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睡眠》风华召来

4、第四章 三人组

　　和胖子制定计划的时候，吴邪还没想明白这资料该怎么收集，现在细想了一番，要了解闷油瓶的身世，许是需要从正规渠道入手。

　　那晚与胖子通过话，吴邪积极筹办收集资料的事，还真的摸到了门路。瞎打听好几天，最终还是长沙那边首先传来了好消息。

　　考古队毕竟在国家有记录，哪怕找不到档案。想考古队是从长沙出来的，不可能不留根底。

　　吴三省以往在长沙那是横着走的主儿，现在这小三爷也不差。小三爷在他三叔的老关系里绕了几个圈子，找到了一个关系人。

　　那主儿姓杜，名字倒很有意思，叫鹃山，在研究所里工作，是为数不多能帮助到吴邪他们的人。

　　考古队是八零年建起来的，那年头长沙能有几个与考古挂钩的研究所，算来算去也就那一个。吴邪拖关系得知与考古队有关系的那研究所早被合并，旧址就在某著名大学里。

　　得到这个消息，吴邪给胖子发去讯息。简单交代了事情的重要性，并提出要亲自往长沙去一趟。

　　这条短信发过去后许久不见胖子回复，吴邪骂了几声后就灰溜溜地捡行李去了。

　　第二天，吴邪乘上去长沙的火车。在火车上才收到了胖子的短信。

　　胖子：收到，我们下午3点到长沙。

　　他娘的！比小爷还早呢！吴邪看到短信后，心里暗骂不止。

　　火车预定到站时间是晚上6点半，途中因为各种原因晚点进站。所以当吴邪背着双肩包踏上长沙的土地，那已经是晚上7点的时候了。

　　胖子早早候在出站口，还没等吴邪看见他，就一路叫嚷着向吴邪迎去，“小天真你就是磨蹭，还是胖爷靠谱！”

　　吴邪循声望去，看到似乎又胖了一圈的胖子各种不平衡。“尼玛啊死胖子，小爷回去都掉了好几斤，凭什么你又膘肉啊！”

　　胖子得意道：“你以为想长就能长？你可没那个天分啊。”

　　“少贫嘴，小哥呢？”

　　胖子说开始等他的时候闷油瓶嫌人多挺不高兴，往那儿一杵就摆死人脸，胖子看不下去就赶他到对面的小旅馆开房休息去了。

　　“哟，动作挺快，还开好房了啊。小哥能有身份证嘛？”吴邪笑问。

　　胖子用鄙夷的眼神看吴邪，说：“那当然是用胖爷的身份证开的房啊！”

　　两人边侃边回旅馆。途中吴邪也问过胖子为什么要跟着到长沙来，胖子说是北京那边最近不平静，最好还是带小哥出来，别在那边现眼。

　　吴邪自己经营古董，多少懂点道上的消息。别说北京不平静，杭州也不见得安宁。

　　见状，吴邪也不废话，把自己的想法给胖子说了一遍。胖子听完就点头，说待会还是要请示小哥。

　　到了旅馆三人组碰头，都是出生入死的老伙伴，不用说什么场面话，几句就说到了正题上。

　　吴邪还是很高兴见到闷油瓶的，打自己变得不对劲之后，他心里便更亲近闷油瓶了。只是闷油瓶依旧如往常一般，话少得可怜，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抬头看天花板。

　　现在是晚上7点，天还没黑透。吴邪说自己和杜鹃山约在半夜，于是三人一起外出吃了顿好的。

　　好不容易熬到夜黑风高的时候，三人才慢悠悠地晃到某名校前。不一会儿，他们就等来了杜鹃山。

　　这大学的老楼看得出来是以前的医院改的，杜鹃山说档案室在大礼堂的地下一楼，有百来平方米，还是挺大的。

　　没费什么工夫，这四人顺着低矮狭窄的楼道下去，下面灯都没开漆黑一片。

　　吴邪示意胖子扭开手电筒，胖子得令地掏出他们那专业的装备，澄澄把地下室照得通亮。

　　这用手电筒一照，几人才发现这里边全是一排一排的木头架子，上面摆着用牛皮纸包裹的档案袋，有薄有厚，有整有破，横着摆的也有竖着放的也有，大部分档案袋上面都盖着一层灰，闻起来还有一股纸头受潮的味道。这一看就知道是许久没进人了。

