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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大平层 小管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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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面的理由是小t的事。
沈琛坚持要把他接过去，请了两天假专门来好聊聊这件事情。
坐在头等舱，白浮清觉得这个理由连表意识都糊弄不了。
在他眼里沈琛确实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不是高人一等的“偶像明星”，更像是一个幼稚的麻烦精。
但接送的车辆、工作人员、沿途的街景、小区、住宅、都告诉他沈琛确实“与众不同”，“高人一等”。
送到房门口后工作人员就离开了，白浮清人脸识别走进大平层。
那会儿是晚七点，庶民一进门黑漆漆的房间就亮了，光亮从前向后推，推至视野尽头。
机械女声突然响起。
“欢迎白先生，晚上好。”
“嗯？”
白浮清四下张望不见人影。
“什么？什么东西？在哪里？”
“抱歉，让您受惊了。我是智能管家，是一套分布式系统，本屋的各个房间都内置了隐蔽式的扬声器和麦克风，所以我不是一个单一的硬件设备，无法在一个固定的位置。当您在玄关时，我就会‘在’玄关。”
白浮清含含糊糊地应下，寻找扬声器和麦克风的放置位置。
“白先生，我注意到您好像没有任何包裹、背袋，您是否并未携带行李？”
“嗯，没带呢。直接用沈琛的不行吗？”
他除了必备随身物品什么都没带着，纸巾、口腔清新剂、钥匙、手机、脑子——可能带着吧。
“当然可以，先生。”
他站在玄关，欣赏天顶的灯组和墙壁的橱柜。
“感觉走在这大平层里需要地图啊，是吗，小管家，你有地图不？”
“当然，我可以为您提供声音、光线、图像等指引。您想前往哪个房间？”
“先给我来一条观光路线，好吗，如果有解说就更好了。”
“没问题。”
小管家说着播放起了舒缓的纯音乐，和着乐声开始介绍：
“您所在的套房是miracle小区○区○栋三十二层3202号。miracle小区位于M市核心区域，交通便利，周边配套设施完善，小区环境优美，并配备了24小时安保系统确保住户安全……”
“够了够了，导览路线，导览路线。”
刚刚鞋柜自己弹开，提醒白浮清换鞋，扫地机器人很及时地跑来清理掉他踩脏的大理石花砖。
管家开始控制灯光。
“好的，下面光线会发生变化，我将用灯光为您引导，配合语音解说所处的房间。请问这样的光线会让您不舒服吗？我可以进行调整。”
玄关前客厅的灯光璀璨起来，主灯变色，还亮了一排七七八八的小灯。
“不会不舒服。哎，你这儿当真全部声控啊？”
“是的，智能家居系统全面覆盖，灯光、空调、窗帘等等都可以进行智能调控。”
白浮清感觉自己家还不如这儿一个客厅大，自家家具价格加起来不如一个看不懂的艺术摆件，感叹一句“造价不菲啊”。
“如果您是在问我价格，是的。沈先生表示可以告诉您全部信息，包括各项价目。全款购房一千七百万元；装修费用预计一百万元起跳；家用电器和家具费用按照我已连接和可以识别的部分进行计算，大约是一百万元到两百五十万元之间；月维护费用在一万五千元左右。”
“别念了别念了。你还是说说客厅吧，这儿的装修怎么艺术得我看不懂。”
“好的。”
“您现在所在的客厅运用了大胆的色彩对比和线条设计，现代风结合神秘主义，简约又不失艺术气息。”
“银色的装饰线条和艺术品互相呼应，多层次的灯光设计，吊灯、壁灯、落地灯为空间提供了充足的照明。灯光的色温可以根据……”
小管家如一介绍了开放式厨房餐厅、次卧、客房、衣帽房、医药房、书房、影音室……最后是露台。
一机一人来到露台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了。
管家换了第二十八首动人纯音乐。
“我们位于江景一线，拥有宽阔的露台和落地窗，可以全天候欣赏壮丽江景，隔岸繁华的灯火。”
“阳台设计为休闲区，配备户外家具和城市露营角。”
“此刻正是夜色浓郁时，江面灯光与室内装饰交相辉映，营造出浪漫温馨的氛围。”
“我怎么觉得是铜臭的氛围呢？”白浮清坐进模拟露营地。
“我能理解您的感受，您这样说是合理且幽默的。”
“我对于房屋与景色的‘感受’只是基于大数据分析和预设算法，而人类的感受多元、微妙、深刻、复杂，这是任何机器都无法完全模仿的。”
“如果您愿意，您可以和我分享您有如此感受的原因。”
白浮清笑：“你怎么像心理咨询师呢？”
“感谢您的夸赞和认可，我装配有NLP自然语言处理技术、个性化推荐系统、情感识别功能，存储了大量心理相关知识文本和统计数据、并连接入网实时更新最新科研成果，这些技术功能的组合使用可能让您感到了一定的人性化。”
