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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 3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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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明月楼里出来时，林黛玉挽着李元英的胳膊，俩人边走边比划。
“曲将军已经走了这么多年，兰姨没想过找个伴吗？”林黛玉问。
“我经常见她一个人出门，有时候去江南采买，有时候去北方洽谈，总是不见她有什么落寞的时候。有次我劝她找个人陪着，可她说，人生短暂，有趣的事情很多，当年她和曲将军约定老了之后就一起四处游历，如今曲将军虽不在了，但她要一个人来完成两个人约定的事。她告诉我，人总是孤独的，就算有了伴，最终也会孤独老去，唯有心里有人在才不会感到孤独。”李元英说着看向黛玉的眼睛。
林黛玉很是认同地点点头：“兰姨真不是一般人。很少有人能想到这一层，大家都只想着‘择一城，寻一人，相伴一生’，可却从未想过即便有个人相伴，心却是孤独的。”
“如果我死了，你会怎么办？”李元英突然问。
林黛玉一怔，她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你突然这么问，我还真有点猝不及防。”
“不过，我猜你肯定会再寻个伴。”
林黛玉气不过：“那我如你所愿？”
李元英脸色忽然一冷，不说话了。
“你生气了？不是你让我找的吗？”林黛玉故意道。
李元英瞧着她，伸手将她拉进怀里：“我何时说了？分明是你强词夺理。”
“那我死了，你怎么办？”这回换黛玉问。
李元英紧紧裹着她道：“你想让我怎么办？”
林黛玉沉吟，如果自己死了，她其实很想让李元英孤独一生，可为李元英以后的日子着想，又想让她再寻个人过一辈子。
“怎么又来问我，我不知道！”林黛玉气鼓鼓锤她后背。
李元英下巴抵在她肩膀，沉声道：“我会和兰姨一样。”
听了这话，林黛玉不知该是感动还是心疼，只想再抱她紧一些。
“走，去喝牛肉汤。”李元英突然松开，拉着她就跑。
俩人在明月巷喝了牛肉汤，浑身热气腾腾，像是刚在练武场打了一个时辰。
“舒服！好久没喝了。”林黛玉一个姑苏美娇娘竟然对牛肉汤情有独钟。
李元英拿她打趣：“姑苏城，美娇娘，牛肉汤一碗都不够，果然是我低估了你。”
“你竟然嫌弃我吃得多！看我不打你！”林黛玉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就要打她。
李元英举双手求饶：“再不敢了，娘子饶命！”
黛玉吃得饱了，懒得动弹，见她求饶，正好收回手：“既如此，我就饶你一回，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说，小女子洗耳恭听！”李元英装作一副羞答答的模样向黛玉施礼。
黛玉从未见她这般，不由笑出声来。
“我现在还没想好，等想好了再告诉你。”
“遵命！”李元英过去拉她的手。
两只因常年习武略微粗糙的手交叠在一起，许是方才吃了不少牛肉，热度从两手交握之处渐渐上爬，俩人身上脸上都燥了起来。
黛玉小脸红粉粉的，李元英原本白皙的脸上也飞上两片云霞。
俩人就这么牵着手，在街上走着，谁也不开口说话，心跳得咚咚响，感受着不一样的情愫。
“你——”林黛玉吞咽着口水，慢下来。
“什么？”李元英声音响亮，引得街上人朝她俩看过来。
“小声点。”林黛玉低下头。
“怕什么。”李元英越是这种时候，胆子越是大。
“谁怕了？”
“你不怕让我小声点？”李元英用食指挠她手心。
林黛玉感觉心口闷得很，嗓子眼也堵得厉害，想挣开她的手却被握得更紧。
就这么牵着，谁都不先松开，一路无话走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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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静悄悄的。
今晚月亮也明亮，林黛玉想起李元英的那句“我也会和兰姨一样”，心里暖暖的，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李元英也还没睡，隔间烛影幢幢。
