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十六夜咲鸢

4、第 4 章

　　盛暮寤加快走路的速度，她往教学楼的方向跑起来，在教学楼右下角有一家小卖部，少年进去拿了两个咖啡条，从兜里取出两张纸币，拿着东西就上了楼。

　　她跑回自己的教室取出杯子，每个教室后面都会有一台饮水机，她冲好咖啡带着东西去舒予曦教室。

　　盛暮寤拉开少年对面的椅子，把买好的东西分了一半给舒予曦，她轻轻摇了摇舒予曦的手臂。

　　“起来吃点，你是不是不能熬夜啊？我感觉每次熬夜你都有一种要死的感觉。”

　　舒予曦打了个哈欠回应，“那应该是不能熬夜。”

　　盛暮寤把东西放好后，起身将椅子推了回去，“那我先回教室了，你好好休息。”

　　少年说完就转身离开了教室，顺便还把教室的门带上，吃完早餐的人也陆续回到教学楼，她跟在同班同学身后进了教室。

　　盛暮寤坐在教室的倒数第三排最靠窗的位置，老师手里拿着一摞卷子，站在讲台上清点了一下人数，一叠一叠发了下去。

　　“各位快点写哈，写好了交给我，我给你们改，谁先写完谁就可以出去玩。”

　　老师刚说完，所有人就低下头立马开始写卷子，其中有一人二十分钟就把卷子写完，交了上去，直接走出教室。

　　第一节课的下课铃很快响起，已经有人按捺不住躁动，老师只能拍拍手，“各位别着急，下节课也是我的慢慢写。”

　　下节课开始后十分钟陆陆续续有人交卷子了，半节课过去已经走了一半的人，盛暮寤写完最后一道题后交上卷子，双手插兜出了教室。

　　她看看周围没注意到林江逸，男人撞了一下她的肩膀，因为重力少年跌倒在地，林江逸露出得逞的笑容，才走两步他右脚踩到鞋带摔倒了。

　　盛暮寤起来拍拍屁股，憋住心底的火，林江逸顿时左手冒出青筋，两人直接在走廊上骂了起来。

　　“不是你不长眼睛就把眼睛给捐了啊，在这走廊上走什么走。”林江逸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看着盛暮寤。

　　“这学校你开的？走路不看路？你是不是瞎，路这么宽，非要撞过来。”

　　“我真的服了，怎么有你这种神经，你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你找个楼跳得了，看见你真是晦气，今天真倒霉。”

　　盛暮寤刚说完就准备离开，林江逸伸出手直接拉住了少年的小臂，他低头看不见情绪，什么话都没有说，直接给了盛暮寤一巴掌。

　　啪——

　　清脆的响声传播在走廊中，原本留下来看热闹的同学顿时有些慌张，已经有人出去叫了老师，很快两人就被带到了教导主任办公室。

　　教导主任是个地中海秃头，他推了推老花眼镜，连连摇头，“大家都是同学，不要因为这么一点小事情就吵架，而且你们都快高考了，不要影响发挥。”

　　“你们两个快给对方道歉，然后和好回自己的教室学习去。”

　　副教导主任赵奏天听闻声音，左脚蹬了一下办公桌椅子瞬间推了出去，他看看两人对盛暮寤露出猥琐的笑。

　　“就是啦，都快高考了，有什么事情可以在高考完过后再吵架再结算，现在好好跟对方握个手。这件事情就过去了，同学之间不要闹的太难堪。”

　　盛暮寤撇头斜了一眼赵奏天，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今天遇到你算我倒霉，等我出了这个学校一定弄死你。”

　　少年小声的说着伸出手，林江逸不屑的看她两人握手言和却异常用力。

　　“想弄死小爷我，你几辈子都不可能，好笑。”

