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洛锦城

15、第 15 章

　　颜辰良自己动手，在贺寒的手机里用他的账号拉自己进桑展翼的应援群“一一”群：“我用你账号拉我进群了，你让群主通过一下。”
　　尽管很吃惊，贺寒还是马上打字照做。“一一”群正在初步壮大阶段，来着不拒。不一会儿，便通过了颜辰良的入群申请。
　　颜辰良看见入群的消息，握着手机，感觉有一丝心安。他按捺着想要冲到（5）班的冲动，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可直到7：40分早读结束，除了意识到桑展翼可能完全把自己忘光之外，什么思绪也没有。是啊，谁会记得5年前那个一无所有，负债累累，一脸鼻涕泡、哭着鼻子的脏兮兮的小男孩呢？颜辰良苦笑了一声。
　　贺寒见他状态不对，但也不敢多说什么。
　　各班都有不少女生借着上厕所的名义，路过（5）班去看那位从天而降的帅少爷，白依蓝也在其中。一时间，（5）班部分的走廊格外热闹拥堵。7：50分的上课铃响了，每个人都在心里抱怨，怎么课间十分钟这么短。
　　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桑展翼迅速成了梓城市一中的红人。他只发现前排的人在下课的时候，甚至上课的时候，时不时有人回头看他，他回视的时候，他们或娇羞、或躲闪。“一中的人，真是奇怪。”他心里那种奇怪的感觉不禁又增加了厚厚一寸。
　　桑展翼和黄子墨的关系处的还行，课间，黄子墨会主动找桑展翼聊天。他没有打听桑展翼的过去和来历，只跟他讨论学习和篮球，这一点，让桑展翼很舒服。
　　上午8：30分，下课铃响起，英语课结束。颜辰良从桌洞里拿出打了静音的手机观看，“一一”群又凭空多了20几条消息。
　　非一不爱：最新消息，桑少年已于昨天加入了一中篮球社。
　　接着便上传了照片6张，都是昨天傍晚在体育馆篮球场拍的，少年入镜，或是侧颜，或是正面，或运动，或暂时静止。
　　非一不爱：少爷穿的运动服是高一（5）班，黄子墨的哦。我和几个姐妹都见黄子墨穿过
　　唯爱一一：真的，假的？
　　非一不爱：保真
　　一一少爷的小迷妹：什么情况？感觉我错过了一个亿
　　一一最帅：同上
　　……
　　因为下课的缘故，不到半分钟，更多的新消息开始在群里弹出来。
　　颜辰良按熄手机，感觉自己错过了一个世纪。旋即，一个念头涌上心头。

