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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神秘来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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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了?
付蔷回过神来,一时难以置信。
就在刚才,她的脑海里竟有一瞬间见到了自己死亡的场景。
难道是[危险预知]发动了?
这里有条图谋不轨的蛇,朱胜不在这里,那条蛇欺骗了她,付蔷登时反应过来。
三十秒,她现在只有三十秒不到的时间紧急避险。
付蔷当机立断,朝后方狠狠掼出手中熄灭的火把,转身大步迈足,往回狂奔。
与此同时,一阵嘶哑的摩擦声乍然响起,那蛇似乎被挑衅,拖着庞大的身躯从甬道里爬出,紧追在身后。
此刻没了光源,视野里尽是稠墨的黑,付蔷摸石头过河,一路沿着洞壁原路返回,洞壁粗粝,指尖不一时就被擦破。
不过,付蔷顾不及伤痛,一路跌撞磕碰马不停歇,终于逃出了分穴。可出了甬道,来到下一分穴后,又迷失了方向。
付蔷伸手一摸,迈腿一绕,四周都是虚无空气,照记忆里,这分穴面积不小,下一个回去的甬道到底在哪里?
事态紧急,付蔷当机立断,往左急出。
然而,跑过几米,却与一处洞壁扑了个满怀。
“嗷!”
付蔷的头实打实地磕在墙上,额心处登时传来一阵辛辣疼痛,紧跟着,身子又被重重反弹到地上,口里的刀也“咣”的一声顺势掉了出去。
付蔷痛苦揉头,赶紧跪下身子在地上摸刀。
这一下,不仅摸到了刀,还摸到了一处靠近地面的矮洞。
她用棍子探了探,这条甬道又低又窄,只能一人弯腰侧身爬行。
身后,是一条想吞了自己的大蛇。它凭借唇窝捕捉红外线,一直穷追不舍。
粗糙的蛇皮在地上重重摩擦,发出骇人的梭梭声。
于是,付蔷二话不说弓腰爬了进去。
通过湿漉的夹道出来时,身后早已没了动静。
付蔷顺势站起来,这回拿打草棍当导盲杖,探着洞壁继续逃。
终于,沿着滑腻的洞壁绕了半圈,又拐进了下一处甬道里。
付蔷左右甩着木棍,一路“唰唰唰”地自带破风音效,朝深处狂奔。
哐当哐当……
木棍飞速抽打在两侧的洞壁上,接二连三发出清脆的抨击声。
可跑出十来大步后,“嘭”的一声,木棍蓦地抽到一大坨软肉里,发出闷响。
随后,被她击中的东西嘶吼一声,喷出一堆腥臭口水,一股极强的腐臭味登时在洞穴中弥散开来。
“呕——”
付蔷闻着不禁反胃,一边反应过来,抽回棍子,利用向前的惯性,将其猛地往前一顶。
木棍端端刺进了某个豁口里,但付蔷却因太过用力,向前刺出的木棍又没碰到抵挡,在惯性下失去重心,身子往前栽去,同时两脚一顺拐,一个踉跄撞上了墙。
见状,她顺势又将那棍子往前推送几分,可在她摔地前仍未够到底。
木棍竟被那蛇整根吞没!
梭梭梭……
此刻,那蛇喉咙里进了一个不小的异物,难受得左右扭身甩尾,尝试将其吐出。
地上,付蔷正欲直起身子,腹部却被它的尾巴冷不丁地一抽。
付蔷承受猛力,背部重重撞回洞壁上,只闻“咔嚓”一响。
“咳咳!”
口腔里顿时化开一股血腥味,付蔷感觉全身快要散架,尤其五脏六腑受了不小的挤压,伤体不支地垮了下去。
另一边,那蛇安分不少,瘫地上上下蠕动着,正将硬棍一寸寸呕出。
值此间隙,付蔷强忍四肢百骸的痛楚,站起身来捂住胸口,踉跄着疾步奔出。
靠!这是什么天选之子,兜兜转转,跟蛇来了个转角遇到爱?!
身后,眼见猎物再次跑远,大蛇舒服下来后,立刻扭身追赶上去。现在,它的征服欲已被充分激发,今天势必要将她吞吃入腹。
付蔷忙不迭地逃跑,很快回到先前磕头的那处分穴。
上次选左不对,还被撞懵了头,往回摸墙进了旧分洞。
这次选右!