“睡了吗？”林黛玉忽然问。
“没有。”隔间响起李元英的声音。
“你睡不着的时候都做什么？”林黛玉没话找话，心里其实想的那是翻云覆雨。
李元英早说过，俩人不成亲，就绝不会做那种事。林黛玉一想起只有自己在□□焚身，便有点想发火。
“我看会儿书，等下就睡，你先睡。”
什么人这是？这种时候还在看书，冷静到这种地步，李元英她还是人吗？
一想起李元英板正的模样就想逗她，林黛玉起身下了床，特意将身上的肚兜带子系得松垮，随意披了件薄衫就悄悄推开了隔间的门。
“什么书，我也来瞧瞧。”林黛玉装作一脸不耐，随意坐在她身边，趴在她胳膊上瞧她手里的书。
李元英绷紧身子，不等黛玉细看便把手里的书收了回去。
“兰闺久寂寞，无事度芳春？”林黛玉咂摸这两句，忽然叫出声，“你在看《西厢记》？”
李元英双颊飞红，慌得把书藏在背后，任黛玉怎么闹她就都不给：“我没看，肯定是你看错了。”
“好啊，你背着我在这里看淫词艳曲。”林黛玉说着就向她背后去夺。
李元英偏不给，往后仰，带动林黛玉一齐倒在床上。正趴在她身上的林黛玉把脸埋在她脖颈，呼吸似有若无喷在长安公主象牙白的皮肤上。
李元英呼吸一滞，双肘微微用力支撑起上半身，唇就这么轻易地碰到黛玉的唇。
四片柔软相贴，林黛玉脑海迸射无数火光，仿佛元宵的烟火，霎时心醉神迷，脑海里只剩下鼻息间的灼热，忍不住与她纠缠起来，主动攀上李元英的肩膀，加深了这个吻。
李元英被她的主动激发，唇内的舌头发起猛烈进攻，刹那间便在这场舌战中占据主动权。
林黛玉自然不肯相让，这本来就是她挑起的战争，怎么可能就此投降，她闭上那双桃花眼用舌头仔细照顾李元英唇内的每一寸土地。
李元英却咀住她的舌头，逼迫她发出诱人的吟声，似乎是被这声音搅动情关，开始攻城略地。
林黛玉不是个甘于弱势的女子，更何况对方也是女人，她试图扳回败局，可无奈被李元英紧紧追逐厮杀，最后只得缴械投降。
就在□□即将达到高峰，李元英的攻势忽然停下。
即将要得到纾解的躁动，这下又卷土重来，林黛玉身子不安地动了一下，睁开迷离的双眼，却见李元英的眼神逐渐晴明。
看来她还是过不了自己那一关，果然是个老古董。
“玉儿，对不起，我还是不能。”李元英抱着她，深情亲吻她的眼角眉梢。
“能告诉我原因吗？”
好久，李元英情绪终于平复，抱着黛玉丝毫不肯放手。
“其实，我不是不想，只是不想现在就要，我想要给你一个正式的承诺。”
“好，我不勉强。”林黛玉懂得她内心的挣扎，可总觉得她还有什么没说。
“陪我一起睡，好不好？”李元英忽然说。
“陪你。”林黛玉抱着她，“元英姐姐，你还有事要告诉我吗？”
李元英身子顿了一下，过一会儿才道：“当年皇兄就在父皇灵堂里和父皇的妃子翻云覆雨。”
“什么？”林黛玉虽然吃惊，但又觉得是李元昊能做出来的事。
“哥哥一直在伪装，在父亲面前装作谦谦君子，可父亲的尸骨未寒他就开始做那种事，我很难过。”李元英眼角划过一丝泪痕。
林黛玉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能紧紧抱着她。
“当时子贤也看到了。”
“太子？”
“是，子贤是个善良的孩子，他从不敢忤逆皇上的意思，但我知道，自那之后，子贤便对女人产生了抵触。”
“可那不是女人的错。”
“也许是子贤本来就只喜欢男子。”
林黛玉心道：皇家人一家子都怪出天际，李元昊男女通吃，李元英喜欢女人，李子华喜欢女人，李子贤只爱男人，目前看来只有一个李子仁还算正常。
不过放在西晋，这些都不算什么，毕竟祖宗定下的规矩，男女都一样。之前的各个朝代都不会把女子抬到很高的位置上，这西晋的开国皇帝为何会定下这般开明的规矩？
“无妨，我朝不是定下规矩，男女皆可成婚吗？”林黛玉道。
“是啊。”李元英叹了口气，亲亲黛玉的脸。
“睡吧，你明日还要早朝。”林黛玉给她盖上被子。
俩人都闭上眼，可浑身热火，谁都没睡着，直到天将亮才有些睡意。
林黛玉模糊间听见李元英起了床，还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她咂咂嘴翻个身便又睡了过去。
醒来时，天已大亮。
洗漱过后，胡乱吃了两口，便急匆匆上了马车去国子监。以前，都是李元英退朝之后送她去，今日她竟然还没回来。
林黛玉心里不禁又是担心又是埋怨。
一进国子监，便听人说：“皇上下令，今年春闱定在三月初。”
外面已经张榜，很多人围着榜栏在看。
不管是要考试的，还是看热闹的，每个人都无比兴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