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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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料的摩擦声在耳边厮磨。
谁也没说话。黑暗放大了感官，我闭着眼只能听见沈杰意的呼吸，还有自己的心跳。
“江介光?”沈杰意终于开口，声音在黑暗里有些发闷，“没睡着吧？”
“没。”我简短地回答，顿了顿，“不晚了，该睡了。”
“好吧。”他似乎在黑暗中笑了笑，“其实我想和你说，今天早上的时候，我窗户那里来了一只小鸟。”
“嗯。”黑暗里，我睁开眼，听着另一边传来的声音。
“我不认识那个鸟的品种，本来想查的，但是忘了。”，他说：“长得反正挺好看的。”
“见过就好，也不必纠结名字。”
“也是。”他应了一声，转眼声音又带上了迟疑，“你刚刚……没摔着你吧？”
“没。”我简短的回答，顿了顿又反问：“你呢？疼不疼?”
“还行。”身边人装模作样地傻笑了一下，“你当时反应挺快，捂我嘴时，我都没反应过来。”
我迟钝地糊弄他，不想承认，也没必要承认，“条件反射。”
“也是。”沈杰意安静了一会儿，床垫微微下陷，换了个姿势，“其实，我妈心情比之前好多了。你不用担心。”
我侧过脸，看不清他的表情，没否认自己觉得她心情不好的事实。“怎么说?”
“就是……你也听见了，她今晚敲门了。之前她心情不好的时候都是直接推门进来的。虽然没说什么话，但感觉……”，他的声音里带着不确定的揣摩，又坦然，“反正我妈好好就好。”
“嗯。”我顺着话赞同，心里想，或许李清若能够同意他去上学，给他办走读，背后确实是什么我不知道的松动或妥协。
又是一起厮磨声，沈杰意轻声长叹，琢磨道：“唉，你说我都半个月没去了，到时候跟的上吗？半个月，拉下不少吧。”
“废话。”我没客气，“不然我天天做笔记是为了什么?”
“嗯。”声音好像近了些，又好像是远了，沈杰意忽然问：“你天天这样不觉得烦吗？”声音淡淡地。
这个问题有点突然，我还没回答，他又自己接话，“其实烦我也正常，毕竟那么久，而且反正我也要去学校了。”
我在被子里皱了皱眉，在黑夜里刀他一眼，“别想那么多。”
烦什么烦，墙是我自己翻的，难不成是别人踹我下来的吗。
身边的声音又轻了一分，夜里静悄悄的，沈杰意悄悄地调整着姿势。
身下一陷，我闭了闭眼，告诉他：“不烦。”
耳边飘来气音，很轻，像是松了一口气，或是一声轻笑。再或者，是我的臆想。
“睡觉了。”怕他再说些什么，我开口终止聊天，“现在开始都不许说话。”
“好。”
一字过后，夜晚的寂静包裹了上来。我们都不再说话。
我闭眼又睁眼，窗外恰好闪过一束不知道来自哪里的光。困意终于实实在在地漫了上来，我将脸埋进枕头里，在沉入睡眠的前一刻，我模糊地想到了一件事——下周，我就不能再传纸条翻窗了。
那一夜睡得舒服又莫名的不算沉。心里迷迷糊糊总有点小情绪作祟。
天刚蒙蒙亮，窗外透进一层冰冷泛白的紫灰色。我比平时醒得要早，一转头，沈杰意呼吸均匀，还在睡。我悄悄坐起身，脚刚踩上冰凉的地板，身后就传来一声带着沉沉睡意的，黏糊不清地咕哝：“……几点了?”
“还早。”我没回头，压低声音说，“你继续睡，我回去了。”
“喔。”他应了一声，声音又埋进枕头里，在我轻手轻脚地走到窗户边时，又闷闷地强撑着飘来一句，“等等……我送你。”
“算了吧。”，没再多说什么，我背对着，抬了抬手，翻出窗外。
翻回房间的过程比想象中容易，清晨的空气冷冽，让头脑异常清醒。我站在自己安静的房间里，看着眼前安静空荡的床，忽然有一瞬恍惚。
再一会儿，门被墙另一面的人敲响了。今天是江亮。
日子以一种微妙的姿态，加速向前滚去。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2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