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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番外一:皇后、贵妃、美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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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黎和天辰在商贸中将两国的关系更进了一步,而推行两国商贸的主要人物便是当年在作为质子在大黎待过十二年的药罗葛阿祁,这药罗葛阿祁同祈和帝情谊深厚,这才使得这商贸之路行之高效。
此外,不知是不是为了让两国之间的联合更为紧密牢固,药罗葛将身边一女子献给了圣人,据说这位美人虽是天辰王族,却与离世多年的皇后极为肖似,圣人本欲拒绝,但一见到她,相思之情便有了寄托,当即将那美人封为贵妃。
但又有人说道,美人并非天辰王族,而是当年祈和帝还是皇子时与药罗葛曾经在京都城里掀起一时热潮的六皇子府与质子府“抢人事件”中的那个神秘人物。
这消息一出,京都的讨论热潮便蹭蹭上涨,是啊,当年六皇子从质子府抢了人,风轻云淡地搪塞了过去,至今也没有个确切结论,这么一提,就又勾起了如当年闻风而来吃瓜的本能来,还将早已离世的宋皇后也给牵扯了进来,说不定啊,皇后也是不知晓这些个桃色事件的。
啊这……试问哪个风华绝代的小郎君没有过桃色韵事呢!咱们圣人也不例外嘛!
嚯!那不就是当年的桃色事件升级加倍咯!
“……圣人对皇后的心那是天地可鉴啊,自皇后走后,这么多年愣是没有纳妃,膝下也只有一位皇子,且直接就立为太子了,言传身教,亲自教导……可圣人孤单了这么久,若有一个能让圣人重新动心之人,也是好事吧!”
“兄台所言甚是!如此这般,圣人有了能说说体己话的人也是好事……”
有道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这厢执一说法,那厢便会抬杠:
“我看未必,权贵之人大多满屋妻妾,就连先皇也有好几位宫妃,膝下三女四子,怎么可能就只守着一个人这么多年清心寡欲的?要我说啊,圣人可能早就有了一位心仪的美人,只是圣人这么些年碍于情面,又或者觉得太子尚且年幼,才一直没有纳妃,也没有续弦,这皇商大人一提,便顺势给了心仪之人一个位份。”
他顿了顿又接着道:“圣人还是皇子时的韵事诸位可还记得?说不定啊,这位贵妃就是当年传闻中的那位被两位大人物抢来抢去的‘美人’呢!”
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实在抓耳。
当然,墙头草也会有人当,谁有理就往谁那边倒:
“对对对,您也说的在理!哥几个仔细一盘,那贵妃和美人,估计就是一个人了!”
“这么说的话,早几年质子归国没了音讯,说不定还将这美人带走了,所以圣人郁郁寡欢,朝堂上整日低迷,大臣进谏纳妃被骂得狗血淋头,如今药罗葛开始操持两国商贸之事,一提纳妃,圣人就允了……果然啊,这个中玄妙,非你我能参透哦……”
“甚是,哈哈,甚是!……”
“越说越真,我倒是好奇起来这位‘美人’了!”
“哈哈哈,你真是会挑重点哈哈哈,我也想知道美人究竟有多美!”
歪楼歪得离谱,当然,也有稍微理智的:
“可是,质子早年归国,不正是皇后离世不久吗,圣人那时候的悲戚也是因为皇后不在了的缘故吧……”
“是矣!总之,官家的桃色之事,非我等能参透啊……”
“……”
总的来说,是也不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皇后,美人,圣人,皇商,个中弯弯绕绕是是非非,皆是说书人三寸不烂之舌妙语连珠,给堂下听书人的取巧逗乐罢了。
啪!
惊堂木拍案,坐在台上的说书先生捋了捋下巴上的山羊须,吊足了众听客的胃口,“……挽云留月,烟波迷绕,此间皆种种。欲知后事如何啊,且听~下回分解~”
然后起身在众人纷纷吆喝渴求后事发展的声音中下台离开,衣袖一挥,手一背,摇头晃脑,还哼着小曲地走在日暮里。
人呐,最爱听故事,说书人啊,最喜讲故事,嘿嘿,巧了~
诸如莞莞类卿镜花水月李代桃僵白月光朱砂痣,如何狗血纠葛便会如何趋之若鹜地去听呐~~
——
都城里怎样传闻,当事人俱是不置可否,在宫墙内过他们的小日子。
圣人威仪再大,也堵不了天下人的嘴不是,这茶余饭后能说着官家桃色也算是侧面印证了当下盛世太平,安乐富足嘛。
至于“美人”,前方记者刘全福刘总管最有发言权,听到出宫采买回来的宫人也在提这些事,倒是抱着胳膊,一脸的高深莫测:“宫闱禁地,嘴上最好把门些。”
那宫人被他老人家这么一提点,便有些哆嗦,“……是。”
但到底是年纪小,好奇心重,哆嗦完还抬眼看了看这位看来其实颇慈眉善目的老人:“那……总管可知其中秘辛?”
