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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朴斯喆解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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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停到酒店地下停车库。
两间单人间,一间双人间。
在中从浴室洗完后出来,就穿着浴衣,他发尾未全擦干的水汽,移到脖颈,梁程就这么看着他。
但梁成的领子还是开着的。
因为他说吊牌没摘,紧着不舒服。
在中视线明显从他脸侧移到他脖颈,最后像是看够了,重新抬眼对他说,“这是你的惯用招式吗?”
又追问,“勾引人的?”
梁程没说话,默默把领子往上扯了扯。
看他这动作,在中走近他,“要勾引人的话,只做到这种程度,可能还不太够。”
梁程:“……”
看他脸色,在中退开,“我知道了,你崆峒,你直男。”
梁程:“你别说话。”
他伸手到梁程脖颈,梁程没躲,本以为他要摸到发尾上去的,结果却是扯了梁程的领子。
和刚刚那样别出一辙。
在中居高看着他,他挺淡定的,但瞳孔完全不受控在颤,觉得有意思,问他,“那你现在在想什么?”
本以为他会像以前那样不说话。
结果,他却主动侧过脸看他。
视线撞上。
他说,“我在想,现在到底是谁处在劣势。”
在中听到后失笑,转身离他远了几步,然后暗掉灯,还是能感知到他的存在,对梁程说,“没意思,我要睡了,你要收拾的话就赶紧。”
……
后来就没再有动静。
……
禹识接通的视频里,依旧正对着刘暻浩张大的鼻孔。
听那边的人边打枪,边发着牢骚,“禹识,你这几天不来,我真是太难过了。”
实话实说,“好吧,实际上,没人能替我分担老王头的痛苦了。”
禹识:“我明天就去。”
听到这句。
刘暻浩连枪也不打了,“啊,啊?”
禹识看他这样,“你又怎么了?”
“不,不是。”
“因为网上的事?”
见刘暻浩没太敢说,禹识先提出来了。
他唯唯诺诺,看着眼色,“嗯,要不,其实来不来吧,也没那么紧迫。”
他委屈巴巴,“最近学校好多人都在堵我,问我。”
刘暻浩的本意是想再拖几天。
谁知——
禹识在说,“刘暻浩,连累你了。”
刘暻浩:“怎么可能呢?但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禹识:“放心真没事,明天别担心,他们不会当我面的。”
刘暻浩提一嘴,“那可不一定哦。”
……
明天老王头课前,有人特意到他们桌,打着大冒险输了的名义,刚想开口,就被刘暻浩一句话怼了回去。
“别他妈逼我动手啊。”
看那人站他桌前也不走,刘暻浩明显要零祯起手,被禹识及时打断,问那人,“你刚想说什么?”
那人愣住好久。
因为本就认为是句简单玩笑话。
现在他问时,反倒没那么容易说了。
刘暻浩看着那人,“他妈问你话呢。”
他们身后,有人凑着伙,喊那人,“回来吧,算你赢了。”
……
等刘暻浩重新坐好,“看我说什么。”
刘暻浩接着问,“所以现在公司到底在搞什么?”
禹识:“李恒承退团了,没我的事。”
刘暻浩:“也是,说了,他们也懒得听。”
两天后。
Genesis娱乐公司的员工宿舍。
在中没理梁程,现在在朴斯喆宿舍,看到朴斯喆写得东西,然后拿起来说,“歌词嘛。”
“我能翻吗?”
“翻吧。”
翻了翻。
他又说,“不懂,你们制作人的灵感都从哪来的?”
朴斯喆:“想写就写了。”
不知道在中想到了哪,“那是不是禹识写词也会这样。”
在中:“可惜只知道他是音乐制作人,简单听过他歌而已。”
朴斯喆看着他,像是真在想。
然后说,“我不清楚。”
他手机震了下,直到打开。
有条新消息——
经济人:偏要是他了吗?
