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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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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林陌言下楼的时候苏听阑已经出门了。昨天忙活了一天，客厅布置的红通通，此刻这红又反衬出孤独一个人站在其中的冷清。
原来，布置的再喜庆再用心，一个人也撑不起过年的热闹。
林陌言甩掉脑子里的思绪，电视音响拉到最大，打电话给室友们一切就绪，没有到这一群人起的比鸡都早，都到小区门口了。只有乔冉慢悠悠的说洗把脸就过去。
林陌言站在门口的走廊迎人，老远就看见孔子修和孟青山，太扎眼了，穿的那天批发市场买的衣服，一个牛魔王，一个小绵羊，袖子两边还都戳着两只角。
孔子修过来的时候一脸高兴，说话嘴边还冒着白气，“陌言，第一次来也不知道带点啥，门口有卖果篮的，我就拎了一篮，大过年的，总不能两手空空的上门。”
林陌言笑他还挺讲究，“就你礼数多，家里又没有老人在，行吧，刚好我也没买水果，一会儿拆了洗洗一起吃。”
见孟青山手里也提了一箱鸡尾酒，笑道，“这个我这儿还真没有。”
孟青山：“晚上还有场要应，搞点低的。”
“没问题啊！”
招呼着两个人进屋，门口，孔子修多看了一眼门上鲜红喜庆的两排春联，是那种很传统的老式春联，城里现在都不流行贴这种春联，有过年氛围但脏门，撕的时候可难弄了，搞不好漆都能粘掉。
没想到苏大神还挺传统。
玄关处更是铺了大红地垫，地上许多红色的气球，沙发边一棵挂满绣球彩带的发财树，楼梯扶手一路延伸上去一片的红灯笼……
不知道的还以为误入了哪家的庆宴现场。
“这也太隆重了吧！整个青阳市的喜庆都搬到你这儿来了？”
是夸赞的话，林陌言听的却不是滋味。再喜庆有什么用，不还是留不住人。
想到某人现在应该是乐不思蜀了，毕竟是小别胜新婚
年前，不管是苏听阑家的商铺还是林陌轩家酒店，就没有能抽身的。这样一想，他们确实挺般配的，忙也是一起忙，休息也一起休息，总能凑到一块。
忍着心中那一点点酸意，林陌言招手示意他们进屋。
孔子修拎着果篮去厨房洗水果，孟青山把茶几上的红色发财树移到柜子上，林陌言在倒水，门没关，乔冉穿了只金丝猴裹着冷风钻进来。
还没来得及吐槽外面有多冷，就被眼前看到的震惊了。
“靠！你这儿是过年还是新房啊！抓个新娘子都能礼成直接入洞房了！”
“赶紧进来，就你最近还最磨叽。”孟青山拆开几瓶啤酒码上桌。
“我那不是找牌去了嘛，陌言跟我说他这儿没有。”乔冉举了举手里拿的两副牌。
也就只有牌。
孟青山一个抱枕丢过去，“大过年的你也好意思空着手来！”
“我跟林陌谁跟谁俩，还讲究这个？”乔冉将手里的大红抱枕又扔回去。
突然又像是反应过来什么，四处张望着，“不对啊，这是苏大神家，是应该带点礼，你们怎么也不提醒我一下？陌言，大神在家吗？”
“走了。”
“那我现在回去拎点礼，一会儿就来。”
也不知道苏听阑在乔冉心里到底是怎样一个神圣的地位，他还真要转身出门。
林陌言一把抓住人，“行了，别折腾，赶紧坐下。”
茶几清理出来，孔子修端了两盘水果，林陌言把家里剩的开心果和灵魂瓜子都拿出来，组了个拼盘，四个人围坐在地上一人一方。
牌局很简单就搭起来了，玩的斗地主。
几个人打牌随便聊着天，“陌言，大神去哪儿了，大过年的不在家，是不是去女朋友家了？”
“大神有女朋友吗？”
“应该有吧，苏大神毕业都好几年了，年纪比我们大不少，长相能力又是那样的人，没女朋友才奇怪。”
林陌言甩了张对子堵门，“没有，他没女朋友。”
“嗯？真的假的？”不知道戳中了哪根弦，乔冉猛的坐直身子，“那我能把我妹介绍给他吗？”
“你还有个妹妹？”几个人异口同声问。
“啧！我堂妹，这要是成了，我不跟苏大神成妹夫关系了？以后青大不得横着走？说出去倍有面儿。”
“没戏。”林陌言泼他一盆冰水，“苏听阑又没有恋童癖，你堂妹才多大？”
这一桌人里，林陌言最大，过了今天就21了，其他人都小他一岁，所以说，乔冉他妹妹就更小了。
“那苏大神喜欢啥样的？我堂妹成年了，好看，小有小的好，老夫少妻多搭调啊。”
林陌言脑子里迅速就闪过林陌轩的一张脸，优秀、稳重、样样出彩，他停顿了一下，模棱两可的说，“他喜欢……跟他差不多优秀的。”
这个标准太高，几个人顿时不说话了，毕竟，像苏听阑那么优秀的，也是千里挑一的难。
几个人又专心打牌。
