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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定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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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准备回家的时候，又遇到了高觅在高二楼下等人，她背着黑色双肩包，一根黑色皮筋把长发束成十分平整的低马尾，额间一根多余的头发也没有，看起来极清冷。她手里拿着一本试卷，站在2班门口。
陆十五：“高觅姐？你在这儿干啥？”
“噢，我等柯默。”高觅回答。
沈玄竹有些震惊，前不久柯默还在埋怨自己苦苦暗恋，现在就能让暗恋对象等自己了，发展速度还挺快。
沈玄竹：“柯默？你、你俩好上了？”
高觅：“啊？”
陆十五连忙捂住沈玄竹的嘴，“小孩子不懂事儿，乱说话呢！”
高觅看着两人，然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把手里的试卷递给了陆十五。
“忘了你俩也是二班的了，柯默试卷落我这儿了，十五你拿去她座位上吧。”陆十五接过试卷，高觅摆了摆手道了别，转头走了。
等高觅走远，看不见身影，陆十五才松了口气，拉着沈玄竹又回了班里，把东西放到柯默桌上，才又出了校门。
“竹子，竹子哥，咱默姐的秘密差点就不保了！”陆十五说道。
“我以为早就不保了，原来……还保着啊。”
沈玄竹突然想起来，两个月前沈玄竹在校门口偶遇高觅，她好像也对自己说过类似的话，但当时沈玄竹统共也就只见过高觅两次，她是怎么得出两人谈恋爱这样的结论来的……
“啊？”
“啊什么？”
这件事十分又九分的不对劲。就算陆十五在很早以前就在关注自己，但应该是和自己做了同桌以后，才有交集的，在这么短的时间了解自己这么多。
沈玄竹：“你也对高觅说过这样的话吗？”
“什么话？”
他突然觉得问对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自己的这种话太难为情了，于是回答：
“没什么。”
“欸，今天下午没事儿，要不要去看看大痣？”陆十五从沈玄竹旁边跳到沈玄竹面前，弯腰眯着眼睛看着对方。
沈玄竹笑着回答：“好啊。”
两人散步往北街走着，学校周围的购物街挺热闹的，他们越往北街走，人流也越来越少，陆十五没事儿也没话的时候，也不会安安静静的，他很高兴似的哼着歌。
沈玄竹很喜欢这种氛围，陆十五总能让他感觉自己不是一个人。就算自己接不上这人的话，陆十五也不会让周围太过安静。
沈玄竹微笑着，静静听着陆十五的声音，盯着人行道上的盲道看，他正想抬头看一眼陆十五时，看到了对面走过来的两个人影，他停住了脚步。
对方看见自己也停了半刻才走过来。
“哥。”
沈玄阳：“小竹？你去哪儿，这条路不是回家的方向啊？”
沈玄阳旁边的男人比陆十五还高一些，他看着沈玄竹，开口询问：“你弟弟？”
陆十五：“哥哥们好，我约沈玄竹去那边吃饭来着，吃完就回家了。”
沈玄阳：“噢，好，你们好好玩去吧。”
“哥哥们再见。”陆十五道完别，跟着沈玄竹往前走远了。
等两人走远，那高大的男人才俯下身子，在沈玄阳耳边说：“那就是你那个有精神障碍的弟弟？”
“嗯，所以拜托你来一趟，看看是什么情况。”沈玄阳回答。
男人点点头，手搭在沈玄阳肩上嘀咕着饿了，嚷嚷着要吃东西，沈玄阳用手肘拐了一下男人肋骨，趁着男人吃痛，往前自顾自走了，只剩下男人在后面追赶。
晚上沈玄竹回到家，看见男人和沈玄阳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里放着搞笑综艺，他开门那一瞬间，男人发出一声巨大的爆笑。
沈玄竹：“……”
他看见他哥对他做了个回屋的手势，就没打招呼，直接进屋了。
沈玄阳起身，拽着男人的胳膊：“走走走，跟我出去。”
“去哪儿啊？不是跟你爸妈商量怎么治疗弟弟吗？”男人看着沈玄阳说道。
沈玄阳：“你这样子，等我爸妈回来，就先怀疑家里进贼了……哪儿还信你是个医生……起来。”
“我好不容易放年假，愿意跟你跑来这种地方，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男人不情不愿的被沈玄阳生生拖了出去，沈玄竹听见外面随着一声关门声，一下就安静了。
