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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荣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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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绑好身上的装备,季鱼和席晚舟在中间,傅渊和关暮在两侧。
席晚舟:“既然是比赛,总得赌点什么彩头才尽兴。”
季鱼松了松腹部的安全带,问:“赌什么?”
“就赌你开过来的那辆小黄车。”
靠!那辆布加迪刚到他手,他车钥匙都还没捂热乎就被惦记上了。
不过既然比了,他也不是奔着输去的,季鱼一口答应了,“你要是输了……这一个月都得听关暮的。”
这下换席晚舟跳脚了,“操!你他妈先认识的谁?”
季鱼顶着腮帮子一脸坏笑,只有跟他关系铁的少数几个人知道,关暮就是他的命门,别看在外面席少多霁风朗月,也有搞不定的事,关暮就属于独一件,冷不得热不得,强不得放不得。
席家虽然是大慈善家,一个领域扎根深了,也有动人奶酪的时候,席晚舟一接手家族企业,席父就给他身边安排了关暮。特种兵部队队长,参加过数次境外反恐行动绝境逢生,身上功勋赫赫,这样一个人,在最辉煌的时候退役做了一名默默无闻的保镖,被席家重金安排在席晚舟身边。
关暮这个人有故事,但人生几十年,谁没有点故事在身上。
算起来,关暮在席晚舟身边有五年了,席晚舟最烦他天天一本正经公事公办的样子,好不容易训的有些妥帖了,要是改听他的,那不是一切白费了。
两个人谁也不让谁,一开始就卯足了劲,季鱼弹跳力强,动作灵活,席晚舟耐力强,速度快,
这种室内攀岩,对傅渊和关暮来说不值一看,也就带两个小孩来见见世面,跟在后面不疾不徐。
赛程过半,季鱼落了下风,眼见着差了半个身子的距离,有些着急了。
“傅渊,你接住我。”说完,他又攀了两个石头,蹬脚往上一跃,在席晚舟到顶的同时摁上计时器,两人同时到达。
他是跳上去的,双手双脚都不在墙上,身上只一根安全绳压着他的重力迅速往下滑,席晚舟看的心惊,一个室内攀岩被他玩成了高空蹦极。
他跟关暮下来的时候,正巧看到季鱼一脚踹在傅渊腿上,“你他妈不说接住我的?是不是打算摔死我好让你跟安家那个双宿双栖!”
傅渊裤腿上多了一道鞋印也没在意,问他是不是吓到了?季鱼说完那句话他就知道他的意图,已经来不及阻止,他迅速往下滑了两米,接住他,给了他一个下坠缓冲的力道,但也是这段距离季鱼失重下落,估计吓的不轻。
他该责怪他胆大妄为,还是赞许他的信任。
许凯手里拿着两瓶水也不敢上前去送,等两人走远了,他才呼出一口气来。
“季少胆子是真大,那可是傅总,他说踢就踢。”
席晚舟笑着接过水喝了两口,说:“他们之间一直是这样,傅渊都已经习惯了。”
想到什么,许凯问他,“我听说傅总吃方面爱好海鲜刺身,我托人紧赶慢赶跑了几家店送来了,刚刚问傅总,他说换!是我消息有误?”
席晚舟正拿毛巾擦脖子上的汗,听他的话笑了一声,“你哪来的落后消息,傅渊都多少年不吃刺身。”
“为什么?”
“还能为谁?”三年同寝室友,席晚舟给了一个忠告,“你讨好傅渊,劲儿得往季鱼身上使,听我一句劝,今天桌上不要出现任何半生不熟的肉食,否则,季鱼能把你桌给掀喽!”
见他不可置信的表情,席晚舟也不多点拨,反正话听进去就行了,像季鱼很多时候的怪异,他也解释不了,只知道这是一个连牛排都要吃全熟的怪人。
他们刚在一块时,大家就张罗过一次生鱼宴,周家有海船,准备的食材都是新鲜的最好的,还没上桌季鱼就吐的七荤八素,胃差点都吐出来,后来,兄弟们也就没见过傅渊对那方面爱好。
打听了季鱼的喜好,中午连菜色都做的清淡了不少,席晚舟还是说的含蓄了,季鱼何止是不吃生食,他熟肉也不吃,这么个精力旺盛的大小伙竟然吃素。
席晚舟看着一桌绿油油的菜嘴角抽抽着,无从下筷。
傅渊面色如常,许凯费了不少心思,四季的时令蔬菜都被他端上了桌子,季鱼今天消耗不少体力,菜又对他胃口,扫了两碗饭。
席晚舟放下了筷子聊着天,“下个月宋家酒店六十年庆,请柬送来了,我会代表席家出面,带份礼过去。”
季鱼嘴里还叼了片青菜,“宋家?华庭酒店?”
“对,华庭酒店在盛城也是龙头酒店,去的人不会少,你去不去?方闲和深庭都不在,你去还有人能陪我说个话。”
席晚舟不惧酒桌上的可套寒暄,但也厌烦不熟的人客套。
季鱼看向了身旁的人,问:“有请帖吗?我没收到。”
傅渊同样放了筷,看着他,“有,你想去?”