“但我希望您知道我仍然是一种工具，不能完全取代社会工作者、心理咨询师、精神科医生等等职业和工作者的专业服务，我能提供的支持和建议非常有限……”
白浮清打断它的唠叨：“跟你说话比跟人说话轻松多了。”
小管家道谢，又哔哔水了一通字数。
白浮清不理它，倚栏远看夜景。
价值千万的景色。
城市的霓虹映在江面，江面有船，船灯跟着流淌的光带蜿蜒了一路，沿途依稀可见赫赫有名的古建筑。
“白先生，柜子里可能有一架FAR SIGHT的折射望远镜，150mm口径，可以通过搭配不同的目镜达到120倍的放大倍率。虽然在城市环境中可能会受到光污染的影响，但它仍然适合在城市进行远距离观测。”
“啊？望远镜？哪个柜子？”
白浮清回身开始找，露台太大，柜子有点远。
“露台门口的柜子。抱歉，这只柜子不带有智能系统，我无法控制为您开关柜门。”
白浮清挨个开门找：“找到了我也不会用呀，我只用过显微镜，有说明书吗？”
“有的。一般来说，说明书内都会包含视频链接，可以供您很好的学习，我也会尽力为您提供语音指导。”
在小管家贴心的叨叨下白浮清愉快地玩耍了一个小时。
“我可以把看到的东西变成照片吗？”
“可以的，您可以将观测到的图像记录成照片，但是需要一定的技术和后期处理技巧来优化图像质量。”
在小管家的指导下白浮清又手忙脚乱学习新知，直到它突然说——
“沈先生回来了。”
快乐时光结束。
他僵住，第一个升起的念头是翻窗逃跑，跳下去。
第二个反应是找地方躲起来，甚至还想问小管家最近的藏匿点在哪里，BOSS什么时候接近。
但是小管家好像是沈琛的人。
脚步声渐进，BOSS抵达阳台——会怎么做呢？
扑过来抱住？强行摁倒？推下露台？尸沉M江？
“你看上去有点紧张？”
沈琛的笑有点疲惫。
他今天穿着像是T恤又像是衬衫的上衣，下摆收进休闲裤里，松垮垮的休闲长裤不知道用了什么工艺，微微闪银光的头屑从裤头渐变到裤腿，还落了些在鞋上。
“呃…没有。”
白浮清感到浑身的器官都在打架，他僵硬地转身去看江景。
“第一次来大平层，不习惯，这里有多少平米了？两百？”
“两百七左右吧。”
沈琛站到他身边，想看看他看什么江景，白浮清下意识缩缩手肘。
反应过来这样更不自然后，强行一动不动，和他排排站。
沈琛看了他一眼，自觉拉开点距离。
白浮清尴尬地没话找话，提议把两套房子转手或出租。
“我以前也想过，但是怕你误以为我又要派人去租。”
“那我现在都在你面前，你不会再让人去盯梢了吧。我没有什么恋爱的想法，你不用那么紧张，让人成天盯我。”
沈琛突然莫名脸红，垂眸，低头，假装看风景。
白浮清假装无事发生，开始下一个话题，说小t的事。
“你还就真不管人家大学生了？”
沈琛不耐烦。
“你怎么又提他呢？我都快记不得他长什么样了，我记得我给了他挺多钱的，治个病一百万都有了吧。我又不是他妈我管那么宽。”
“你忘了我就是为了这个来找你的？”
“哦……”
“那你想怎么样吧？”
“你好歹给人家一个道歉吧？”
“我不可能再见他，除了你我谁都不见。”
“那你当时为什么要把人家拉下水。你当时不任性不就没有这些破事了吗？”
沈琛开始为难地嗯呃呃嗯，最后说。
“我再转给你十万，你走匿名捐款捐给他，然后不要再提这件事了，可以吗？”
“你——”
白浮清觉得一下给他那么多钱很危险，当时给四十万已经很危险了……小t需要的不是那么多钱，或者说，没有光猛塞钱人就能变好这种近道。
白浮清也不知道怎么办，先妥协让沈琛转账给自己再说。
小t的事就这样被随随便便带过去了，明明理由是他提的。
白浮清转口问小管家在不在。
小管家立刻应声：“我在。”
“你会一直盯着吗？无时无刻？随时随地？”
“不会。在如卫生间、洗浴间、卧室、客房等地方不会安装有摄像头，充分保证您的隐私安全，请放心，白先生。”
沈琛插嘴说：“你给我把摄像头都关掉。”
“好的。已关闭3202房所有摄像头，物理指示灯已熄灭，通知已发送到您的终端，可在‘安家智能’应用中查看摄像头的实时状态。”
沈琛又说：“管家，如果突然有人喊‘救命’‘饶了我’，你怎么办？”
“如果您指的是，‘3202房内突然有人喊“救命”、“饶了我”’，我的反应取决于我的设置。我配备有紧急呼救功能，可以在检测到紧急情况时自动通知紧急联系人，联系本地的救援服务。”
“您可以在设置中进行详细调整和关闭，在声音的分贝和呼叫次数选项，例如多少次‘救命’算作求救。”
沈琛直接关了，顺手禁用录音功能。
“你要干嘛？！”
白浮清顿感不妙，连连退后。
沈琛眨眼：“现在，碍事的东西不在了。”
“不是…你要干嘛？”
沈琛追到他身前，甜甜喊了声阿清。
“我一直都知道的，从睡在你家那晚开始。”
不等白浮清反应，他浪笑着跑出了影音室，身影消失在七拐八拐的房间走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