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海桐枝

6、第 6 章

　　“演讲稿？”
　　“嗯。”
　　许舟行拿出好几张a4纸，有两张差不多已经被写完，付禅都要乐了:“你好好的周五晚上，不回家休息，还能再爬起写这玩意？”
　　“有才交给我的，说是觉得我文笔不错”，许舟行对于这个外号叫的十分顺口。
　　“反正都是看字，看你这东西我宁愿多做两道题”，付禅转眼拿过试卷去做，甚至还把桌子腾了一半给许舟行。
　　许舟行也不恼，他从书包里拿出几张复印纸:“网上找的资料，你先做这些。”
　　付禅接过复印纸看，差不多都是这几天的内容，他现在基础题稳固些，早就想往高了学，可惜许舟行并不赞同。
　　付禅次次学到一半就嫌累:“不愧是当之无愧的学霸，学习这么好，有什么秘诀吗？”
　　“沉下心，静心学。”
　　许舟行给了他六个字，他笑了两声，没想到还挺有意思:“在班里他们都怕我，你怎么不怕？”
　　“在学校我们是同学，在外我是陪教，你要理直气壮的跟我说，你要霸凌我，那我就只能辞了这份工作”，许舟行那脸都快长到课本上，要不是跟他还说着话，估计人也飞到海外了。
　　“这么专注，算了”，付禅扭回头专注看向自己的，眼神忽暗忽闪的，许舟行那一举一动，都尽收在他眼底。
　　“明天早上还要来？”
　　付梅也没跟他说要上多久的课，具体时间是定在哪里，反正他每次见到许舟行，对方都得给他摆两道题，以至于他现在都快要认为许舟行是全天陪他了。
　　“嗯，今天没有复习，只不过是碰到你，就恰好来了。”
　　说到这里，付禅才想起:“你那围巾，什么意思？”
　　“月考的奖励，希望你越来越进步”，许舟行一句话便送给了他。
　　付禅看了他一眼:“月考就给奖励，那以后岂不是每月都得送？”
　　“你这次月考上了45，有才都想给你发奖状，我这个私人陪教得提前点”，许舟行看向那条被付禅丢在床上的围巾，是条灰白色的，很朴素，但也很适合付禅，他见到的第一眼就觉得适合的那种。
　　“周考题的分数都知道了，看来跟班长关系不错嘛”，付禅若有所思的说着，手下早已打个滑去把围巾叠好了，并且十分板正的码在床头，准备等下挂进他的衣柜里。
　　“有才让班长喊我去批改试卷，正好批到你的，还不错，很多基础题都对了不少”，许舟行刚刚给他做的便是他那张卷子里错的题，虽然还有些难度，不过付禅也不是完全没印象。
　　“嗯。”
　　付禅又开始低头啃题，等到许舟行准备离开时，从口袋掏出个东西:“你的手机。”
　　“怎么在你哪里？”
　　“有才说错怪你了，让我跟你说一声，但以后不允许再带到学校。”
　　就连有才都知道他跟许舟行关系好了？
　　“嗯，谢了。”
　　“不客气，我走了。”
　　“慢走不送”，付禅手上还转着笔，看起来像是要和今天的题死磕到底。
　　“不会的明天问我，死磕是磕不出来的。”
　　这小子会读心术吧，付禅半晌后才说:“知道了。”
　　等人走后他才起身拿起备用机，按键一开机对方发来99+的消息，其中迈子占一大半。
　　迈子:付哥，明天打篮球吗？
　　迈子:我跟鹏子在吃烧烤。
　　迈子:晚上去上网不，兄弟包你一晚。
　　迈子:付哥，你人呢？
　　迈子:[动画表情]
　　……
　　以下99+全来自迈子的真心实意，大有一副付禅今天不回他，明天就能找上家门的错觉。
　　。:网吧不去，忙着学习。
　　迈子几乎是秒回他。
　　迈子:付哥，我还以为你失踪了。
　　迈子:那明天打篮球你来不来，哥们有好几天都没见你了。
　　见时间不早了，付禅转身去卫生间冲了个澡，许舟行说明天要来，也没说几点，他也不好跟迈子定时间。
　　。:明天说。
　　点开消消乐，毫无难度，打了两局也没什么意思，他大半夜又脑抽的起来做题，中途听见客厅门被打开，是付梅下夜班了。
　　他正跟这题大眼瞪小眼，没打算出去说话，付梅以为他早就睡着了也就没敲门。
　　这一看就到了半夜两点多，付禅觉得头疼，又觉得记了这么多也不后悔，至少下次他能上50，这也是许舟行说的。
　　“还没睡？”
　　付禅去冰箱里拿瓶冰水准备睡，回来时才发现付梅坐在沙发上，也不开灯。
　　付禅回她:“渴了起来喝点水。”
　　“嗯，少喝冰水，常温水是人最适合的温度”，付梅说了他几句，又让他去早点睡。
　　“嗯，你也早点休息。”
　　付禅关了门，水没喝两口，脑袋沾在枕头上便睡着了，兴许是晚上学的太过，他梦见有才那张大脸，对着他笑的有些阴森。
　　“付禅同学，你的奖状。”
　　全班上下都在看着他，不少人都是微微张着嘴巴，气氛一时变得非常古怪，他径直接过奖状又回来，路上不自觉看向许舟行，对方的脸上也挂着微笑，和今晚跟他打招呼的表情一样。
　　他坐回了位置上，又见许舟行起身，场景来回变换，他刚跑完3000米很累的样子，一转头便看见一瓶水，他接过后一看，又是许舟行。
　　实在渴的受不了，他打开喝了两口才说话:“谢了，等下钱转你。”