　　教导主任看两人和好后甚是欣慰，一人给了一颗糖，盛暮寤把糖掰开塞进嘴里后就直接离开了办公室。

　　盛暮寤回头挑衅的看了眼林江逸，我想我说的话很快就会实现了，做好准备。

　　盛暮寤靠在舒予曦教室窗边，她在睡觉，微风拂过阳光刚好照在少年身上显得安静温暖。

　　晚自习下课。

　　盛暮寤和舒予曦迅速翻墙逃离学校，按照熟悉的路径去夜市摊，同样的摊位，同样的食物。

　　煮面的老板打趣道，“你们已经连着吃了好几天了，很喜欢这个味道吗？今天我给你们多煮点。”

　　“确实啊，你们家的面真的很好吃，5月3号那天晚上我们不也是在这个时间点来吃的吗？”

　　“5月3号。”老板思考了一会激动的点头。

　　“确实看你们吃了这么久，今天我就再送你们几个卤蛋，记得常来哈。”

　　“放心吧老板，人这么好，我们肯定经常来吃。”

　　盛暮寤跟老板聊完天后就坐到了舒予曦身边。

　　林江逸带着几人到同样的地方翻墙去了网吧，开了四个机子，他刚坐下嘴里就小声的说着什么。

　　“让我看看你这小丑的真面目。”

　　林江逸操作迅速，电脑时不时闪烁两下，很快，上面就弹出一个地址，他激动的站起，椅子都被推开。

　　“这下错不了，看我今天不给你逮出来。”

　　林江逸把耳机摘下来，正准备走，江梦就拉住了他的手腕。

　　“上次那个就是虚拟号码，我觉得这个是虚拟号码的可能性也很大。”

　　“我知道，过去看看，大不了到时候见一面，我把你们带过去给人摁住。”

　　林江逸说完提起东西就离开网吧，剩下三人摇头也跟在身后，他们很快来到一栋楼的楼顶，往侧面走，上边正好有一串大红字。

　　“真棒，找到这里了。”

　　林江逸跺了跺脚，靠在墙边，“必须把这个人找出来看一看，这么厉害，如果说真能掰倒我哥，认识一下也不是什么坏事。”

　　林江逸说完就从兜里拿出手机点开那些虚拟号码都发去了同样的消息，十分钟后迟迟没有回复。

　　“难道说要等他主动联系我们？”林江逸皱了眉又把手机放回兜里。

　　江梦靠的他左边的墙，“真要去见这个来路不明的人？洛华尘失踪了，不知道去干什么，不会发生同样的事吧。”

　　“应该不会，这人很像是我们这个圈子里的，应该是我哥对家，你们不是也知道见面地址吗？”

　　盛暮寤刚吃完最后一口面，舒予曦看了看短信，把手机递给少年，她拿起手机看了看。

　　“这周五就在我说的那个地方见面，不准把地址告诉任何人，只有你一个人来，这是秘密交易。”

　　“行”

　　盛暮寤刚回完话，两人这次早早的回到教室，现在是星期三，每天重复同样的生活，直到星期五下午。

　　盛暮寤穿着一身便衣，舒予曦看她这样穿，有些不能理解，少年拉着她的手，在外面搭了辆车，前往目的地。

　　“穿便衣的话不好吧。”

　　“林江逸为人比较谨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肯定不是他一个人，我们过去拍拍照，然后搭辆车回去把照片发给他，看见照片后下一次他就不会这样了。”

　　“如果人比较谨慎的话，只是这一次碰壁，他下一次就会放下戒备吗？”舒予曦话里带着疑惑。

　　“他没有选择，如果真的想掰倒他哥，那他就必须牺牲点什么。”

　　十几分钟后，车停在了熟悉的地方，盛暮寤点击到达地点后站在林江逸房子的对面，他们一群人站在门口没有下去。

　　盛暮寤立马拿出手机把闪光灯关了，对着那里连着拍了几十张照片，拍了拍舒予曦的肩膀，嘴靠在少年耳边。

　　“我们先走吧，我记得附近有一个美食街，去那玩会儿吃点东西，等回学校咱们再把照片发给他。”

