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目录 设置
1、闹鬼传闻 ...
-
传闻,华城的大学闹鬼。
秦裕之抱着一打文件夹,听着许谨在身边绘声绘色的讲述:“据说,华城有一所大学闹鬼,就这几天发生的。”许谨瞥了一眼秦裕之手上的文件,瞬间瞪大了眼睛,掏出手机看了看,赶忙用手指戳了戳文件上面的字:“哎!就是你的学校,华博大学。每到六点左右学校下班,总是能在地下器械室听到一些声音,但是白天却什么都没有。”秦裕之听着许谨讲的越来越夸大,无奈一笑,摇摇头。
秦裕之手在身上的口袋摸了摸,道:“车钥匙落办公室了,你在这等我。”
“哎!秦裕之,闹鬼啊!”
秦裕之将手里的文件扔给许谨说了一句:“等我。”就转身回去拿钥匙。
没人的学校确实有些骇人,秦裕之是无神主义者,快步到办公室拿起桌子上的钥匙便打算离开。
秦裕之刚迈出一只脚就听到地下室有些细碎的嘈杂声,他眸子一沉,难道许谨说的是真的?他顺着声音走到地下器械室门口,声音果真更清晰了些。
秦裕之试探着敲了敲门:“有人吗?”器械室瞬间安静了些,不一会秦裕之就听到门内一阵窸窣的开门声。
“咔哒—”
所有的噪音在这一瞬消失,安静得可怕。
秦裕之站在原地看着面前的混乱场景,他有些愣神,他在强迫自己的大脑接受画面所传递的信息。一个壮硕的男子身下压着一个瘦小的男孩,男孩衣衫不整,下半身已经被蜕干净,上半身似穿非穿,被撕碎的T恤狼狈地挂在他的身上,但是并没有起到蔽体的作用。额头的血糊在眼睛上,使得男孩睁不开眼睛。他的挣扎使得呼吸变得急促,但双手却被旁边的人死死的握着。
“干什么呢?”秦裕之的神色瞬间转阴,语气也冷下来。他的目光扫过来,他鸢色的瞳孔竟缓缓显出怵人的神色,笼罩在月光没有照到的阴影下,秦裕之突然开始变得兴奋。
男人不以为然,反而是起身敷衍整理了一下裤子,一脸戏虐地说:“要一起来吗,分你一半。”秦裕之余光瞥了一眼被禁锢的男孩,目光缓缓的移至他的脸庞,还没等秦裕之说话,男生就再次开口:“这可是个雏儿。”
秦裕之笑了笑:“那就谢谢了。” 他背过手去,将门关上。
“咔哒—”
刚刚吵闹的声音再次回归于安静。
当门再次打开时,秦裕之怀里抱着那个男孩,疾步跑出学校,一出门口就将车钥匙丢给许谨:“医院。”
许谨怔了怔,他与秦裕之自小一起长大,无数次怀疑面前的人是不是性冷淡,不接触女性也就算了,男性也只有他一个朋友。
“他是谁?发生什么了?”许谨道。
秦裕之漠然,只是时不时试试怀中人的鼻息。
“秦裕之,这孩子是谁?”许谨再次问道,他盯着检查报告,眉头紧蹙:“这孩子,情况很不好。”
秦裕之洗着袖口上的血渍,淡淡道:“不认识。”
病房内,男孩从昏迷中醒来,看着陌生的环境,不自觉地缩在床角。秦裕之一边挽着袖子一边走近。
“你叫什么名字?”男孩没有回答,只是警惕地看着秦裕之。“不说话吗?”秦裕之是个没耐心的主,他见男孩没有反应,声音也沉了几分,起身打算离开,被赶来的许谨按了下去。
“你板着一张脸比鬼都吓人,谁敢和你说话。”许谨递给男孩一瓶温热的牛奶,语气比起秦裕之来说柔和几分:“喝吧,医生说你营养不良,我不敢给你吃东西,就给你买了牛奶。”
男孩警惕的眼神有了少许缓和,他望着秦裕之,用手指了指他的脖子,许谨这才发现秦裕之的脖子上被划伤了。男孩咬咬牙,从一旁的抽屉里取了纸笔,写道:“抱歉,我听不到。”
秦裕之看到纸上的字眼神有了微妙的变化,他看着纸上秀娟的字迹和眼前的人,男孩长得很是好看,微卷的头发因为凌乱挡在眼前,在暖色的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毛茸茸的,像只橘猫。清浅的双眸敛藏在睫毛下,高挺的鼻梁和眉骨使得他的五官立体感很强。清晰的下颚线和修长纤细的手指对于秦裕之来说都是诱惑性十分强烈的存在。
秦裕之接过纸笔,写下:“你叫什么?”
