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云中雾》布蓝登堡

21、第 20 章

　　胡班走后，我又陷入了昏睡。
　　等再一次醒来，是感觉到额头上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睁开眼就看到他在给我额头铺上湿毛巾，认真的模样让本就帅气的他更添几分魅力。
　　“醒了？怎么样，还难受吗？”他看到我醒过来，深邃的眼眸像是焕发生机一般闪着光。
　　我静静地看着他，喉咙里像是火烧一般，没办法开口回应他，只能看着他。
　　“怎么了？很难受吗？要不要叫医生？”他伸手抚摸着我的脸颊，感受着他手上那冰凉的触感，我摇了摇头，不由自主地往他的手上贴了贴。
　　我才反应过来，我居然哭了。
　　他温柔地用手帮我把眼泪擦干，微笑着说：“还是当兵的，这点痛就流泪了？”
　　我贴着他的手，眼里的泪模糊了双眼，不能说话只能一个劲地摇头。
　　“咋啦？”他好像觉得我不对劲了，另一只手也贴上来，捧着我不停摇晃的头。
　　我太难过了。
　　我太想你了。
　　我太开心了。
　　所有情绪都化作泪水，化进他的手掌心，班长，你能不能感受到这滚烫的爱意。
　　“真是的，身子骨怎么这么弱的，动不动就感冒，这一次还住院了，咋的练了一年多就一点成效没有呗？”他帮我擦干眼泪，笑话我，转身把一碗粥端到我面前。
　　“别哭了，班长在这呢，饿吗？喝点粥吧。”他把我的床摇高了一点，在我的脑袋上又垫了一个枕头。
　　我点了点头，享受着这一刻，被深爱的人温柔地照顾着。
　　“喉咙还是说不出话吗？”因为还在吊点滴，没有办法自己吃，他就一勺一勺地喂着我，细心又认真的模样，几次让我看呆。
　　多希望这不是梦，多希望我能一辈子躺在这个地方。
　　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温柔体贴的他，哪怕是新兵下连对他也没有这样温柔过，他熟悉的声音此刻仿佛是添加了蜂蜜一般，穿透进我的耳朵，黏黏腻腻的甜在心里。
　　我摇了摇头，表示是的。
　　喝完粥才感觉到火辣的喉咙好些了，本来毫无味觉的口腔，那一勺一勺的粥却比蜂蜜还甜。
　　我另一只手指了指他，然后指了指碗，问他吃了没。
　　“我吃过了，才把粥给你带回来啊。”他笑着看我比划的样子，好像我真的是一个哑巴一样。
　　我撅了撅嘴，看着他。
　　“干嘛？”他放下碗筷，突然就凑到我眼前，双手撑在我的身体两侧，那双眼睛就看着我，我能明显地感觉到他的呼吸打在我的脸颊，他鼻翼上那道浅浅的疤，此刻也变得犹如一束光。
　　我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睛。
　　上一次这样近距离的接触还是在洗澡间的时候，此刻的距离一点不比上次的远。
　　以为下一刻他就要吻上来的时候，他只是把额头抵在了我的额头，感受着我的温度。
　　“我去拿温度计看看，感觉好像退烧了，但是脸怎么还这么红。”他起身，再次摸了摸我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往外走去。
　　我为刚才的龌龊思想感到一阵羞愧，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难道气氛烘托到这里，就一定要进行到底吗？他可是个有女朋友的直男啊。
　　过了一会他拿着温度计回来，量完之后还是有点低烧，他就把我的床又摇了回去，帮我捂好被子：“多出点汗就好了。”然后就出去了。
　　我看着他出门，不知道去干嘛，也许是和女朋友报备吧。
　　再一次无力地闭上双眼，可这一次却怎么也睡不着，尽管脑筋还是胀痛，却不愿意睡去。
　　有好多好多话想对他说，却怎么也没办法开口，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如果眼睛能说话，我想他都会知道。
　　盯着天花板发了好一会呆，他跟着医生进来了。
　　“没什么问题了，烧也基本上退了，就看晚上会不会反复了。”医生把我手上的针头拔掉，我才发现点滴打完了，原来他是去找医生吗？
　　我看着他谢过医生，把医生送出去，折返回来。
　　“退烧了就好，有什么想说的？”他把写字板递给我。
　　【没事，谢谢班长。】
　　“有什么好谢的，作为一名合格的班长这是应该的。”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问出了心底的疑惑，导致我躺在医院的原因。
　　“下午五点多到的北站啊，怎么了？”他有点疑惑地看着我，看起来不像是在说谎。
