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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开始即结束(2) ...

  •   从那以后,沈野不去上学了。要么早上去,下午就逃学。初中的班主任不像现在的耿李思,乐意管他。

      谢晃薄因为担心他,就每天晚自习结束后,飞奔到沈野家。去劝说沈野上学。中考没几天了。

      沈野被他劝的失去了耐心。

      在那个狭窄的死胡同里边,两位少年都无言。

      许久,矮一点的少年情绪激动嘶吼:“沈野,你能不能不要自暴自弃!你成绩那么好,别被你爸耽误了。我求求你,上学去吧。”

      沈野眼球布满血丝,那是连续几夜都没睡好的原因。

      他叼着烟,低头看着谢晃薄。烟尾的火光刺激着谢晃薄。

      “你的请求又值几分钱啊?凭什么呢?”沈野一脚把烟踩灭,“别管我了,反正我已经够烂了。”

      谢晃薄听不下去了,他一步一步上前,近到二人的鼻尖都要碰到一块。沈野不动声色退了一步。

      谢晃薄手指指着沈野右锁骨偏下的位置。

      他直视沈野:“就算你烂成泥,我也管不了你。但你纹在右锁骨心下的名字怎么办?”

      沈野脸上浮现出讶异之色,他拢了拢敞开的领子。

      谢晃薄仍不可罢休:“没猜错的话,你纹的这名字于你而言很重要吧?”

      沈野讨厌被人看穿一切的感觉。他双手环胸,昂起头:“和你有关系吗?”

      谢晃薄内心苦涩发散。但他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他离去之前,又劝了一声。

      “沈野,别做傻事。好好学习。为了他。”

      后来,沈野以极其普通的成绩考上了阳邑四中,而谢晃薄考在这,是他向别人打听过沈野会去哪所高中。

      阳邑四中强制性住宿,连住宿的床上用品都是一致的。

      晚自习下课,白肆慢悠悠晃到办公室,问班主任自己睡哪。班主任说和沈野住一块,他们宿舍有一个空床位。当然,这空床位还是高一上学期特地留给白肆的。

      由于没有换洗衣服,白肆只好问沈野借。

      白肆从浴室出来,带着满满的水蒸气。他穿的是沈野的大白T,白T很长,到白肆的大腿。

      白肆也懒得穿睡裤,都是男的,怕什么。

      白肆一出来,沈野就盯着他的腿看。

      他的腿又长又白,粗细均匀,脚踝的踝骨凸出。沈野看着正起劲,白肆却拿着被子盖着腿。

      沈野心虚抬头,白肆冷冷瞪着他,沈野刚要解释,白肆却一头倒下。

      “早点睡,明天好有精力学习。”

      沈野是什么人?夜猫子。他不熬到一点都不是他。

      虽然阳邑四中明确规定过不能带手机,但他带了十几本小说。

      于是,沈野第二天上课又是那种随时随地要睡死过去的感觉。

      午休,沈野因为上午睡的饱饱的,没有丝毫睡意。他侧头趴在自己手臂上,欣赏着白肆的样貌。

      许是欣赏的时间太久,白肆感觉到了。浅眠的他睫毛颤了颤,随即睁眼注视沈野。

      那双丹凤眼是沈野永远忘不了的。而此刻,那双眼眸犹如深深的海,再看一眼,就要溺在里面。

      沈野连忙闭眼。他怕他克制不住。

      又一次的月考,沈野和白肆都呆在最后一个考场。

      考场是按上次的月考成绩排的。由于白肆才来,没有成绩,所以他也就被安排到倒数第一的位置。而沈野在倒数第二的位置。

      沈野凑到白肆跟前,厚着张老脸:“白肆,你答案传给我呗!好不好嘛?”

