊。”她喃喃。

　　盛绾听到了，喝了口水：“你之前比这浪费多了，还挑食。”

　　“……”

　　她站起身，朝她讲：“晚上医生会再过来一趟，跟你做一个智商检测。”

　　“……”

　　姜诏在她走之前叫住了她，把兜里的东西给她看，问：“这个东西怎么用啊？”

　　盛绾瞥了一眼，笑了：“手机啊……”她看到屏幕自动亮起显示的名字，笑容僵了一瞬，不过还是有耐心地教了一遍姜诏最常用的几个软件的使用方式。”

　　姜诏很快就学会了，正准备跟她道谢，却发现她已经朝远处走去。

　　“真奇怪……”她嘟囔，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

　　不知道是不是才来到这个世界还没有适应的原因，姜诏在房里拨弄着手机，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昏了过去。

　　她看见自己狠狠地掐着盛绾的脖子，在沙发上，厨房前，床上，亦或是很多人面前。

　　盛绾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也没出声，也不反抗，最后慢慢地闭上眼，像个死人一样。

　　姜诏听到她自己说：“你不就是想嫁入姜家吗？现在如你所愿，装这幅样子给谁看，给我笑！”

　　盛绾勉强地提了提嘴角。

　　她松手，看到盛绾脱力跪倒在地，她也蹲下来，在她旁边冷笑。

　　“盛绾，真该跟你订制个项圈，你也只配做我的狗罢了。”

　　*

　　盛绾洗漱干净，裹着睡袍靠在床边，手掌一挥，旁边的台历变成计划表。她手指低着唇部，思考许久后还是在“食物养成计划”的第一栏打了一个勾。

　　我会把你养的白胖胖然后再吃掉的。

　　她舔着唇，痴迷地看着手里的计划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