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迹》白芷莫弃

6、第 6 章

　　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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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着有阳光的方向前行，做个有温度的人，不慌不忙不卑不亢的走，走出落落大方清澈纯良的步伐，让这日暮，杯酒，淡茶，香饭，在朴素的日子散发出它独有的味道，那才是对岁月静好最好的诠释，物欲简单精神丰盈，社交简单舒心惬意，学会屏蔽生命里的杂音，让笑容里的温暖和坦荡去润泽自己内心深处的繁华，那才是最好的自己。文哲对我说：“其实人一旦停止羡慕别人，开始欣赏自己的时候，你一定会发现这世上根本不存在长相平平资质平平......希望你有机会见到春妮的时候转告她这一点。并且告诉她，她在我心里一直是个很优秀的女人，只是和我在错的时间相爱，便会注定那场爱情会以失败告终，但是爱就是爱了没什么可后悔的，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也没什么可遗憾的，真正的爱情根本不存在门当户对，门当户对能左右婚姻，但干扰不了爱情，正真的爱情也不会受制于学历和身份等等因素的束缚，只要是真实的感受过快乐和真诚，便是对那段人生经历最好的追忆......”是的，我也觉得爱情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当它美好起来的时候，你能看到全世界到处都能散发出金色的光芒，当它凄凉起来的时候，你也能看到的世界全是灰色的萧条。所以说当爱情把我们变成有故事的人以后，就应该让时间在左，记忆在右，在细水长流的日子里，静待时间给我们答案，不谈永远只说珍贵。
　　文哲口述了他对他和春妮这段爱情的看法，很真诚也很直白，而我在他的日记里看到了他对春妮写过这样的话，他说：“我真诚的希望你不用经历很多事情，也能明白人需要的是简单的生活，干净的人际交往，清楚的逻辑思维，并能常和有信誉的人做有结果的事，在以后的日子要把心放宽，把说话的语速放慢，用心把该做的事做好，你想要的都会有......”哎这段没有写尽内容的爱情故事，看起来虽然没有什么画面感，可又感觉质感十足。不经让人发出一声叹息。因为我在现实生活中没有经历过，也没有看到过那种轰轰烈烈的爱情，所以我才会很真实的感觉这也许就是书上所说的：听闻爱情十有九悲最是凄美的那种吧。在返程的路上，那俩人除了在教我一些驾驶技能的时才会开口说话之外，其余时间车里都是沉默的，而我也不想多说话，我怕说错了话招来我们三个人的厌恶和不满。
　　顺其自然的过日子是非常安宁的，尤其是在举目无亲的地方，不仅会感到过得很安宁，还会还会感到活的很真诚，文哲肯定
　　早就体会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不停的前往陌生的地方去支教，去不断的体会未知而又陌生的生活。尽管宿命会将永远的他定格在了这里。可他依然在努力去过自己想过的人生，而不是去过他该过的人生。其实下山开车对提高驾驶技能帮助是很大的，但是为了赶时间也为了安全，我的俩个同行伙伴直接忽略了我也是有驾照的司机，他俩换着开我的车，总算是在夜幕降临的时候我们赶到了虞镇。而且再次下榻到了那家招待所，老板对我们的再次光临表现出来很大的热情，又是送矿泉水又是送饮料的，让我们有了种宾至如归的感觉。我们简单的安顿一下，然后到街边吃了碗油泼面，便回房间休息了，那天晚上我们都睡得很早，但第二天都起得很晚，大约快9点的时候，宇辉哥和一峰一起进了我的房间，问今我天就想回去不，我看他俩都没有要回家的意思随口说道：“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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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话说：“如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用来形容此时我和我俩个同伴的心情最是恰当不过了，因为文哲用实际行动诠释了最舒服的友情，就是不动声色的成全，他成全了我们和他相聚叙旧的愿望。我们同样也很礼貌的回以无言的发自内心的真诚祝福，祝福他此后的人生道路全是坦途，愿他以后在这平坦的人生路上，多看风景多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也能得到更多的关爱。我们此行的心情到了此刻开始大好起来，可惜虞镇这地方没有可供我们游玩的风景区，但这里的集市却对我们有很大的吸引力，我们悠闲的漫步于这熙熙攘攘的乡镇集市之中，感觉还是很惬意的，这里的人不多不少，既不会显得冷清，也不会感到拥挤，这里的日用品很便宜，但是质地不够好，这里最有特色的就是那几家卖旧书的书摊，看着还挺有意思的，有不少单本的好书，都是不成套的，但如果你足够有耐心也足够细心，把几家旧书摊都转一下，是可以拼出不少整套好书的，而且价格低的超乎你的想象。当然这里有不少吃的东西都要比西安的好，全都是本地的特色，比如这里的腊肉还有这的豆豉。我很钟情于腊肉，便买了一些，顺便还带了点豆豉，本来没打算旧书，但看在便宜的份上还是买了几本，为此我的那两个哥们还笑话我不管到哪都不忘占点便宜......
　　一花一美丽，既芬芳又烂漫，一水一风情，既迷人又浩瀚，一心一世界，既有柔情又有眷恋，一岁一枯荣，即是轮回又是恒远。一生一瞬间。既有感动又有期盼。我们能生活在这烟火气十足的人间，应该感到很幸运，如果再能过得简单点知足点便能感到很幸福。至少此刻我们三个发小坐在这家招待所的天台上，能心无旁骛的聊天就是一种幸福。开始我们聊各自的工作时总会感到莫名的压抑，聊了没几句便戛然而至，成年人就是这样，苦累无助的时候只能独自承担，当然这些本就无需多言也没必要多说。因为说出来也没什么意思......后来我们聊家庭聊孩子，这个话题对我来说很疼，所以我选择闭嘴，很快他俩也停止了这个话题。最后我们又很欢快的聊起来我们永远也聊不烦的童年。只是没有文哲在场总感觉少了什么，尽管如此我们还是聊得很开心，尤其是聊到我们上中学的时候，在放学的路上一起围追堵截心爱的姑娘，更是为当初年少的无知和无畏感到好笑，那懵懂的鲁莽也让我们看起来还挺爷们的......直到那一刻我才真正意识到，人的青春实在是太宝贵了也太短暂了，这让我不由得想到如果以我现在心境，重新过一次青春，我可能真的会少走很多的弯路，同样如果让文哲重返一次二十岁三十岁他也一定会非常认真的去规划自己的人生，至少他会尽全力的去规避自己身体健康方面所存在的风险......只可惜如果这两个字不可能会出现在我们任何人的生活中......但是认真且充实的活好当下肯定是我们每个人都能做到的。虽然能让自己开心快乐并不是人人都能做到，但是改变心态多想好的事情是我们每个人都能做到的。就像我们这三个已经过了不惑之年的男人想起小时候的事，一样可以发出会心的笑声，而且发出的是大声的放肆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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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哲曾在他的日记中写过这样一句话：“生活是枯燥的，要自己给自己加作料，快乐是自己给自己自找的，乐观和爱才是源源不断涌现快乐的源泉，也许今天不容易，也许明天会很难，但请相信后天一定会很美好......”我很喜欢这句话。直到现在当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或者遇到不顺心的事情，都会想起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我们仨人从林家堡回来后，大家见面的次数就很少了，即使偶尔在路上碰见也只是很客气的打个招呼相互问候一下，，再也没有坐下来聚一下，时间过得很快，才看的日历还没到处暑节气呢，可感觉还没几天就该喝秋天的第一杯奶茶了，看着树上的叶子还是翠绿色的，很快就到了想要穿棉衣的时候。这可真是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好吧，既然无法阻挡时间流逝的速度，那就让日子快到让我们来不及细品它的味道吧，这样也挺好，就像看一本书，有时候哪怕只能看到结局也会感觉挺有意思的......