　　“不用谢”，许舟行又变回那张面瘫脸。
　　他眼前又变得漆黑，试图起身挣扎，突然一股暖流，他的视野逐渐清晰，是有些模糊不清的感觉，他看向许舟行面色红润，和往常判若两人。
　　“付禅，别动。”
　　许舟行距离他越来越近，他立马惊醒来，起身掀开床单后，他人都红透了，都怪这几天就见着许舟行，导致他梦里都是，什么奇怪的东西。
　　见里面动静很大，付梅敲门问他:“忙活什么呢，醒了出来吃早饭。”
　　“等下就来。”
　　付禅出来后，付梅早就上班去了，等他一阵忙活完，门铃又响了起来。
　　他打开门瞬间就想晕倒在地，许舟行很准时，大早上9点就来了，他今天虽也起得早，但忙活的他现在早饭都没吃呢。
　　许舟行看他满头汗:“你晨跑刚回来？”
　　“我刚睡醒”，付禅随便拿了个面包吃，请许舟行进卧室时，门刚打开，里面就传来一股洗衣液的香味。
　　付禅对这味道毫无概念，直接就邀请对方进:“昨晚你给我的，连夜做完，审核吧。”
　　趁清晨时间，许舟行给他安排些英文文章，他的书包里甚至还有些外语新闻，拿来给付禅看时，对方读的磕磕绊绊，但至少能认识几个词。
　　不管许舟行问什么他都答的很快，他这人脑子好使，背什么东西都快，有些简单的甚至看过一遍便记住了，这也是为什么他初中天天睡觉还能有底子，两只耳朵不想听也进着呢。
　　“差不多了，下午再来。”
　　时间刚刚好11点，付禅都忍不住称他为鬼才，现在去打篮球时间也不够了，他打开手机给迈子发了几条消息，见对方一直没回复，估计又被他妈给逮回去了。
　　付禅中午也没想好吃什么，索性出去再说好了:“请你吃饭？”
　　“那好”，许舟行也没打算客气，他刚来这里，不管是环境还是饭馆，还是本地人介绍的比较好些。
　　带着许舟行去吃饭，付禅想了想还是那家最合适：“牛肉面，走吧。”
　　到达目的地时，正是中午热闹的时候，付禅在前面带路，身后跟着许舟行，这条街不算很宽，有车过时不上台阶连并排走都有些困难。
　　外面停的车子不少，付禅有一股不详的预感，他刚打开门，里面全是熟人没错了，其中迈子吃的更快，三两口就能吃完一碗。
　　“那场真是太精彩了，可惜今天付哥没来”，迈子吃一半还不忘讨论他，嘴也不停下，还十分自来熟的跟隔壁桌说话。
　　“你们说的那付哥，篮球打的很好吗？”
　　说起这个迈子牛气瞬间就大了:“那简直就是非常好，就我们这体育老师，高一的时候可是追着付哥让他进体育队的，要不是我付哥不愿意，估计现在早就训练去了。”
　　“多少人挤着进呢，偏我们付哥一句，我喜欢学习，你不知道那些想进的人脸色都青成什么样了”，鲍鹏跟迈子在一块都能演部相声。
　　“瞎说的，别信”，要不是付完钱才发现他们，付禅简直想扭头就走。
　　许舟行ch不说话，付禅拉着他找位置也没发现，直到对方那黄毛找上来。
　　“哟，这不一中的大学霸，怎么也跟着我一样来这地方了？”
　　来人不像什么善茬，一头刚挑染的黄毛，背心漏出的胳膊上纹身从肩膀处到手腕，看着许舟行也不是什么好表情。
　　“你这人怎么说着说着就跑这了”，迈子跟着这黄毛走，同样也看向了熟人:“付哥，你怎么在这？”
　　那黄毛还越说越来劲了:“这就是你说的那什么付哥，看起来品味也不高啊，能跟这种人玩到一块。”
　　付禅刚端上的面条一口还没吃，此时全被搅合了兴致:“看你们就像三流的人物，没想到说出的话也这么下三滥。”
　　“你他妈说谁呢？”
　　黄毛说完就要推他挑衅，却被旁边的许舟行打断，他一个狠厉的眼神，尽管付禅没看到，但迈子和那黄毛同时被震撼到。
　　“别以为出了一中的门你就想装凤凰，早着呢”，黄毛给自己铺完后路就想跑，被身后许舟行抓个正着。
　　“你那些证词我都还留着，要想真闹这么难看，我们法庭见。”
　　“你他妈一个毛头小子吓唬谁呢？”
　　黄毛站在从上俯视他，却丝毫没有威压感，他一个电话出去十几人来都不成问题，偏偏许舟行不怕这些，不然早把他拿捏了。
　　“你今天他妈谁我不知道，但你要想在这里闹事，能在这里开馆子的能是什么人，我劝你看看身后。”
　　几人的争执早就引起了四面的注意，比纹身，光是老板肩膀漏出的那小部分就够他的了，那凶险的目光，手下拿的是比胳膊还粗的擀面杖，只要他这件事开始闹起来，保不齐等下谁最惨。
　　“你给我……”
　　“好，我等着”，许舟行打断他。
　　对方没了话，悄声的便溜走了，别说是想做个威摔门，除了瞪向许舟行的那眼神外，在面店老板的目光下，就连大动作都不敢有。
　　付禅见人走了转头告谢，老板挥挥手示意他们继续吃：“没事，我最看不好的就是这种黄毛，，一天天正经事不做，就爱欺负你们这些学生，以后再有这种事记得来找叔，叔给你们撑腰。”
　　老板说完又转向了后厨，许舟行没吃几口手机响了起来，付禅看他没有要走的意思，说道:“下午见。”
　　“嗯。”
　　他说完后身影彻底消失在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