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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伤疤 ...

  •   虽然平时只见过珞珈穿着笔直的男式制服,但今晚的他穿着白色的诘襟衬衫,外面随意套着一件印着淡淡的玫瑰花纹的深灰色的马甲,看起来比平时慵懒了一点,别有一番风味。
      “第一次见你穿这种风格的衣服,挺适合你。”
      珞珈闻言略带羞涩地微微一笑,拿着东西进入了他的房间里。
      温向烛的船舱虽然不像上层的房间那么气派,但却是使用了大量优质的腮红材料和红木的,也算是十分奢略。
      虽也没有阳台,但是也有窗户,对于一个独自旅行的来说已经是绰绰有余。
      房间里一下子多了一个人就显得有点窄,但在这样夜晚里,稍显狭小倒也是不错的。
      两个人面对面坐在圆桌的正中间,三个烛台上的烛光一闪一闪地摇晃着。
      桌子上放着一瓶冰镇的香槟和香槟酒杯,花瓶里放有一朵小花束。船身微微摇晃着,氛围就像陆地上的旅馆那般宜人。
      “本来以为是因为工作才来打扰你的,我现在也觉得挺新鲜,感谢您的邀请。”
      “你明明上班都已经很累了,却还叫你过来,真的是不好意思。”
      “不会,这还是我在船上工作以后第一次有机会喝酒呢。”
      “诶?同事们在工作结束的时候不喝一杯吗?”温向烛好奇问道。
      珞珈摇摇头:“不会,大家工作时就已经很累了,然后休息的时候都在努力地睡觉。”
      珞珈习惯性地伸手去拿香槟瓶准备打开,却被温向烛握住了他的手腕,看着他晶莹的蓝瞳,表示他是客人。
      温向烛便拿起了香槟。嘭!软木塞脱落,稍微带绿的金色香槟倒入两个玻璃杯中,呲呲的气泡声音十分的悦耳。
      两个人面对面说了声 “辛苦了”,把玻璃杯碰在一起。
      烛光摇曳中浮现的珞珈脸庞,似乎隐藏着一种妖艳的魅力,让他一时恍了神一样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个人。
      他之所以会被珞珈吸引,是因为在他身上能看到那个人的影子。那个人无论怎么去抓都不会抓到,宛如清风一般。
      温向烛回过神来,淡淡开口问道:“你哪里人?” 珞珈说:“出生在瑞德,不过现在生活威格兰在多佛附近。”
      “啊,是个美丽且浪漫的地方。我有去过,白色的岸壁浮现在眼前。住在海边的人说要去海边工作,你也喜欢海边的工作吗?” “…不,不是那么浪漫的东西…”珞珈不想谈及家里的事,便马上岔开了话题,说:“比起这个,向烛…不,温向烛先生…您现在是从事考古学的工作吗?”
      他的脸上始终面带微笑着。
      温向烛注意到珞珈的视线停留在书桌面上摆放的考古学书籍上。
      “工作?这只是一个书呆子的爱好而已,我是一名装作很专业的三流大学里的讲师。”温向烛轻蔑地自我调侃道。 “很好啊,我也想上大学。”珞珈眼底闪过一抹落寞的神情。 “嗯?你没去吗?”温向惊讶道。 因为从珞珈的工作态度来看,可以看出他是个非常聪明的孩子,但是没上大学是怎么回事呢?
      难道是家里很穷吗? “可以了!!!”
      正在游神的温向烛,思绪被一道急切的声音拉回。
      哦豁…完了…… 在温向烛想得太入神时中不小心把香槟倒得太满了,多余的香槟淹着杯口溢到珞珈的手上。
      他急忙停下,慌忙地想伸手过去擦的那只被香槟浸染的手。
      他便从旁边取了一块手帕擦拭湿了的手,在擦干时,低头轻轻吻着那只手背,同时用炽热的眼神盯着他。
      没错。这就是温向烛一直以来的小把戏。
      大概是被温向烛突如其来的冒失举动吓到,虽然来之前有设想过会出现这种情况,但没有想过会这么毫无防备。
      珞珈慌忙从椅子上站起来,甩开了温向烛的手。
      “珞珈,别怕,你不是明白了我邀请你的意思吗?”