　　给回忆加分的是一段经历能给人带来什么样的体验感，答案就是这段故事所配置的风景够不惊艳。或者换种说法，我们的人生有时候确实需要沉淀需要磨砺，这就需要我们长时间的去反思去总结，这样才能实打实的快速地成长起来，才会让我们看上去更具有一点成熟淡然的魅力。日子随着我一边工作，一边开始正式着手写文哲的经历，而变得充实快速起来，就连那一年的国庆长假我也只是为了提高自己的驾驶技能，把车开进秦岭山跑了一天的山路，也算是给自己放了一天的假。而其它的业余时间我基本上都在写初稿，就这样在转过年的时候，我才把文哲在林家堡支教的片段写完，就在我接着想趁热打铁要把他在天目村的故事续上的时候，发却现自己写出来的东西很蹩脚。不是过于空洞，就是过于空泛，总是觉得有点很漂浮也很恍惚，不是那那么的结实，更谈不上深刻，于是我放下了笔，想要寻找一下原因，写东西没有灵感那可是很可怕的事情，严重的时候会让人感到有一种江郎才尽的感觉，一旦有了这种感觉便会衍生出不自信的感觉，这是一种恶性循环。尤其是对我这种业余的小白来说，那就是一场灾难，所以说激发灵感找出写作干涸的原因对我来说太必要也太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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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庭前花开花落，天外云卷云舒，都是自然的起落和循环，人生的得失意愿，人世的冷暖炎凉，那是造物者的悉心安排，遵循自然的规律看淡人性的本质，便会滋养出人的格局和智慧，当我再次翻阅文哲的日记本时，我似乎看到了一条羊肠小道，尽管这条小路看上去蜿蜒崎岖，但我坚信那一条正确的了，因为我看到了阳光撒在了这条路上，就像阳光下的黄河九曲十八弯，折射出了很多大小不一的太阳一样，挺耀眼的。这种感觉就像当我十八岁出去旅游的时候，看到秀美的山川湖海，一定会很感到很新鲜很激动，但当我三十岁以后再去看旅途中遇到的那些绝美风景时，我只会安静的去欣赏和享受，这是我决定去走那条羊肠小道的原因。我知道现在仅靠文哲的那本日记本，然后独自创作他的人生经历，确实是有点单薄了，这就不难解释为什么我能写出文哲在林家堡的故事，却很难写出他在天目村的故事，于是前往天目村踏青这一行动便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
　　有时候生活给我们的磨砺，看似很随意。甚至有些在故意和我们过不去，其实它只是想要通过自己的方式，来弥补一下我们缺少的短板，我们只有充分的认识到这一点，才有可能让自己跳出原有的框架，让自己看得越来越远。我们在生活中遇到的那些经历，其实并不是要教我们变得有多么圆滑，有可能它希望我们都能变成小星星，不仅要有棱有角，而且还能发光，所以才会有人发出这样的感慨：“感谢生活一路赐予的荆棘，那也许些荆棘真的能把人塑造的很坚韧，不仅能从黑暗中把自己拖了出来，而且还遇到了一个优秀的自己......”天目村的春妮就是这样，他在面对现实生活给予他比常人更多不如意的时候，她通过文哲教给她的一些心理学方面的知识，不断的反思和修正自己，最后把自己活成了自己喜欢的样子......我在天目村遇到她的时候，她正在自己的商店里读一本在我看来是很高级的书《木心文学回忆录》......
　　惊蛰过后，大地开始回暖，万物也在慢慢的苏醒，那些不起眼的动植物是最有先知先觉的，它们不甘寂寞又甘于充当大自然的陪衬。它们在这广袤的天地间默默地，自由地，快乐地享受着雨露阳光，当这些生命体都在准备灵动的时候，便生发出了春的旋律，这时候人们会把冬装换成春秋服饰，然后走到户外感受春天的气息，我习惯管这种出行称为踏青，我每年都会出去踏青，只是今年出来的早了一些，而且跑的也比较远，我请一天的换休加上清明节的三天假，跑到了离西安六百公里的另一座大山里，那里是大万山的腹地也是天目村的所在地，大万山是熊耳山的支脉，远远望去也是峦峰迭起非常壮阔，因为这次是我一个人独自开车前往大山深处，所以准备的比较充分，充分到了我可以吃住都在车里完成，我的副驾驶座椅做了改装可以谁觉，我的保温壶可以保温48小时......我的夜间驾驶水平也有了很大的提高，这样可以为我节省很多的时间......这次踏青对我来说是一次全新的体验：一路早春美景的相伴，加上一路悠扬的车载CD音乐，让我的心情感到十分的畅快，饿了吃点平时舍不得吃的零食，渴了随手有喜欢的茶和可乐还有灌装的咖啡和红牛......呵呵，挺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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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哲在他的日记里很多次提到这样一句话：“任何时候都不能过于依赖别人，自己才是自己最大的靠山，自己才是自己最好的贵人，优秀的人从不把抱怨挂在嘴边，因为他知道没人能让自己变强变好，只有找到正确的方向，然后持续的努力，然后多去阅读，从书中汲取力量，这是成本最低最有效的途径......一个人勇于面对真实的自己，才能不断地修正自己，从而让自己变得越来越自信。”这可能是他自己的教育理念吧。我读文哲日记的时候。很少见他去刻意追求孩子们的分数，大多数的时候，他都在讲如何给学生灌输自强自立，如何通过不断努力去改变落后甚至贫穷的现状......我不知道文哲曾经遇到过什么难以言喻的经历，但我知道这种教育理念，和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长大后做个对国家有用的人是有点偏差的，毕竟他教的是小学生。帮助小孩子树立远大的志向，才是我们国家根正苗红的教育理念。直到我在天目村遇到春妮，我似乎找到了一些答案。我到天目村的时候已经是小长假的第二天上午了，头天晚上我是在距离天木村三十公里以外的吉安县城的一个停车场过的夜，哪里水电齐全很方便，我花了十块钱的停车费，然后又给看门的师傅买了一盒烟换了一壶开水，我简单的吃了口自备的晚饭，便躺在车里用充电宝给手机边充电边看电子书，有困意以后，便带上耳麦和眼罩一觉睡到天亮，起来以后，洗漱完毕，又去停车场旁边的集市上吃了顿当地的油饼稀饭，随后便跟着导航来到了天目村。
　　盈一杯温暖，守一出静美，让岁月淡然，安于人间烟火，让人生平安无恙喜乐如常，奔波于这繁杂世界，安静就是一种修养，安然于这浮尘之中，让日子过的平淡自在欢喜于当下。这是我见到春妮的第一印象，我到达天目村大概是上午九点左右的样子，大路上的人很少几乎没有，大概是因为那天是清明的原因吧，但这个村子看上去很干净也很新，尤其是这个村子里面的路，给我的印象尤为深刻，几乎是柏油路可以通到每家大门口，这应该是国家下了大力气给这个村搞的福利吧，给我印象深刻的还有就是村口的那个由两根带有图腾的水泥柱擎起来的牌坊，这个牌坊很高大，牌坊的正中间赫然写着天目村三个红色的大字。我已经到达了目的地，而我此行的目的是想见到文哲曾经深爱过的春妮，可是在这人生地不熟村子里找人，的确挺难的，确切地说有点不好张口，关键是我和春妮压根谁都不认识谁，即便是有人给我指路，我见妮该怎么说明来意呢？说话实说像我这样冒昧的前往，什么证明也没有，极有可能被当成骗子或者坏人，好在我临行前想到把文哲的日记本带上，以备不时之需......就在我感到很无助的时候，我突然喜欢上了‘天无绝人之路’这几个字，就在我犯着难慢悠悠的把车往村里开的时候，我看到在大路的左边有一个开着门正在营业的商店，商店的门头上醒目的写着‘春妮商店’，我喜出望外，尽管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要找的那个春妮，但我还是很快的把车停到了路右边的一条乡间小道上，因为路的右边是一大片的麦地，因为即使长时间把车停在这夹在麦地中间的小道上，也不会影响过往车辆通行的。同时也不必担心车会被交警贴条，我下车过马路上台阶便进了春妮商店。而这家商店的主人看到我进来，便露出来很职业性的微笑，问道：“想买什么东西吗？”我赶紧说道说：“给我来盒烟，再来瓶饮料，请问老板我能在你这歇会吗？......”
　　“结局，如果和你想的一样那叫童话，如果和你想的不一样那叫生活，也叫现实。所以说不为难自己也不为难别人，过自己能力范围内的生活，才能做到在童话和现实之间自由的切换。”这是文哲在天目村支教的时候写进日记里的一段话。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他对春妮说过的一段话，而此时春妮就在我面前，而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和春妮正确的搭话。我坐到在春妮商店里的小凳子上，从斜挎包里掏出打火机，点上刚买的香烟，然后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春妮，春妮身材很好，不胖不瘦，个子也不高不低，皮肤也不算黑，鼻梁很高，眼睛很大，嘴唇有点薄，细弯眉，耳垂还挺大，她把头发盘了个节，用一个发夹固定在后脑勺上，她穿了一件带扣子的绿色针织背心，里面配的是白色翻领衬衣，下身穿了条宽大的黑色长裤，配上黑色的马蹄根的皮鞋，整个人看起来很干净也很利索，虽然她是个开商店的个体户，但看上去却带着知识女性的气质，也很有成熟女性的味道。不难看出这是个经常读书的人，所谓腹有诗书气自华，尤其是女人更为明显......春妮也开始打量我了，因为她看到了我斜挎包漏出来文哲笔记本的一角，那是刚才掏打火机时故意为之的。春妮比我会聊天，只见他从柜台的底下拿出一本书来，书的名字很高级是《木心文学回忆录》，但她只把书的封皮在我眼前晃了一下，就把书合着立了起来并把书的侧面对准了我，书的侧面赫然写着书主人的名字-----陆文哲。我们俩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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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仔细想一想，人到了一定的年龄，就会发现其实我们能生活在这烟熏火燎的人世间，真的是件很美好的的事情，它给我们提供了去爱，去经历，去感受，去欣赏，去欢喜甚至去受伤等等，这一系列所有的权限，这一路风景一路歌竟是如此的多姿多彩，那源于生活的温度和美丽都在不经意间隐逸在了每一个平凡的日子里，这是需要我们去用心的寻找和发掘。”这句话也是文哲在天目村支教的时候写进日记里的话。这本日记就在我身上的斜挎包里。春妮认出了文哲的日记本，我也很自然也从顾客变成了客人，虽然坐的还是低板凳，但是本该花钱买的饮料免单了，而且还多了一壶热气腾腾的茶水，春妮那职业的微笑也似乎变得有了温度。春妮说话很直接也很有亲力，并且感染到了我。她从柜台后面走出来坐到我对面，然后直接问道：“陆老师现在好吗？”我也没过大脑直接的回答道：“他不好，可他过的很充实，而且活的很体面，是个值得尊重的好老师。”随后我便为我脱口而出的话感到了后悔，因为我看到了春妮的微笑瞬间消失了，转而满脸变得凝重起来，她没有往下追问却满脸写满了：“怎么了?”弄得我也不知所错了，于是我先转达了文哲的嘱托,我对春妮说道：“文哲让我告诉你，你在他心里是个很优秀的女人，无论你在这里还是到了其它任何地方都会是个很优秀的人。她还让我转告你，他不后悔和你恋爱，希望你也别后悔，爱就是爱了，没什么可抱怨的，只要是俩情相悦真心相爱这辈子就算值了。”那一刻我看了春妮流下来两颗滚烫的泪滴，大而重还很透亮......
