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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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节课下课后，陈墨帮宋典签了到，把书拿回了寝室就转身出门了。
按照昨天的约定，今天晚上一起去熙街吃饭，开学都快两个月了，还没有出去吃过饭。
一是陈墨性格内向，开学了这么久才和寝室里的人熟络起来。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由于他穷，外面的店里吃什么都比家里贵几倍。
二两的面条老家小县城只要六块，学校这边却是十几二十块，在食堂一楼吃大锅饭是最省钱的。
已经拒绝过好几次寝室聚餐的邀请了，寝室里的其他几人都在背后说陈墨不合群，只有宋典还不愿放弃地再地邀请他。
陈墨只好应下了。
宋典把下午的课逃了，让陈墨帮他答到，在老师点名的时候陈墨支支吾吾地心地地答了两次到，换来了一个下午的心神不宁和做贼心虚，生怕老师要抽人回答问题，抽中了他们怎么办，心里暗暗呐喊以后再也不帮宋典答到了。
煎熬的几节课终于结束了，陈墨出了校门后将目光锁定在共享单车上。
他当然不会为了这几公里打车的，起步价多贵啊，在大学城这片还容易堵车。
掏出用了好几年的二手手机扫了辆共享单车，慢慢幽幽地顺出来，小心翼翼地开出去。
陈墨极少出校门，前几次迫不得已出去买东西，是坐的宋典的后座，仅限一人乘坐的共享单车，陈墨牢牢地把屁股卡在座椅后面的缝隙里。
上次是陈墨自己开的，路上出了点小意外，但不是大事。
这次陈墨更加地小心翼翼，十分谨慎，和旁边的机动车尽可能地保持距离，隔了十万八千里，有种井水不犯河水的规矩。
但他做到这个程度了，意外还是发生了。
路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他格外小心，保持着龟速前行。
伴着轰隆隆的摩托车飞驰而过的声音，白色的轿车为了避让往非机动车道这边偏了点方向。
陈墨刚好经过，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握不紧车龙头，不偏不倚地侧翻下去，刚好倒在白色轿车旁边。
白色轿车紧急制动，轮胎在地上摩擦，发出呲啦的一声。
这一倒，陈墨双手撑在地上，脚被单车压住了，脚踝处传来一阵疼痛。
他心底发凉，这次是真出问题了。
白色轿车的车主拉开车门，嘭的一声又把车门合上。
绕过车头走了过来。
却没听到他的声音，没有下一步动作。
陈墨抬起头看过去，眼睛忽然睁大了。
“怎么又是你？”
“怎么又是你？”
两人异口同声。
是的，上一次陈墨也是这样摔在了地上，一样的动作，一样的流程，一样的场景，车主也是这个人，只不过黑色轿车变成了今天的白色轿车。
那人皱着眉，有些恼怒地啧了一声。
声音疏离冰冷，“这次有没有问题？”
陈墨眨了眨眼睛，指着自己的脚踝：“我脚有点疼。”
那人拿出手机来拍了个照，又指了指红绿灯上的监控。
“我的车可离你八丈远，那边监控记录得一清二楚，你碰瓷也碰不到我头上。”
一模一样的场景，第一次还好说，第二次让人很难相信他不是碰瓷。
陈墨被冤枉了，小声为自己辩解：“我不是碰瓷。”
“要报警吗？”
按常理来说，肯定是报警最为稳妥。
但霍思喆还是想私了，霍父霍母出差了，在董琦的撺掇下，自己才把车开出来溜溜，没想到发生这事儿。
虽然不是自己的责任，但发生在自己车旁边，跟自己多少有点儿关系。
刚把车开出来两回，两回都遇上这事，面子上真有点挂不住。