他打着字。
朴斯喆:是,麻烦了。
好久。
经济人:行,我知道了。
这些聊天记录上方,是朴斯喆发过去的合作曲。
在中又看看朴斯喆。
宿舍只有他们。
向以琛又去练习室待着了。
他无聊,“喆哥,不打扰你了。”
然后,宿舍门在他出来后被重新拉住。不想去找梁程,不想面对他,是因为他自己在闹脾气时,说话总是很重。
下意识站他宿舍门前好久。
反应过来,忽然觉得自己神经兮兮的,刚抬腿准备走,宿舍门被梁程推开,甚至险些磕到他脸侧。
看到在中后。
梁程问,“没伤到?”
在中说,“没有。”
……
错在他自己,在中硬是没敢看他,“你不,安慰安慰我?”
说到最后以至底气不足,甚至快听不到声音。
梁程走近他,而在中根本没想着往后。因为本就不觉得他会做什么出格的事,直到超过他们原本近的距离,他才有点慌。
感受到被他揽着往前带,抵到门后。
听见他说,“行,那我就安慰安慰你。”
边抵着在中没让动,边向上摸到他的脖颈,指腹摩挲着,等他侧过脸时,梁程给了他点压力,压着他的脖颈吻上去。
没别的,就是贴得久了点。
喘热的气息纠缠,能被接触到的体温,他被越摩越红。
甚至最后的注意都在相贴的皮肤上。
但偏偏是浅尝辄止。
等梁程主动拉开距离。
看着在中,在中躲开他视线后,“你说你崆峒。”
……
这个,在中估计要说很久了。
梁程:“逗你的,我深柜。”
……
禹识站在老王头办公桌前,看着他从本上撕张纸下来,团了团,然后递给他,“扔掉。”
禹识依旧从他手上接过,扔到离他两步远的垃圾桶。
和前几次被叫不同,这次他猜是刘暻浩告的。
很快,老王头看他,眼中有着股慈爱,但有点用力过猛,“禹识啊,最近有同学向我反映了,班上呢,最近有些不正风气啊,不好。”
“我私下教育教育他们。”
“禹识啊,别因为这点事烦心,该做点什么就做什么,想试点什么就去试,永远不要对自己喜欢的东西有阴影。”
还是那股慈爱的眼神。
禹识没办法了,“知道。”
老王头拍拍他背,接着起身,“我现在去抓那几个小鬼去,你在这等着就行。”
禹识急忙拉住,“不用。”
“不行。”
“真不用。”
现在他的注意完全在他词曲上,没必要浪费这事,也省麻烦了。
等禹识从办公室出来,刘暻浩装作漫不经意地路过,再漫不经意地瞥到他,“哎,这么快。”
禹识看他过来,“你反映的?”
刘暻浩看看四周,“说什么呢你。”
……
禹识转身就要走。
在楼口,刘暻浩跟上来,问他,“那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外面天早暗了,最近又有了晚自习。
禹识:“说不准。”
……
“可能会接着往下走吧。”
他回去后,布下的琴键,他没再弹过,经常是经过,但想词的习惯会持续段时间。
手机震了下,等他打开看时。
经济人:有首曲子,朴斯喆邀请合作的,你可以先看看。
接着几张曲谱和作词。
版权所属都是朴斯喆。
禹识没打算接,自然也不会细看,刚想回绝,又有消息发来,不过是朴斯喆。
朴斯喆:抱歉啊,没提前和你说。
这样也好。
禹识:我现在没想接的。
没多久。
朴斯喆:那什么时候可以?
……
看着他发来的消息。
禹识:不能找别人吗?
禹识:一定要是我吗?
……
又震了下。
朴斯喆:听他们说,遇到和自己音乐风格相似的人,算是有幸,不是吗?