      白肆没吭声,沈野仍然缠着他,直到监考老师来了,他的嘴皮子都没说服白肆。

      其实白肆成绩挺好的,这可不是沈野瞎说。是班上每个人都认同的。

      几乎每门功课,他都学得挺好,特别是在大部分人眼里那些难如登天的数学最后一大题,他也写出来了。

      每次有人问他借答案抄,他都会给,除了沈野。

      某次晚上,沈野又问他要全科所有答案,白肆照常不给。

      沈野被他给气急眼了。

      白肆本身挺高的,但沈野比他更高。于是,就有了这样一幅场面。

      沈野弯腰,手撑在白肆的床上,白肆被禁锢在其间。

      沈野挑眉:“为什么?每一次我问你要答案你都不给,别人就行。怎么?看不惯我?白肆你个小气鬼。”

      白肆目光停留在那张脸上。

      “沈野,你和他们不一样,你得和我一起上大学。”

      当时沈野听后失了神。反应过来,他直接红了脸,连耳朵都染上一丝淡粉。

      他挠头说了句嘁之后落荒而逃。

      月考成绩出来后,白肆是班级第一。班主任耿李思苦瓜脸上有着甜蜜蜜的笑。

      她手里捏着成绩单。扫视班上的学生。

      “不错啊,总体上班级平均分比之前提高许多了。不过,白肆可是在这其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耿李思呲着牙,开心到不顾形象,“再次恭喜白肆同学荣获年级第一,鼓掌。”

      班级里响起热烈的掌声。白肆平常虽然有点冷漠,但也有点人气。

      人气是学渣得到答案以及学霸们互相讨论问题得到的。

      沈野撇着嘴不情不愿鼓起掌。

      数学课上,沈野又打起瞌睡。白肆趁数学老师给别人讲题时,用笔捅醒沈野。

      后者无语翻了个白眼:“小气鬼白肆,干什么啊?”

      白肆面无表情用手指指向黑板:“笨蛋沈野,听课。”

      沈野勾起嘴角:“我笨?行,今天让我来告诉你什么叫学霸潜质。”

      片刻时间都没到,沈野放笔,哀叹一声。

      难,太他妈难了!又是文字又是几何图形。要知道沈野当时中考成绩是踩着阳邑四中的分数线进来的。

      下课,沈野本想从座位旁出去,坐在外边的白肆不让。

      “?”

      白肆冷漠道:“学习。我教你。”

      沈野不干,死命要出去,白肆站了起来,双眼盯着他。

      二人目光在空气中交汇,白肆率先低头。他感觉到一丝莫名的情绪在心里散开,如同平静的湖面突然被人投掷一块石子,泛起阵阵涟漪。

      除夕那天,白肆的妈妈闫云雨从外国飞回来。她忘带钥匙,于是便敲起门来。

      门一开,闫云雨刚要说什么,却看见面前是一位陌生的男生。她疑惑打量了沈野几眼。

      沈野被她这目光搞的十分不自在,率先打破了沉默。“阿姨好,我是白肆的朋友。”

      闫云雨脸上挂着虚假的笑。她进门换了拖鞋,假装无意问:“怎么不回家啊?除夕,不应该是和家人一起过的吗?你来我们家有什么事吗?”

      沈野听到家人二字,止不住的冷笑。他规规矩矩坐在沙发上,说出来的话却令闫云雨哑口无言。

      他甜甜笑着,小嘴巴跟淬了毒似的,“甜”的闫云雨心里“暖暖”的。

      “怎么了阿姨?还没到晚上,我是想和白肆讨论一下学习。”沈野说起谎来,面不改色,“要是阿姨想赶我走的话,大可以直接说,没必要弯弯绕绕。”

      闫云雨一脸尴尬:“我也没让你走啊!这孩子说话真难听。我就问问而已。”

      沈野站起来弯了下腰:“哦哦,那真是抱歉呢,误解阿姨了。对不起。”

      闫云雨皱眉,说实话,她不怎么喜欢沈野。她是想让沈野走的,因为一年多没回家,她有许多话和白肆说,虽然自家儿子话很少。

      沈野去了白肆的房间,和白肆打声招呼,准备关上大门。

      但他把脑袋凑在门缝中,看着这面目清秀的女人。

      沈野眯起眼:“阿姨再见,先祝你新年快乐。”