　　春妮对我说：“金山银山不如平平安安，大富大贵不如健康尤在，”我说：“可有可无可去可留；取舍之间，才是人生。无病无灾无忧无虑。平安健康，就是最大的幸福。”春妮又说：“其实我听彩霞上次回来就说陆老师生病了......你的到来让我确认了陆老师生的是一场大病对吗？我能去见他吗？”我摇了摇头半是劝慰半是肯定的说道：“可能不行吧，我也不知道，因为我见他最后一次的时候，是送他回他们学校，我们也只是把他送到了山口，他留给我们这些好友们最后的背影写满了淡定，从容，优雅，无惧，无畏还有潇洒和勇敢，最重要的是他还留下了很庄重的体面。”我在撒谎，赤裸裸的撒谎，我知道这很丑陋，但是在面对和文哲曾经真心相爱过的女人面前，我必须这么说，没有原因。至于对错我是顾不了的。经常读书的女人的确和普通人不太一样，春妮的异样持续的时间不长，很快她便恢复理智，她强行挤出微笑问我：“你怎么来我们天木村了，是有什么事情吗？。”我指着已经拿出来放在桌子那本日记本说道：“我想把这日记本里所有琐碎的故事连接起来。让他变成一部完整的故事，它是文哲来过这个世界的并留下了痕迹的证明，”春妮听完以后有一些似乎带着哭腔对我说，你等一下，我去打电话，给你约几个陆老师的学生......我看着春妮走出了商店，但我并没有听到有哭声传来，我看到回到商店里面的春妮平静如常，甚至脸上还有了一丝笑容，但她的眼睛是红的，就像熬过很长的夜一样很疲倦......春妮进来以后对我说：“今天是清明节，陆老师的学生大多数都回村了，晚上我约了书铭，彩霞，微微他们应该都会来......一会你帮我看着点商店，我去后面给你准备间屋子，等吃完午饭你先歇会，有什么事晚上再说吧......”我在感激之余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我笑着的说道：“我觉得我应该自我介绍一下，不能让你把我当坏人了。”没想到春妮会说道：“不用了，我大概已经猜到你是谁了。你长得黑，走路也有点与众不同，还带着陆老师珍贵的日记本。而且还开的陕A牌照的车，你应该是和陆老师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吧。”我没有直接回答春妮，只是笑了笑说道：“你们这有饭馆吗？等中午买东西的人少的时候，我请你吃个便饭吧，算是谢谢你让我触摸到了我兄弟曾经在这里走过的足迹。”春妮却说：“不用了，你到了我们这里，我作为陆老师的......故人吧，是应该好好招待你的，况且这是农村也没有饭店，我中午给你做刀削面吧......”
　　文哲在日记里曾这样对春妮说：“你能抛开世俗的眼光，挣脱不幸婚姻对你人生的禁锢，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这对你来说是做了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希望你在未来日子里，你的人生能出现一个很好的转弯拐点，你不用刻意的去求事事圆满，只要能事事随心就好。这世上没有谁的人生是完美的，那些古今圣贤都做不到的，我们这些平凡人就更做不到了。你能尽快的走出这个阶段阴影，就是一种胜利。”春妮问道：“我该怎么做？”文哲说：“多往人多的地方走，但是你要清楚你只是去人多的地方看人，不是去听闲他们的言碎语和四方街邻八卦的。你没事的时候要尽量的多看一些书，看一些有品味并且是你喜欢的书，千万不能胡思乱想。更不能让那些闲言碎语干扰你的生活。你的生活是你自己的，和任何人没关系......”我现在见到了春妮，看她现在的生活状态根本就不像受过婚姻重创的女人。她现在看上去很像个斯文的学者......春妮做的炸酱刀削面很香很好吃，看的出在厨房是把好手。经过几个小时的相处，等到吃饭的时候我和春妮已经不算太过于陌生了，于是便对她说：“春妮姐，我只是文哲的好朋友，平时爱看点书，虽然也喜欢写点东西，但水平很有限，尽管文哲让我去整理他的日记，可我并不是职业的写手，更没什么经验可谈，这点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所以晚上你给文哲学生们介绍我的时候，千万别说我的来意......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没想到春妮竟然格格的笑出声来，笑了一会才对我说：“第一我比你和陆老师都小，你叫我春妮就行了，第二陆老师让你整理他的日记，除了认可你的水平之外，我想他可能是希望你专注的去做这一件事，尽快的走出你那段失败的婚姻给你留下的阴影......”听到这句话的那一刻，我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什么才是真正的知音。一个懂另一个的言外之意，而另一个也明白这一个的弦外之音......那一刻我对文哲又心生羡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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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字有两笔，一笔写进前半生的执着，一笔尽写后半生的释怀，只是有人能意识到，而有人却意识不到罢了。好似旧人不知我近况，新人不知我过往，这就带点执着的意思，近况不该旧人知，过往不与新人讲，又有了点释怀的味道。这可能是一种成熟吧，用成熟的方式对待已经成为回忆的爱情也是一道很美的风景线。我理解的成熟是一种平淡，平淡的生活用心过就会发光，不去打扰旧人生活，可以让回忆散发出岁月沉淀以后的檀香气息，岁月沉闷但跑起来就会有风，好好珍惜眼帘中的新人，才是正确对待未来的方式，平淡的去生活真的会有多种美。这个中的味道只有经历过才会体会到。文哲日记里所描述他的爱情给我影响最深的就是他和春妮的爱情，也许他和李芳菲在大学时的爱情同样也很刻骨铭心，因为这两段爱情都是双向奔赴的，都是他全力以赴想要走向终点的，结局虽然都很是差强人意，但在我看来其实不管有没有杨凌凌最后的取代，这俩段爱情都是值得经历和珍藏的爱情。
　　我很喜欢文哲在日记里说过的这样一句话：“人应该要有最朴实的生活和最遥远的梦想，那样无论明天是天寒地冻还是烈日炎炎，都不会影响到我们对生活的热爱。”是啊，热爱生活才能让生活变得热气腾腾。我在春妮商店后面的院子喝茶看书呆了一下午，说实话这个不大的院子让春妮收拾的很干净，人待在里面挺舒服的。春妮什么时候拥有了这个商店，这个小院属不属于春妮我都不清楚，我也没有去问，文哲的日记里也没有提到过，不过我能在这样的小院里过一下慢节奏的时光也算是对这个假期没能好好休息的补偿了，时光慢了下来我也可以描述一下春妮的商店和这个小院的大概面貌了。这个小院是个正方形的院子，院子大概有二三十个平方。院子中间有一张用藤条编织的桌子和四把椅子，桌面是玻璃的，旁边还有俩个圆形的石墩，应该是夏天用的，凉快。坐在藤条椅子上看，上首屋最大也是主屋，主屋的左右各有一个窗户，右边是主人睡觉的地方，有床和衣柜还有梳妆台，左边是主人学习的地方，有一张写字台和一张折叠的圆桌，圆桌上有一套喝水的玻璃杯具。上了通往主屋的台阶再迈俩步才能到门口，这俩步的头顶上方是下垂的房檐，房檐可以分别通到左首屋和右首屋。左首屋是卫生间和厨房，右首屋是客厅兼客房。里面有床有沙发还有电视。我晚上就被安排在这里休息。而春妮的商店就在我身后的下首屋，商店也是很传统的那种，三面都是带玻璃柜台的，一进商店左边摆放的是雨具和锅碗瓢盆等日用杂货，右边是米面粮油酱醋茶等日用百货，正中间则是烟酒副食区域，这个不大的商店让春妮打理得井井有条，而春妮大都会坐在正中间的柜台后面。不难看出春妮也是非常热爱生活的人。用文哲的话说：“春妮本来就有点文化基础，后来跟着文哲读了不少的书以后，她骨子里很自然的就长出了读书人清高......”
