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ta任务失败的后果是？》转生啵啵

4、第 4 章（10.17修）

　　霍明因正开会。

　　全息战术桌周边坐着几个身影，都是第一军区的大将，指挥战斗时沉稳血性的长官们。

　　会上要讨论的不止一件事，首先自从切断与派恩集团的往来，目前第一军的物资是由帝国皇室发下军令、直接从皇家直属军队中调运，虽在情理之中，但难免惹得其他军区揣测。

　　事后霍明因直言是皇室内部原因导致，并非他昏头决定。压下第一军内部非议后，就要选择新的供给者。近日来无数军工相关企业的信函发往军区对外办事处，明文示好，寻求合作机会，给出的条件相当优厚。

　　另外，星外区域检测到异兽波动愈加频繁，监控中心给出的预计时间就在半个月后，申请进一步指示。

　　……

　　副官发来之前在宴会休息室遇到的派恩家族Omega的近日调查资料时，霍明因刚刚关掉会议。

　　他快速浏览过对方资料。

　　波伊尔·派恩，男性，22岁，出生于派恩家族分支。因相貌出众、潜力等级较低，被主家选中参加改造，17岁时从Beta被改造为Omega，成功活过恢复期，养在启明星……

　　后天性别未能进入Omega学院，接受家庭教育……感情经历空白，前几天初次参加宴会……根据社交网络监视结果分析，疑似对上将阁下一见钟情。

　　“……”

　　上将阁下表情未变。

　　他不相信过头的巧合，但是。

　　联系到对派恩家族私下活动的调查，这个Omega可以稍加利用。

　　如果江歧能够看到，一定会惊异于任务目标此刻的神情。

　　并非像参加官方活动时的威严，也不存在前几日任由可怜Omega依赖的“心软”，霍明因目前的神情，更像是跟他某些同事相似的、为了达成目标可以不择手段的冷漠。

　　上将阁下垂眸唤出终端，调出储存的Omega通讯编码。

　　[你好，我是霍明因。]

　　对方回复很快，波伊尔先是发了一串乱码“%……#*&”过来，随后慌忙撤回。霍明因没有多加关注，熄灭个人终端。

　　半个小时后，霍明因从公事里抽空看了一眼，才发现Omega发来的新信息。

　　[尊敬的上将阁下：

　　请允许我向您表达最诚挚的感激之情。若非您及时援手，我恐怕难以想象会发生什么。您不仅拯救了我，更是让我避免了更大的困扰，我对此感激万分。

　　我深知您公务繁忙，不便打扰。但若您允许，我诚挚希望能有机会向您当面致谢。如您不便，我亦会理解，只求您知晓我的感激之心。

　　祝愿您一切安康。

　　波伊尔·派恩敬上]

　　Omega的反应有些生疏与夸张，但恰好能够佐证副官调查资料里展示出的，对于爱慕之人的诚惶诚恐。

　　霍明因指尖微顿，斟酌着回复过去几行字。

　　[波伊尔·派恩]：好的，上将阁下。

　　[波伊尔·派恩]：明天见。

　　*

　　这是栋两层小楼，在寸土寸金的启明星不免有些奢侈，院子被院墙隔起来，透过镂空院墙的缝隙，可以窥得或清秀、或艳丽，开得正好的花丛。

　　正是初夏时候，阳光不算太晒人，花瓣水分饱满、娇妍欲滴，拢成绽开的钟形，一股脑挤在一块，在微风吹拂之下摇摇晃晃。

　　这个时代没有古代人类社会中常见的小型昆虫，但翅膀反射着粼粼银光的机械蝴蝶正依照设定好的程序穿梭其中，也还算轻盈漂亮。

　　上午的时间约莫已经过半，一辆外观低调的灰白配色悬浮车停在Omega的住所门口。

　　后排座位上，一丝不苟身着军装的Alpha透过车窗打量眼前的房子，他早上参加过一场军区内部会议，衣服没来得及换。

　　观赏植物在当今算是稀有资源，对于人造Omega的工具身份而言，境况还算不错。霍明因想。

　　不多时，一位黑发青年步伐轻快地路过花丛，脸颊在在看见大门外的悬浮车时，青年的脚步顿住。

　　似乎不确定是不是这一辆，因而低头看了一眼通讯终端。

　　不用霍明因提醒，驾驶员打开悬浮车后排的门。

　　青年闻声抬头。

　　“上将阁下？”

