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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别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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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楠和闫离还没反应呢,闫松清受惊似的站起来,原楠疑惑看他,总觉得他今天有点怪怪的。
闫离起身开门。
余辉站在门外,他穿了件有皱褶的白衬衫,不知是没来得及烫还是怎么的,眼下的黑眼圈透出青色,他本来就长得白,有了黑眼圈后格外扎眼,好在人长得够好,散发出一种颓废的帅气。
“闫松清在你们这儿吗?”余辉开口,嗓音略带嘶哑,配合着他眼下的青色,像是一夜没睡好。
闫离无语凝噎,联系到闫松清的异样,再看余辉这幅模样,再没眼色也能看出来他俩有事儿。
但他懒得管,他自己还要追人呢。于是让开一步,让余辉进来。
闫松清早看到余辉了,他有心想躲,但他没好意思说自己和余辉之间发生过的事,一时间没来得及阻拦,这会儿只好一副假装无事的模样看牌。
待余辉进来后,他才偷偷往余辉那儿瞄,余辉的衣服换了一套,却是昨天被他们弄皱巴的白衬衫,闫松清眼皮子一跳。
余辉眼下也是青的,正直勾勾盯着他,吓得他一抖,差点儿没拿稳牌,赶忙收回视线假装在看牌。
余辉进来后没吭声,径直坐在闫松清旁边,闫松清挪了挪屁股,居然没开口赶他。
原楠心存疑惑,识相地没开口问。
余辉来了后,闫松清跟刚才的话痨截然不同,跟个被毒哑了的鸡似的一声不吭。
他不说话,原楠想缓解气氛却觉得这种氛围下说什么都尴尬,默默地闭嘴了。
几个人就这么沉默地打完了一场牌。
闫松清还要接着玩,这么尴尬的气氛谁打得了牌。
闫离受不了了,额角青筋猛跳,他难得和原楠有独处机会却被打断,打断就算了还这么尴尬。赶紧给他俩送走。
他开口道:“余辉,你找闫松清干嘛?”
余辉闻言扭头看闫松清,拉着闫松清要出去,闫松清挣了两下没挣开,跟着出去了。
不管他俩闹什么别扭,送走了就成。
原楠深深叹了口气,这么尴尬的气氛谁还玩得起来啊。
那头闫松清被余辉扯着回房间了,闫松清紧张地站在墙边,瞥见凌乱的床,脑海里瞬间浮现出昨晚两人在床上玩闹,最后还......不敢再想了,闫松清猛地扭头,差点撞到余辉的鼻子。
余辉皮肤很白,和原楠那种带着肌肤光泽的白不同,是带着阴郁气息的白,像常年不见阳光的吸血鬼。
眼睑下淡淡的青很显眼,和阴郁的白混在一起,又意外的有一种让人着迷的性感。
他看得出了神,余辉眼神一暗,突然凑近,贴近他的鼻尖,眼睛盯着他的唇,暧昧又欲气的眼神。闫松清偏头躲避,还是被带着冷意的唇瓣贴在他温热的肌肤上,吻住了他的锁骨,又啄吻一下。
闫松清的身体随着他的亲吻一抖,又像是意识到自己在纵容对方,慌慌张张地用手抵住他的胸膛想要推开他。
再一次被紧紧搂住,这一次吻在被图谋已久的地方,被迫吞下了到嘴边的拒绝。
......
“闫松清!回神!”许导拿着喇叭喊到。
闫松清从戏里回神,脸噌的一下红了,许导见他心不在焉的样子,叹了口气,反正戏也不重,闫松清又是投资人,得罪不得,让他休息了。
他慢腾腾走到原楠旁边,原楠正等着他呢。
闫离和余辉一起回去后,闫松清就这样子了。
不爱说话了,也不爱看八卦了,有时候捧着手机傻乐,有时候看着手机耷拉个脸,问他怎么了也不说,也不提余辉了。
唯独看见杜识鸿要靠近原楠的时候才有点以往的模样,其他时候整个人都焉巴巴的。
原楠见他这样就跟自己养的小狗萎靡不振了似的,心里涌起一股父爱,对他格外照顾。
闫松清还因耽误进程微红着脸,他精神恍惚地坐下,整个人魂不守舍的。
原楠都看不下去了。
就听闫松清重重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转头问他:“原哥,你喜欢我哥吗?”
原楠一愣怔,慌乱地看了看四周,见没人注意他们,这才放下心来,“你问这个干什么?”
难道是闫离偷偷让他打听的?原楠想到这个可能,耳廓微微红了。
闫松清游魂一般在他身后说:“原哥,喜欢到底是什么啊?”
喜欢是什么?
