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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纹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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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楠昨晚一晚上没睡好。
也不知是不是睡前和闫离打了视频通话的缘故,又或许是因为看到了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
总之他一整晚都在做梦。
他梦见自己躺在闫离的腹肌上睡觉,腹肌摸起来的手感是硬邦邦的,躺在上面睡着却很软,他感觉很舒服。
他正沉浸在美妙体验中时,闫松清不知从哪蹦出来大喊:“你俩有血缘关系不能在一起!”
原楠在梦里恼火得很,心想,有没有血缘关系另说,躺躺都不行啦。不管不顾地扭头抱着闫离的腰接着睡。
没一会儿余辉又和闫松清在梦里拉扯,一个追一个逃,闹得鸡飞狗跳的,他都没法好好享受了。
正烦恼着呢,闹钟响了。
原楠梦游似的按掉了闹钟,才意识到梦里的鸡飞狗跳,拖着疲惫的身体地去了片场。
“原哥,今天的零食很好吃,谢谢啦~”
“原楠哥,演技越来越好了哦。”
一路过来都有人和原楠打招呼。
原楠微笑点头示意一下。
上次闫离走后,剧组隔三差五都会收到以原楠名义定给剧组的下午茶和零食茶点。
一周两三次,此次不重样。有时还定星级酒店下午茶。
剧组的伙食虽然不错,但通常不包零食水饮,演员们有时会自费请全剧组吃吃喝喝,却没有这么频繁,所以现在大家伙看到原楠会很客气,加上原楠为人温和,态度友好,剧组的人承他的情,都很喜欢他。
原楠刚开始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己也吃得开心呢。后来得知是“自己”定的,还纳闷了一番。闫松清朝他挤眼睛笑他和闫离关系有进展了,他才恍惚意识到好像是闫离做的。
他没好意思直接问闫离,只好试探地说这几天剧组的下午茶挺好吃的。
闫离笑了笑,说看你喜欢才订的。
这便是承认了。
当时闫离的声音里盛着宠溺,让原楠忍不住在脑海里勾勒他说这话时的模样,问是问出来了,害羞的却是自己,红着脸把电话挂了。
到了片场,和他一样魂游天外的还有闫松清。
得知闫松清和余辉没有血缘关系后,他反而不惊讶了,毕竟连更炸裂的关系都听过了,现在得知他俩没有血缘关系,并不会有伦理问题后,反而能轻松看待他俩的关系了。
更何况这是他俩的事,在感情一事上,除了当事人,其他人没什么资格置喙。
但看到闫松清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原楠还是没忍住。
“怎么?余辉还没给你发消息?”
“啊?”闫松清瞪大了眼睛,眼神闪烁,语气明显心虚,道:“你怎么知道的。”
原楠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除了闫松清还有人不知道“我朋友”等于“我自己”吗。
“你有几个朋友你心里没点数?”
闫松清恍然大悟,原楠现在开始担心他被余辉拐走是不是件好事了。
话说开了,闫松清也不遮遮掩掩的了。
虽然他的遮掩在原楠看来聊胜于无。
他老老实实说了自己的困扰。
几天前余辉跟着闫离来了片场,原楠拍夜戏那天晚上,闫松清和余辉去看烟花,两个人都喝了酒,闫松清喝多有点上头了,最后迷迷糊糊跟余辉接吻了。
后来余辉和他表白了,他吓跑了。
再后来,他躲去原楠房间被余辉找到,又迷迷糊糊和余辉亲了。
两个人的关系暂时维持在暧昧阶段。
余辉每天给他发很多消息,分享一些他喜欢的有趣内容,又找了很多他喜欢的活动,约他有空一起去。
但没过几天,余辉的消息就少了,近两日的消息更是少得可怜,只偶尔回两句,也不分享内容给他了。
他没谈过恋爱,不明白怎么回事。
偏偏他的戏份集中在这几天拍,他演技又一般,情绪又被影响,白天ng不停,晚上又得熬夜看剧本。
再者,闫松清觉得是余辉主动表白的,结果才几天就态度冷淡,心里憋气,不想搭理余辉。索性自己生闷气。
原楠觉得不大对。
余辉绝对不是那种会对闫松清玩玩而已的人。
先不说他对闫松清的态度快比得上把他捧在手里了。
他俩的家世在这里,余辉要是想玩玩,找谁不行,找闫松清玩玩,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吗。
只怕另有隐情。
但这话不好和闫松清说,要是猜错了岂不是又给了他希望。
一时半会儿想不到怎么解决办法,原楠只好帮他转移注意力。闫松清在剧组只看不惯杜识鸿,原楠干脆让他多观察杜识鸿,还真让他把心思放在观察杜识鸿身上了,倒真不提余辉了。
......
秋日来临,私立医院里的树叶黄了,秋叶随风飘落。
偌大的单人病房里,一站一躺。
闫离站在病床边,看着躺在病床上被架起一只腿的人,不是余辉是谁。
闫离看着他被打断的一条腿,无语道:“你非得现在跟家里坦白,怕你爸妈打不死你?”
余辉的一条腿打了石膏被吊在病床上,腿被打断了也不影响他的俊脸,“早打早恢复,晚打还痛苦。”
说着还要拿手机回闫松清消息,“再不回消息他要把我忘了。”
闫离冷哼一声嘲讽道:“现在知道担心,出柜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呢?”
余辉却是欣喜:“哥,你不反对吗?”