“祈孽。”
看到名字的两个人都愣了一下,祈孽眼眸垂了垂,抿了抿唇,补了一句:“您的伤如何了?严重吗?”写完,他又抬头看了看许谨,目光闪烁。许谨怔默片刻,转头看了看秦裕之,笑道:“放心吧,他可是钢铁侠。”
秦裕之点点头,说:“你好好休息吧。”
走廊外,秦裕之看着祈孽的名字发呆,许谨则是在他身旁来回踱步:“你回去拿车钥匙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来报道怎么还捡了小孩?”秦裕之不慌不忙地点燃一根烟放在嘴里吸了一口。
“呼……”秦裕之吐出一口烟后,语气淡然:“那小孩,差点被霸王硬上弓。”
“什么霸王,你说什么呢?”许谨话一顿:“什么?”
秦裕之又吸了一口手间的烟,点点头。
推开门那一刻,他看到趴在祈孽身上的人得有两个祈孽宽,正在宽衣解带,好不快活。他还把那东西往祈孽嘴里放,祈孽剧烈地反抗,但是由于他无法说话,喊出来的声音几乎是没有。他光溜溜地下半身以及眼角处无助的眼泪使得秦裕之不知怎么就失了理智。秦裕之把衣服给祈孽盖上,掏出手机说:“我会替你报警,你会被送去医院,这里的所有事情都和你无关,衣服不用还了。”秦裕之拍拍裤脚的灰,迈步离去。
下一秒,裤脚就被抓住,秦裕之一顿,回头看去,祈孽的手死死的抓住秦裕之的裤脚,他张张嘴发出来一个什么都不是的音,秦裕之心底一沉,长叹一口气,转身回去抱起祈孽。
秦裕之吐出最后一口烟道:“事后就拜托你了。”他拍了拍许谨的肩膀:“我去看看那孩子。”
许谨一怔,看着秦裕之的背影,大喊道:“秦裕之!你以后的遗嘱必须有我一半!”
下一秒,护士长站的护士就做了噤声手势,说:“请勿大声喧哗。”
秦裕之隔着门口的玻璃看着里面的祈孽,当时他把衣服披在他身上,祈孽整个人都在抖,抱起他的那一瞬间,轻到以为自己抱了一张纸,虽说夸张了些,但是他真的很瘦,隔着衣服都能摸到他的骨头。
“祈孽。”秦裕之自顾自道:“真是个不好听的名字。”
怎么会有人叫孽呢?
翌日,秦裕之被早班查房的护士喊醒:“先生,先生,您不舒服吗?”秦裕之捏捏眉心,摇摇头。
他起身推开房门,看到祈孽坐在床上发呆,他走过去打开窗户,问道:“怎么样,好些了吗?”看着祈孽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自己才想到他听不到,随即掏出手机打字:好些了吗?
祈孽笑了笑,点点头。用手语说谢谢。
病房的电视被查房的护士打开,恰好在播一条新闻:华博大学被爆有五人失踪,并在不远处的人造湖内打捞出三具尸体……
“回家吧。”秦裕之扶起祈孽,小心地躲开伤口给他穿衣服。祈孽也不动,任凭秦裕之摆弄。“走了。”
祈孽突然拉住他的袖口,在他手心上写:“你呢?”
“我的名字吗?”秦裕之顿了顿,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喉结上,一个字一个字地重复:“秦—裕—之。”
祈孽神情滞了一瞬后,学着秦裕之的发音开口,因为长年听不到声音,他的语言能力也退化了些许,尽管已经很努力地去看着秦裕之的口型学样子,但出来的声音还是不怎么尽人意。
秦裕之也不急,将他的手重新放回到自己的喉结上,比刚才的语速还要慢,发音还要准地说着自己的名字。祈孽很急,他迫切地想要念出秦裕之的名字,急到红了眼眶。秦裕之瞧见他的模样,因为无法发出满意的声音和自己赌气,不禁笑出了声。他在纸上写道:“你多大了?”
