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远归》雪叮呃的猫

34、34

　　徐胤的离世并没有让蒋烆感觉到轻松，反而让他在面对何洛远时多了更多的愧疚。他当初殚精竭虑收集徐胤的勒索证据，为的是确保将来何洛远不受到牵连。因为即便他公司的事解决了，徐胤无法再要挟他，可徐胤依旧可以对外公布两人过去的关系，并将一盆名为艾滋病的脏水泼到他头上。如此一来，何洛远作为蒋烆的伴侣，也会被这脏水沾到。只有把徐胤关进监狱，让他罪有应得，蒋烆才能安心。
　　如今徐胤意外地一命呜呼，这其实对于蒋烆来说是最干净利落的结局。可偏偏带来这个结局的人是何洛远，而何洛远也为此落下了一个一辈子的阴影，那就是有个人的死与他有关。这是一件怎么都改变不了的事。
　　蒋烆对何洛远的歉疚感随着时间在不断累积，让他甚至不知该如何去面对他。这段时间他疯狂地想念何洛远，想抱住他，想对他告白。可他身上的枷锁还没有完全解除，他还不配向何洛远许一个光明的未来。
　　这些天他最大的安慰就是每晚跟何洛远聊天，看着那一行行文字，甜蜜就不由自主从心底溢出。
　　今晚他照旧嘴角挂笑地手机不离手，何洛远对他的态度就是他的救赎。可聊着聊着那边人就不见了，蒋烆盯着手机，想打过去又怕被嫌太粘人，只能默默等待回复。
　　等了许久，何洛远的回复没等来，他却等到了Bradley的电话。
　　“喂，蒋烆，远儿在我上班的酒吧喝醉了，你能来帮忙把他给送回家吗？我这走不开。”Bradley在电话里听着挺着急。
　　蒋烆说：“好……呃，可是，你不是不让我在满七之前见他吗？”
　　Bradley说：“哎呀，管不了那么多了，你赶快来吧，他在这儿哭呢，我弄不了了！”
　　蒋烆一听到哭这个字，腾地一下起身，拔腿就往外跑。
　　蒋烆急匆匆赶到酒吧的时候，何洛远正趴在吧台上，头枕着自己的胳膊，闭着眼睛。在他的手边放着一个喝到半空的鸡尾酒杯，杯中剩余的淡蓝色液体里浸泡着一些绿色草本。
　　“小远。”蒋烆轻声呼唤着，何洛远没有反应。
　　Bradley伸头看了一眼：“终于睡着了，刚才好一顿折腾。”
　　“他刚才怎么了？”蒋烆问。
　　“他又哭又闹，说想你，说都怪我害得你们俩见不上面，说着说着还要揍我。”
　　蒋烆有点不可思议：“啊？小远他从来不发酒疯的啊，他平时喝醉了就只是睡觉。”
　　Bradley结巴了下：“啊……那这个事儿它赖我，是我业务不熟练，把给别的客人的特制饮品给他了，这个里面有种能让人振奋精神的草药。”
　　蒋烆担心地问道：“是违禁品吗？”
　　Bradley连忙摇头：“不不不不，那绝对不是，这个东西它的主要作用是……咳……帮助提升男性能力。”
　　“啊？”
　　“嗯，那个，麻烦你帮忙把他送回家，这是钥匙和门卡。你千万看好他，这东西因人而异，有些人吃了什么反应都没有，有些人却会过度亢奋。你一定要整晚寸步不离地守着他，别让他伤着自己，听到了？”
　　蒋烆被Bradley吓唬得连连点头：“好好，我一定看好他。”
　　说完，他小心翼翼搀扶起何洛远。可何洛远醉到根本走不了路，于是蒋烆干脆一把抄起膝弯将其抱起，走出酒吧。
　　Bradley在他身后勾了勾嘴角，收拾起那杯特制鸡尾酒。
　　蒋烆把何洛远放进副驾驶，帮他扣好安全带。回家的一路，何洛远都睡得很安稳。
　　车开到楼下，蒋烆在把何洛远抱下车的时候，何洛远缓缓睁开了眼睛。
　　“……蒋烆？”
　　“嗯，是我，你感觉怎么样？”
　　何洛远仿佛根本没听见他的话，继续重复着：“蒋烆？”
　　蒋烆一边搀扶着他进电梯，一边哄着他：“是我，我在这儿。”
　　何洛远脚底像踩着棉花，整个人依偎在蒋烆怀里，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他的名字。
　　到家门口的时候，何洛远半闭着眼睛，在蒋烆耳边轻轻说了句：“我好想你……”
　　蒋烆拿钥匙的手抖了下，感觉身体里面有种洪流在往上涌。
　　何洛远刚被放到床上，就立刻抱住枕头蜷成一团，嘴里不停念叨着口渴。
　　蒋烆跑去厨房给他倒水，水刚倒回来，何洛远又扔了枕头嚷嚷着好热，开始扒自己衣服。
　　蒋烆放下水，去找空调遥控器，好不容易把空调打开，何洛远那边连内裤都扒干净了。
　　蒋烆看着床上寸缕未着摊成一个大字的何洛远，感觉身体里那股洪流全朝着一个部位涌。他深呼吸两次，把毯子拉过来给何洛远盖上，托起他的上半身让他坐起来，给他喂水。