　　下午4：55分，第八节课语文结束，颜辰良踏着铃声第一个冲出教室，直奔体育馆。四楼到一楼，陆续有学生从教室出来，颜辰良左躲右闪，飞快地跑着。
　　一跑进体育馆，颜辰良就见到了黝黑的正舒活着筋骨的教练。他飞速跑到教练身边，还没停止站稳就说道：“教练，我要加入篮球社。”
　　教练的脸上吹过颜辰良跑步带起的风，对眼前这位风风火火的少年笑了笑：“为什么想要加入篮球社啊？”
　　“因为，因为我想打篮球。”汗水顺着颜辰良的脸留下来。
　　“哦，185cm的身高，现在不止了吧？”安教练笑呵呵的说道。
　　“报告教练，187cm了。”
　　“好小子，我当初跟你体育老师要人的时候，你怎么说的？”
　　颜辰良抿了抿嘴，没有回答。
　　教练背着手来回小范围踱步：“你说你不爱打篮球。”教练笑了一声，看了看这个比他高了半个头的少年，继续说道：“一个每次体育课和每天体育锻炼时间都在打篮球的人，告诉我他不爱打篮球。” 说完教练又笑了一声。
　　“安教练，我错了。”
　　“你还知道我姓安，不错。”教练停止步伐说道，“说吧，是什么让你改变了注意。”
　　颜辰良没有回答。
　　“好，就你这身高和敏捷性，是我一直想要的。但是，篮球队不是你想加入就能加入的 。有句话叫过了这村，就没着店。今天，我要考考你。通过了，你就加入。通不过，……”安教练看着他说道。
　　“谢谢安教练，我一定通过！”颜辰良认真地回视他。
　　安教练点点头。
　　不一会儿，桑展翼和黄子墨换好衣服说着话走来，其他队员们也陆续到齐，他们都瞥见了教练身边站着的一中一霸颜辰良。心想，莫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怎么在这里？！
　　安教练看着队员到的差不多了，扭头开口对颜辰良说道：“和他们一起练习，让我看看你的表现吧。”
　　颜辰良混入队伍之中。
　　一切照旧，先是活动四肢、手脚腕、腰部，接着是围着体育馆跑两圈，然后是教练示范。为了加强训练，教练示范的还是昨天的蝴蝶穿花内容。
　　虽然经常打篮球，有球感，但毕竟从未接受过系统训练，此刻为了保证球不掉，颜辰良做的不是十分标准。
　　安教练看着他，吹了一声口哨，喊道：“动作，标准！”
　　颜辰良极力去做，但球跑了，他赶紧去抓球回来继续。
　　还剩45分钟，队员间的对打开始。教练让其中一名队员下场休息，颜辰良上场。然后说道：“还是按昨天的分组对打，颜辰良替换冯峰，准备好了吗？”
　　听罢，队员纷纷站位。其中一个队员小声喊道：“颜辰良，你跟我们四个一队。你打中锋，5号位。”
　　颜辰良一看，自己和桑展翼并不在一队，于是喊道：“教练！我有一个请求！”
　　众人在发球之际，看向了走向教练的颜辰良。
　　“教练，我有一个请求，只有一个！”
　　“说。”
　　“我要和他一队！”颜辰良边说边指向桑展翼。
　　“谁啊？”
　　“桑展翼！”颜辰良回过头看着教练说道。
　　队员们对这种挑队员的行为有些不爽，都看向教练，没想到教练点了点头：“嗯，那你就加入那一队，姜锦城，你和颜辰良互换。”
　　对决开始，双方跳球，颜辰良高高跳起，颜辰良方取得第一场和第四场的发球权。
　　就颜辰良的身高优势，他应妥妥守好5号位，负责内线的进攻和篮板球的保护，打好团队配合。但无奈的是，一时间，虽然颜辰良性格和实力的暴力性在球场上展现得淋漓尽致，左右横扫，拼了命地抢球，但他彷佛被施了魔咒一般，球在手里也不进攻，一心只想把球传给桑展翼，或者助桑展翼突围。他就像一匹护主的狼一样，一切为了桑展翼的得分服务。
　　三分钟之后，黄子墨在内的同队队员和暂时的对手，都有些懵圈。桑展翼对这种严重偏袒的打法有些意外，但送到手的分，他不可能不要。于是，三分钟后，桑展翼和颜辰良形成了一中默契。颜辰良争取一切机会拿到球，并在合适的时间传给桑展翼，而桑展翼本就是厉害的能打后卫的小前锋，所以不一会儿，两人就开始频频配合得分。
　　看懂这简单的得分策略后，对手纷纷围堵他俩。而同队队员不得已快速变换位置，为他们打起掩护。颜辰良好好的中锋打成了控球后卫。奇怪的是，面对着乱七八糟的球赛，教练并没有吹哨喊停。
　　两节比赛下来，在这自然而然，因颜辰良而起的奇葩战术下，桑展翼方共领先对手20分。而大部分得分，很显然是颜辰良配合桑展翼得到的，还有十几分是桑展翼将球传给同队队员，由队员投篮得到的。
　　中场休息，众人都走向教练，教练只说了一句：“喝水，大家喝水。”就走到了一边，同学们连抱怨的机乎都没有。
　　第三、第四节，颜辰良和桑展翼配合的更加炉火纯青，同队员也都彻底放弃了固有战术，变成了在全力配合俩人得分的基础上，再寻找自己的机会得分。
　　四节比赛下来，大家打得卖力但别扭。
　　比赛结束，桑展翼方领先对方45分。
　　教练看到气喘吁吁，奇奇怪怪的大家，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哈，看得出来，今天对你们来说真的是一场考验。哈哈哈。”众人也都跟着笑起来。
　　“颜辰良，你真的想加入篮球社?”教练收了笑声，笑着看向颜辰良问道：”那你告诉我什么是篮球？或者说什么是篮球运动？”
　　“篮球运动就是斗牛，3对3，5V5。”
　　“哪你告诉我什么是篮球战术？”安教练收了笑容。
　　“战术，就是怎么打让自己的队伍赢。”
　　安教练自觉对颜辰良来说，桑展翼的话比自己的话还要中听。于是，转头看向桑展翼开始问他同样的问题：“那，桑展翼，你来说说什么是篮球运动？”
　　“篮球运动，于1896年传入我国天津。篮球运动比的是技术、战术、体能、意识、智慧和心理素质。当然，它也有方才同学所说的那三种形式。”
　　“很好。你再说说什么是篮球战术？”
　　“无论是传切配合、突分配合，还是掩护配合、策应配合等等，篮球战术讲究的是队员个人技术的合理运用和队员之间的相互协同配合。”
　　安教练踱了几步，走向颜辰良，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说：“怎么样？你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