      闫云雨一下子杀到白肆的房间,她门都没敲,直接进去了。

      “不是别让你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打交道吗?刚你那朋友?别和他玩了,一点礼貌都没有。还有,这摄像头怎么都拔了?再三叮嘱和你说过别拔别拔,翅膀硬了?都是为了你好,我怕你想不开……”

      白肆听到这,忍不住冷笑一声。

      “为我好?为我好为什么一年365天都不在我身边?为我好你为什么不能考虑下我的感受?”

      闫云雨说:“妈妈那边太忙了,我也是为了这个家。不赚钱你怎么办?”

      “那他呢,白布不也在赚钱?你……”

      白肆的话被闫云雨打断。

      “小孩子家家的,哪有那么多问题。好好学习啊。我们这么辛苦赚钱养家都是为了你。”她说完走了出去,门也没给白肆关上。

      白肆瘫在床上,什么也不想干。摊在桌上的作业他也不想写了。不是累,不是烦,就莫名其妙的感觉没意思。感觉干什么都没意思。

      他一直躺到吃晚饭。

      桌上是面相极佳的菜肴。十盘菜,外加一杯红酒和一瓶金桔柠檬茶。

      金桔柠檬茶算是白肆为数不多比较喜爱的饮料。

      他帮闫云雨拿好筷子,帮她盛饭。没过脑子问了一句话。

      “老爸回来吃吗?”

      闫云雨脱下围裙,用纸巾擦擦手:“你先吃,我打电话问下你爸。”

      其实答案显而易见,快七点了,要回来早就回来了。

      白肆孤零零一人坐在客厅夹着菜吃。他扒拉口白米饭。

      其实闫云雨炒的饭菜挺好吃的。但由于工作原因,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所以不长做。就偶尔除夕她回来时才炒。

      吃着吃着,压抑的哭声传到白肆耳边。口中的饭菜好像也没那么好吃了。

      他放下筷子,缓慢踱步到那紧闭的房门。

      “我就不理解了,大年三十,你为什么不回家过?你能不能陪儿子过一个完整的年?你为什么要呆在国外?你外面有人了?”

      白布满不耐烦的声音从屏幕传来:“你这女人能不能讲点道理?一天天问我外面有没有女人,真的很烦。知道我为什么不回家吗?我怕你一直问。你不嫌烦我还嫌烦呢。”

      闫云雨把妆都哭花了:“你明明和我结婚之前不是这样的。你之前明明对我很好的,我和你说过我没有安全感的。”

      白布嗤笑一声:“你也知道是以前了?以前对你那么好你就知足吧。你那叫没安全感?你他妈那叫缺爱。”

      电话被挂断。窒息的宁静扑面而来。

      许久,闫云雨调整好情绪,深吸一口气走出来。见白肆在门外,她呆滞一下,随后又调整好情绪。

      “怎么了?吃饭吧。”

      白肆没戳穿她:“我等你吃。”