　　我问春妮：“你是很喜欢陆老师还是很爱陆老师？”毕竟喜欢和深爱区别是很大的”春妮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笑着说：“有时候人总要和握不住的东西说再见的，有些人，有些事，不是凭借我加倍努力就能掌控的，但我知道努力过后的不遂人意或许才是最好的结果，时间会慢慢的告诉我们值得的人自然是值得的......” 不得不说春妮说出的话很有水平，这才是深得了陆文哲的真传，春妮不仅会拐着弯体面的回答我的问题，她还从她的陆老师学会了把问题抛回去的本事 ，她突然话锋一转说道：“陆老师以前跟我说过，你们这帮朋友中他是最护你的，尤其是你婚姻失败的时候，他也是最心疼你的，那个时候他几乎每天都会问我，要不要给你打个电话，要不要专门回去看看你......呵呵，对了你现在过得好吗？陆老师可是最希望你能过好的人。”好吧，怪我没事找事瞎胡问，这下可好让人家戳到肺管子上了。尴尬之余想了一下算了，还是赶紧打圆场吧，于是我说道：“哎，自己的生活自己过，无需复杂简单最好，自己的过往自己尝，无需纠结看淡就好。” 顿了一下我赶紧说道：“谢谢你的招待，更要谢谢你的帮助，帮助我能很好地感触到文哲曾经在这里留下的痕迹，以后有机会来西安，记得联系我，我会尽全力的去尽地主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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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见山不言，水见水不语，人有了故事以后 ，看待离开不应该是一场暴雨，而是长达一生的潮湿。走过平湖烟雨，走过清浅岁月，回忆不应该是一场肝肠寸断的懊悔，而是长达一生的自我丰盈。人走进了中年就等于走进了人生的秋天，秋有多欢颜，多留恋，多静观，多伤怀，多神往，多悟透。多自愈的属性，而岁月苍老了容颜也磨平了年少的棱角，收获的成熟与沧桑无一不是充斥着无可奈何的无力感。这是春妮在他的写字台上那本《飘》的扉页上 写下的一段话，虽然这几句话和《飘》这本书没有雷同之处，但这还是让我感觉她的文学素养很高，但愿她别像这本书里的思佳丽对阿西里的爱情那样有深刻的执着，也别像对弗兰克那样功利的充满了目的性......我问他：“为什么会在这本书的扉页上写下这不相干的感悟？” 她说：“因为那是陆老师送给她的第一本书。” 我又问她：“你陆老师经常送你书吗？”他说“也不是经常送，但陆老师送给我的那些书基本都是一些名著，对我塑造自己的三观启发很大。” 我说：“看得出你们陆老师不仅很有品味，而且还挺有钱。”春妮笑了笑说：“陆老师是名牌师范毕业的，当然会很有品味，他的工资也不低，他们学校给他开一份工资，他们大秦教育机构和帮扶贫困山区支教的机构都会按月给他发放补助。” 我笑了笑说道：“这你都知道呀，我这也是第一次听你说有他居然有三分收入呢？”春妮听我这么一说好像有点不好意思了，便不再说话了。
　　如果命运是这世界上最烂的编剧，那么我们都应该去争取做我们人生中最好的导演，杨绛先生说：：“有本事的人不因该把
　　人生中的一把好牌打烂，而是想尽办法把一把烂牌打好。”要知道能走出雨季的那些人。从来都不会去靠一把伞，而是要靠那个不惧风雨的自己。这是陆文哲留在天目村的标签，凡是被这个标签所影响到的人可以说基本是都是他的学生，我很有幸在那个晚上见到了让文哲骄傲的那几个学生：书铭，彩霞，铁蛋，薇薇，周小胖，当然也包括春妮。他们为人处世待人接物等很多细节，都有文哲给他们烙上自强自立自尊的印记。我先是告诉孩子们他们的陆老师病了，但是他却放弃了医学层上的治疗，因为他不想因为医学上的治疗，而让自己的身体受到远比疾病本身的伤害更大，那样甚至会让他是身体变得残缺不全。他要带着体面和尊严跟病魔抗争，无论结果如何他都会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做，我们要相信他会做到最好......孩子们沉默了眼眶也红了，但终究没人哭出声来，看着这帮初出社会的孩子们是那么的淳朴，我有些不忍，于是我换另一种说法，我说：“其实人都会有那一天的，这是自然规律没人能改变，只要他自己的日子过得舒心，能心无旁骛的多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是一种非常难能可贵的幸福，你们陆老师现在一直在做她喜欢的老师，他现在还在不停的教书育人，这该多么令人羡慕呀。他现在支教的村子教育设施和教育条件已经很好了，所以他可以专心致志的去培养什么中考状元高考状元，难道这还不够幸福吗？”突然有人说了一句：“陆老师现在在哪？我们能去看看他吗？”我本能的回答道：“不行”。一句本能的不行招来了这一群人复杂的眼神，有不解，有疑惑，甚至还有愤怒。那一刻我也没有退缩，也不能退缩。但我还是解释道:“我答应过你们陆老师不会说出他地址，事实上我已经忘记了他的地址。而且我们几个好朋友也都约好不会再去见他，他已经把他最潇洒最体面的样子留给我们，这是我必须要遵守的承诺，不可动摇，所以我能做的就是彻底忘记你们陆老师的所有信息......”
　　不为难自己，不为难别人，不辜负岁月的馈赠，也不辜负自己的努力，浓淡相宜，远近相安，这是一种很高级的涵养。我觉得这群孩子都是很有教养很有内涵的孩子，因为他们一旦明白事情的缘由便都相继安静了下来。那一刻我突然感觉自己有点过了，于是我想了一下说道：“人这一生的光景并不算长，能去看看满天的霞光，能和家人一起逛逛大街，再去田间闻闻稻田里的花香，然后在回家的路上再给家人捎点瓜果，要能走出家门去海边听一下潮汐海浪，要穿上喜欢的衣服去街边的书店里买几本自己喜欢的书，才知道这宇宙山河浪漫。这人间点滴的温暖都很有诗情画意般的美好。陌生人的微笑，朋友的安慰，清晨的花香，傍晚的夕阳，还有那突如其来柔和的晚风，这些在不经意间经历的每一个瞬间，都足以让我们感知道幸福就在身边。不是吗？”顿了一下我又接着说道：“同样你们陆老师也能感知到这样的幸福，但我更希望他能感知到有成就感的幸福。你们知道是什么吗？那就是他用当年对付你们的方式方法，把和你们一样调皮捣蛋的孩子教育的和你们一样出色，把不爱学习的孩子最后变成了爱学习的孩子，把学习好的孩子培养成了他的样子，你们想一下中国这么大，中国的小学老师有多少？像他这样一个小学老师没事去培养中考状元高考状元的能有几个？这又是一种什么样幸福呢？”呵呵，听我这么一说孩子脸上似乎有些许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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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活着就像牛拉车一样，各有各的不容易，各有各的艰辛，所以说请不要相信辉煌的人生，就像山坡上的蒲公英一样唾手可得，但请相信这世上的一切美好都值得我们全力以赴的与它相拥，那是自己坚持努力的结果。就像文哲曾经在这里支教一样，他可以为了把正在田里干活的孩子带回课堂，不惜放下自己作为老师的身价，转而变身成村霸和孩子的家长在田间地头打上一架，他为了丰富孩子们课余生活，不惜放下为人师表的身份，跑到乡教育局的大院撒泼大闹，只为了给孩子们带回几本免费的课外书籍，他更是可以半夜徒步跑到长途汽车站，把已经上了长途汽车准备外出打工的孩子用拳头给打回学校，让他重新回到课堂上......这些故事曾经真实发生在这个村子里面。而故事里的当事人此刻就和我一起坐在春妮家的院子里。当我将这些记录在文哲日记本的故事，向着这些故事里的主人公娓娓道出来的时候，他们却像个局外人一样露出了平和的微笑。这种微笑在我看来是一种带有成熟味道的微笑，他们用微笑来掩盖自己的羞愧，难道不是一种成熟吗？我问他们：“你们谁能告诉我，你们陆老师为什么会这么做？”已经快要从师范大学毕业即将成为另一个陆文哲的郝书铭说道：“因为他是老师，克服困难跨越障碍去教书育人，是每一个优秀教师的天职，就像医生救死扶伤。警察抓坏人确保一方百姓安宁是一样的。”我说：“没错。可他你们想过吗？老师教书育人，医生治病救人，警察服务一方百姓，往浅的说那是他们的工作，往深的说他们都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在帮助更多的人能更好的生活。不是吗？这种能自己很好的去生活，然后去帮助更多的人很好的去生活的人，才是值得我们敬重的人，对吗？”
　　与其不停地复述已经发生过的故事，不如自己主动去创造更精彩的故事，这世上可能没有绝对且正确的选择，但我们可以通过不停地努力，让当初的选择变得清晰且正确，可能有人认为选择比努力重要，也可能有人会说方向也比努力重要，但我认为投入时间和精力才是最重要的，因为你的时间和精力消耗在哪里，收获就会在哪里。事实证明当初文哲在这里支教的时候，他的精力和时间花在了谁的身上，谁现在就会成为他最为骄傲的骄傲。当我感觉自己说出来的话，能起到缓解孩子们的担心和焦虑的时候，我才又接着说道：“刚才咱们大家一起聊了这么长时间，基本上我也能把各位和你们陆老师日记本里的人都对上号了，你们想让你们的陆老师惊喜一下吗？”大家都面面相觑最后一起看向了我。我说：“这样吧，你们把你们的现状编辑成短信，然后发给春妮。大家都应该有春妮的微信吧，我也把春妮的微信加一下，最后让春妮统一发给我，我尽量想办法让你们陆老师能看到，我想他看到以后一定会很高兴的。”我掏出自己的电话,然后打给了文哲的姐姐，电话一通我立马按下了免提键“喂，大姐你好啊，听出我是谁了吗”“嗯，你是小李子嘛，有什么事吗？”“大姐我一会儿会给你发很多消息，不管你能不能看懂，你都帮我转发到山里吧。”对方答道“可以是可以，但是你们几个都鬼精鬼精的，咋没把山里人的电话鬼到手呢？”我嘿嘿了两声说道“”“没有，大姐不说这个了，你收到短信后转发一下就成。”就听对方说道：“好吧，你现在在哪？”我说：“我在外面，”我们又说两句无关紧要的话，但始终没有提到文哲的名字。我挂了电话看到孩子们已经开始在低头编辑短信了......
