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王法》白小九千岁

33、疤

　　庞宏的车开出了小区后，他找到了一个相对安静的路边停下，拨通了晏铭泽的电话。“你跟那个叫方仪的姑娘关系如何？”

　　“见过几次面。嗯……我想应该算是朋友了吧。您怎么突然问起她了？”电话那头的晏铭泽精神抖擞，很明显是一直都在工作状态中。

　　庞宏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让是让他将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晏铭泽对自己的这个伯乐基本可以说是有应必答。于是他就将自己所了解的一切都说了出来，或许这样还能帮助方仪。当然，出了表白的那部分，他没说。

　　“好，我知道了。你也别太辛苦，该休息就休息休息。”庞宏挂断电话后，又拨通了另一个人的电话。

　　这次他没有拐弯抹角的询问，而是直接问道：“你真的确定方德元的女儿已经去世了？”

　　电话那头也是个男人。听声音应该比晏铭泽大些，“当然确定。”

　　“你可看见火化了？”

　　“这个倒没有。不过她那样不可能活下来的。你也看见她身上的伤了。之前她就多次自残，身上大大小小都是伤疤。所以后期她的照片从没有穿礼服的。”

　　据那人所说，方德元的女儿，如果她叫方仪的话。是一个重度抑郁症患者。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一直都在伤害自己，并且一次比一次严重。一开始只是不吃饭，不喝水。直到最后，她只能冰冷的躺在那里，再也听不到，看不到周遭的一切。按照那人所说的，就算当时的方仪侥幸活了下来，也不可能活的长久。

　　一小时的通话结束后，庞宏揉了揉眉心。他回忆着方仪的样子，的确是没有伤疤的。不过跟他通话的人也没见过方仪本人，只是认识她身边的人，听了一些小道消息。可是满身的伤疤，这个也会搞错么？

　　又或者是有什么除疤技术，就连那样很深很大的疤痕都能祛除的一干二净了。

　　这对于别人来说或许不可能，但如果真的是方仪，那可是方德元的女儿啊。如此想来，也没什么不可能的了。

　　还有性格。那人口中的方仪，是一个沉默寡言，心理还有问题的人。可回想今晚，庞宏只看出了方仪的雷厉风行，还有有仇必报。

　　这么说，这个方仪可能不是方德元的女儿。但除了这两点，一切都对的上。如果她不是，那她是怎么知道那么多的？还有那些警察的态度，是什么情况？

　　晃了晃脑袋，庞宏打开了车窗。凉风瞬间贯入车内，这也让他的头脑清醒了不少。

　　他依然觉得，方仪就是方德元的女儿。但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差错。若他的情报可靠，那女儿的死，一定给燕沛造成了不小的打击。要是自己真的找到了方仪，那眼前就会出现一个天梯。让他这个小小的法官，也有机会能进入太平院内。

　　光是这么想想，庞宏甚至已经觉得自己推开了太平院的大门。

　　睁开眼。所以现在这个方仪是不是真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跟方德元的女儿真的很像，像到连他这样的人都迷惑了。不知道痛失爱女的燕沛看到这个方仪，会是什么反应呢。

　　太平院的大门已经向他敞开，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带着自己的诚意走进去。庞宏勾起了唇角。

　　手机响起，打断了他的美梦。他有些不耐烦的打开看了一眼。是他的情报发来的消息：“对了，方德元前几天又遭遇刺杀了。而且这次好像很危险。我不知道这跟你要了解的事有没有关系。”

　　关上手机，庞宏看着后视镜中自己的双眸。如果这个方仪就是方德元的女儿，那这样就说的通了。毕竟他也是个父亲，了解一个父亲的心思。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儿，只要她过的开心，作父亲的，什么都能放下。哪怕永生不相见。只要自己女儿过的好，就比什么都强。

　　作为一个男人，他的计划很可能会瞒着自己的妻子燕沛。也就是说燕沛很可能是真的以为自己的女儿死了。而方仪……

　　现在不是想那么多的时候。无论如何，这个方仪就是他的天梯，就是他打开太平院的诚意。

　　庞宏踩下了油门。他回头看了一眼街边那个不起眼的小书店，这恐怕是他日后会常来的地方。

　　然而他是高兴了，另一边的一群人就没那么高兴了。

　　在那个满是屏幕的房间里。夏初雪，卫远还有林嘉海坐在一起。在他们面前还站着一个男人。那男人年龄跟庞宏差不多，穿着一身白大褂，带着一个木框眼镜，眼中充满了智慧与愁苦。这人就是吴正阳之前提到过的谭建业。

　　从三人的表情不难看出，谭建业就是他们的领导，他们的顶头上司。

　　啪的一声，谭建业将警局送来的文件扔在桌上。指着屏幕里方仪的信息问道：“这事你们怎么看？”

　　三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有那手欠地拿起桌上的东西查看。谁也没有说话。

　　最终，还得是夏初雪。她站了起来。“其实我觉得这样挺好的，毕竟她也没犯什么大错。而且她打的人都是该打的。就像漫画里的英雄，我们这个世界正需要这样的人。而且现在我们做的事情并不能对外界公开。我们不能约束方仪，更不能为她单独开个什么条例。要是这么做了，我们在做的事迟早都会被发现。我们犯的错，也会被发现。”说最后一句话时，她看向了卫远。

　　卫远并没逃避自己的错误，但方仪做的这些事，的确与他无关。他拿起了桌上的文件，尽管在此之前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还是看了一眼。“我觉得应该让她回来，这样在外面迟早要出事的。她现在已经发现约束别人的东西约束不了她了。”

　　“她是个人，不是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他的话似乎惹怒了夏初雪。“她有自己的思想，有血有肉。我们已经犯了错，不能一错再错。我们不能约束她的人生，她有她自己的打算。”

　　“难道你要直接告诉她真相么？告诉她……”卫远欲言又止，最终在谭建业凌厉的目光中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