      闫云雨摇头,她去了卫生间,洗漱完直接睡下了。

      白肆也没心思吃饭了,好好的饭菜就这么糟蹋了。他用保鲜膜包好剩下的菜放进了冰箱。

      深夜,白肆房间里黑漆漆的,唯有一处较弱的光源来自他的手机。

      手机界面是微信聊天框,备注是笨蛋沈野。

      他想找沈野聊聊,但怕别人在和家人守岁,便作罢。

      其实,沈野这个除夕过的一点都不好。

      首先,他那死爹十一点多才回来。十点多的时候,沈野爷爷奶奶就去睡了。沈野一人留在客厅看着春晚。

      沈职一回来,就发疯说什么要卖房子,卖房子的钱都该是自己的。显然,酒喝多了。

      沈野把这话当耳边风。本来,沈职唠唠叨叨,沈野不说话,挺好的。坏就坏在沈野的奶奶被吵醒了。接下来发生的事就如同蝴蝶效应。

      沈野的奶奶在厨房里热了沈职爱吃的,当她端上桌,沈职发起了酒疯。

      他吃了口被烫着了,就把饭菜全倒桌上,又不解气把碗扔地上。

      玻璃碗就那么的碎了。

      沈野不想在除夕闹那么难堪,不想让爷爷奶奶难过。他把奶奶推回房间,蹲下来捡玻璃碎片。

      突然的,眼前模糊了。

      沈野突然回想起自己一年级时过的除夕。

      那个除夕很热闹,妈妈也在家。吃完年夜饭,爸爸妈妈爷爷奶奶都给自己包了红包。他快乐的收下。年夜饭剩的有点多,沈野看妈妈忙不过来,爸爸又在帮忙洗锅,他就自告奋勇去帮妈妈。

      那时他还没那么高,他就踮着脚够碗。是够到了,但沈野不小心被碗里虾的嘴戳到手,他吃痛,撒开手。碗碎了,沈野有点难过。

      他蹲下蜷着身子,落下金豆子。

      妈妈安慰,让他不要难过,碗碎了,碎碎念念,岁岁年年,好兆头。

      听到动静的沈职也放下手中的锅,跑到他们那。

      沈野的妈妈刚好在捡碎片,不小心扎到手。食指上血珠一下子涌了上来。

      沈职忙去找创口贴,年幼的沈野也拿来了酒精,要给妈妈的伤口消毒。

      酒精倒下去的那一刻,沈野的妈妈不由蹙眉。沈野没看见,沈职却看见了。

      他捏住妻子的手,放在口边吹吹:“呼呼,疼痛全都跑走了。”

      沈野妈妈假装嫌弃的收回手:“你口臭,离我远点。”

      沈野软软的脸被妈妈捧在手心:“野野不哭喽,没什么事的。”

      沈职见妻子成功哄好沈野,吻了她的脸。后者则娇嗔:“干什么呀!孩子还在呢。”沈野那时是笑嘻嘻看着他们的。他那时觉得他的爸爸妈妈是天底下最相爱的人。

      指尖刺痛令他回过神。

      他一发狠,一只手把地上所有碎片都拿了起来,紧紧握在手里。碎片凹凸不平的表面把他手掌心磨破。他却不在意。

      沈职瞟到这一幕,破口大骂:“傻逼,搞什么啊。和你妈学?那死贱人天天自残,她怎么不去死啊。你也是要去死吗?”

      之前沈职满脸爱意亲吻着妻子和现在不堪入耳难听的辱骂让沈野落差感很大。

      沈野受不了,他一拳迎了上去。他用了十成力。这一拳有不解,有委屈,有愤怒,有难过……

      瞬间,沈职鼻血狂飙。

      他不可置信用手摸摸鼻子,见一手的血,他怒骂。

      “他妈的,揍你老子?给你点逼脸了。”

      沈职冲了上去。被沈野躲过了。沈职气不过,随手抄起一切可以扔的东西,一股脑的往沈野身上砸。

      沈野躲不过,被扔来的剪刀划破了脸。

      此刻如此大的动静惊醒了沈野的爷爷奶奶。他们慌忙起床,拦住了这糟心的儿子。

      沈野沉默不语,拿起手机往外走,关门时,他说:“晚上我不回来了,去朋友家。”