　　【没事，辛苦了】我涂涂改改，最终决定放弃询问到底。上午他们发生了什么已经不重要了，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也躺在这里了，就算知道了真相，也只会让自己徒增伤感罢了。
　　“那我先洗个澡去了，我晚上这是要睡哪里？”他环顾四周，发现这个和连队共建专用病房只有一张床，然后是一张长的硬沙发，一张茶几，设施简陋，除了这张床能睡人之外，只能睡沙发了。
　　而这样的天气，硬沙发显然不实际。
　　“等会儿再说吧。”他自言自语地把外套裤子脱了，穿着一套保暖内衣走进厕所。
　　透过厕所的玻璃门，模糊地看到那熟悉的身影正在上下搓着身体，氤氲的热气透过百叶褶子漫到房间。
　　不一会他打开门走了出来，不知道是不是热的缘故，他竟□□地走了出来，身上还冒着水雾气，零零星星的水滴慢慢地划过他的身体，他只拿衣服挡在了前面。
　　他走到沙发旁，把衣服丢到沙发上，背对着我擦拭着身体，颤抖的身体还是出卖了他，天气还是冷啊，就算有空调，也是寒意十足。
　　他突然就转过身，一边拿毛巾搓着□□，一边和我说着。
　　“这次休假我胖了没？”说完还怕我看不清，特意走到我面前，我就看着他擦着肚子，毛巾捂着□□来到我的眼前。
　　他特意把小肚腩往里收了收，我盯着的不是他的腹肌，而是他的□□。
　　记不清第几次了，但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清晰。离我大约只有半米的距离，我躺着，他站着，我的头只要稍微往前一靠就能贴着他。
　　我咽了咽口水，抬眼看向他的脸，灯光被他身影挡住了，我只看到他模糊的脸庞，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
　　“忘了你说不了话，拿写字板写。”他转身回到沙发旁，穿起了内裤，衣服。
　　我拿写字板写道【让我摸摸我就知道了。】
　　我还沉浸在那旖旎的画面，不想错过这难得的机会。
　　他也很听话地又走到我跟前，撩起保暖内衣，这一次内裤挡住了那一汪春水。
　　我伸手捏着他的小肚腩，他突然使力，想把腹肌挺起来，我就顺势整个手掌覆在上面，抚摸了起来。
　　“怎么样，还有没有腹肌。”他使了很大的劲，说话都有点憋气的感觉。
　　最后又捏了捏他的小肚腩，告诉他，虽然有，但是这个小肚腩已经出卖了你。
　　【你找到地方睡了吗？】我把写字板举起来给他看。
　　“不知道，我得去问问护士，不行我就只能和你挤了。”
　　【那你赶紧去问吧，不早了】我这句话的意思在我看来就是想赶紧知道答案，没有位置他就可以和我睡了，而在他看来，也许是我不想和他睡所以催促他赶紧去问。
　　“这么不愿意和我挤？”他凑过脸来，皱着眉头撅着嘴巴，一脸伤心地看着我。
　　我没有说话，只是往旁边挪了挪，腾出了一大块地方，随后拍了拍空地，示意我不嫌弃，你现在就可以上来。
　　“那我就省得穿裤子跑出去了。”他没有客气地脱了拖鞋就跳了上来，钻进了我的被窝。
　　床不是很大，他只能贴着我才勉强能睡得下，两个人只穿着内裤的大腿紧挨着，那肌肤相贴的触感让我欲罢不能。
　　我心里甜甜的像是渗进了蜂蜜，感受着他的体温，和他刚洗完澡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和着医院病床的药味，混在一起格外地诱人。
　　我转头看着他，他正在刷着手机，看到我也在看，就把头往我这里靠了靠，我们就头挨着头，一起刷起来小视频。
　　其实我没在看手机，我一直在用余光描绘他的轮廓，他高挺的鼻梁，那模糊的疤痕，还有那双迷人的眼睛，饱满的嘴唇，连脸上的毛孔我都描绘得一清二楚。
　　就在我的手想覆上他的手时，突然弹出来一则消息，一个备注是婷的微信消息：大哥，睡了没？
　　他忽然转头看向我，我此刻因为看着他，一下子就被他抓包了，深邃的眼睛此刻像是要把我吞进去一样，里面藏着躲闪和惊慌。我这才反应过来看了看手机，就看到那条消息一闪而过。
　　而那个婷字，我印象深刻。
　　“早点休息吧。”说完，他就转过身去了，背对着我。
　　我平复了这坐过山车般忽上忽下的心情，仰躺着，丝毫没有偷看他消息的欲望。
　　好熟悉的感觉。
　　以前喜欢的那些人，给我的感觉也像他给的一样，好多次的暧昧，就像告诉我，提醒我，他爱我，他也喜欢我，我要快点进行下一步，要快一点发起攻势。
　　他和他们一样，总是会给我一种错觉。
　　然而等我发起攻势，才发现是我想太多，那些事情那些我以为的暧昧，只是因为我不良的想法扭曲了那些事实。
　　如今，这熟悉的感觉再次袭来，他愿意和我同床，他□□着走到我跟前，那微微抬头的□□，这一切，仿佛都像是在诱惑我。
　　还好那个婷的消息及时出现，把我从幻想中生生地拉了出来。
　　还好，不至于迷失在这绮丽的夜。
　　只是不太清楚，他眼里的慌乱到底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