　　社会不会相信眼泪，生活也不会同情弱者，所以一定要把自己变成这样一种优秀的人：学习，变好，能挣钱。这是一种生存的方式，也是一种生活的态度，当这种方式和态度变成不可替代的习惯以后，就会变成一种积极向上的能源，一旦有了这种源源不断的能源来滋养自己的时候，就能做到悦己，阅己，越己，自静，自醒，自清欢。坦率的说这种境界不仅需要经常读书，还要有一定的阅历才能做得到。我是很敬重这要样的人，很可惜我身边这样的人很少几乎没有，文哲也不能百分之百的达到这样的高度，但是文哲却一直在给他的学生们灌输这样的思想，虽然他的学生也无法达到这样境界，甚至很难理解这中间的含义，但他们都在向着这个方向靠拢，我也是看了这些孩子们给文哲编辑的那些短信以后，才对他们有了这样的认识。他们甚至学会了远离让他们不开心的人和事，因为，他们早早的就明白了，能一起同行的人其实很多时候就是一道风景。春妮这样写道：“陆老师，村里现在把我出嫁前的土地重新还给我，我已经把它种上了猕猴桃，每年只要雇人忙上一周就行了，收入基本上能满足我的日常开销，你调走的第二年我又贷款把我二叔在路边的老宅给买了下来，我用前院开了一家商店，后院住人，进账也还说得过去，该吃得苦该受得罪，我也基本上都尝过了，呵呵，现在我的生活已经走上了正规，生活习惯也很规律，这日子也算是过的像那么回事了，希望以后能遇到一个和你一样优秀的伴侣，尤其要像你一样善良，我想我的人生到那时也算是圆满了，谢谢你当年不遗余力的帮我找回了我自己，你以后有时间来村看看我们吧，我给你做你最爱吃的打卤面......”郝书铭说：“陆老师，我明年就大学毕业了，现在靠着奖学金和给几个孩子当家教，基本上不再花家里的钱了，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也是最不可或缺的贵人，在你的影响下，我想成为你那样的人，绝不失约......”不得不说小郝同学的这段话很有水平，也很有威力，至少感动了我。相比之下铁蛋的话就显得很长也朴实，他说：“陆老师，对不起，我让您失望了。我终究不是学习的那块料，没考上高中，虽然我实在不愿意学习数理化这些科目，但在你的影响下，我一直再坚持读一些自己感兴趣的历史和文学这些不费脑筋的书，我知道如果以后不想吃大苦出大力，就必须要找准风口，那样自己才不至于逆走路，逆风的路走起来一定会很费力的，我没能力去做这个时代的赶潮儿，所以我选择了在快递行业里打工，起初我帮老板送快递，后来老板说他很喜欢我这股子勤快劲，就让我帮他管理一个快递点，再后来他把我当成了兄弟，让我负责管理几个村的快递业务......现在我们公司又把我招回总部，让我负责带队去学习用无人机送快递操作技能，如果我能顺利的拿到无人机驾照的话，我也算是既有地上跑的机动车驾照，又有天上飞的无人飞机驾照了。陆老师虽然我没能成为你希望的那种有高学历的人，但我从你身上学到的真诚但不失圆润，善良但不懦弱，勤劳但不憨傻等等这些无法用言语说出来的优点，它足以应对我在生活和工作中遇到的各种各样人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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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哲在他的日记里曾写过这样一段话：“为人师表所追求的因该是遇见光，追逐光，成为光。”而他的注解也很有意境：作为老师最好的状态，不是马不停蹄的一路飞奔，而是不辜负，不辜负每一场花开......不辜负身边一点一滴的拥有......然后用心去欣赏，去热爱，去感恩，因为这不辜负的背后一定会有光，我从这些孩子的字里行间里能感觉到文哲在所散发出的光，足够温暖也足够明亮。他的学生三胖给他的短信是这样说的：“陆老师好，我是金技辉，我没有辜负你大半夜徒步十几公里，把我从长途车站打回咱们课堂的那一番苦心，我曾考上了咱们县一中，但是我在暑期打工的时候迷恋上饭店的厨师工作，倘若用迷恋来形容厨师这个行业的确有些可笑的话，那我也不介意，谁让我这么喜欢这个工作呢？但是您的教导我还是不敢忘，所以我后来还是拿出很多的时间和精力去上了夜大......现在我不仅自己带徒弟，还成了我师父团队的核心成员之一，我师傅不仅让我负责县里两个中档餐厅的后厨工作，他自己在研发新菜品的时候还会把我叫过去给她当参谋。对了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可能是因为我现在拿的是年薪的缘故，您的另一个学生唐薇薇已近和我开始谈恋爱了，重点是她们家人很支持，并放出话来，只要我对他们家姑娘好，彩礼可以减免......我一直坚信您曾在课堂上给我们说的那句话。一个人一旦认准了目标，不惧艰难，不讲来路，不畏将来，无问东西，就是持之以恒的坚持去做，就不会有遗憾......”最后他还发了个调皮的表情包。而他的女朋友唐微微是这样说的：“陆老师好，我是您的学生微微，我想问问您是不是像铁蛋和三胖这样的调皮的学生，还有书铭和彩霞这样的好学生您才能记住吗，而像我这样中规中矩不上不下的学生您却很难记住，是这样吗？您不用否认，我可以理解，因为我现在也是一名老师，尽管我只是一名幼儿园的老师，但我真的能理解您作为一名乡村支教教师的不容易，由衷的敬重您，谢谢您陆老师。对了，我还想告诉您，我虽然是初中毕业考的幼师学院，但工作以后我一直再坚持学习，我和三胖现在都已经拿到夜大本科毕业证了......谢谢你，如果您有时间回村里看看吧，到时候我让三胖给您做咱们山里最正宗的地三鲜......
　　工人加工出的零件如果报废了，最多扣点钱然后扔进废品箱，过不了几天就会忘的一干二净了，可是老师如果误人子弟就会被当成典型，列入反面教材用来宣讲......这可能就是不同职业所产生的不同效应吧。文哲在天目村培养出最出色的学生应该就是这个叫彩霞的姑娘，彩霞再给文哲的短信中是这样写的：“陆老师很多年没见到您了，特别的想您，我记得您带我的时候，我已经上六年级了，虽然您只带了我一年，但您教我的学习方法确实对我后来的求学之路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现在我已经是财经大学的一名研究生了，虽然我今年刚考上研究生，但是已经有不少单位向我抛出了橄榄枝......我记得您曾经说过，学习是一件很苦的差事，全世界都一样，但是如果一个人能找到好的学习方法，并能从中找到快乐，那才是一个人最富有的财富......谢谢您，虽然我不会做饭，但是如果您有时间故地重游的话，我请您吃西餐料理......”看着文哲的学生写出的这一段段的短信，我承认我羡慕了，我也嫉妒了，这些孩子没有一个在夸大自己的成就感，更没有一个人说出自己的不容易，他们的朴实也许是骨子里自带的，但他们自愿的不断学习的精气神却刻着----陆文哲到此一游。他们通过不断地学习，不断地进步，也在不断地自我探索自我完善，他们终究会走出非常辽阔人生道路......
