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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上钩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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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春玉系了个围巾,呵出一口白气,白清操心地为他再添了一件外套,一顶帽子,念叨着:“穿暖了没有?”
白清的手从衣服底下上去,穿了秋衣。下去,穿了秋裤。很好。
林春玉脑子冻僵了,迟半拍地说:“暖了。”
今天降温好几度,本来秋天就是个反复无常的季节,前阵子还是短袖短裤,今天就要穿袄子,保不准后面几天又暖起来。
白清给林春玉戴上口罩,“可怜的宝宝,脸都冻红了,要不然不去了吧?”
林春玉:“你不是申了摊位吗?”
小河村的滋润程度让这里没有丑人,南方的村子养出来的林春玉有着健康的白皙,一看就知道,摸上去是水润柔软的,白清看着只露出一双眼睛的林春玉,才想起来似的,呆呆地说:“好像是这样。”
林春玉牵着他的手,一并揣进兜,“那走吧。”
丰收节作为小河村有名的特色节日,吸引了不少游客,还在小路上,就远远地听见热闹的动静,摊位摆成一条长龙,沿着道路弯弯绕绕,路口有个大摊子,是村长布置的服务台。
林春玉上去领今年的指南手册,里面记了路线和摊位内容。他还领了个气球,走到村中心,捆在合适的空位置,往周围看,已经有很多色彩各异的气球,足以见得人数之多,十分热闹。
白清露出刚回村时候的神态,畏畏缩缩地闷着不讲话,林春玉不由产生一种“人太多,千万要看好小孩,不要叫他被人拐走”的心态。
这么宽的路,白清非贴着林春玉走,挤得林春玉差点摔倒,白清才老实地稍微空出来一点距离。
林春玉的怜惜荡然无存,哪是小孩啊,这么壮。
白清低头看地,不看周围的人,躺在林春玉兜里的手快把整个口袋撑满了,林春玉只好握成拳头,挪出足够放两个人的空间,白清包着林春玉的手,问:“今天怎么这么多人……”
林春玉:“有个幸运转盘的游戏,以前有人连输了二十局,视频发到网上火了。”
林春玉搜视频给他看,倒霉得很搞笑,白清靠着林春玉的脑袋,没看进去多少,“为什么这么多人爱看别人倒霉,好坏啊。”
林春玉手肘怼他,“你在这装上纯良了。”
林春玉叫白清别做饭,特意空了肚子来这儿吃,他先去卖米糕的摊位吃了个白糖米糕,里面热热地夹着红枣和葡萄干,边吃边往前走,沿着一路吃了干拌麻酱馄饨、红豆小圆子、胡辣汤、透油大包子。
林春玉希望能吃到更多味道,碍于不能浪费,从前吃个两样就很饱,现在好办了,吃不完的通通交给白清解决。陆陆续续地又买了很多,直到白清说吃不下,林春玉才不买了。
他们去布置摊位,白清拿出回村至今的收获,搬了个巨大的南瓜在最中间,往空余的边角塞各种宝石矿石,闪的人眼花缭乱。
周围的摊位各有各的特色,不止比东西珍惜程度,还得综合劳作和人品各项,白清有些紧张,“拿不了第一怎么办,好多钱呢!”
从前是林春玉暗暗羡慕嫉妒白清有钱,现在白清的守财情况比林春玉重多了,颇有些轮转感。白清的嘴角崩得直直的,林春玉抓着白清的手指往外抻,像捋中暑的人一样,把白清捋舒服了。
要说勤劳,白清是小河村当之无愧的第一,除非发神经,他从来没有停止赚钱,和林春玉约会的时候,也会忍不住去捡路边能吃能卖的野果。村长一一看过摊位,白清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他掏出一个布袋,交给白清。
不过白清不是很高兴,“奖品不是钱吗?我要钱!”
白清讲话太直,林春玉连忙为自己的傻子伴侣兜底,问刘袁生:“今年怎么说?”