“23。”祈孽用手指比出数字,而后又指了指秦裕之。
“我吗?大你八岁。”
秦裕之握着祈孽的手,许谨匆忙赶来替祈孽办好了出院手续,许谨早些年就怀疑过,秦裕之不近女色,身边唯一的人就是他,要不是凭着自己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buff加持,自己也许也占不上名额。他砸吧砸吧嘴,小声道:“秦裕之,你真是表里不一啊。”
“哎,新闻你看了吗,华博大学失踪的那几个学生,死啦。哎呦,法医验尸说是死后被抛到河里了。而且其中一个胳膊都断了,下面也不成样子,甚至据说还是直接大动脉,活活看着流血流死的,啧啧啧……”秦裕之路过护士站听到护士之间在谈论今早的新闻,他只觉得语塞,叫许谨去处理现场,没想到许谨直接都丢河里了,怕是早上发现肿得都认不出来。不过许谨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做的。
“我们去哪儿?回学校吗?我不想回去。”祈孽扯了扯秦裕之的衣袖,将手机举到秦裕之面前。
秦裕之摇摇头写:“我们回家。”
安顿好祈孽,秦裕之站在院子里打电话:“沈枳,你和许谨查查这孩子的来历。”
“他们对祈孽,难道那天晚上……?”
秦裕之摇摇头,点燃一支烟,开口道:“没有,没有得手。不止祈孽,我看那群畜牲也像是第一次。他们把祈孽按在身下,脱掉了他全部的衣服,他很瘦,躺在那里像个骷髅架子一样。他在挣扎,还咬伤了压着他的那个人,从而激怒了他,他死死掐着祈孽的脖子,想要掐死他。”秦裕之顿了顿,转身靠在栏杆上,手指轻轻地叩着栏杆:“他们问我,要试试吗?”
话罢,秦裕之没有再说话,许谨也没有再问,他看着坐在花园里发呆的祈孽,叹了口气:“祈孽,怎么会有人叫这种名字呢?”
秦裕之磕掉烟灰:“这就是我喊你来的原因,我已经吩咐沈枳查查这孩子,你和他一起。”
夏日的夜晚来得很迟,祈孽也不怎么说话就呆呆地坐在花园里,看着鸟笼里的鸟吃饭喝水睡觉。秦裕之则是站在二楼的窗边看着祈孽发呆。秦裕之看了看脖子上的划伤,那晚,他意外撞到祈孽,本是想走的,他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但刚打算转身就听到了一句不清楚但是很迫切的声音,他惊诧地转过身看到了迎面对上祈孽恳求的眼神,那眼神很熟悉,好像在哪见过。祈孽拼尽全力喊出了一声嘶哑而囫囵的“救”,尽管发音很含糊,但是秦裕之还是听得一清二楚。解决事情后,秦裕之本想着让警察处理,可是祈孽抓住他的裤脚摇头,在恳求他不要报警。
他先是将压在祈孽身上男人的双臂生生折断,而后又将他下面一点点割下来塞到他嘴里,最后在脖子的动脉接了一刀,但是没有一刀毙命,他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在自己脚下挣扎的人,许久未感受的快感直奔大脑,他蹲下身将刀上的血擦在男人的脸上,一下又一下,秦裕之嘴角微微上扬,神色由之前的坦然转为狠戾,他讥讽着身下的男人:“不是你们邀请我玩玩的吗?”此话一出,夏季的空气都渡了层白霜,他像只嗜血的猛兽,饶有兴趣地看着挣扎的猎物。银白色的月光照在他身上,像极了地狱使者,骇人得要命。
秦裕之戏虐的摸摸男人的脸颊,语气从容自若道:“记得去和阎王爷告状。”话罢,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裹住祈孽大步离去。
当时许谨赶到时,二里地开外就闻到了股浓郁的血腥味,使得他不得不干呕一路。寻着味道找到器械室,打开门让他多年身经百战都难免战栗。这是他第一次看到秦裕之如此失态。
“我该喊您什么呢?”秦裕之给祈孽涂药,疼得祈孽连连后缩,打字都打了半天。
“秦……”秦裕之张张口,最后还是慢慢地说:“喊哥哥。”
虽说自己三十岁的人让二十三的小孩喊哥哥不地道,但是秦裕之还是无法接受二十三的孩子喊他叔叔,并且自己只是年纪大,长相和二十多也没什么差别。
祈孽耳朵却有些泛红,他又一次指了指秦裕之脖子处的伤口,秦裕之挑挑眉,用手托着一边的脸颊,语气懒散:“你是问我好些了吗?我很好。”
祈孽眨眨眼,秦裕之总是会忘记他听不到,他拿起手机翻着手语,笨拙地学着视频里的样子重复刚刚的话。祈孽看着他的样子笑了笑,伸手握住他的手,带着他把刚刚的手语重新比划了一次,他在纸上写道:“这方面我是专家,我教你。”祈孽指指自己,如何比了个大拇指,他仰起头傲娇地挑挑眉,像个捕到大鱼到小猫那样傲娇。
秦裕之看着祈孽愣了神,男孩的身形恰好被窗外洒进来的阳光镀了金,他笑得如此明媚,散发着独属于他自己的光泽,耀眼而夺目。
“祈孽,我送你个礼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