翌日清晨，沈玄竹正准备去学校，就在楼下看见男人和哥哥没精打采的站在单元楼下，看起来是彻夜未眠，正准备回家。
“哥。”沈玄竹打了个招呼。
男人抢先沈玄阳，说：“哎，弟弟早上好，上学去啊。”
“嗯。”
沈玄阳：“小竹，下午放了学有时间没？”
“有的。”
“那到时候，跟哥哥去吃个饭吧，到时候我去接你。”
“好。”
聊完过后，那男人就一副马上要驾鹤西去的架子，像一团瘫软的泥，牢牢敷在沈玄阳的身上，沈玄竹看着哥哥拖着男人进了单元楼，长叹了口气，出发去上学了。
大课间的时候，所有人都往操场上走，沈玄竹正听着陆十五讲故事呢，就被王寸一个滑铲撞来：
王寸：“十五哥，竹子！颁奖典礼快开始了，走啊！”
陆十五瞪着他，让他把撞掉的书捡起来整理好，然后恶狠狠地说：“下次再撞掉竹子的书，你死去！”
“哎，哎，不敢了……”
操场上挤满了人，但也很有秩序，人流从入口涌进来，走到各个班该站的位置上，很快组织好了秩序。
台上正调试着话筒，陆十五和沈玄竹站在队伍中间，看着站两人前面的柯默，学委一副摊上大事了的表情，聚精会神的看着手里的A4纸。
陆十五率先开了口：“哎，默姐，你看啥呢。”
柯默没看两人，头都恨不得钻进手中的纸里了，嘴里絮絮叨叨的说：“稿子……演讲稿啊”
“我一会儿和高觅一起演讲……”
两人齐声说道：“怪不得呢。”
陆十五：“学生会安排的？你这样能推掉吗，别又在台上闹出啥洋相来嗷！”
沈玄竹纠正：“柯默就是现在的学生会副主席，这个主席……就是高觅吧。”
“我觅姐这么牛逼？”陆十五惊呼。
有人叫了一声柯默，然后她就跟着别人走了，大概是去准备上台演讲。
台上教导主任咳了两声，用大嗓门令台下的人保持安静，然后开始了漫长的讲话。
林梓站在陆十五后面，大冬天就穿了个卫衣，在那蹦来蹦去。
“我靠，这操场上吹的什么刀子风，怪冷的还。”
陆十五无情吐槽：“你怎么不脱光了上来？”
“我寻思……没这么冷呢。”林梓搓着手说道。
台上教导主任讲完话，高觅和柯默从后台走了上来，柯默虽然在台下紧张得不得了，但现在看起来松弛有度的样子，看起来状态还行。
“亲爱的老师们，同学们，大家早上好，我是高二（11）班高觅。”
“我是高二（2）班柯默。”
两人开始了演讲，她们配合得很好，这场演讲活像一场演出，场下的窃窃私语慢慢消散，目光都注视着两人。话筒传出的声音不大也不小，能传出两人清晰而又富有感染力的声音。
柯默声音非常平稳，说话铿锵有力，一点儿也不失一个学霸的威严，她俩的演讲，劝得台下的学生现在就想背一套英语3500词了。
“我们的演讲到此结束，谢谢大家……”
台下掌声不断，直到话筒又回到教导主任手里，柯默回到2班队伍，脸上还带着满面春光。
“默姐！说得好哇！”陆十五说。
柯默激动的握着沈玄竹的手，说道：“我靠，我上去以后还有点儿紧张，高觅带着我说着说着，我就稳住了。”
“发挥得特别好。”沈玄竹说。
不枉柯默和高觅改了好几遍稿，还排练了好几遍，柯默关键时刻还真没掉链子，演讲非常成功。
接下来就开始了颁奖典礼，主持人念着稿子，队伍里不断有人跑上讲台，由老师颁发奖状后，又转移到一旁的观众台上合影留恋。
王敬：“十五哥，一会儿就你去拿接力赛的奖状，我还有个人奖呢！”
“行。”
好一会儿后，台上叫到了2班的名次，陆十五从队伍里出来的时候，还不忘摸一下沈玄竹的头，做了个“看着我”的口型，然后跑上台了。
沈玄竹看着他跑上台，看着他站在第二名的位置，看着他拿好老师颁发的奖状，又看着摄影师给他们合了影，最后看着他拿着奖状朝队伍走来。
“为什么特地说让我看着你？”沈玄竹忍不住问。
陆十五俯下身，轻声在他耳边说道：
“台上那么多人，我怕我紧张，拿不住奖状多尴尬呀，但是只要你看着我，我就感觉别人都不存在了！”
沈玄竹笑了，“那一会儿，你也看着我。”
“好啊。”
沈玄竹领奖的表情和去年一模一样，陆十五笑出了声，他心想这人真是一点也没变，面无表情领奖的样子，好像毫不在乎自己能拿什么名次，直到最后，他冲着陆十五所在的地方笑了一下，这是他上台以来做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表情。
“还挺可爱。”
李刚特别开心，这场颁奖典礼上自己班的学生拿了不少的奖项，散会后，他把参加比赛的一群人都叫走，也不管拿没拿奖，都叫到台上，要跟学生合照。
“来来来，靠近点儿，笑一笑嘛，诶，来摆几个姿势。”
“竹子，我们来比个心！”陆十五拉着沈玄竹的手，在两人胸前的中间位置摆了个爱心。
沈玄竹摆出一个自己觉得看起来明媚的笑容，李刚相机咔嚓一声，画面定了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