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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隐瞒 ...

  •   顾远凌:“……”

      顾远凌:“我自有我的道理。”

      纪远衡:“但愿如此,反正我已经劝过了。”

      顾远凌:“……”

      顾远凌:“我与他之间有不少矛盾,他要知道真相必然会感到难堪,不知道以后该如何与我相处。”

      纪远衡:“你们那叫闹矛盾吗?我还以为你们在打情骂俏呢。”

      顾远凌:“……”

      顾远凌:“总之没有必要,我当初给他指导,也不过是举手之劳,并不是想求他的回报或者感谢。”

      纪远衡:“你得了吧,你不想看他感谢你你干嘛还要再次联系他,你之前不是都说已经结束了吗?结果发现那个高中生就是叶辰游立马就又聊上了,看他对你感激崇拜你爽死了吧?”

      顾远凌:“……”

      顾远凌不说话了,纪远衡再次痛心疾首地劝告他:

      “哥哥,这件事现在说还不算晚,就算他感到尴尬也不会尴尬多久,越拖越不好解释,你就不怕辰游知道了,觉得你是在故意玩弄他吗?”

      顾远凌:“他不会知道的。”

      纪远衡:“……”

      纪远衡不解地看着他,突然间福至心灵:

      “……你该不会是怕他知道了就不跟你吵架了吧?”

      顾远凌:“……”

      顾远凌不说话了,纪远衡扯起嘴角:

      “看来是我搞错了,比起好好相处,跟他斗嘴才是你真正的喜好。”

      顾远凌:“……”

      顾远凌移开了视线,过了一会:

      “我从来就不缺仰慕者。”

      “……”纪远衡忽而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看着自己的兄长,终于意识到叶辰游的存在对于哥哥到底有什么样的意义。

      就好像他自己说的,顾远凌从不缺仰慕者,他的兄长从很年幼时就展现出了极高的天赋,又是出生在专门研究这个领域的家族之中,不论是个人能力还是外部资源,都注定了顾远凌必然能够走到极高极远的地方。

      而那些追不上他的人,自然只能够仰望他。

      在纪远衡的记忆里,顾远凌总是在一个人做研究,到明华上学前如此,在明华上学时如此,从明华毕业后亦是如此。

      这也难免,天才总是与平庸大众格格不入,更何况是一个生性孤僻冷淡、出身又十分显赫优越的绝世天才,顾远凌身上不论是哪一个标签都足以让他人退避三舍,就算蓄意接近,也总是尊敬恭维,把他供于高位,怎么可能会像叶辰游一样跟他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争吵不休。

      叶辰游这个人确实也很特别,在第一次见过他之后,纪远衡就已经去私下底调查了对方的出身,颇为意外地发现这位小学弟还当真没有任何背景,所以在第二次见面的时候,纪远衡就故意强调了兄长的履历,之后更是直接透露了彼此的家世,但是叶辰游依旧还是对顾远凌毫不客气。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更妙的是,叶辰游同样也是个天才。

      虽然纪远衡并不懂机论学,学弟自己也总是表现得很谦虚,但纪远衡很了解自己的哥哥,顾远凌虽然偶尔会寂寞到上网指导高中生,但顾远凌从来就不愿意跟平庸之辈结交相处。

      要不然,就算有楚因作妖,他可能也不至于一个朋友也没有。

      这也是楚因那个神经病得不到顾远凌青睐的本质原因,只可惜他自己不明白。

      能够让顾远凌自己愿意亲近,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纪远衡明白叶辰游到底是什么水平。

      这位小学弟身上的特质恐怕戳满了他兄长的喜好区,而除了这些,叶辰游居然还能给他兄长带来一种全新的生活体验。

      “好吧,”纪远衡不得不承认,“其实我看你们吵架也觉得挺快乐的。”

      顾远凌:“……”

      “但是哥哥,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啊,”纪远衡又想了想,“辰游总有一天会毕业的,除此之外也还有各种变数,你们现在的关系太微妙了,很容易发生变故,我还是觉得你最好跟他建立比较稳定的关系。”

      顾远凌:“等出变故再说。”

      纪远衡:“……”

      纪远衡:“等他哪天谈恋爱了你就知道急了。”

      顾远凌:“……”

      纪远衡也懒得说他,他知道指望顾远凌自己去建立维持人际关系就好像指望猪会上树,不过他还有一点忧虑:

      “另外,哥,辰游毕竟是机论系学生,他上课的话,就难免会跟楚因那家伙接触到吧?”

      “……”纪远衡看着自己兄长原本还很放松的神情忽而冷硬了下来,顾远凌垂下了眸:

      “总得先解决了他。”

      ……

      叶辰游上了一个星期的课,很快就迎来了第二节《半月系统控制实验》,为了防止被顾远凌挑刺,他特地早早地就来到教室,坐在那个顾远凌给他指定的“专属座位”候着,不过情况再次出乎他意料,某人上次口口声声说这次还是他来上课,然而上课时间到了,来的却是一脸慈祥微笑的秦教授本人。

      叶辰游:……顾远凌果然是个骗子!