　　待确认了里面坐的是谁，青年一双温润的桃花眼中立刻浮现雀跃之色，又被勉强压下。

　　青年上了车。

　　不管谁都能看出他为了今天的约见精心装扮，白色衬衫看似简约，却在细节处有镂空花纹，腰部被腰带收紧勾勒身形，脖颈上围着金属项圈造型的信息素抑制器，甚至戴了造型不太夸张的水晶挂耳装饰。

　　柔软的耳垂上，可疑红晕尚未褪去，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过头、还是戴耳饰的时候动作不熟练，才把它蹂躏得这么可怜。

　　“上将阁下，上午好。”在Alpha身旁落座，青年脸上带着一层浅淡的薄红，水润瞳仁短暂朝车上的人望去，又迅速收回。

　　声音细听之下，有种和几天之前类似的颤抖。

　　Alpha面无表情地收回打量窗外的目光，转向车内新来的乘客。

　　“早。”

　　简短的点头示意后，他随即重新将视线投向前方，声音低沉：“出发。”

　　悬浮车启动，窗外建筑物急速后退，模糊的景象从彩色逐渐变为单调银白。

　　密封良好、仅有空气循环系统轻微风声的车内一共有四个人，前面是副官与驾驶员，后方是霍明因与江歧。

　　四个人，四张嘴，凑不出一句话。

　　江歧腿上放着一个礼袋，坐姿拘谨，心里叹息。

　　这个气氛，跟他之前做刺杀任务备战时也差不多了。等等——说起来，他现在的确也算是在备战。

　　“谢谢您能亲自来接我，上将阁下。”青年Omega试探性地开口，试图打破沉默：“希望没有耽误您的时间。”

　　车内隐隐约约飘散着甜香。霍明因略微侧头，余光扫过身旁人。

　　在他的打量下，Omega微微低头，柔顺发丝间，通红的耳尖与耳垂一览无余。

　　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青年略带赧然地变换坐姿，使自己好面对Alpha。

　　他犹豫地往前递了递手中礼袋：“……不知道您的口味，就多做了几种。”

　　紧紧捏着袋子边缘的泛白指尖暴露出他的紧张，好在对方没有让他尴尬，霍明因单手接过被精心包装、打着白色蝴蝶结的礼物，简单道谢：

　　“辛苦了。派恩先生。”

　　“抱歉，时间匆忙，只准备了这些……因为不知道什么能报答您，如果您愿意，我希望能为您准备更有价值的东西。”

　　Omega松了一口气，声音很低，有些失落，但即刻间又打起精神：“我们要去哪里呢？上将。”

　　“快了。”

　　“……好。”

　　Alpha没有回答问题，态度比想象中要冷淡，青年更加不知道说些什么。

　　好在驾驶员把悬浮车开得确实快，无数钢铁建筑在窗外变成线条，大约十几分钟后，一行人便抵达目的地。

　　启明星的顶层人们对于跟不熟悉的人常规约见都有标准化的一套流程——先是进餐，如果过程中交流愉快，就去帝国菲谢尔酒店顶楼看空中花园，漫步谈心，如果是伴侣关系，或许还会有其他的一些安排。

　　帝国上将在这一点上没有例外。

　　要江歧来说，他其实不太推荐有身份的人去空中花园。你看：空中花园，光把这个名字在脑子里过一遍，你就知道它上空大概不会有很多安保力量，非常适合他这样职业的人推进工作。

　　但霍明因的话，大概去哪儿都不必担心：帝国最年轻的上将，3S级Alpha，战力顶尖，基本没有人可以单打独斗战胜他——“基本”是保守用词。

　　虽然身份足够令大部分人仰望，但上将阁下拥有对Omega的基本照顾，率先下悬浮车后，到江歧这边伸手，让他搭着，避免从离地稍高的悬浮车上下来时身形不稳。

　　Omega晕红着面颊，声音轻柔地道谢。

　　随行副官在前面引路，好让自己上司跟这个陌生青年走在一起，产生一般来说AO之间应该有的交流。

　　但很遗憾，他的职场小妙招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Alpha目不斜视，Omega低头看路，要是视线真的有一条线，他们一辈子都不会产生交点。

　　一A一O全程保持安全距离，直到在餐厅落座，两人面对面。

　　没有人把注意力放在菜品上，简单点餐过后，侍者与副官都贴心离开房间。

　　四下无人，时机正好，江歧以为自己可以步入正题，开始准备跟上将进行初步的情感交流了。

　　但没想到状况还可以更加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