　　“好啊。”舒予曦双手揣在兜里跟在盛暮寤身后又回头看了两下。

　　盛暮寤买了几串糖葫芦随手递了一串给舒予曦，“多吃点甜的，等下可能要见血了。”

　　两人在周围看了看，在路边搭了车回到学校，盛暮寤刚坐下就把照片全部发到了林江逸的号码。

　　四人站在楼下，有些不知所措，叮叮叮叮叮，林江逸听着短信的声音，刚取出手机，他带着疑惑点开短信，里面全是照片。

　　林江逸顿时有些警惕，看着照片的视角往对面一看，空无一人，深吸一口气。

　　“已经来过了，可能因为我们人多，所以他没有过来，这样吧，下次我一个人来。”

　　盛暮寤又乘胜追击的发了几条消息，“再给你次机会吧，下次一个人来，地址改在，某花园小道进去地下室旁边有一条河，这附近没有人，我希望可以和你好好交谈。”

　　“好，很期待和你见面，这一次时间约到什么时候。”林江逸迅速回复。

　　“这次时间约到下周星期三晚上十一点，不要把改地址的事情告诉你朋友，你一个人来如果你真的想要掰倒你哥哥，记得准时来见我。”

　　“好的，下次见。”

　　盛暮寤发完消息后，就迅速将手机收了起来，今天是学校在这么多个月读书的时间里唯一放的半天假。

　　“现在只要等到下周星期三就可以了，只要有耐心，任何猎物都会上钩的，现在网恋的情况怎么样。”

　　“很稳定，肖鸿宇感情比较浓烈，后期的话应该会比较好下手。”

　　盛暮寤伸了个懒腰站起来，“等下你要和我一起去采购吗？”

　　“我都行的，跟你一起去吧，话说你真的知道掰倒他哥哥的方法吗？”

　　“不知道啊，当然是骗人的，但是他的事情在学校不说人尽皆知吧，也是有一部分人知道的，有些秘密，你稍微跟着他几天你就知道了。”

　　盛暮寤用手机导航了一下最近的商店，她回教室从抽屉里取出两张存起来的假条，把书包里的书全部取出来放桌面，带着包出了学校。

　　盛暮寤宿舍里还放着一个没有用的书包里面放着特殊现场清洁的用品，她们去到商店，少年拿了一把小锤子和一把匕首，就去前台结账。

　　星期三晚上十点，黑夜中风吹倒了教学楼旁的两棵树，盛暮寤趴在教室窗口眯眼望月亮。

　　“今天怎么突然吹这么大的风，下这么大的雨，等一下怎么出去呢。”

　　“咳咳。”老师咳嗽两声将窗户拉上。

　　风很大拍的窗户吱呀响，盛暮寤举起手，“老师我去一趟厕所。”

　　“去吧去吧，去了赶快回来，外面风这么大。”

　　“好的老师。”盛暮寤说完迅速走出教室，往走廊的另一端走去。

　　她在厕所拿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发给林江逸，“今天天气太过异常，今天晚上凌晨或者明天晚上，还是我说的那个地方见。”

　　“行，正好我也在想怎么出去。”

　　盛暮寤发完消息，手捂着额头往前走，少年看着窗外飘落的叶子被风吹到贴在窗户上。

　　今天晚上我们要是从后山出去的话恐怕结局不会太好，现在只能拖一拖时间了，两个月没下雨，突然下这么大。

　　大风下雨还伴随着雷声，这时操场和教室的广播同时响了起来。

　　“同学们，鉴于今天天气过于异常，今天大家早点回宿舍哈，晚上不要在操场上闲逛，走教学楼后门第二条安全通道，可以到达你们的宿舍，不过男女同学也遵守一下规矩，该往哪边走就往哪边走。”

　　有些同学惊喜的赞叹，“不愧是校长啊，我说那天怎么建了两条安全通道，原来防的是这个暴风雨我们回不去啊。”