　　有时候心境是一种风景，有时候风景也会是以一种心境，心亮境明便是难得好风景，即便是一边成长一边失去，也不会被长途跋涉的劳累所困扰，这大概就是优秀的人该有的样子吧，看着文哲亲手教育出来的这群学生，我突然觉得文哲内核是如此的优雅富有，他的人生经历更是如此的精彩富足......我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心情，把这一段一段编辑好的短信发向了文哲的姐姐手机，而我自己也像是完成了一种使命，说不好是什么感受，总之这些短信如果能给文哲带去突如其来的好心境。那便是大好的晴天，碧空万里，云高气爽......果然，没一会儿，文哲的姐姐给我连续回来三条短信，第一条：兄弟谢谢了，你有心了，同时，我也为你感到高兴，因为你已经痊愈了知道该做什么怎么做了......第二条：兄弟，麻烦你转告春妮，她非常的了不起，她自己为自己演绎了一场凤凰涅槃，我为他感到高兴和自豪，她已经完成了自我救赎，她想要的一切一定都在路上......第三条：替我谢谢我的学生们，谢谢他们没有忘记我，他们都是我的骄傲，告诉他们。我现在的状况很好，而且特别的忙，因为我正在做我自己特别喜欢的事情，所别根本感觉不到累，而且日子过得很舒心很充实，大家都不用惦记我，你要带头带着他们一起相信我，我一定能很好地照顾好自己。你接下了你要给我的学生们念一下我接下来写的这段话：“我们永远也猜不到生活会在那个路口给你一个坎，也料想不到它会在哪个阶段会给你个意外的惊喜，所以让他们要一定要学会不能透支的三样东西，健康，人品，还有金钱。很多时候这三样东西既可以救你也可以害你，所以要把这三样东西当成自己最后的底线，永远不要轻易去透支它......”我在念这段话的时候，脑子里不由的飘出了的出现了四个字:‘用心良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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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乡村没有喧嚣的夜生活，十点多的黑夜已经算是夜深了，微风吹过春妮家的小院，还是带着很有威力的寒意，尽管已快到了初夏时节，但山里面的气温还是很低的，文哲的学生们并没有想要早早回家的意思，可能他们平时也是难得一聚，又或许也许他们在等待什么......总之他们没有离开的意思，我看着文哲的这几个学生，他们既不想多说话也不愿早早地散去，我想趁着没有冷场之前，不如我多说几句话吧，于是我略加思考了一下说道：“你们陆老师以前就跟我说过，这人啊，一辈子一定要喜欢上点什么东西，有点牵绊，形成抓力，才能让人觉得这人间值得，也会让人有念想的理由，即使物质点，俗气点，现实点，这也并没什么不好的。你们说对吗？你们已经长大成人了，要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不要为难自己，也不要为难别人，我想你们也很了解你们的陆老师吧，他就是一个爱干净，讲排场，讲体面的人，他既然选择了把自己最好的一面留给大家，那我们不仅要尊重他的选择，而且还要记住他发光的样子，对吗？那是他和你们一起在岁月的里留下的痕迹对吗？”孩子看着我。点头表示能理解。但又都没说话，孩子们虽然没说话，可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我一看是一峰打来的，我按下来接听键，我把电话往自己耳边放的时候，我清楚的看见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了我，我知道大家都在紧张什么，于是我故意大声地说道：“峰，大晚上的不睡觉，骚扰我干嘛？”没想到电话那边的一峰居然冲我大吼到：“你在哪？搞什么东东？”那会我大概也猜到他为什么会发火，于是我笑着说：“我只是清明出来踏踏青，然后就迷路了。现在在一个村子里住一晚而已，明天我就回去了。你这会跟我喊毛线呢。”没想到一峰居然火发的更大了：“你倒是迷个球路，你是不是吃多了，以后再去这种地方法能不能跟我商量一下，”我一听不知道为什么也突然来了气。便生硬的回敬：“咋了嘛，我出门玩，碍到你事了，你咋呼啥？”“废话，山里用□□联系我了，你说我该急不？......”
　　其实能让人心生遗憾的，都是那些早早错过的碎碎念念，殊不知草木一秋花开一季，每一次的循环都会将之前的记忆慢慢的覆盖清除，要尊重这自然界的正常循环，没必要在心里徒增那些消耗自己的结扣，生活不一直都是好一阵子然后坏一阵子吗？正所谓花有花期人有时运，当我们遇到花开的时候要学会用心的去欣赏，当我们错过那段与众不同的风景时，也要学会释然，因为它的与众不同所以难以忘记。也是因为它的与众不同所以不必刻意去忘记......也许是一峰在距离几百公里的电话那头，蓦然的发现自己和我隔空嘶吼毫无意义，反而让它自己有点在唱独角戏的意思，因为我能明显的感觉到了他突然沉默了，并且这种沉默持续了足足十几秒的时间，大概是他想让自己尽快的平复下来吧。过了一会才对我说：“你现在说话方便吗？”我说：“你稍等一下，”然后我便起身出了春妮家的商店大门来到了路边，然后对着电话说：“你说吧。”一峰说道：“你带钱没？”“废话，谁出门不带钱。”“带了多少？”我一听本能的警觉了起来“干嘛？这是隐私。”一峰一听居然呵呵笑了起来，然后用不屑地口气说道“抠死你吧，哎......”顿了一下然后对我说：“你现在是不是在文哲的前女友春妮家？”我说：“是的。”一峰说：“我现在给你转一千块钱，你想办法换成现金备用，等没人了你问问春妮香菊过得怎么样，最好能让她带你去看看香菊本人，尽量背着人把这一千块钱给香菊，尤其是一定不让文哲的前女友看到，听见没？”我一头雾水的问道：“香菊是谁？”“我也不知道，文哲说让你问春妮，她会告诉你，但是你问的时候要动点脑筋讲点策略，不能问的太直接，文哲还说了你一定能办好这事，对吗？行了，等你回来再说给我听吧......”结束了和一峰的通话，我没有考虑怎么和春妮说这件事，而是在脑子里飞快的搜索着文哲日记本上有关香菊这个人的信息，但很快我就确定了那几本日记里根本没有出现过这个名字，但是关于他在这个村支教初期的时候，他日记本里的确会有异样的地方，最明显的是有好几片日记的最下边的空白处出现很多虎狼之词。比如干柴，比如烈火，比如热烈。比如狂野......虽然没有前言也没有后语，但是字体却写的很有力量也非常的工整......
　　有时候我也会恍惚，总觉得人到中年活的其实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自己了，而是活成了被岁月刷新以后的另一个自己，那是自己与时光较量之后的一种清醒的心境，也可以说是简单倒成了最难能可贵的一种心境，换句话说糊涂装的越像越好......我回到春妮家的院子以后，便开启了微笑沉默的模式，而这种模式也加快了散场的速度。当大家开始起身陆续离开以后，春妮便开始忙着收拾自家的院子，我看着春妮忙碌的身影，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春妮的确是个利索的人，很快她便把小院收拾干净了，然后坐了下来然后问我：“李师傅，你还想再喝点什么吗？”我想了想说：“我换了环境，怕晚上睡不着觉，要不我喝点啤酒吧。”春妮没有说话而是转身回到商店里面，拿了两瓶啤酒和一袋子花生米回来，她打开啤酒瓶盖子和装花生米的袋子，然后把这两样东西往我面前一推。微笑着对我说：“喝吧，我请你。”我拿过啤酒对着嘴喝了一口，然后看了春妮一眼，发现她也在看我，但当她看到我的眼神以后突然说道：“我猜你应该有事问我吧，因为陆老师说过他的朋友中，你是最不喜欢喝酒的，对吗？”我没用否认也没有说话。接着她又说：“要不咱俩交换一下吧，你问我什么问题，只要是我知道的，我可以如实的回答，希望你也能回答我提出的问题可以吗？”说实话我当时真的没有胆量答应她，于是我换了个话题说到：“你能给我换几百块钱现金吗？......”春泥看着我飘忽不定的眼神和含糊不清的言语突然噗嗤笑出声来。然后很是坚定地说：“李师傅我猜你是想打听一个人吧，”我没有说话而是低下了头算是默认了，她看我没说话接着又说：“是个女人吗？”这次我抓住了机会说道：“你知道香菊这个人吗？”，显然春妮已经猜到了，因为她并没有任何吃惊的表现，反而很平静的说：“香菊是铁蛋的母亲。曾和陆老师有过一段罗曼史......”当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确实吃惊不小。我的第一心理反应就是：“文哲啊文哲，你到底是咋了，居然还有这么一段没有写进你日记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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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段故事都有结束的时候，但不是每段故事都会有结尾，这就像你参加了一场舞会，那个教会你跳舞的人不一定能陪你等到舞会的散场。或者更贴切说驰骋在草原上的马和磨坊里的驴。也许他们走过得距离相差无几，但那匹马却能见到草原上无数的美景。而那头驴却只能在磨坊蒙着眼睛周而复始的转圈拉磨。这马和驴有怎么会有交集呢？这是我听完春妮给我讲文哲的这段拧巴的情感经历以后，很自然的得到的结论。按照春妮的叙述，铁蛋从小就是个很聪明也很捣蛋的孩子，谁都不怕，惹得起的孩子他也惹，惹不起的孩子他也惹，总之那天不出点状况，那过日子就过不去。直到铁蛋上四年纪的时候，他的父亲突然得了一场大病，没有挺过来扔下他们娘俩走了，似乎那个时候铁蛋才变得听话了很多，其实无论是在农村还是在城市单亲家庭里的孩子成熟的都是比较早的，因为他们会过早地接触到生存法则。从而也会过早地背负起家庭职责。铁蛋的母亲香菊长得虽然不是很白净，但却很标致，标致的寡妇门前是非多，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在这种乱七八糟的环境里生活，香菊很自然的就变成了一个很刚也很泼辣的中年寡妇，她那时候不仅能说一嘴的脏话，还会动手打铁蛋，我不难想象香菊铁蛋母子俩那时候各自回承受什么样生活压力。文哲应该就是那个时候出现了，文哲不仅喜欢聪明的孩子，更会有非常执着敬业的职业素养。不让他能见到的任何一个学生辍学是他最热衷干的事情。
　　有些弯路只有自己亲自走了，才知道这个中的曲折，有些挫败只有经历理了，才知道取舍的不易，别人的建议也好非议也罢，也只是别人的看法，从根本上讲和别人毫无关系。文哲和香菊的交集就是这样的。说文哲和香菊是健康的恋人关系吧，文哲应该不会承认的，因为他根本没把这段关系写进自己日记里，说他们是情人关系吧，好像也不准确，因为他们之间差距是不会擦出火花的，我想这种关系充其量是文哲生理需求发泄以后滋生出的某种愧疚感吧。因为春妮的出现让他们断的那么干净那么彻底，就是最好的证明。当然男女欢愉燃烧之后的情愫很难讲清楚，我想恢复理智之后的文哲应该和爱意随风起，风止意难平扯不上太大的关系吧。当然以文哲的人品在这方面根本不会和任何人会有交易成分，哪怕一点点也不会有，我对这一点深信不疑。按照春妮的叙述，已经上了六年级的铁蛋学习成绩没什么问题，就是不太喜欢上学，这说明铁蛋很聪明，就算不常去上课也会有办法不让自己的学习成绩下降。而文哲这样的老师恰恰不是很看重学习成绩的老师，他更看中的是怎么样能培养孩子从小就养成长期读书的好习惯，在文哲心里始终认为终生阅读会让一个人变得强且大。所以他会经常的去把铁蛋抓回教室。铁蛋本就是个生性喜欢自由的主，最烦别人强迫自己，但他却很怕自己的这个老师，他之所以不敢反抗那是因为文哲有一次真的下了重手把他揍了一顿。也是因为那次真的打了铁蛋才导致了香菊闹到了学校......