“喜欢就是想见他,想到他会开心,见到他会开心,见不到时想,见到了也想,和他在一起会开心。他的一举一动一呼一吸都会牵引你的心神。”
闫松清听着听着,红意一路从耳后蔓延到脖颈,脸上的表情也很是微妙复杂,既有喜悦又有忧心。
原楠一看他这幅样子就知道有问题,突然瞟见闫松清开了一颗纽扣的上衣露出的锁骨上方有一抹红痕。
原楠目光一凝,现在都入秋了,天气转凉,哪还有蚊子。
他没吃过猪肉不代表没见过猪跑,以前一起玩的酒肉朋友里也有喜欢玩儿的,见过不少,哪会不知道那红痕是什么。
但闫松清每天都在剧组,常跟在他身边,最近两天闫松清状态奇怪,他有些担心,多有关注,没见闫松清和谁特别熟悉。这吻痕还没消,想来也是这两天的事,会是谁呢。
原楠只觉得越来越疑惑。
还没想明白,助理来喊他拍戏了,他便放下这事儿没再多想。
到晚上,闫松清跑到他房间里来玩,两人玩了会儿牌。
打着一半呢,闫松清一副欲言又止,想问又不敢问的模样。
原楠也没吱声,静静地等。
“我有一个朋友......”
噗,原楠险些笑出来,死死忍住才没当场笑出声。
闫松清可能意识到不对,连忙说找补:“真是我一个朋友。你还听不听啦?”
原楠赶忙点头:“听,听!然后呢?”
“咳,就是,我这个朋友,他有一个不喜欢也看不顺眼的人,他和那个讨厌的人合不来。有一天,我朋友和他讨厌的那个人喝多了接吻了。然后讨厌的人跟他告白了。你觉得他该怎么办?”
闫松清说完便眨巴着一双狗狗眼看着他。
原楠听到这短短几句话却犹如脑子被丢进鞭炮里疯狂爆炸,短短几句话把他cpu干烧了。
等等、等等等等等等。
已知这个朋友是闫松清自己,他看不顺眼还讨厌的人是谁?余辉。
谁和谁接吻了?闫松清和余辉。
谁和谁告白了?余辉对闫松清告白了。
等等等等,人物关系是捋清了,但谁能告诉他这是怎么回事?闫松清和余辉不是堂兄弟关系吗?????
还是说这个世界不仅对同性伴侣包容,连骨科都可以???
闫松清还眼巴巴地看着他呢,他整个人跟被重击了似的,还要保持表情正常的回话,他都不知道自己在问什么,结结巴巴地问:“那你朋友喜欢那个人吗?”
闫松清的表情又纠结又犹豫:“他也不知道。”
原楠缓了缓神,渐渐恢复了思考能力,“那你朋友对那个人是什么感觉呢?”
“以前挺讨厌他的,因为他什么都压我、我朋友一头,但是那个人救过他。最近关系好一点了,没那么讨厌他了。”
原楠人麻了,这口误、这细节,根本就是闫松清和余辉吧。
“喝多了接吻是怎么回事呢?”
闫松清眼神左右乱晃,不敢看他,低着头小声说:“就是一起玩儿,喝多了,气氛挺好的,然后他亲我、我朋友,我朋友当时喝多了,就亲回去了。”
原楠大吃一惊,不会酒后乱性吧?他又怕被闫松清看出来自己已经猜到了,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你朋友和那人有上|床吗?”
“没...没有。”
原楠松了一口气,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接受能力这么强了,听到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居然会觉得松了一囗气。
但是他要怎么处理这件事呢,他绞尽脑汁地想,怎么说才能让他打消骨科的想法呢。
“可能只是喝多了的错觉?我觉得你朋友可能并不是喜欢他,只是当时喝多了,气氛正好,一时上头跟对方亲吻了。原本很讨厌这个人,现在没那么讨厌,误把这种感觉当做是喜欢了?”
闫松清听糊涂了,眼神变得迷茫,他本身就不太了解感情这件事,而余辉突兀的行为和他的回应也让这件事变得更加复杂,实在想不明白,这才假借朋友之名来问原楠,被原楠一忽悠更是一头雾水了。
原楠送走闫松清后,立马抓起手机给闫离打语音通话。
想立刻给闫离讲这个惊天大消息。
对面秒接,但比闫离的声音更有存在感的是在屏幕上肌理分明的八块腹肌,水滴顺着裸色的肌肤缓缓流下,滑入浴巾之间不见踪影。
原楠感觉自己的脸一瞬间变烫了。
原来刚才着急打语音通话,不小心点成视频了。
谁知闫离刚洗完澡出来秒接了。
闫离身上只围了一条浴巾,卡在胯骨,似掉未掉。
原楠怎么知道。
因为手机放在桌上,闫离低头时接的视频,从原楠的视角就是他在仰视闫离的腹肌胸肌,视觉冲击力不要太大。
闫离把手机拿起来,视角这才变回平视,但还是可以看到他没穿衣服的宽阔肩膀,他磁性的嗓音中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问道:“怎么了?”
原楠顶着一张烫脸,快速把闫松清的事说了一遍。
最后望着闫离紧蹙的眉头,支支吾吾地试探道:“他们的血缘关系......”
闫离本在思考闫松清和余辉的事,闻言一愣,忽而笑了:“你想什么呢?他俩没有血缘关系。”
“啊?余辉不是你大伯的孩子?”原楠惊愕,没想到一瓜未平一瓜又起。
“嗯,余辉和大伯没有血缘关系。这件事很复杂,总之余辉和三伯不是亲父子。”
“所以余辉和闫松清不算堂兄弟,那他俩要在一起也没关系咯?”原楠最担心的问题解决了,不由得放下心。
闫离一噎,想起他从医多年的三伯的作风,真心实意地为闫松清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