闫离一噎,“我反对有用吗?我反对了你就能不喜欢吗?我反对了你就不表白了吗?”说着瞥了余辉打着石膏的腿一眼,道:“看你的腿,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余辉毫不在意:“小意思。”迫不及待拿起手机回消息去了。
闫离幽幽地看了他一眼,腹诽归腹诽,看在他腿都断了的份上,还是做了一回助攻,把他打着石膏被迫躺在病床上的可怜身影拍照发给了原楠。
为什么要发给原楠呢,因为他想和原楠多点交集。弟弟们的恋爱都进展飞速了,他和心上人还在原地踏步呢。
原楠看到余辉的照片,忍不住嘶了一声。
闫离为了弟弟们的感情,这张照片拍得认真。角度刚好是余辉病恹恹地躺靠在病床上,雪白的床单和惨淡的唇色互相映衬,余辉本身就长得白,一米八几的男人躺在床上像随时能被风刮走似的,颓丧的气质在平日痞性的人身上混杂着,脸上的一丝病容格外惹人怜爱。
不出他所料,闫松清看到照片的一瞬便红了眼眶,活力四射的可爱小狗变成了委屈小狗。
下午在剧组就没看到闫松清了。原楠知道他是探病去了。
过了几日闫松清回了剧组,见他脸色红润,又活力十足就知道他和余辉之间的事讲清楚了,浑身散发着一股恋爱的气息。
空着的时间常拿着手机和余辉聊天,走到哪都能看到他对着手机笑得开心。
原楠和小张当面吐槽他谈恋爱像进了糖窝,整日甜得要命。
......
入秋后天气渐冷,剧组拍戏进度加快。
演员们的演技有目共睹,在这种环境下,原楠的演技进步神速,连闫松清这个半吊子在大家的指点下也有了几分进步,不是以前那个只知道瞪眼睛的演技了。
杜识鸿在拍重头戏,这场戏在剧中占比挺重,原楠还是老样子,没戏的时候待在剧组看其他人的戏。
正沉浸在杜识鸿精湛的演技中,闫松清从他背后冒出来捅了捅他腰。
原楠腰上怕痒,忍不住缩了一下,问他:“怎么啦?”
闫松清凑在他耳旁小声说了句话,原楠表情一变,脸色凝重:“你在哪儿看到的?”
“晚上你跟我来就是。”闫松清说完走了,临走前看了一眼正在演戏的杜识鸿一眼。
是夜。
没有灯光的剧组不像往日拍戏时灯火通明,黑夜漫漫,有一丝阴森的气息。
原楠跟在闫松清身后,两人小心翼翼地踮脚走路,生怕不小心碰到杂物发出声音。
闫松清走在前面,眼尖地看到前面的人停了下来,对方谨慎地看了看四周,才进入一间低矮的小屋。
两人偷偷摸摸跟着的人正是杜识鸿。
原楠和闫松清是特意跟来的,白天闫松清说的便是杜识鸿的事。
闫松清因不满杜识鸿对原楠的殷勤态度,加上余辉的事情让闫松清烦心,原楠便让闫松清多注意杜识鸿,本来是为了转移他注意力的做法。
没想到真让闫松清发现了猫腻。
那天剧组中途休息,闫松清去上厕所,剧组人常去的厕所都有人,闫松清只好去另一头离得有点远的厕所。拍摄的地方地处偏僻,一般都没有行人路人,这个厕所也闲置已久。
闫松清刚走进,却听到杜识鸿在说话,好像是在隔间里打电话。言辞中提到了原楠的前东家星秀,声音很小,闫松清听不大清。接着杜识鸿似乎和对方发生争执,声音大了起来,隐约听到了王邦的名字,王邦正是在星秀时诬陷原楠的高管。
闫松清瞬间警惕起来。星秀已经倒了,王邦入狱了。但杜识鸿身为三金影帝,和星秀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有什么关系?
这时杜识鸿声音小了下去,听不太清,闫松清只听见了晚上去道具小屋。
道具小屋其实不是剧组用来放道具的地方,而是一个废弃小平房。最开始是拍戏使用的摄影棚,后来因为位置较偏,使用不便缺乏修缮,被弃置了,现在只用来放一些剧组的杂物,几乎没人去。平房附近没有什么遮挡物,杜识鸿选择这里和人见面是防止被人跟踪。
却难住了原楠和闫松清,附近没有遮挡物,贸然走到小屋边容易引起警觉。
两人正躲在离小屋不远处的地方观察,犹豫时杜识鸿已经出来了。原楠看了看时间,进去只聊了几分钟杜识鸿便出来了。这么简短的对话一定要当面说,会是什么事呢。
杜识鸿从低矮的小屋出来后,警惕地观察下四周,没发现什么,压低了帽檐离开。
又等了一会儿,小屋里出来另一个人,正是和杜识鸿私下见面的人。
从远处看,这个人身形瘦削,头上戴了个鸭舌帽,看不清面容。月光下,只见他穿一件短袖,露出从手臂延伸至手掌的纹身,纹身不是常见的满臂,而是一条缠绕往下的蛇。
原楠一时瞪大了眼,这个纹身图案,好像在哪里见过。但再努力想,头毫无征兆地痛起来。
“你怎么了?”闫松清见他面色不对,小声问到。
原楠摆摆手以示没事,把刚看到的纹身图案默默记下来。
等到小屋里没人出来,确定杜识鸿和纹身男不会回来后,他俩才抖着蹲得酸的腿悄悄回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