牌局上面无兄弟，乔冉又是玩什么都要赢的性子，在林陌言又一次出错牌放水地主，乔冉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你是猪吗？我手里就剩两张牌，三个k我都光出去了，我手里能是一对？你给我放一对三？”
林陌言底气不足，说，“我寻思着你要不是一对我自己也能走，我手里还有个炸。”
乔冉气到站起来，“你走？你一个拦门的想什么走！你的职责就是把地主拦住。”
“谁知道你憋这俩小牌在家，前期单只出那么多你不丢，就是没我这一放你也输。”
“我这是战术战术！”乔冉气的脸都红了。
孟地主赢了一脸笑意，“行了行了，都赶紧给钱，乔冉洗牌。”
“我不洗，林陌言洗！”
林陌言好脾气，我洗就我洗。
屁股离开地面，拢了拢牌，门突然开了。
苏听阑进门看到热闹的客厅稍微愣了一下，接着换鞋走进来。
客厅四双眼睛都看向了他，最吃惊的莫过林陌言。他放下手中的散牌，走了过去。
”你、你怎么回来了？”
他不是去见林陌轩了？
苏听阑将手上的袋子递过去，简洁的说，“小区门口超市关了，我记得年货街也有，就去了一趟。”
林陌言低头看着手里沉甸甸的袋子，一时说不出话来。那是满满一袋夏威夷果，他一大早就出了门，竟然是去给他买夏威夷果，昨晚随口说的那句话，他自己都忘了。
他看着他，心虚着，声音有点小，“你今天……不是要去林家吃饭？”
苏听阑眉锋一挑：“你替林家请我？”
他立马回过神来，看着他直摇头，“没有没有，你回来的正好，我、我室友他们来了。”想到他都没提前跟苏听阑说，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又说了一句，“没来得及告诉你，你别介意。”
身后的三个人已经并排站好，连乔冉也看不出先前吵架的气势，一脸乖乖样。
“学长好。”
“苏大神。”
苏听阑注意力先停在了几个人的衣服上，像是动物园开大会，莞尔一笑。
”你们好，来找陌言玩，不用拘着，当自己家里。”
“大神你跟我们一起玩吧，人多热闹。”
苏听阑看了眼茶几上的残局，斗地主，照理说他们四个人刚好。
“你们玩，我观战。”
林陌言心不在焉的又坐回去，脑子里都在想，为什么他没有去林家，昨天晚上林陌轩的电话不是请他去吃年夜饭？是林陌轩忘了吗？
那他还会不会一个电话突然被叫走？
茶几四个方位，林陌言那一方靠沙发，后面位置不大，苏听阑坐下来的时候，空间明显被挤压变小，林陌言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身侧，摸牌的动作都变得僵硬。
苏听阑状若无意，似乎是想看一眼他手中的牌，又往这边靠了靠。他身上夹杂着外面风雪的清冷气息，林陌言一瞬间像是闻到了那久而悠远的高山之巅上冷杉的淡香。
心间一慌，牌掉了几张。
他慌忙去捡，哪知道苏听阑动作更快，他一下握住了苏听阑手背。
四目相对，林陌言眼睛湿漉漉，两侧脸颊都起了红晕。
苏听阑喜不喜欢年纪小的不得而知，但他确确实实比林陌言大上六岁，看林陌言总有一种看小孩的感觉。
苏听阑见状轻笑了一声，语气很轻的说：“我在你是紧张？”
大家坐的都不远，自然都能听到，乔冉最先接过话茬，“大神，你不在他也这样，牌打的跟一坨屎似的，正好你在这看着，好好教教他。”
林陌言确实很紧张，他也不明白这种紧张从何而来，可能是苏听阑靠他太近了，两个人几乎是肩膀挨肩膀，大腿贴大腿。
明明，更亲密的时候也是有过的。
可他说话声都带上了气音，”要不你来打，我观战。”
看着递过来的牌，苏听阑没接，而是又问向那群室友，“陌言游戏打的好吗？”
“好个屁，只能当块肉，团战还总半血跑。”
游戏也打不好，牌也打不好，学习也不行……苏听阑看着他眼神已经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落在林陌言眼中，像他的人生多磕碜似的，立马澄清道，“我球打的好，而且我跑步快，我一百米和八百米都拿第一名的。”
“对，陌言跑步没话说，运动健儿。”
全然不觉得这样更验证了一句话：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苏听阑不再逗他，坐直了身子，“好了，打吧，我在旁边替你看着。”
两圈一转就能看出来，林陌言打法确实有问题，不会算牌，也不懂垫牌，场上出的如火如荼，他只关注自己一手牌怎么走，全然没有配合。
因为得了场上允许，一开始，苏听阑会在他的牌上点点指点他出牌思路，后来，林陌言每次一犹豫就去看苏听阑，从他的眼眼神中读到了认可，他才放心的甩牌。
等他摸准了点窍门，十一点，苏听阑起身去了厨房，一屋的孩子，总得有个大家长管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