　　何洛远喝了两口，又开始大叫好热，要把身上的毯子往下扯。这也怪不得他，这天气确实又热又闷，蒋烆这一顿忙活也出了一身汗。
　　“别别别扯，我已经把空调打开了，很快就凉快了。”蒋烆死死拽着毯子，仿佛那张毯子就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拯救他不滑向犯罪的边缘。
　　可何洛远盖着毯子身上已经出了一层汗，哪里愿意等，张牙舞爪非要把毯子扯下去不可。蒋烆手里端着水杯，根本对抗不过，不仅被何洛远扯掉了毯子，还弄洒了杯子。清凉的液体泼洒到何洛远胸口，顺着肌肉的起伏一路向下流淌。
　　何洛远一脸委屈地看向蒋烆，那表情像是在说：你怎么能对我这样？
　　蒋烆赶忙放下水杯，找到纸巾帮何洛远擦拭着。纸巾轻拭着濡湿的皮肤，从胸肌到腹肌，然后蒋烆狠狠吞了下口水。看样子那草药开始发挥作用了。
　　蒋烆开始疯狂陷入天人交战，他早就思念何洛远入骨，连闻到这个人身上的气息都会战栗，从一进门他就恨不得把他扑倒在床上。可是何洛远现在到底有几分清醒，他对着一个意识不明的人下手，这算不算趁人之危？甚至，算不算犯法？
　　蒋烆抬起头，试图从何洛远的目光中分辨出些什么。而何洛远混沌失焦的眼神告诉他，这人大概率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洗澡……”何洛远看着蒋烆，悠悠吐出两个字。
　　“啊？”
　　“洗澡，洗澡，洗澡，洗澡，我要洗澡……”何洛远开始像复读机一样重复这个词，脸上的怨念像是在说：你怎么就听不懂呢？
　　“好好好，洗洗洗。”
　　蒋烆像哄孩子一样扶着他进了卫生间。
　　温暖的水流从莲蓬头喷洒出来，何洛远软绵绵地靠在蒋烆身上，对着水流发呆。
　　“你……自己能洗吗？”蒋烆把这话问出口的时候都觉得自己傻透了。可是他真的怕，这么下去就算他最后忍得住，也肯定得憋出点儿毛病来。
　　看着何洛远那副呆呆的表情，他只能把心一横，穿着衣服跟何洛远一起进了淋浴间。
　　被水打湿的衣服贴在身上难受至极，但蒋烆打死不脱，这是他的最后一道禁制了。
　　何洛远乖乖靠着蒋烆，让他冲洗着自己。不断流动的水声让他又感觉口渴，张开嘴试图去喝洗澡水。
　　“哎哎，不能喝！”蒋烆赶忙一把扳过他的身子，让他背向花洒面向自己。
　　何洛远在很近很近的地方盯着蒋烆的脸，又重复了一遍：“蒋烆？”
　　蒋烆轻轻抚着他的脸颊：“嗯，是我。”
　　何洛远的眼中闪过一丝清明，他仔仔细细打量着蒋烆脸上的每一个细节，再次说道：“蒋烆。”这一次不再是疑问句。
　　蒋烆来不及回答，就被何洛远猛地吻了上来。带着淡淡酒精味道的吻充满了最极致的诱惑，让理智瞬间成为残兵败将。
　　蒋烆在迅速腾起的欲望大火中，做着最后的挣扎。他捧着何洛远的脸，让他跟自己分开一条缝。
　　“小远……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何洛远见他拒绝自己的吻，忽然委屈到眼眶泛红。“你为什么……不想要我呢……”
　　这句话对蒋烆完全就是致命的。他怎么会不想要何洛远，从他见到这个人的第一眼起，他都是他最想要的人。哪怕在那些杳无音信、天各一方，以为今生再无交集的日子里，也从未改变。
　　蒋烆轻轻吻了下何洛远的唇，看着那双迷蒙的眼睛：“我想要你，小远，我爱你……”
　　说完他就迫不及待地把何洛远按到墙上，不顾一切吻了上去。什么都不重要了，就算要被讨伐罪责他也甘愿承担，此刻他必须拥有这个人。
　　价格不菲的衣衫被像破抹布一样丢在地上，任水流冲刷。
　　（删减）
　　不知道自己在那个虚无之地漂流了多久，不知道蒋烆是什么时候结束的，不知道水流是什么时候停止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穿上浴袍抱回到卧室的。何洛远带着模糊的意识和瘫软的身体，被放回到床上。
　　他再次把自己摊成一个大字，感受着余韵在全身荡漾。
　　可蒋烆并不给他细细回味的机会，而是轻轻拉开他浴袍的带子。
　　（删减）
　　夜还很长，有一座巨大的成人游乐园正等待着他们一起去发掘，去享受，去沉溺其中，流连忘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