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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圆人醉 ...

  •   午夜,军帐中亮起一束光,梁淮言提着一橘黄色的灯笼走出营区,慢慢向一处荒漠走去。
      “大人这是要去哪?”背后有人拍了他一下,梁谁言的身体顿了一下,僵硬地转过来。当灯光映射到来者脸上时,他温柔地笑了一下。
      “清添!”梁淮言看着他得逞地笑,“待会儿我要多吃两盒糕酥。”
      两人席地而坐,灯笼放在两人之间,清添从身旁拿起一壶酒递给梁谁言。
      他接过酒:说:“怎么今日拿酒来喝了?”
      “知道你喝不惯我的茶,也不糟蹋宝贝了,这酒是先前我托告假的同僚带的,他说是京都不可多得的佳酿,带来给你尝尝。”
      梁淮言开了一罐,仰头闷了一口,结果被辣得咳了起来,清添拍着他的后背给他顺气,无奈道:“才多久没喝酒,就想成这个样子。”
      待梁淮言缓过来,他自己抿了一口,拿起身侧的琵琶,拂指弹了起来。
      本来应该是一首欢快的曲子,梁淮言却听出异样,他拉住清添的手说:“曲随人意,你是出什么事了?”
      梁淮言已经有些醉意,目光迷离清添失声笑道:“无碍,时辰不早了,该回去了。”
      他将梁淮言扶起来,一步步走出这片荒漠。
      梁淮言面色沱红,靠在他身上,缓缓的向前挪动着说:“好酒!”
      清添扶住他的身形,将灯笼塞到他手上,玩笑地说:“匹夫知烈酒。”
      梁淮言将灯笼的竹柄挑在肩上,纸灯笼里面的烛火,忽明忽暗回头对他说:“佳人伴孤灯。”
      清添的喉结滚动了两下,梁淮言却无赖地接着说:“今天你弹的是不是这首曲子?”
      月色皎洁,梁谁言一个踉跄跌在了地上。他顺势躺着仰望月亮,说:“清添,咱们俩认识这么久了,现在能告诉我你的真名讳了吗?”
      不待对方开口,他自己解嘲道:“算了,还是叫你清添吧,等打完仗以后再告诉我。”
      “那个时候,听我们要一起去追月亮哦。”

      “我强调一遍,中秋的假并到月假里面了,只放一天半,到时候大家按时归校。”上午最后一节课下后,刘益站在讲桌前说道。
      龚锦前面坐着的同学悄声吐槽道:“非人哉啊!不仅克扣我们假期,还占我们吃饭时间。老刘,我记恨你一辈子。”
      刘益的目光突然转向这边,冷冷地说:“杨泽鹏,你屁股上面钉钉子了吗,都快扭出花来了。你这么着急,晚了是能少你一口吃的不成?”
      最终杨泽鹏被留下来擦数学老师写过的黑板,用他自己的话说叫“以小我的牺牲
      换取大革命的胜利”。
      龚锦连续几晚外出有些收获,又不着急吃饭,所以多待了一会儿。可是这事在杨泽鹏眼里演变成了另一层意思。他跳下讲台,抱住
      龚锦说:“果然还是我们龚帅哥有良心,比那几个白眼狼好上不知道几倍。”
      龚锦皱着眉头看了他两眼,在他的认知里,面前这位除了跟他上下铺,平时是个爱当冤大头的傻白甜之外,没有任何其他交集,不过看他快哭出来了,龚锦只好干笑两声,默认了他的自我感动。
      门外的宋骞低咳了两声,龚锦把身旁的杨泽鹏推开,起身去吃饭。
      宋骞对整个事情知道不少,
      无论他是什么立场,对龚锦还有帮助,所以他定暂时先给宋骞一点好脸色。
      排队的时候,龚锦想到刘益的话,问杨泽鹏:“你知道西柏路死的那个老师吗?”
      本来他就是随口一问,结果杨泽鹏却兴致勃勃地说:“这事可是上上届的学姐告诉我的,当时西柏路好像有个什么传说,就有人想做个
      景点,项目审批都下来了,只是不久后咱学校有老师回那边探亲,结果施工安保不严,被吊车砸伤了,本来在医院的治疗有效果了,但项目组派人去慰问完的第天二天,人就没有生命体征了。”
      龚锦大概猜到后面的缘由了,他接口道:“后面的项目审查出问题了?”
      杨泽鹏点点头,端着餐盘坐下正想开口,却
      被在旁边坐下的宋骞抢过话头:“项目组的本意是想大事化小,可偏偏审查行贿落下把柄,又拖了底下人的工资,最终工程被停掉了。”
      龚锦抿着嘴角着他,问道:“不太了解当年的事,嗯?”
      宋赛避重就轻说道:“先吃饭。”
      周遭的喧闹声越来越大,龚锦侧目看过去,杨泽鹏嚷嚷:“死学校做的什么菜啊,拿来对付狗的吗?”
      龚锦知道他向来大惊小怪惯了,没多在意。
      他看向餐盘,神情瞬间变得一言难尽。宋骞笑着看他说:“咱们食堂向来喜欢做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不喜欢的话就给杨泽鹏解决,他有门路。”
      龚锦白了他一眼,夹了一筷子送到嘴里,他的脸瞬间就黑了。是麻花泡软之后炖的肉,做这道的逻辑在哪里?天理在哪里?
      宋骞跟着他从食堂出来时问他:“什么看法?”
      龚锦愤愤不平地回答道:“看法?我对这种抽象的东西没有一点看法,现在我的胃在抽搐,在哀求。等我七老八十的时候再想起来还是会两眼翻白!”
      他猛然意识到自己多言了,后知后觉地止住了话。
      宋骞被他的样子逗笑了,开口道:“我其实是想问你对当年那场意外的想法。”
      空气诡异地沉寂了两秒,龚锦尴尬地说:“你管这个干嘛?”
      “所以,你为什么对西柏路的事这么感兴趣?”宋骞反问他。
      从最开始手背上的伤,宋骞就已经值得怀疑了,虽然之后宋骞有意无意都在积极证明自己清白,至少对自己肯定没有威胁。
      想明白这一点后。龚锦就没心思跟他玩无间道了,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你知道多少
      关于我的事?”
      “你似乎在找人。”
      “仅此而以?”
      “仅此而以。”
      龚锦锦深吸了一口气,问他:“你知道自己在我这里很没有公信度吗?”
      宋骞说:“如果我说我能回答你的问题呢?”
      龚锦原本散漫的神情忽然一怔,说:“如果我要找一个人呢?”
      “找人其实是很简单的一件事。举个例人,你想找一个人,听说他死了就想方设法的把他魂找回来,但换个角度想,究竟是谁说他死了呢,为什么不能去找他活着的证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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