　　现在是第二天凌晨，一点三十五雨已经渐渐停了下来，盛暮寤站在校门外搭了一辆车，前往目的地顺便给林江逸发送了消息。

　　“我现在在那个地方等你，你最好快点过来。”

　　林江逸刚收到消息就从床上坐起来，揣着手机直接出了学校，没有告诉任何人，他的朋友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他的室友不知道他晚上跑了出去后再也没有回来。

　　没有人知道他的踪迹，少年站在一片荒废的地下室，大声吼。

　　“你人呢？我已经到了，你快点出来，不会要见到你真面目的时候就已经不敢出来了吧。”

　　林江逸看周围一片漆黑，只有旁边有一小盏烛火，他转身对着周围大叫，突然感觉脖子一阵刺痛，瞬间温热的液体浸湿衣服。

　　林江逸迅速捂住脖子，在黑暗中乱跑，盛暮寤盯着林江逸脖子上那道带着荧光粉的疤痕，在黑暗中乱窜。

　　林江逸警惕的看周围手胡乱挥舞，“你果然是我哥派来弄死我的，靠，早知道就不信你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了。”

　　盛暮寤咳嗽两声，把声音夹了夹，“可是你想要家产金钱的欲望还是会催促你过来的，说到底你不就是想赌一把，我真的能掰倒你哥吗？你只不过赌输了而已，赌到最后一无所有。”

　　林江逸原本有血色的脸，现在已经惨白，他惊恐后退几步。

　　“你真是我哥派来杀我的？那你最好告诉他，我做鬼都不会让他继承家产，我就知道他这种阴暗的人只会采用这种阴间手段。”

　　“也许吧。”

　　林江逸说完又换了一只手捂住脖子，他低头一看掌心正在发光，少年瞳孔涣散的后退背部被刚好撞到柱子。

　　他大脑已经有些天旋地转，眼前的一切都很模糊，林江逸搜寻刚进来的记忆但眼前一片漆黑不知该如何出逃。

　　林江逸躺着柱子能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和空气中静谧的滴水声，还有哒哒的脚步声正在朝自己靠近，他嘴角强撑着笑。

　　“我哥给你多少钱？我给你双倍，只要你叛变归顺于我，帮我叫救护车，我不跟你计较这次的法律责任。”

　　见没人回话林江逸迅速追加 ，“你杀了我可就是犯罪。”

　　林江逸见没有人回答他顿时变得更加慌乱，他后退几步，脚底踩到一颗石头瞬间倒地，后脑勺被石头砸出血来。

　　“你觉得我会信你还是死人比较好，毕竟不会说话，谁知道你是不是想过河拆桥。”

　　林江逸在挣扎中用血往墙上写了几个字，“我，哥。”

　　哥的最后一笔有些飘，盛暮寤往前走了几步，一锤子打歪了林江逸的脑袋，她用刀尖戳瞎了少年的眼睛。

　　盛暮寤打开手电筒，看墙上写的两个字，欣慰的点头，“真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盛暮寤用手指看了看少年的鼻息，俨然已经没气，她把东西递给舒予曦，两人就开始了分解尸体，尸体一共被分解为了十四块。

　　她们把手腕和脚腕单独拆开，埋在了丛林间，剩下的尸体分别往周围扔，至于头颅她们把它敲碎后，除了大脑和眼球扔进了河中。

　　剩下的东西带去了，生活在河边的一家村妇，她们把东西倒进了猪圈，这群牲畜瞬间跑到饭碗边里一顿啃食，刚放进去的东西很快就被吃干抹净。

　　盛暮寤和舒予曦把身上穿的罩子脱了下来，围着河边烧了一把火，东西也跟着化为灰烬。

　　两人把东西都处理完后，迅速又搭车回学校，现在是凌晨五点半，回去还差六分钟到早晨六点，六点二十是早操的时间。

　　舒予曦回去的时候大家正好都在洗漱，她也在宿舍厕所里开始洗漱，李锦打了个哈欠站在旁边。

　　“早啊，你怎么每天都起这么早，我们刚醒你都洗濑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