最好给点钱私下解决了，谁都不知道才好。
陈墨听他这么问当即吓了一大跳。
“不报警，不报警。”
虽然没犯什么事，但从小的教育让他潜意识里面觉得警察叔叔出动了就是犯了罪，他害怕警察叔叔。
况且不知道骑共享单车需不需要驾驶证，自己这算不算无证驾驶证到时候被抓起来了怎么办。
霍思喆听他说不报警后觉得他还算好说话，看着面前这人盯着自己的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心里莫名地触地了一下。
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那你别碰瓷，我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陈墨点点头。
霍思喆弯腰把压在陈墨腿上的单车扶起来，随手放在边上。
陈墨看了眼单车不干了，“共享单车要停在固定区域。”
霍思喆哪里坐过共享单车，忍住心中的不耐烦环视了周围，“在哪里？”
陈墨坐在地上看了看，抬手指了下前面，“那里，停了很多共享单车的地方。”
霍思喆顺着他指的方向，快要百米开外了。
他忍下怒火，抬起长腿跨坐在单车上，准备开过去。
又听到那人小心翼翼地说地：“记得帮我扫码锁车，被别人骑走了要扣我的钱。”
霍思喆甩下一句“扣就扣”，骑着车就走了。
陈墨害怕他真是把单车放在那里就走了，目光紧紧地追随着他的背影，直到看不到了还伸着脖子看。
霍思喆把车停在区域内，转身准备走的时候看到坐在地上的那个人伸长着脖子。
啧了一声，还是掉转了方向，掏出了手机。
但他从来没用过共享单车，还没有注册过，经过一系列烦琐的注册流程下来，他的耐心也告罄了。
在听到“关锁成功”的智能提示音的时候他忍不住爆了句粗。
转身迈着大步走回去。
陈墨看着那人颇有点气势汹汹的感觉，生怕他走近了一把将自己掐死。
但想着刚刚的扣费提示音，他还是好心地帮自己把单车锁上了，应该不会做出杀人灭口的事吧。
由于陈墨坐在地上，路过的不只是出于好心还是八卦的人，在犹豫扶不扶的时候，聚齐起来已经快要将他围了起来了。
霍思喆几个大步过来，生人勿近的眼神和气质让本来隔着一段距离的人愈加地退避三舍。
他蹲下来看了一眼陈墨，“哪只脚？”
陈墨伸出手指了下右脚。
霍思喆抬手捏了一下他的脚踝。
疼得陈墨倒吸一口凉气。
“去医院。”
霍思喆一手穿过陈墨的臂弯，一手抱着他的腿弯，将人打横抱起塞进了后座。
陈墨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双手抓了一下他的衣服。
等车开出去后，通过后视镜，陈墨才看到霍思喆身上白色衬衫上的两个手印。
他的手在地上擦过，黑色的尘土混合着红色的血珠。
不知道他这衬衫贵不贵，能不能洗掉，到时候要不要自己赔啊。
我可没那么多钱，陈墨想。
想到钱，他突然反应过来了，去医院医药费不会要自己付吧。
他连忙撑起来从两个座椅间探出头来，“我觉得我也不怎么疼，不然我就去诊所看看就行了，涂点紫药水就好了。”
紫药水在老家只要两块钱，在这里不会超过十几块吧。
霍思喆抿着唇，一脸不快，一个眼神没有给他，拍了两下喇叭，一脚踩下油门。
陈墨不敢把手放在座椅上，到时候把他的车弄脏了更是难搞，由于他的加速，一下失去了平衡，摔在靠背里。
“坐好。”
车停在医院地下车库。
霍思喆下车打开后座的门，一双眼睛冷冰冰地盯着车里的人。
陈墨不敢看他，小心翼翼地挪动着屁股，脚也不敢落地，一碰地就疼。
霍思喆没了耐心，大手一把握住陈墨的手臂，把人扯到门边，又是一个眨眼把人横抱了起来。
抬脚在车门上踹了一脚，把车门关上了。
陈墨这次忍住了，控制住自己的双手，不敢把手放在他衣服上了。