　　男人和女人在面对爱情和激情的时候，会有截然不同的区别，男人很理性，女人则很感性，就像残月和寒星相望瞬间会波涛汹涌，又似清辉与流星相映能一起冲破苍穹。香菊看着被文哲揍得不轻的铁蛋，便气势汹汹跑到学校质问文哲为什么自己的打孩子，还下手那么重，文哲看到香菊不讲理的样子，又想到这个女人用母亲的身份装可怜来绑架自己的学生放弃未来放弃学业的行为，一股子怒气瞬间从身上散发出来，那气势应该是很恐怖的......而香菊当时看到文哲身上所散发的男人的味道，心中便涌出来一种很矛盾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感到很异样。用春妮的话说:山里的女人骨子里都对有文化的人很有好感，而香菊又是这么近距离的感受到了文哲发怒时的所散发出的男人味，被吸引也是情理之中个。虽然我不相信文哲会因为香菊有意的......而......但是我知道文哲是个正常的男人，春妮也讲到过那个时候文哲刚和前女友李芳菲彻底的分开了，无论精神上还是生理上都需要安抚。香菊安抚了文哲，文哲也显示出来自己良好的教养和善良的本性，因为他的日记里没有出现过香菊的名字，更没有出现过孽缘或者悔恨之类的贬义词，他只是用狂野，烈焰之类的独立的只有自己能看懂的中性词汇来铭记这段情缘。我不是文哲本人不敢对这件事加以评论，我也不会去揣摩文哲当时的心理活动，处在我的角度来看，我觉得尊重事情本身就是尊重文哲尊重香菊，也是尊重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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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喜欢最近在杂志上看到的那句话：“人生本来就会出现辛苦，复杂，还有错误百出，这等等的事情还经常是一堆一堆的，如果有人想笑就让他去笑吧，这表示自己的生活比那些笑自己的人过得精彩。”不是吗？我没有打断春妮的叙述，春妮讲的也很平淡。我在听的时候并没有脑补春妮讲的那些故事情节，而是在盘算着怎么能让春妮带着我去见一下这个香菊，因为我想完成文哲刚刚托付给我的事情。我本没有酒瘾更没有酒量，我喝酒时脸会非常的红，但却很少喝醉，因为我知道只有控制酒量才不会让自己体会到酒醉后的各种难受和尴尬，但是春妮并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醉酒了，他看到我脸喝的通红后，便自己中断了讲述香菊和文哲的往事。突然问我：“李大哥，我想见陆老师可以吗？”我本能的摇了一下头。但我马上意识到你自己有点过了，况且文哲刚刚拜托给我的事还需要春妮的帮忙，于是我低下头很为难地说道：“我做不了主，你别为难我好吗？”接着春妮又问道：“那你能告我陆老师还有多长时间吗？”这次我抬起头很干脆的回答道：：“一年半以前，医院的专家说还有半年左右，可我半年前才见过他，他除了消瘦了很多之外，一切都很好。”春妮听了以后时候表情突然间轻快了许多，沉默了一会像是鼓足勇气才问道：“陆老师结婚了吗？”我被她这么突然的一问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思索再三以后还是很犹豫的说道：“他和杨老师很恩爱，尤其是文哲现在日子过的很幸福也很充实，既能全心全意的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身边还有个很懂他的女人陪着他慢慢的往前走着......”我没看懂春妮这次的表情是什么意思。我只是听他喃喃的自语道：“懂比爱更重要，陆老师值得遇到一个懂他的人......”我趁着自己还很清醒的时候试探的问道：“香菊现在好吗？”
　　春妮说在她低谷的时候，文哲会经常给她重复这样一句话：“带着欣喜，包容，知足和感恩的心去体会这人间的百味，会让酸涩和辛辣的味道淡很多，也会让甘甜的味道浓不少，酸辣的味道少了甘甜的味道多了，当真的苦味道出来的时候也会散发出一丝回甘的味道。”起初春妮不了理解不了这句话的含义，直到她看到文哲把李芳菲的照片彻底的搁置到床下的行李箱里，直到他把行李箱里那串风铃拿出来搽干净以后又放到行李箱里，他才明白了爱而不得是人生的常态。不去触碰自己给自己定下的原则和底线才会问心无愧无怨无悔。这种包容，知足和感恩才是给自己带来欣喜的源泉，这股子源泉才是让生活里的那些酸甜苦辣变得均衡的原因所在。李芳菲的故事是文哲在他的病房里亲口给我讲的，我自然知道，而那串风铃的故事文哲的日记里也记录的很详细，就连他当时的心理活动都写了出来了，这我自然也知道。但是如果眼前的春妮也知道，那说明文哲曾经不仅很爱她，而且也很信赖她，于是我处于好奇再次转移了话题问道：“你知道李芳菲和那串风铃的故事吗？”他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说道：“这是两个故事，李芳菲是陆老师的大学同学，如果陆老师不来支教或者支教期满回去的话，他们应该已经结婚生子了。你应该知道这些吧，咱俩没必要八卦这种事，不好的，至于那串风铃我只知道那是他在忙牛村支教的时候，他的学生亲手给他做到，他视若珍宝从不轻易地拿出来，用他的话说，那是他前行的动力源......”我听到这不自觉笑了，我心想，春妮呀春妮那哪里知道那串风铃的故事感人肺腑，那是你陆老师最血性的最爷们的凭证。也是我下次出游必去拜访的人......我再一次聚焦了香菊过得好吗这个话题，春妮想了一下说道：“我其实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我只是知道两年前香菊突然就改嫁到镇上了，自从铁蛋在县城工作以后便很少回村里了，但会经常给他妈钱，香菊感觉自己年纪有些大了，关键是没什么负担了，索性就把他家的地和果园都承包出去了，每年承包费和铁蛋给他的零花钱加在一起，她的日子过得其实还挺滋润的，她倒是认字也偶尔也会去村里的阅览室看看杂志和报纸，但她更爱看纪录片和新闻，日子久了眼镜就有些近视了，她去镇上配眼镜的时候，认识了眼镜店的老板，那个老板文质彬彬的也带了一副眼镜，乍一看和陆老师挺像的，据说那个老板丧偶多年独自抚养一个女儿，这一来而二去的，他们很快就领证了。现在香菊应该过得挺好的。”我听完这些话反而不知道该怎麽办了，香菊已然建立了新的家庭，我再代表文哲去看人家，万一出点差错那岂不是弄巧成拙闹出笑话吗？算了，一会给一峰打个电话，让他请示一下文哲本人，让人家文哲自己决定让我怎么做吧......