      温向烛把珞珈压到墙边,将嘴唇重压在他那截白皙的脖颈细细地厮磨着,珞珈扶着温向烛的手臂中弱弱地抵抗着,试图地将他推开。
      “等等,请等等,我…原本打算明天下船,所以在那之前想和你单纯地道个别…”
      温向烛被他说出那句话愣了一下,不解道:“下船…?你为什么要下船?”
      “因为是合同约定,我要在吉达下船,然后坐上返回多佛的船……温向烛先生!别这样……”珞珈迫切地想要推开他。
      “那就更不能停止了!如果明天下船的话,不是还有今晚吗?”
      如果错过今晚的话,这场艳遇就无法有个了结了。
      温向烛强行将珞珈推倒在床上,用自己的领带绑上珞珈抵抗的两只手腕,一边夺撕咬着他的唇面,一边粗暴地将他的衬衫和背心撕扯开。
      纽扣弹飞地板上,失去了衣物的遮挡,白皙的肌肤一下子暴露出来。
      就在温向烛想要亲吻他柔软的腹部时,那触感让脸上已经染上的一层欲望一下子瞬间被凝固住了。
      因为那被揭露的白皙柔软皮肤上,赫然出现一道触目惊心的刀伤映入眼帘。
      那是从喉咙一直延伸直肚脐附近的刀伤,刀伤所化之处的表皮都微微泛着粉红色,像抽搐隆起一样。
      他双膝跪在珞珈的腰间跨坐着,像个呆瓜似的,只是双眼呆呆地盯着那道伤口。 看到温向烛注视着自己的伤口,珞珈眼底蕴含着细碎的光暗沉了几分,一脸落寞。 “…来这个船舱的时候,我在想你看到这个会不会嫌弃我。”
      珞珈看到他的反应,说不失望是假的:“你很好,其实我也动了心,这是真的。但是…我想一定不会那样,你也是…这样的伤,很讨厌吧,恶心吧?”他空洞的瞳孔里有破碎的玻璃光。
      看吧,没有谁会接受这么破败不堪的身体…更何况他看到的只有破败的一面… 珞珈缓缓地起身,用自己的嘴解开了手腕上缠着的领带,这次自己脱下摇摇欲坠的衬衫,把后背展示给温向烛看。 温向烛看到他的后背时,瞬间瞪大了眼睛,满脸错愕,心脏跳了慢半拍:“……这是…”
      背部有着比前面腹部更深的伤痕,沿着脊梁延伸,就像背着十字架一样,中间还有一道横着被撕裂的痕迹。
      “为什么?是谁伤的你”温向烛声音暗哑,低沉道。 望着珞珈单薄的落寞的背影,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还是问出伤他的那个人然后去帮他反击回去?在这个伤口面前,顿时很讨厌自己今晚的所作所为。 看着那个伤口恐怕是很久以前的了,大概是被什么人故意弄划伤的,然后加上的东西似的。
      原本以为只是腹部有伤,却是连背部都造到了严重的损伤。
      到底是什么人能下这种狠手。温向烛内心像被锯子缓慢地来回拉扯,难以说出的言语让他越发觉得刺痛。
      他从床上拾起刚刚被珞珈脱掉的衬衫,搭在他的肩膀上,又像是要把他包裹起来似的自然而然地将珞珈紧紧抱住了。
      仿佛是要把他那道伤口从什么东西面前遮掩起来一样。
      这可能对他来说太痛了,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都留下不可能磨灭的阴影。
      愧疚蔓延到全身,温向烛声音低沉地说道:“对不起…”
      心的痛楚不断的在提醒今晚的错都来源于自己的不合时宜和鲁莽。
      “我习惯了,不用跟我道歉。因为,我知道这会成为对你的预防线,所以我利用了这个伤口。”
      这种豁达平静的样子,只有看一眼,便人泛起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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