就像遇到契合的灵魂,很少见。
但禹识不明白,为什么偏要让他接下这个邀约。
禹识:抱歉啊,我真没打算接。
朴斯喆:我知道了。
那天后,被他拒绝过的词曲静放了很长一段时间。
半个月前,放在学校门口的废弃钢琴,到现在依旧没人来收,下着雨,禹识经过,后停在这。
落雨还不足以弹动琴键。
但琴键也在轻震着。
禹识明白自己永远会被这种东西吸引,他走上前,长时间没碰过琴键的他,现在却在这碰到了,湿凉湿凉的。
他按下的第一键就没音。
第二个,第三个都是。
直到第四个,中央c,有了点音调。
在琴前的压力,现在却荡然无存。
在小时候,向以琛说得相通,他记着好久,他时不时在想,他和他的每个琴音能否都是相通的,而不是他想彻底拥有什么。
再试着别的琴键。
别的没音的,实际也有音。
直到这场安静被人打断,他在琴键前被起哄,有人拿着手机在录像,他完全停下,听到有冲他喊的,“弹首琴音柔呗,近距离演唱会,想听。”
“娱乐圈就是连澄清都是营销的。”
“装什么呢,都已经和那个退团的人传绯闻了,谁知道词是怎么写出来的。”
禹识从他们身边过,要走。
却完全被镜头怼着脸,他无奈挡了下。刚刚那个喊琴音柔的那人,又说,“弹首而已,又没别的。”
他不想离镜头,离那些人太近。
又走回去,就站着,在琴键边。
好久。
有人不停在催。
忽然周围安静了一瞬,禹识没兴趣管他们的事,直到他侧边有人靠过来,木质香,他接触过,但不熟。
看他伸手落到琴键上。
当弹得第一个音不响时。
禹识抬眼看他,是朴斯喆。
意识到凑得很近,甚至是朴斯喆的头发都能够稍微蹭到他的侧脸,就连气息也是,带着大部分的冷气。
朴斯喆没管那个没被弹响的音,接着往下,他只弹了右手,禹识没听过,可能是他的新歌。
禹识这么猜着,他感受到自己手中忽然被塞了个暖乎乎的东西,他低头看了看,有个暖贴,看起来像是,蜡笔小新。
……
刘暻浩不知从哪闪过来的,见没人理,先是用脸占据了别人的摄像头,后来又故意踢了别人一裤子脏水。
直到所有人都注意过来。
刘暻浩喊道,“别他妈拍了,这到底有他妈什么好拍的。”
围观的,“怎么哪都有你呢?”
刘暻浩,“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吧,你到底收了李恒承多少马内啊。”
其中有个手机还在刘暻浩和别人推搡中,直接飞出去,落地摔开屏了。
甚至还有人在喊,“避雷某牌手机。”
琴音早弹完了。
朴斯喆去看他,“禹识,我们谈谈?”
这边离他公司太远了,怎么看都不像会往这边拐的,但偏偏他们就是遇到了。
还赶在那个时间点上。
禹识问他,“你怎么会来这?”
他没来及说话。
混乱中,少见老王头有迈着矫健的步伐往这边赶的时候,大部分人都收敛了点,包括刘暻浩。
也有几个忙把手机往回揣的动作。
老王头:“那几个拿手机的,都给我留这,讲多少遍了,校外的栏杆上都是有监控的,我回去后个个挨着查。”
“刘暻浩也留这儿。”
瞬间有人哀声载道。
禹识刚要和朴斯喆走开,身后的刘暻浩就冲他们喊道,“禹识,手机联系。”
等禹识再去看刘暻浩时,他已经乖乖挨训了。
禹识:“知道了。”
老王头干脆闭了半只眼,“快走啊。”
……
走到街上。
禹识主动挑开话题,此刻,他手中还握着蜡笔小新的暖贴,“问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朴斯喆看着他,也没妄想能藏住,“本想搜你的,结果却出现了你的校庆,然后就知道了。”
又想到他刚弹的旋律,抒情的。
禹识问,“是你新歌吗?”
朴斯喆:“哦,听出来了。”
禹识又问,“还是因为那事?”
朴斯喆把看他的视线移开,“这次是真没想过,也没想到会碰上。”
“那为什么要来?”
“可能就是想看。”
看着朴斯喆,“是想看我学校?”
他似乎觉得也挺扯的,笑了笑,但好像就是这样,知道别人的学校了,就想去那附近转转。
禹识也笑了笑。
后又接着问他,“偏要是我吗?”
视线过雨,和他撞上时的清澈,是能看到瞳孔的,甚至是纹理。
朴斯喆描摹着它,“我希望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