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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欺骗的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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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工休息室室内,被绑着的寄礼躺在房间角落。那个坐在沙发上的人自称杨文鹿,绑他们的人是他的双胞胎哥哥杨文钟。
对于周婷婷的疑问,杨文鹿开始回忆几天前的经历。
“搜救队的消息是假?”杨文钟开口,他只想知道这个关键的问题。
三个人被绑着,坐在冰冷的瓷砖上。“大杨哥错了错了,放过我们吧。”面对杨文钟的人迫切地开口到。
“真是死性不改,谁会听你的。竟然想在晚上偷袭我们。”杨文鹿用拳头锤了那人的头。对方的帽檐遮住了眼睛。
杨文钟单膝朝下,蹲下身子与那人平视。他眼神冰冷,仿佛有怒火中烧。杨文钟双手抓住对方的衣领。白色衬衣在宽大的手掌中挤压,留下折痕。
“我问你,搜救队的消息是假的?”
方贺的视野被杨文钟占领,眼睛只能落在对方的脸上。他不知道面对这张曾对他笑过的脸该如何回答。
空气仿佛凝结。对方用力地摇晃着他,手撞到脖子上的伤口。
方贺觉得自己产生了幻觉,似乎能听到伤口结痂后被撕裂的声音。他张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最后只抿了一下唇。
背后的同伙代替他回答:“是假的。广播,无线电,电子设备。所有消息都是我散布的。
自始至终都没有什么搜救队。就是为了抢你们的物资。”
听见这个消息的杨家兄弟,陷入沉默。杨文钟松开方贺的衣领,不再为难他。但也不去看他。“其他被骗的人呢?”
“关起来了。”
可以理解,但不能接受。李子晋和周婷婷听着杨文鹿讲述,评价到。
“后来,我哥带领着被假消息吸引来的人和之前被抢物资关起来的人,一同去外面搜寻物资。”周婷婷想到,她与寄礼看到了无数个被洗劫一空的便利店和超市。
“我想一起去,但他让我照顾其他受伤生病的人。
十多个人,最后回来的只有我哥、方贺和其他零星几人。”杨文鹿沉默了一下。周婷婷将他的哀伤尽收眼底。看来那件事对所有人都打击不小。
“我问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哥一言不发,方贺只是回答:‘显而易见,没什么可说的。’”
“他们回来后,就变了心。又开始守株待兔,抢夺他人资源。
我反对,就被关了起来。这就是全部了。”
“不是他们变了心,而是他们比你多了一次经历。你被他保护太好了,也因此产生了隔阂。”李子晋因为他们的故事而动容,自言自语道。此时他正在夜晚的街道尽量不活动,来抑制着体内的病毒。
他感觉自己的皮肤似乎与泊油路粘在一起,血肉渗透大地。系统是不会骗他的,那搜救队到底是怎么来的?或许,一天后问题就会迎刃而解。
所有人都身不由己,他也未尝不是,除了传达消息实在是爱莫能助。
就当李子晋感叹时,透过周婷婷的眼睛。看到杨文鹿渐渐起身。开口对周婷婷说话。
“在这间屋子我哥会来定期投喂,算是给我的优待。至于你们为什么被送到这里我不知道。”
李子晋和周婷婷看到杨文鹿竟然将胳膊从身后抽了出来。绳子掉落,双手自然地放在双腿两侧。
“但你们若是想出去,就等你的那位同伴醒来,咱们一起逃出去怎么样?我自己一个人恐怕不太行。”
原来他一直都是装的,明明看起来傻傻的。看来人不能貌相。
“寄礼!寄礼!醒醒。”无论周婷婷怎么推搡他都无济于事。
在寄礼脑海里,回荡着一个尘封的记忆。那记忆有关于一个人。
他记得一年冬天,父亲从外边带回来一个和自己同龄的孩子。
小寄礼几日前听到母亲与父亲的电话。父亲的朋友出了事,他想带回朋友的孩子,寄住在他们家里。
而母亲不同意,他们开始争吵着。直到母亲在电话里对着父亲怒吼,然后又崩溃地摔了手机,抱头痛哭。
小寄礼擦干眼泪走出房间,他看到自己送给母亲的花被摔在地上,花瓣散开。
他越过陶瓷碎片,来到她的身边“寄礼,小寄礼永远不会离开我。是吗?”母亲跪坐在地上,抓着他的手。吐出的话语,是央求也是命令。
几天后,寄礼听见客厅门被打开,他惊喜地探出头来。工作繁忙的父亲竟然早早回家,他很开心地喊道:“爸爸!”
母亲没出来欢迎他们,又一次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知道是不是在睡觉。
父亲站在玄关,大衣上的雪花已经融化成晶莹的小小水球。他拍了拍肩上的积雪。在他的身后有个看上去和自己一样高的孩子。
他穿的很单薄,围着围巾,脸与耳朵红红的。还捧着一盆植物。
父亲让他先进屋,朝着我说:“来帮忙搬东西。”
寄礼与那个孩子擦肩而过,注意到对方的肩膀上也有雪。下楼前看他最后一眼,那人仍然是一言不发,一动不动。
抱着那盆植物静静地站在哪里,与周围格格不入。
寄礼下了楼,雪层有些厚度,父亲走在来时的脚印上。与那宽大的脚印并排的,还有一串小脚印。
寄礼也踏在上面。
脚掌触及地面的刹那。他突然感觉鼻子一酸,眼眶很疼。心口也有种异样的感觉袭来。
他告诉自己,一定是因为今天太冷了。
那个孩子搬过来后,与自己在一个房间里。父亲还特意买了上下床。他在下面,那孩子在上面。
同住的第一天夜里,寄礼第一次主动向他开口说话:“你那盆植物叫什么?”
他缩在被窝里,看向放在窗台上的那盆植物。月光打在窗帘上,留下它的影子。一片片宽大的叶子叠在一起,分成两队,弯向两侧。
对方破天荒地开口到:“君子兰”
寄礼感觉这个名字像是一种花,他问到:“它能开花吗?”
“能。”
“但它的花期已经过了。”
寄礼不再说话。两人陷入沉默
“想哭就哭吧。”声音再一次从上铺传来。
“你也是,想哭就哭吧。”寄礼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像是在哽咽,他不想太狼狈。
他记得,那天夜里。他哭了很久,哭湿了枕头,直到睡去。他知道上面的人也没好到哪里去。
但,他是谁?自己怎么不记得他的名字。也看不清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