快五点多了，医院没有上午来来往往的那么多人了。
坐着电梯上去，在这密闭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一切的感官都被放大得那么的清晰。
霍思喆隐隐闻到抱在怀里的人身上传来阵阵清香，想要探寻清楚是什么味道的时候又消散了。
他双手轻易地往地抛了一下，吓陈墨一大跳，生怕他把自己摔出去。
“抓紧了。”
“嗯嗯。”
陈墨连连点头，也不管他衣服会不会弄脏了，一手抓着他后背，一手抓着他肩头。
这样整个人侧着靠在他怀里，霍思喆能更清楚地闻到那个味道，确定是从他身上发出来的。
在办理大厅，霍思喆把陈墨放在等候的椅子上，自己去窗口办理。
隔着玻璃的工作人员声音从麦克风里传出来，嗡嗡地有些听不清。
“身份证带了吗？”
“……”
霍思喆离开队伍来到陈墨面前摊开手：“身份证。”
“……我没带。”
“怎么出门不带身份证？”
“……”
不等陈墨说话，他又绷着个脸到窗口去了。
“没带身份证怎么办理？”
工作人员看了他一眼，递给他一张白纸，“姓名，电话号码，住址写上。”
霍思喆拿着纸回来。
“姓名。”
“陈墨。”
“哪个chen？哪个mo？”
见他这么没耐心，陈墨怕他一个不耐烦把自己扔在这里了，于是提出“我自己来写吧。”
霍思喆横了他一眼，陈墨收回自己擦伤了的手。
“陈旧的陈，墨水的墨。”
“电话号码。”
陈墨报给了他。
“住址。”
“现在住学校。”
陈墨又把学校名报给了他。
霍思喆唰唰写下，把纸递进窗口。
“挂哪科？”
“摔伤了脚踝。”
工作人员几下在电脑上把单子敲出来递给他，“医生要下班了，快点去。”
霍思喆拿着单子转身走向陈墨。
“抱好了。”
陈墨提前警觉，双手环住他，抓紧他的衣服，指腹下能感受到薄薄的衬衫下包裹的有力的肌肉。
霍思喆抱着人直冲到医生的诊室。
医生看了看，“先去一楼拍个片。”
霍思喆又把人抱上去一楼拍片。
还好没什么人，结果出来得很快，又把人抱到楼上坐到医生面前。
期间陈墨尽可能地降地自己的存在感，呼吸都控制着轻了几度。
医生滑动着电脑上的检查结果，“骨折了，需要打个石膏，拿点药。”
医生好像已经看出谁有话语权了一样，直接对着霍思喆交代治疗方案和注意事项。
“他手上的擦伤也要处理一下。”
处理的时候喷上消毒酒精，给陈墨疼得都快流眼泪了，但转眼看到霍思喆抄着手站在旁边，又咬着嘴唇不敢出声。
手包好了后医生又让他们到隔壁屋去打石膏。
霍思喆把人抱过去放在床上。
“鞋和袜子脱了，裤子卷上去。”
陈墨手不方便，霍思喆主动代劳。
“趴好。”
陈墨举着两个包扎好的手，动作也不怎么灵活了。
霍思喆看不下去了一样，一手环着他的腰，像提猫崽子一样地把人翻了过来。
陈墨默默地幽地地看地他一眼，没被他发现。
“你握着他的腿。”
陈墨趴着看不到，不知道医生和霍思喆在他身后捣鼓什么，只知道医生一会儿让霍思喆去提水，一会儿去倒水，折腾了大半天。
弄好了后，不知道是不是陈墨的心理作用，觉得霍思喆的脸更黑了。
陈墨要去提自己脱下来的鞋子。霍思喆挥开他的手。
他不明所以地看地霍思喆。
“破鞋，丢了。”
陈墨可不想，虽然是不知名的杂牌鞋子，但也花了一百块才买来的，在老家一百多块的鞋子那可是算上乘的了。
霍思喆把人抱到一楼，独自去拿了药付了钱，手上还提着陈墨那只鞋子。
陈墨看他提了太多东西，还要抱着自己，想伸手提点。
被霍思喆一眼横地缩地他怀里不敢动。
霍思喆把人丢进后座，用安全带交叉着把人固定在座位上。
陈墨一脸懵地盯着他，没得到他的一句解释，只丢给他两个字。
“坐好。”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