      “同学们好啊,我是这门半月系统课的主讲教师秦建平,上个星期临时有事没能来见诸位新同学,这节课总算是赶上了。”

      秦教授一如既往风趣幽默:

      “不过我想大家应该也很乐意听我们小顾老师代课,毕竟小顾老师长得多帅啊,大家也不用担心,以后还有的是机会见到他!”

      台下一片哄笑,叶辰游的心情也放松了下来,要说起平易近人,那秦教授可比顾远凌那家伙好相处一万倍,也不知道这对师生平时是怎么相处的,此时秦教授已经打开了设备,又拿起教案:

      “上节课小顾老师应该已经讲过这门课的考核方式和理论部分了,这节课将直接从第二章开始上——哦对了,听说小顾老师还给咱们这堂课设了个课代表?是哪位同学啊?”

      叶辰游:“……”

      叶辰游站了起来:“秦老师,顾老师他上节课安排的我做课代表。”

      秦教授的目光落到他身上,又笑起来:

      “原来是你啊,怪不得了,这样也好,叶同学你要多协助顾老师他助理教学哦。”

      叶辰游:“……”

      叶辰游突然有点后悔上次在秦教授面前表现的跟顾远凌关系很好了,不过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下:

      “好的秦老师,我一定好好做这个课代表。”

      秦教授笑着让他坐下了,随后便开始上课,秦教授是在明华乃至整个业内都德高望重资历深厚的老教授,屈指可数的特级研究员之一,机论学系最有名的战舰与星航实验室总负责人,更是有数十年教学经验的老教师,不管是从专业水平还是教学能力都无可挑剔,叶辰游听得十分沉迷,愈发坚定了一定要拜入秦教授门下的信念。

      正好今天顾远凌不在,等这门课结束他就向秦教授提出申请好了!真是天助我也!

      终于等到下课了,叶辰游立刻便去找了秦教授,而待他颇为紧张地向秦教授说完自己的申请,秦教授看着他,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没有直接回复:

      “我考虑一下,等下节课的时候再回复你。”

      叶辰游怔了怔,虽然秦教授没有直接答应令他有些失望,但是愿意考虑也已经很好了:

      “好的!谢谢秦老师!”

      秦教授很快离开了,叶辰游有些心不在焉地整理笔记,自我安慰他毕竟只是一个大一新生,而且才第二周上课……所以就算秦教授现在没答应他,也是正常的,大不了再多等些日子好了,但话虽如此,他还是有些失落,待整理完笔记正准备离开教室,却又是突然与顾远凌迎面相撞:

      “……顾老师,这课都上完了你怎么才来啊?”

      “秦教授有东西落下了,叫我回来拿。”

      顾远凌回答,走到教室讲台找到了秦教授遗落的物件,叶辰游有些惊讶这种小事居然不是随便找个学生而是叫顾远凌来一趟,但再一想顾远凌最近反正也在休假,闲着也是闲着,叫他跑腿也正常:

      “你倒还是个好学生。”

      顾远凌瞥了他一眼,没有回应,叶辰游又想起他上次说的话:

      “你上次不是说今天还是你来上课吗?怎么是秦教授来了?”

      “原本他赶不回来的,赶回来了就来上课了,”顾远凌回答,“我本就不负责正式上课,只负责解疑讲题。”

      叶辰游忍不住吐槽他:“你真的有解疑讲题吗?你上次明明都是叫我做的!”

      顾远凌挑眉:“秦教授把解疑讲题的工作分配给我这个助教,我再把解疑讲题的工作分配给你这个课代表,这有什么问题吗?”

      叶辰游:“……”

      叶辰游:“可是我这个课代表是免费的!”

      顾远凌:“我这个助教也是免费的。”

      叶辰游:“……”

      叶辰游惊讶:“你参与教学没有这部分工资?”

      顾远凌:“我是研究岗,参与教学从程序上会带来不少麻烦,我也不缺那点钱,不如义务劳动,反正也可以责任外包。”

      叶辰游:“……”

      所以就责任外包给他了是吧!

      叶辰游气得说不出话,顾远凌又看了他一眼:

      “今天是秦教授来上课,你得到他的同意加入实验室了吗?”

      叶辰游怔了一下:“呃,还没有,他说要考虑一下。”

      顾远凌:“那看来是没什么希望了。”

      叶辰游:“……”

      叶辰游狠狠地拎起包甩到肩上:

      “我就不该跟你说话!我走了!”

      他气呼呼地冲出了教室,顾远凌目送他离开,他很快也回到了实验室,来到了秦教授的办公室:

      “秦教授,我把东西拿回来了。”

      “哦,太感谢你了远凌。”秦教授从书案上抬起头接过物品,见顾远凌没有离开,又有些诧异:

      “远凌你还有什么事吗?”