季鱼眨了眨眼睛,品着他话中的意思,直言,“你不让我去啊?
他只说了一句:“带你去。”
等到了他肯定的答复,季鱼一个眼神飞向席晚舟,哦了!
席晚舟后知后觉想到什么,视线停留在傅渊脸色。
通常情况下,业内宴会,为表重视傅家的请帖都是最早下的,季鱼没收到消息,只可能是傅渊扣下了,这让他想到了安家,安惜回国时间不短了,傅家肯定在筹备着放出婚事,这样一来……
桌上的人还在吃的津津有味像是没心,席晚舟眼神里带了抹担忧。
回去的车里,季鱼捧着吃撑的肚子靠在座椅上,不舒服的皱着眉,傅渊单手开着车,另一只手替他揉着肚皮。
晚上他确实吃不少,小肚子都凸起了,“今晚的菜很满意?”
满意是满意,就是现在动一下都费劲,他翻了个身将肚子往他手里送了送,“许凯那么花心思,我不得多捧捧场?”
傅渊漫不经心开着车,随口一问,“为什么不喜欢吃荤?”
“家里小时候条件太好,吃太多吃厌了。”他随口一说。事实上他也不知道因为什么,他没有七岁前的记忆,只是本能的厌恶。
知道他在胡说,他也不是不吃,吃的少,但对生食很抵触,傅渊跟他在一起八年,这方面他早就知道,只是以前没有探究过,现在想探究也无从问起。
想到上次他让周深庭查季家的事,也因为周家出事搁置了。
等红绿灯,傅渊转头看着季鱼,从赛车出事后,他乖了很多,身上少了很多欲望和棱角,这样的他又干净像是没有秘密。
“我去过季宅,门上了锁,你父母出远门了?”
他看着窗外表情极淡“嗯”了一声。
傅渊想再问点什么,顿了下,又笑笑不再说话,最近自己变得有点奇怪,有点强迫症,总想从他嘴里听到点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心里再不承认也不行,他对他真的上心了。
……
宋家周年庆,傅渊说了带季鱼去就不会有假,一大早,老郑就开车到了楼下,等了半个小时,见老板和季少从门口出来。
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傅总今天依旧穿着一身黑色西装,一张脸冷而严肃,领口的领带很扎眼,浅咖色复古花纹,不用猜也知道是季少挑的,跟他一身咖色休闲西装形成了对应。两人长相皆是万里挑一的人中龙凤,一个沉稳庄重一个张扬洒脱,像是老天刻意让两人形成互补,一个不那么死气沉沉,另一个也不敢轻佻放纵。
宋家是酒店行业,自家的庆宴更是尽心,整个大厅三楼提前一个月就空出来了,人员名单、座位次序、门口小厮相迎。
大厅里众人的视线都落在一处,几个盛城有名的老总站在那里,焦点中间的两个男人,谈笑之间,自有成章。
没有谁不敬傅总,但更羡慕的是与他比肩而立的少年,少年风流,姿态松弛。
这些年多少人往傅渊枕边送人,都是按这个模样找的,样貌再相似,到了正主面前也觉得天差地别,季鱼最特别的不是长相,是他站在傅渊身边有一种不攀附,不卑微的气质,尽管嘴里再说着讨好,明眼人都知道不是那么回事。
这种浑然天成的自在,别人再演都演不来,更不用说敢驳傅总的面子,敢在人前使唤傅总。
听了几分钟寡淡无味的恭维话,季鱼朝傅渊使了个眼色溜了。
席晚舟这边也是一波人,见他过来众人让出了一条道,嘴里叫着“季少”。
见他不怎么说话,也都识趣的离开。
宴会厅里,人员络绎不绝,两个人随便找了处坐下。
席晚舟:“周家这次麻烦大的很,周深庭都走了两个月还没回来。”
季鱼:“快了,方闲说解决的七七八八了。”
周家先是船运的问题,又被爆出黑帐被督察组盯上了,这两个月,周深庭在那边忙的焦头烂额,得亏方闲过去,将那边私账烂账翻了个底朝天,他就是财务这行出身,交了份满意的账面解了周家的燃眉之急。
聊着,席晚舟的目光停在了某处,眼底露了兴味,季鱼跟着看过去,何时傅渊身边多了个人,眉目清秀,唇红齿白,最有意思的是他身上那套衣服,季鱼有一身一模一样的。
“你说这些人天天卯足了劲找人取代你,都不知道傅渊喜爱你什么,蠢不蠢?”赝品仿的再像也是赝品,傅渊又怎么会瞧得上眼。
季鱼的视线落在某人脸上,盯着看了会儿,“不一定,我看他笑得挺开心的。”
席晚舟收回了视线,见季鱼脸上没有半点的危机感,问,“我一直纳闷傅渊喜欢你哪点,你跟我说说,你凭什么手段拿下他的?”
“自然是贪图我的美色。”
“别贫了,你以前有这样东西?”以傅渊的本事带谁不优秀,季鱼跟了他八年,可以说是脱胎换骨。
季鱼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笑道:“你这话说的,他喜欢男人,凭什么就不能是我?”
“谁说傅渊喜欢男人?”席晚舟一脸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