      白肆在房间里胃疼的不行。他费力在床头柜翻找止痛药。找到了,但是吃完了。他无力坐在地板上,望着窗外。

      胃绞痛得厉害,白肆脸上有了些许冷汗,但他现在懒得出去买药,也不想和他妈说。

      他就这么的坐在地上,发了会呆,脑子里一下子涌现出许多记忆。

      初中他和他妈大吵一架,说为什么自己都病成这个样子了,还要去国外发展。

      某次晚饭时间,他抑郁症发作,不想吃饭。把自己关在门内,无论如何闫云雨如何哀求,他就是不出来。最后闫云雨好像是哭了。

      有天闫云雨和白布打电话,白肆在电话里破口大骂,说凭什么他年年都不回来,不看看他妈妈。白布那时又是挂断电话。闫云雨则一边骂一边哭。

      ……

      白肆躺在地上,手枕着头,有一个想法涌入脑海。

      活的好像好没意思,还不如死了算了。

      他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从枕头底下掏出私藏的裁纸刀在手上比来比去,似乎在找什么。

      白肆用力在手腕某处一划,细小的血珠很快从横切的伤口里冒出,触目惊心。

      他等了片刻,没有想象中的血扑一脸的场面。他疑惑自语:不是这个位置吗?可网上都这么说的啊。

      白肆又划了几下,还是没划到手腕的大动脉。他气不过,又郁闷。于是,他的左手臂内侧便遭了殃。

      白肆寻着导航找到了药房。他米白色羽绒服里穿着白色卫衣。他戴起帽子,来到里面。

      等他挑好药付完钱,出门看见一熟悉的身影。

      对方看见他愣了一下,随即飞速对白肆说:“站在门外,等我一下。”

      沈野用这辈子最快的速度拿药付钱。他有点气喘的跑到白肆面前。

      “多晚了,你还没睡啊?怎么一个人?你妈不是在吗?”

      白肆拎起袋中的止痛药展示给沈野:“买药。”

      沈野眼尖发现了药名,他之前也服用过这药,好像是止痛来着。

      “怎么了?你哪不舒服啊?去医院呀。”

      白肆摇头,什么也没说,转身准备走。

      沈野不满,一把扯住他的手腕,好巧不巧,是刚才发病时割的那条手。

      拉力撕扯着刚刚愈合的伤口。白肆吃痛,他一把甩开沈野。

      后者被他这么大动静给惊到了。

      沈野观察着白肆,又回想起刚才他那副神情,好像是扯到伤口才有的那种表情。

      他二话不说,强硬把白肆的衣袖往上捋,白肆一惊,想甩开,但沈野这次拉住他的力气太大,竟甩不开。

      等沈野好不容易把羽绒服连着卫衣捋上去时,眼前的手臂却让他惊诧。

      左手手臂,好几处都是暗红的伤疤。有几处因为他刚才的拉扯又重新冒出血珠。皮肤的腻白和鲜红的血珠刺激得他额头直跳。

      他还待继续查看,被白肆吼了。

      “够了,看够了吧?可以滚了吗?”

      沈野不说话,只是拉着他拐进一家便利店,让他坐下。他自己买了两个三明治和一杯黄桃酸奶。期间,白肆十分的不满,他想溜走。在数次失败后,他接受现实了。

      沈野过来时,白肆正用手捂着胃,微微弯着身子。见沈野来了,他一脸冷漠直起身子。

      沈野把吃的喝的一股脑塞给他,命令他喝。白肆不乐意,沈野便扬言他在不吃的话,就自己嘴对嘴喂他吃。

      白肆鬼使神差拿起三明治,开始细嚼慢咽。

      沈野绕到他左边位置,坐了下来:“你先一只手拿着吃。”

      白肆照做。却有点不理解。

      沈野把他左胳膊横放在自己面前,又把袖子往上撸。白肆想把手抽回。

      “别闹,老子给你消毒上药。”

      白肆在他给自己上药期间,余光发现沈野的手是污红色的。

      他皱眉,等沈野上好药,一下子擒拿住他的手:“?自己伤了不知道?”他自己没注意到的是,自己的口气竟然有点焦急。

      沈野笑嘻嘻要收回手:"没事的,真的。"

      白肆脸上一时间充满怒气。他从塑料袋中拿起新的棉签,沾了沾碘伏,带点私人情感狠狠戳在了沈野伤口下一点点地方 。

      他"嗷"的叫唤出来。生理性泪水瞬间涌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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