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娱乐圈没有明天》寒子槐

3、签约

　　那有业游民约他到原来的地方碰面。
　　东张西望地瞧见向以琛后，没等他走近，自己就屁颠屁颠过去了，“没想到，小伙子还挺准时的嘛。”

　　给向以琛说定的点是晚上，他闲着没事，甚至还利用时间在网上抄了份检讨，帮禹识也只是顺手的事而已。

　　看着向以琛，那人好像职业病又犯了，从头夸他到脚，“知道吗，你刚从这儿走过的时候，路灯的光披在你肩，甚至光要比你都逊色得多，就是副明星的架子，没办法，根据我这么多年的就业经验，你天生就是这块料。”

　　“你和我之前有个带过的人很像。”
　　“之前的我带过的人都当明星了。”

　　向以琛看着他没说话。
　　那人忽然神经兮兮地凑近他发问，“知道十年前曾经火过的团体THE FEELING吗？我们公司的，也是我带起来的，我带得第一个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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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后，他一脸期待地盯着向以琛。
　　向以琛:“不知道，没听过。”
　　那人眼里的光瞬间灭了，甚至还没厚脸夸他时亮，“。”

　　随即干笑两声，也算是给自己找了个安慰，“没事，没事，你没听过倒还正常...十年前的时候也才六七岁吧。”

　　然后又重重叹口气，“更何况时代在变人也在变，不同的歌回了一波又一波，发展不起来的团体一抓一大把，但这种大趋势总归要去适应。”

　　直到THE FEELING过气的十年后。
　　他们才想要组建一支新的偶像团体。

　　向以琛听他说着，其实他不太能理解。
　　那人好像察觉到了他的情绪，笑了笑，话锋一转，“没事，反正以后总会遇到的，但我更希望你是在台上，就像过去的THE FEELING，即使是短暂的sparking（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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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是他突如起来的单押，向以琛想。

　　见他从公文包里抽出张印黑字的白纸，递给他，但当他伸手去接时，那人躲了下，向以琛完全接了个空。

　　那人还有话说，“要是你真的感兴趣了，我可以先带你看看我们公司，签约的事可以后面再谈，不着急。”
　　向以琛没领情，“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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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又重新把那张纸递给向以琛。
　　直到向以琛接住，他又提醒了句，“记得找你监护人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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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那天回去时，禹识他妈正在替他儿子擦着钢琴面，看见向以琛回来，她什么话都没说。

　　向以琛本想着找个别的时间，但走出两步后又停住了，一直等她把手头工作做完，擦钢琴的布放到一边。

　　还没等他开口，她看见向以琛手里的那张白纸，什么也没问，只是转身，“先去我屋说吧。”

　　向以琛跟在她身后，出客厅时，她抬手关掉客厅里的灯，现在除了禹识那屋，其它的光都暗着。

　　借着虚掩的门，向以琛能勉强看清她。
　　她拉个位置坐在向以琛面前。
　　向以琛也没说话，递给她那张已经被看到的白纸。

　　她接过后，粗略看了遍。
　　没问他，直接拿笔填了她的信息。
　　检查完没问题又递给他，整个过程没超过五分钟。

　　等向以琛拿着它出来，和禹识对视上，他的背后亮着光，向以琛却下意识想把那张白纸往身后藏。
　　可最后主动移开和他对上的视线，回了自己的房间。

　　向以琛把那张纸随意扔到桌边，手机连震几声后才亮屏，有几条消息。

　　有业游民:所以成了吗？
　　有业游民:没事建议多看看我朋友圈。

　　见他这么说了，向以琛上一秒刚点开。
　　下一秒就后悔了，他的置顶——“教你如何增加星味”。
　　个性签名——“我最红”。
　　向以琛:“……”

　　消息提示音又响了声。
　　有业游民:人呢？
　　有业游民:你不回我，我很心慌啊，不会我的职业生涯就此结束了吧。

　　向以琛给他打了几个字:那就结束吧。
　　有业游民:那我要去摊煎饼。
　　向以琛又发了两字:神经。

　　过了会儿。
　　他又一本正经地指出向以琛的问题。
　　有业游民:不对，你这样不对，身为一名合格的爱豆，你的准则就是媚粉，哪会有粉丝喜欢你这种说话风格的。
　　有业游民:……但好像也有人喜欢你这样的，什么艾斯爱慕的。