      “……”顾远凌停顿了一下,“叶辰游这个新生,您考虑让他加入实验室吗?”

      秦教授听此扬起了眉:“远凌你对此怎么想?”

      “一般来讲,新生并不适合太早进入研发中心,”顾远凌回答,“但是如果能力出众,也未尝不可。”

      通常机论系学生都得到二年级才有机会进入研发中心,早一点的也得是一年级第二学期,刚入学就加入实验室课题组的寥寥无几,一般老师或者实验室负责人都不会同意,这也是叶辰游担忧秦教授会拒绝的最大原因。

      “……”秦教授笑了,“远凌你确实很欣赏他呢。”

      “人的能力是客观的。”

      秦教授又看向他:

      “说起来,远凌你的新课题申请书写完了吗?”

      “差不多快写完了,”顾远凌回答,“我明天就会拿过来给您审阅。”

      秦教授点点头:“之前我们也已经聊过了,你这个新课题很有想法,另外之前也说了,这个方向工作量可能会比较大。”

      “……”顾远凌看着他,一时不太确定对方突然提到他的新课题是为了什么,但随机对方便笑眯眯地揭露了自己的目的:

      “——既然如此,那你有没有想过找个人帮你?我觉得这位叶同学就很不错。”

      顾远凌:“……”

      顾远凌偏开了头:“他一个大一新生能帮我什么。”

      秦教授啧了一声:“你刚才还说他能力出众呢,纵使他现在帮不了你什么学术上的问题,但打杂跑腿,看顾数据,书写材料,总有他可以做的,等他再多学一点东西,能做的就更多了。”

      “虽说可能要养一段时间,但是难得跟你很合得来,这可不容易!”

      顾远凌:“……”

      顾远凌:“我并没有跟他很合得来。”

      秦教授:“那你到底要不要他?”

      顾远凌:“……”

      秦教授:“嗯?”

      顾远凌:“……要。”

      秦教授大笑出声,欣慰地看着自己这个向来拒人于千里之外之外的爱徒:

      “哎呀,我还记得远凌你回来时是怎么说的来着,好像是有说什么,只想一个人做研究,打死也不要带学生,这才一个多月呢,居然就变卦了哈哈哈。”

      顾远凌:“……”

      顾远凌后悔了,刚想收回自己的话,他最爱捉弄人的导师又笑嘻嘻地把他给堵了回去:

      “哦不对不对,他既然要拜入我的名下,那就是我的学生了,跟远凌你是同门师兄弟,同门师兄弟之间互帮互助,那怎么能叫带学生呢——所以远凌你要是被其他人嘲笑了,就可以拿这个说法怼回去,天衣无缝,毫无破绽!”

      顾远凌:“……”

      顾远凌有的时候真觉得纪远衡对机论学不感兴趣没做秦教授的学生真是可惜了,毕竟这两个人都最爱看他笑话,秦教授心情颇好地戏弄完他,便摆摆手示意他可以回去了:

      “那就这样吧,下节课我就把他带过来,正好那个时候你的课题应该也已经审批通过了,远凌你安心吧。”

      “……谢谢教授。”顾远凌听此也没有再说什么,告别完就离开了,走出了秦教授的办公室,他走在回自己实验室的路上,想起刚才的对话,又不禁微微扬起了唇角。

      顾远凌透过走廊的窗户望向外面的天空。

      他带着叶辰游,一起去做课题么?

      ……

      叶辰游的心情很差,他本来只是有些担忧,但是顾远凌说他没什么希望了,他便彻底陷入了烦恼,首先现在确实太早了,秦教授那边能让一个刚入学新生进研发中心实验室的可能性很小,其次顾远凌既然是秦教授最喜欢的学生,他肯定是很了解秦教授的,他说他没什么希望了,那恐怕是真的没什么希望了。

      哪怕秦教授有想法,顾远凌会让其通过吗?

      叶辰游越想越烦,一直焦躁到了第二天,上楚因的课时也依旧郁郁不欢,对方似乎注意到了他的心情低落,下课之后把他留了下来:

      “叶同学,你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叶辰游纠结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我想加入秦教授的战舰实验室,也跟秦教授说了,但秦教授说要考虑一下,我感觉可能希望渺茫。”

      “啊,那也难免,毕竟你这才刚入学呢,”楚因安慰他,“就算这次不行,到下个学期你肯定就能进了。”

      叶辰游焉焉地点了点头,楚因看着他这幅样子,忽而又道:

      “你要是实在想进,那不如我去帮你跟秦教授说吧,我们两家有旧,或许秦教授会同意。”

      叶辰游猛然睁大了眼睛:“楚老师您愿意帮我去跟秦教授说吗?!”

      啊!楚因居然愿意主动帮他去做这种事!他真的是个热心肠的大好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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