刘全福抬手就想收拾人,但一看还是个小崽子,十五六岁的小娃娃,又不忍心,便清了清嗓子,“‘故去’的皇后和现在的‘贵妃’都是同一个人。”
这内幕可比他们这些小道消息劲爆多了!宫人一脸的不可置信,连忙捂住了嘴。
“我告知于你,就是为了让你定心,莫要乱嚼舌根,”刘全福抬手指了指天上,“若是一个弄不好,你便得真正‘故去’,明白吗。”语毕,化指为掌,在脖子上虚虚抹了一道。
“……是是是,劳总管提点……”宫人艰难地咽了咽唾沫。
“去吧,罚你半个月的俸禄,就当是警醒记过。”
“……是。”那小宫人心中突突,害怕之余又觉得总管虎他,皇后故去多年,怎么会是贵妃呢……遂挠挠头一脸的不可置信。
刘全福摇摇头,离开了采买司,慢慢往甘露殿去,这会子圣人不会让他在跟前伺候,刚刚纳进宫的‘美人’,自然是深得恩宠,还有那天辰的王爷,现在两国赫赫有名的皇商也在呢,三人正是甜蜜温存着,不可打扰不可打扰啊。
冬日的风一吹,将这位已经上了年纪的宫中老人吹得抱了抱手臂,天凉了,该添衣了啊……
在飞霜殿和御前伺候的宫人们,大家都心照不宣,“故去”的皇后和现在的“贵妃”,是同一个人,姓顾……
……当然,贵妃娘娘和当年的皇后娘娘一样,入了宫,便深居宫中,无人知晓其貌。只知贵妃深得恩宠,还入住了飞霜殿——当年皇后所住之所。
此举又引得众人继续想入非非,觉得贵妃可怜,当真是个莞莞类卿,顶着与皇后相似的脸,被圣人用以寄情,但又独得恩宠,福泽绵长,可谁人又知,会不会再有新人被抬进宫里呢?
不过在之后的年月里,倒是没有如猜测那般有新人进宫,反而是贵妃和圣人恩爱非常,诞下公主后还晋为了皇贵妃,地位尊贵,无人能出其右。
——
“说什么的都有,说‘美人’是故去皇后的替代品,又说美人是早就和圣人暗通款曲有实无名的可怜女子,还说美人是当年‘抢人事件’的主人公,说来说去,都不知道不管是皇后,还是当年之人,又或者是现在的贵妃,全是我家哥哥,我的王妃。”
云祁撑在顾云身侧,撩起他的一缕头发放在鼻尖轻嗅,将这些听来的传闻说与他听。
顾云正临摹着一张他颇为喜欢的逍遥居士的墨宝,听他这样一说,便抬手将头发从男人手里夺回来,“嘴长在别人脸上,爱说什么便说去,听听便罢。”
说完又继续舔笔临摹。回到京都,趁着要在京都歇到翻年,足有三四个月时间,他得好好练练他的字,别到时候新夏都比他写得好了,他还是一手烂字。孩子越大就越不好哄,现在觉得他的字算工整端正,长大后可不一定。
“也是,不过哥哥再次跟老六成婚,也是为了夏儿,谁让夏儿那日漏嘴,说羡慕堂兄有姊妹兄弟,他孤身一人可怜兮兮的,连个能一起玩乐的都没有……”
可能孩子只是无意一说,随意嘟囔,但顾云听进去了,越想越觉得对不起这个孩子,沉闷了两日,便与男人们商量,不若备孕吧,给夏儿一个妹妹或者弟弟?
备孕是一回事,但若真的又有了,那哪能是凭空冒出个私生子?便就只能先成婚……男人们速度很快,立即就安排了下去,所以便有了如今的“贵妃”。
顾云盯着笔锋游走,被云祁这么一说,最后那一捺就打了个弯儿甩了出去,划出长长一条,在宣纸上,呃,有些辣眼……
顾云:“……”
看来这会儿是写不好了,顾云叹了口气,将笔搁下,把写废了的纸张揉成一团扔进纸篓,抬头去看他的这位夫君,“我怎么听着,你是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