　　杜鹃山告诉三人组，说是经常用的1995年之后的档案已经全部搬走，剩下的都是长年累月不会动的，估计到要销毁的时候也没人翻看。

　　三人一听也不多说什么，各自抓着电筒细细翻起架子来。

　　杜鹃山怕他们闯祸害到自己，一直在边上看着，间或会帮着吴邪一起找，并问了一些细节问题，帮忙过滤。

　　忙活好一番，四人把地下室翻了底朝天也没照着有用的资料。胖子被热得不行，说找不到便耍赖要骂吴邪。吴邪这会儿也很失望，瞅着闷油瓶，问他有没有什么发现。

　　闷油瓶摇头，但是过了一会儿就说刚才他们路过的楼梯间下边还有一道上了铁链的门，大概里边还会有发现。

　　“那下面是什么地方？”吴邪问杜鹃山道。

　　杜鹃山说：“那是一九五〇年代以前的档案室。文化大GE MING的时候，怕造反派滋事，就锁住了，几十年都没人开过这门。”

　　吴邪虽然觉得那里边没什么有用的东西，但碍于闷油瓶的提及，他们还是决定转到那儿去看看。

　　事实证明，他们的坚持是有意义的。

　　几人刚到门前，便吃了一惊。闷油瓶拿手电筒去照铁门，清晰地照见铁锈的锁链已经被人剪断，只是挂在上面装装样子。如不仔细看，还真不易发觉。

　　这铁链断开，生了一层老锈，锁链上全是蜘蛛网，胖子说显然是很久前就被动了手脚，好歹有十几余年的模样了。

　　几人犹豫是否有下去的必要，这好像和他们来这里的目的毫无关系。但这时闷油瓶说话了，“下去看看。”

　　杜鹃山皱眉说道：“下面多脏啊。”

　　胖子瞪着杜鹃山就说：“这算什么脏，再脏的地方胖爷都去过。”

　　打定主意，他们说好就让杜鹃山在外边，三人进去找一找就完事。

　　吴邪走在最前头，手电一照，突然看到那门边还是贴有封条的。

　　封条上面的字是：一九九〇年七月六日，XX大学考古研究所封。

　　这不是奇了？链子断了，封条怎么是完好无损的？吴邪把疑问提了出来。

　　“里头又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也许他们觉得里面的东西的价值，还比不上一条锁链呢！看到链子断了就弄这破纸往上一贴，完事！”胖子挥挥手，催促吴邪快点动手，说吴邪再不进去就换他打头。

　　吴邪好笑，伸手揭下封条，推开那道铁门偏身让胖子他们先进去，自己则拿起封条再细看一遍。他自己是做拓本的，对笔迹很有直觉，刚才一瞧那几个毛笔字写得不错便来了劲。

　　这手书法肯定是模仿自一个比较常见的书法家，感觉非常的眼熟。吴邪认真一琢磨，这不写的就是瘦金体嘛！

　　一想到瘦金体，吴邪忽地浑身一震，猛然醒悟过来为什么刚才会看那封条上的字那么眼熟！

　　那生生竟是吴邪自己的笔迹！

　　吴邪颤得厉害，心说这是怎样一回事？1990年长沙一所大学里的封条上竟然有自己的笔迹？难道是自己看错？

　　他再低头看那字，当下想晕过去。这确实就是他的字，绝计错不了。

　　一九九○年七月的自己在干什么？初中毕业，准备读高中？

　　不错，读高中……吴邪突然笑不出来，绕来绕去又回到了自己丢失的青春里去。

　　“对于我，一切都结束了，但对你来说，其实什么都没有开始。”

　　吴三省的声音突然在吴邪耳边响起，那种久违的头痛欲裂的感觉又开始在他脑海里盘旋。

　　正当吴邪不知如何是好之时，铁门后边传来了闷油瓶的声音，“这里刚被人翻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