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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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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渐渐变冷，学校里吹着一阵一阵的寒风，北街的落叶也早已被风吹走，街边的树上还悬挂着节日时增添氛围的彩灯，枝桠上一片树叶也没有了。
这条街临近河边，呼呼的河风吹的陆十五直打颤，他和沈玄竹本想来找大痣玩儿，沿街找了好久也没找到，想着也许是跑别的街上鬼混去了。
两人站在河边，看着河里时不时被石头激起的波纹，陆十五看着旁边这人，白皙的脸上总是透露着一丝清冷，鼻子被冻得红彤彤的。
街道上没有人，充斥着寒气，沈玄竹喜欢安静没人的地方，以前他也经常在这条河边看着河水，常常一看就是看两个小时。
陆十五：“好想亲你一下。”
沈玄竹扭过头，看着眼前这个人笑了，随即踮起脚尖，在他的脸颊上落下了唇。
陆十五的脸唰的一下红了。
沈玄竹觉得好笑，这人只会嘴上说说，付出真实行动的时候，又这样害羞。
那害羞的人也一点没有胆怯，将沈玄竹的脸捧起来，问道：“我可以亲你吗？”
“嗯。”
得到了许可的陆十五，轻柔的向沈玄竹靠近，两人双唇碰上，沈玄竹感到这人的唇热得滚烫，像一个小火炉，温暖一下从唇间溜进了他的心底。
不是陆十五有多热乎，而是沈玄竹太冰了，这人就和他身上散发出的气质一样，浑身都是冰冷的。
“你好冰啊。”陆十五没有放下手，他本想给他暖暖脸，又忍不住揉了揉。河边太冷，他再舍得让沈玄竹吹风，伸手牵起沈玄竹的手，与之十指相扣，把两人的手都放进了自己的兜里。
他牵着沈玄竹往前并排走着，“走，请你喝奶茶去。”
奶茶店在这个季节人并不多，店里没什么顾客。
“竹子，你想喝什么？”
“都行。”
“那要一杯招牌烤奶，一杯茉莉奶绿，热的。”
两人坐在角落里吹着空调，陆十五还觉得有点热，脱了外套露出一件灰色毛衣。他想去探探沈玄竹手的温度，发现还是凉的。
“欸？你怎么还是凉的。”
“你死心吧，我一年四季都凉。”沈玄竹笑着说。
外面有人也在点奶茶，点好进来找座位的时候一直在眯着眼偷瞄这两人，陆十五隔老远就看出来了，是文艺委员邓兰。
陆十五：“邓兰？”
那人听到声音，才确认了自己认识这两个人。
“哎哟，十五哥和沈玄竹，果然是你们。”
邓兰走进来坐在一旁，她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说自己忘带眼镜了，才一直眯着眼看他们。
邓兰：“欸，沈玄竹，学校要办冬日文学赛，你今年也参加吧?”
沈玄竹想了一下，说：“不了吧，去年也是侥幸得奖，今年不参加了。”
陆十五：“你这文艺委员当得不赖嘛，放假还在招揽参赛选手。”
邓兰摆手笑了笑，又对沈玄竹说：“你可不是侥幸啊，你写得真的好，虽然去年只得了个优秀奖，但在我心中，你就是第一！”
沈玄竹没说话，邓兰也不再吹嘘了，把自己的苦衷说了出来。
“哎呀，年级上要求每个班都派至少两个同学参加，我也只是个凑数的安排上去了，只能找你了。”
“……好吧。”
“那太好了，等明天去学校，我再和你细说，明天见！”
邓兰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兴高采烈地拿着自己的奶茶走了。
学校要同时举办冬日文学赛和第十五届运动会，文艺委员和体育委员忙前忙后游说大家积极参加，体育委员王敬去年对陆十五死磨硬泡，让他去打篮球，他以要打工的名义拒绝了。
今年王敬又来了，一句哥一句爷的，让陆十五去打篮球。
“哥，咱文科班男生本来就少，不要浪费你一米八八的腿长优势啊！”
“我真不会打篮球，你怎么就不信，要我一篮球砸在你脸上你才信吗？”
王敬：“我可看见了，你上学期从篮球场经过，捡到别人的球，隔百米远甩进了框里，你还说你不会打。”
陆十五回忆了一下，好像真有这回事，但都是巧合，他只是想砸着板玩儿，没想到自己这么牛，直接甩进去了。
“那是我用数学知识，抛物线。”陆十五做了个扔球姿势，“抛进去的。”
“得了吧，常年倒数第一，还抛物线。”
“你这是人生攻击啊！我现在可不是倒数第一了，倒数第十。”
王敬几乎是要跪下来了，“求你了爷爷，你好歹参加一个啊，我们班就十几个男丁，真的已经极限了，我一个人都参加了好几个项目呢。”
“那你安排一个。”
“篮球？”
“不行。”
“一千五百米？”
“太累，不去。”
"四百接力，接力行了吧？"
“……行吧。”
王敬叹了口气，在报名表上写上陆十五的名字，然后又去问沈玄竹。
“竹子，你也来一个接力怎么样？”
沈玄竹看起来就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王敬说话的时候自己都没底气。
“我不了，邓兰让我参加文学赛。”
王敬不再游说，跑去雅座上，威胁公子们一人必须参加一个项目，他搬出陆十五都报名了接力赛这几个大字，人人都在震惊之余，在报名表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王敬：“我靠，你们这群狗玩意儿，我刚来怎么说都不肯参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团结了？”
“哎哟，连十五哥都参加了，今年这个情况肯定很棘手哇。”
王敬无语了，反正他的任务是把名单填满就行，这下正好满了，他高兴来不及呢，立马跑去跟李刚交表了。
沈玄竹：“你以前从来不参加，为什么现在又参加了？”
“不想让王敬再纠缠是其次，主要是想让你来替我加油。”
这人说话的时候好像悄悄施展了什么魔法，让沈玄竹能够忽略周围嘈杂的声音，能一字一句的听到他的情话。
“你不说，我也会来的。”
接下来的时间，沈玄竹一直在准备文学比赛的事，陆十五总是悄悄看着他，除了有时候上自习，运动会参赛人员被拉去训练。
沈玄竹以前不会在意旁边坐着个什么人，但现在没有来自陆十五的目光，他觉得少了点什么。
他挺喜欢写文字，能创造出富有生命力的事物，是他在生活中做不到的事情，但在纸上，他能写出来。
而陆十五，好像总是拥有满满的生命力，同时也能赋予他生命力。
是因为他没有需要给交代的人，不用负责，所以不在乎后果吗？
不，亲情这样可贵的东西，他失去了，却还能笑着面对一切，不是因为他不需要，而是他本来就是一个很厉害的人。
他可以做到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