　　向以琛看着他发来的文字，“。”
　　那边的有业游民明显没受到影响:你们年轻人，知道什么是艾斯爱慕嘛？
　　向以琛:别问我了，我不知道。

　　过后，向以琛收拾完了行李。
　　中途出他房间拧开瓶冰水，见禹识屋内还亮着灯。没多想什么，回自己屋去了。

　　只剩禹识默默忍受着刘暻浩的攻击。
　　发来的语音都是60秒的上限，禹识转了文字，前面提到的都是游戏，人机，总算在最后看见了一句:今天老王头和你说什么了？

　　禹识:没什么，就说我要善待我的选择。

　　又是条语音，禹识转了文字。
　　刘暻浩:什么鬼，听不懂。这次回得这么快，是不是又把我语音转文字了。
　　这条禹识没理。

　　刘暻浩早习惯了，语音没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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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禹识总想着向以琛手中的那张白纸。

　　直到明天，明明向以琛像往常没来上课，但这次他总觉得悬。
　　犹豫好久，去了之前向以琛带他去得那个墙角，被涂鸦的墙有点脏了，人也没在。

　　回家后，又在他妈眼底下错过了特定的练琴时间。总算见禹识回来，语气不悦，“这是去哪了？每天这时候都能忘啊？”

　　禹识没往钢琴边走，反而转身去了向以琛的房间。他那屋的东西已经收拾了，看起来空走好多。

　　见状，她站起身来。
　　看着因向以琛而慌乱禹识。
　　又听见禹识问她，“妈，向以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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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摔了曲谱，又重新把琴布遮上，过程中可能误碰到某个琴键，响了声，有点单调，“他爱去哪去哪，和你没关系，和我也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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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禹识没说话，他太心急了。
　　直到看她平静下来。

　　等好久，没听到禹识说话。
　　她自顾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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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向以琛进公司那天开始，他对所有人都没什么特殊印象，如果非要说得话，那就是人多。

　　但有个名字他挺熟的，不仅因为是他舍友的其中一个。

　　还是因为通视频从来不插耳机。
　　公众放着，在他和另个室友面前调情，李恒承:“最近时间排太紧了，过不去。”
　　随即那头传来甜腻的嗓音，像是在抱怨，“又过不来啊，可我想你天天和我待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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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以琛给自己插上耳机。
　　说实话，他忍好久了。

　　可能李恒承注意到他的动作。
　　又看见他像在写什么，没说话，走过去后把亮着的灯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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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视频那头甜腻的嗓音还在不断响着。
　　向以琛起身出了门。
　　而朴斯喆，另个舍友，向以琛对他像大多数人那样没印象。

　　那天后，禹识去学校开始私拿手机了。
　　刘暻浩看着向以琛逐渐打破7天缺课4天的定律，对禹识猜测道，“向以琛不会真不来了吧。”

　　见禹识没理他，他接着说，“现在高中阶段辍学打工的也不少，之前就听说吊车尾的班里好像又走了几个。”

　　禹识心不在焉的，“是吗？”
　　刘暻浩连忙接上腔，“可不，但如果这种的确能成为他们谋生的路子，也不是完全不行的。”

　　又说，“人都有擅长的和不擅长的，没必要和我们这些走文化的死磕到底，毕竟连咱班正数第一和向以琛比还是有不小差距的。”

　　见禹识低着头。
　　忽然他话锋一转，像看见什么，“你也不怕老王头给你收了。”

　　禹识把屏熄后，抬头看他，“你要不还是先担心自己吧。”
　　刘暻浩反应过来:“滚啊。”

　　上月收他的手机还在老王头那儿放着。
　　好话找老王头要，结果还欠了老王头期末考的债。

　　刘暻浩凑近他问，“话说你刚刚给谁发消息呢？女朋友？”
　　禹识推开他，“你之前才说的，说我不如向以琛招女生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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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暻浩:“...哈哈。”
　　没再说话。

　　禹识重新亮了手机屏。
　　见新顶上来的条消息。
　　向以琛:那你来吧。

　　五分钟前，他给向以琛发的消息。
　　禹识:我能去找你吗，就是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