付蔷脚下右拐,伸出两手摸索,撒腿朝前奔出。
然而跑过十几步后,她的左手忽插进一处豁口,同时,右手猛地戳在洞壁上,幸而那五指顺势一蜷,才堪堪躲过骨折。
跟着,身子失去平衡,不住地一侧,付蔷再次狠撞到头。
好,很好。付蔷捂着头,忿忿去摸。
是道墙缝。
这条墙缝大概三尺宽,能平行塞进四个拳头,而且里面似乎很深,用手探并不能触到底,空间至少可以容纳一人。
而且更有一种可能,这是条初成形的洞道,连接着两分穴,进去后或许会迎来新的转机。
可问题是,要真是条绝路怎么办?
进或不进,付蔷纠结。
不管了,身后的动静越来越迫近,自己已穷途末技,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要是那条死蛇胆敢跟着钻进来,那她就拿刀扎它刺它削它!
付蔷侧着身子,狠吸一口气,收起小腹,硬生生地挤了进去。
而另一边,那条蛇急吐着信子,已经近在咫尺。
墙缝里,付蔷害怕脑子碰壁,微俯下身,盲人摸象般前行。
可没成想走出三步,手往两边探出去时,竟摸到了两坨东西。
一坨毛茸,柔软;一坨刺挠,扎手。
付蔷悚然,飞速缩手:靠!什么鬼!
但马上又反应过来,此番自己离得很近,已然难以脱身,而且刚才那一摸,势必会刺激到两位,便准备先发制人,夺得先机。
刚回过手,付蔷即刻朝左边扑去,同时斜里刺出匕首。
左边的生物应该是长毛动物,这种类型自己更了解,更易应付。右边那位不确定是什么,暂且不管。
电光石火间,从暗处伸出一只骨感的手,将付蔷刺杀的手半道截下,并扼着她的手腕一歪,直接卸掉了刀。
直刀脱手而出,“哐”地一下摔出几尺远。
付蔷无法追及,只得手腕猛力挣脱桎梏,跟着右脚送上一踢,以期对方无法两面顾及,自己好逮了空子绝地反击。
“付、蔷……?”
来了,又是这个声音,听方位应该是右边那位发出的,音色相似度简直十成十。
“嗷。”
付蔷脚踝吃痛,低呼一声,此时右腿正被左边那位的另一只手死死钳制,对方力道之大,直叫她感到踝骨欲裂。
“……滚。”
左方吐出冷冷的一字,它松掉付蔷手脚,同时转腕送出一掌,在其腹部重重一推,付蔷还真就踉跄着步子“滚”远。
嗯?靠!
付蔷心下陡然反应过来,自己摸到不是动物,而是人!
右边那位是真正的朱胜,那左边是?
管他是谁,反正不是东西!
付蔷失掉平衡,上半身后仰,被逼得急急后退,以期稳住身形,骂词顺势脱口:“你有——”
飒——
洞外寒光一闪,裹挟一阵劲风凌厉袭来,洞外竟猛然伸进一张血盆大口,其张颚幅度之大能吞进半个人脑袋。
原来就在这付蔷摸索之时,大蛇已然赶到附近,并成功定位猎物,于是立马吐露红芯,飞身钻入洞内,想杀她个措手不及。
它身子粗壮,头却娇小,加之肉身柔软,所以这四个拳头宽的裂缝对它来说不足为难。
于是,大蛇瞅准了时机,以利箭之势向洞中的三人发难,拟准备一口吞入这离洞口最近的付蔷。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付蔷正好被人推倒在地,堪堪躲过了大蛇的利牙血口。
与此同时,空中突然迸散开一股刺鼻粉末。那蛇没吃到付蔷,反倒呛了满口的硫磺,苦不堪言,急急抽离上半身。
莫大的危机竟被那人信手拈来间化解开去!
付蔷硬生生咽回了嘴边的“病”字,惊脯未定,万不敢相信自己方才竟与死神擦肩而过。
紧接着,唰的一声,左边那人猛然站起,一个飞身钻出窄缝,与那还未反应过来的巨蛇厮斗起来。
一人一蛇旋扭在一起。
洞中的两人均留在深处不敢探头瞧看,耳边只落下数道破空声,血肉、兵刃相接之声,“啪啪”的抽地声,“咔咔”的骨骼声。数声相叠,不绝于耳,听起来战况甚是猛烈。
付蔷听得心跳连连,乍然想起自己还有刀,忙不迭去找,却不曾想摸了半天,也没什么结果,想必是被洞外那人顺走用去跟蛇搏斗了。
这场厮斗大概持续了十余分钟,外面才终于安定下来,只能听到重重的喘息声,不知孰胜。
付蔷和朱胜畏在一处,脊背汗毛倒竖,肌肉紧绷着,皆作自卫状。
然而,两人眼观鼻鼻观心地等了几分钟,也不见外头发难。
付蔷按住蠢蠢欲动的朱胜,又是耐心地等了快十分钟,却仍不见危机,甚至外头连声音都消失殆尽。
这回,付蔷可按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