刘袁生哈哈大笑:“今年好歹没有人想展示我的短裤。”
之前有人偷了刘袁生的紫色短裤,威胁他评第一,否则就把短裤放在展览摊位上,给大庭广众看。刘袁生说:“紫色这么有品味,你要放就放。”
刘袁生将话题拉回来,打开布袋口的拉绳,里面躺着许多枚圆圆的硬币,刘袁生说:“这可比普通的钱珍贵,秋收节只收这个。”
硬币正反面有河流印花,长得跟游戏币似的。白清明白了,这是虚拟币、代币,他从前在城里的时候听过这种,会玩的能用本金滚出很多收入。
有了硬币,就能去特定的节日摊位兑换相应物品了。他们先换了稀有种子,林春玉说结出的果甜甜的,白清一下子用了半袋硬币,把种子买空了。
之后再买了一套工作装备,白清做事太凶,像没有开化的动物,锄地杀怪都跟砍瓜切菜似的,总把衣服弄得乱糟糟,这一套新衣服是套在普通衣服外面的“雨衣”,唯一的特殊功效是能够免除一切脏污,虽说没有额外加成,却刚好符合白清的情况。
白清要往兜里塞,林春玉说:“你现在就穿上。”
白清依言照做,这透明的衣服自动贴合在日常衣服上,无影无踪,摸上去才能感觉到滑溜溜的一层,像史莱姆,林春玉的手指瞬间被裹进去,和白清嘬他手的感触一样,奇怪的麻痒感冲上脑海,林春玉甩了好几下手,才把那感觉甩走。
白清:“宝宝,你又给我买衣服,谢谢你。”
周围来来往往的都是行人,林春玉站在其间,麻痒感席卷重来,“在外面不要这样叫。”
看见白清的嘴型,林春玉捂住他,“老公也不行。”
“那能怎么叫呢?”白清没想几秒,说:“哥哥,在外面,你是我的哥哥。”
这个也有点怪。词很正经,但是在白清嘴里绕了一圈,好像就不正经了,林春玉的感官被麻痒包裹了,有些滞涩,一时间没想到其他的,只好点点头,应了这个称呼。
等遇到村里人,被打招呼:“小玉!”林春玉那股不自在的劲才被吹开,意识到,这不就是个很好的称呼吗?
可叫他回头反悔自己答应下来的话,会显得他想太多,把这个普普通通的词想的那么龌龊,成了他心思不单纯了。
白清这个傻子则想的简单多了,他盯着林春玉素净的皮肤和黑溜溜的眼睛,小玉好像在认真思考着什么,太可爱了,吃嘴巴吃嘴巴。
解决了展览评选的事,他们以非常轻松的心态各处玩,林春玉要停下来打街机,白清不会玩,乱七八糟地一通按,林春玉总是赢,玩爽了。看见林春玉高兴,白清也高兴,输的底朝天还乐呵。
林春玉打累了,去隔壁玩相对轻松的钓鱼,林春玉一甩钩,那些鱼都张着嘴巴去抢,脑袋浮上来不停张嘴,看起来傻的要死。
钓鱼时间长,林春玉专心致志地看着水池,白清准备拿个袋子装鱼回家,把塑料袋撑开,弄得擦啦擦啦响,响了好一会,林春玉终于看向白清。
于是,白清也上钩了。
他不再搓袋子,“哥哥,钓了这么多,准备怎么吃?”
林春玉一个个把鱼放回去,“人家老板赚生意玩的,不是拿来吃的。”
白清放下袋子,“哦哦。”
被白清一提,林春玉又馋了,带上白清去吃东西,他问白清:“你还有肚子吗?”
白清摸了摸肚子,不确定地抓着林春玉的手放上来摸了摸,“肚子是有的,你这样问,是想要我没有吗?”
林春玉:“我是问你还吃不吃的下。”
白清摸出锄头对着空气挥了几十次,“现在吃得下了。”
大肚的摊是个移动房车,本地人可以免费吃,林春玉带着白清像老鼠一样鬼鬼祟祟地溜进后厨。
他们端着碗,大肚在旁边热火朝天地颠锅,一大锅好了,打到各个盘子里,剩余不够一盘的,就直接铲进他们的碗里,完全是新鲜现炒。
游客多,大肚忙不过来,看也不看,哪个顺手就铲到哪个碗里,没时间给他们俩均分。林春玉碗里一坨,白清碗里一坨,互相夹着吃。
后厨热,嘴里烫,林春玉脑门冒汗,身上冒汗,暖起来了,外面天气是冷的,林春玉怕感冒,在后厨待到没汗了再出去。
由于小河村偏远,而且没有旅馆,尽管天色尚且亮堂,游客们得赶车,已经渐渐散去,好玩的摊位不用怎么排队了,林春玉一改懒散姿态,带白清迅速玩了一圈,一小时比得上人多时候的三小时。
到了幸运转盘,白清搓搓手,说:“我在灯节上选的灯飘得那么远那么亮,肯定是很幸运的。”说罢,转盘缓缓停下,是坏运的那边。
林春玉转了下,好运。轮到白清,又是坏运。白清没什么情绪变化,“我哥运气好就行。”
林春玉没有神通广大到能读心,非常奇怪,他就是知道白清在想什么,白清是想着会不会下雨来转盘的,连着几次坏运,能不崩溃发疯,对白清来说实属难得。
林春玉不急,奈何他跟白清朝夕相处,还能读懂白清的想法,被白清满脑子的想结婚想结婚影响了,不由得关心了些,带着白清七拐八拐,在隐秘的地方找到了算卦摊位。
白清跟林春玉咬耳朵:“这么角落,不想赚钱吗?”
林春玉:“算卦的事你少干预。”
白清可怜地看着林春玉,你凶我,你凶我……他忽然高兴起来,哈哈,凶我了,对谁都礼貌的小玉,只凶我一个。
林春玉翻了个白眼,有病,哪里凶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