　　生活不可能对谁都永远是慈眉善目的，人们总会遇到各种曲折和坎坷，哪怕是一棵树也是栉风淋雨之后才会枝繁叶茂，哪怕是一只蝉也要经历无尽的黑暗之后才能金蝉脱壳，何况我们这些普通人呢？香菊有过怎样的人生经历，我没有办法说给文哲，不过人家香菊现在过确实很好，我想就凭这一点文哲也一定会很高兴的，这就足够了，我自认为这次没有白来，不仅把文哲故旧的好友和自己亲手培养出来的这群学生最新的现状及时的传递给了文哲，当然也为我撰写文哲在这里工作和生活的痕迹提供了鲜活生动的素材。初春的夜晚，山里的温度会随着夜色越来越深也会降得越来越低，我的夹克已经无法低于这里的清冷了，于是我向春妮表达了自己喝完最后一口酒就去休息的意思，就在春妮打算起身再次收拾我俩刚刚新产出的这些少量的垃圾时，春妮的电话响了，于是她转过身接电话去了。而我却做在原地心里盘算着有没有必要去见一下香菊，就在我还在想这件事的时候，春妮转过脸来对我说道：“铁蛋说他妈要给陆老师捎点东西，让我问问你能给帮忙送到吗？或者你有陆老师的具体地址吗？铁蛋的物流公司也可以送到的。”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出给整的有点懵，我本能的摇着头嘴上却说道：“应该能。”春妮也被我这矛盾的动作和言语给整懵了，他笑道：“李大哥，你这什么意思？”我赶紧解释道：“文哲的地址我真的忘了，忘得一干二净，而且是故意忘记的。但是给文哲捎的东西，我可以代为转交他的姐姐......”“那好吧，那你明早点起，你开车跟着铁蛋的摩托一起去镇上吧，铁蛋他妈在他们的眼镜店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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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给每个人都准备了一副沉甸甸的的担子，只不过有人会喊累，有人会默不作声的死扛，但不管咋样都要接着往前走，这就是生活，这很像布洛芬,它其实并不知道你哪里疼，它能做的就是麻醉你所有的神经......所以说真正能哄好自己的，我想只有自己给自己特制的那片布洛芬吧。这片布洛芬它还有个很优雅别称叫释怀，文哲虽然不是个守财的人，但也不是那种特别大方的人，他能在这个时候让我给香菊一千块钱，我想那肯定不是无缘无故的。我见到香菊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了，那天一大清早我跟着铁蛋的摩托车在盘山路上行驶了一个多小时。我其实挺喜欢在这种盘山路上开车的，清晨的空气格外清新，尤其是在山里面，我甚至都能闻到空气里会有一丝丝清凉的香甜味，阳光透过不同颜色植被的叶子映射出多彩的光芒，有一种一会儿就能呈现出一个景致的错落感，非常的美也非常的享受，这可要比跑高速有意思得多。当我们驶出了山口的公路，便上了通往镇子的公路，不一会便到了镇子上，这个镇子不大，人也不多，但是很规范也很干净，当然我始终也没看见写着这个小镇名字的牌子，铁蛋在一排门面店前停了下来，我也见缝插针的停好自己的车，停好车以后便下了车跟着铁蛋走进了门头上写着明亮眼镜店的店铺。进去一看发现这家眼镜店虽然不大，但是和他的名字一样，干净明亮，玻璃橱窗里面的各种眼镜以及配件看着也挺齐全的，而且都摆放的井然有序，给人一种很透亮的舒适感。可能是我们来的早了点，这家眼镜店里并没有什么客人。只有一个戴着眼镜和口罩的中年妇女在哪看书，在铁蛋上去用方言打招呼的时候，我就确定这个女人就是香菊本人，于是我也上前主动打了个招呼：“你好......”
　　生活中我们走过的每一段路，其实都是一种领悟，它能帮人阅尽世间百态，也能助人看淡世事冷暖，那些独自走过的路且只能独自走过的路，更是会让人变得格外的坚强且清醒，独立且丰富。就像我眼前的香菊，看到我主动打招呼后，便合上书起身走出柜台并还有礼貌的说道：“你好！您是李师傅吧，辛苦了......”说句实话我根本没想到香菊会说出这样很有礼貌的话，没来之前我一直以为香菊是那种大不咧咧很豪放很泼辣的农村妇女，但是见到香菊本人以后，从他她合上那本书名为《我们仨》开始，到很礼貌很得体的和我打招呼的时候，我才很清楚的意识到，但凡和陆文哲有过瓜葛的女人，必定会打上爱看书会看书的标签。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更是让我对文哲羡慕嫉妒恨，确切的说是赤裸裸的嫉妒，香菊把我让到顾客专用的高脚圆形的茶几上，然后拿出一次性纸杯给我泡了一杯清茶，说道：“李师傅麻烦你来跑一趟，还要劳烦你给陆老师捎点东西，挺过意不去的。”我看着这个因为感冒一直戴着口罩的女人，她穿了一件白色的高领羊毛衫配了一条黑色的直筒裤，脚上穿了一双黑色的平底皮鞋，虽然她带着口罩和眼镜，但是我也能看出她眼睛很大很有神，鼻梁也挺高的，盘起的发簪刚好漏出来耳朵和耳垂上的金耳钉，香菊的身材很标准，不胖也不瘦，白色的羊毛衫把她塑的凹凸有致，让人看着很舒服，可以用风韵犹存来形容......
　　错过了晨曦你可以欣赏暮霭，错过了春花你可以拥抱秋实，错过了太阳你可以仰望星月，错过了昨天你可以珍惜今天，人没必要纠结选择谁的对错，但一定要学会修正选择后的方向并努力的坚持下去，花对着你怒放的时候，就是对你坚持走下去最好的回报。香菊就是个很能坚持力的女人，她不仅独自把铁蛋抚养成人，还把铁蛋教育成了一个吃苦耐劳坚韧不拔的男子汉，这和她以身作则密不可分，毕竟他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她不声不响潜移默化的引导着自己的孩子，这也是难能可贵的。香菊对我说：“李师傅，陆老师是个非常优秀的老师，他很称职。我们村的人永远都会记住他的，我们都希望他早日好起来......”然后又接着对我说：“请你转告陆老师，现在的医学发展的很快，快到了让人难以置信的地步，让他别灰心，上天一定会特别眷顾他这样善良而又无私的好人......”那一刻我分明看到了她眼睛里已经有了闪烁的晶体，但她很快转身去柜台后面拿东西了。她拿出来了一个粉色的包裹递给拉我，我接过包裹感觉不是很重，我很好奇但又不能问，香菊额大概看出了我脸上流露出了好奇的神色，便说道：“这里面有俩双千层底的布鞋和一副手套还有一条围脖。这些本来是我给娃做的，现在我想送给陆老师，毕竟当初没有陆老师坚持让他上学，他也混不成现在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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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依稀的记得弘一法师好像说过这样句话：“相逢的意义在于照亮彼此，不然的话一个人喝茶也很浪漫，一个人吹风也很清醒，缘分本来就稀薄寡淡，相伴一程已是万分感激，没什么东西是一成不变的，也没有谁能一直陪伴谁，只要同行的的时候是快乐的，就是最好的相遇，至于是怎能么走散的并不重要。”以前我不太知道这句话会有怎样的更深层次的含义，直到我见到了香菊，我才似乎明白男女之间有时候除了欢愉之外会，还会有更加细腻且无法言说的美好，那不是懂你,也没有懂你那么深刻，那叫包容也叫体贴。铁蛋看到你母亲拿出来包裹以后，脸部表情并没什么变换，只是淡淡的对我说：“叔，我去给咱买点早饭......”看着铁蛋出去以后，这屋里只剩下我和香菊俩个人，我便拿出了在春妮家准备好的现金说道：“这是文哲昨晚上通过朋友联系到我，特别交代让我转交给你他的一点心意......”令我没想到的是香菊只是轻轻的摇了一下头，并没有丝毫的客气的便收下了。然后打开包袱的□□对我说：“李师傅，陆老师一直很喜欢穿黑色的千层底的布鞋。他说穿这种鞋走路最舒服，这双深绿色的针织手套我已近缝起来了，里面有张银行卡，里面的钱不多，主要用途是让他给自己买点自己好吃的东西，密码是他的生日。至于这条白色的围脖，很配他斯斯文文的气质，希望能温暖到他......”说实话我被感动了，这种真诚的炙热是可以感动任何人的，但是当我看到那白色的围脖俩端用红线刺着《陆》和《谢》的时候，说实话那一刻我很羡慕也很嫉妒。要知道他们一个是名牌大学走出来的未婚的高材生。，一个是大山里已为人母的单亲农妇。他们之间会有爱情吗？他们之间难道不是干柴和烈火，光棍和寡妇吗？可他们却能把这原始的生理冲动，演绎得如此的干净圣洁，而且是发自内心的没有任何杂质的那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纯美爱意......我激动了也羡慕了更是嫉妒了......我和铁蛋吃完早饭离开眼镜店的时候始终没看见香菊的丈夫，倒是我和铁蛋在三岔路口停下车分别的时候，铁蛋对我说了俩句话让我印象很深刻的话,第一句是：“叔，你今天回西安的时间应该不算晚，路过延安的时候，你可以去参观一下哪里的革命圣地......”第二句是：“我愿意叫陆老师一声陆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