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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我弄疼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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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躯相叠,素手捂唇,此情此景,谢晏清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只是如今被突然压在身下的是他,而捂住他嘴巴的人也和他昨日说了一样的话。
“帮个忙。”
约莫是怕外面的人听到,许令笙声音压的很低,又怕他听不到,便往他耳边凑得极紧。
少女温热的呼吸落在耳畔,轻而低的声音似是一阵风吹入深处,引起心底某处泛起阵阵涟漪。
清香满鼻,谢晏清觉得身体开始发热,他凝了凝神,伸手想将许令笙的手移开。
她的手太小太软,携着阵阵香气紧紧覆在他鼻间,那股香引得他心神清冽,不由自主想要深嗅。
可这样的情景下,他若这样做了,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糕。
许令笙见他伸手,紧了紧手中红幔。
看来他不愿意配合,那只能用强了。
至于如何用强,那自然是令其动不得,喊不得,挣脱不得。
她进门时便想好了,若他不配合,便用手中红幔将他双手捆住,再恐吓两句,让他不敢乱动。
可真要实施时,她却发现自己忽略了一点。
她没有单手绑人的能耐。
而他的手已经伸了过来,她连提前恐吓都来不及。
那如何在绑他的时候,捂住他的嘴,避免他用那种古怪的哨音联系他的同伴?
筋骨分明的大手已然快要触到她的手腕,许令笙眼神蹭的一亮,反手抓住那只手,另一只手也顺势抓住他未动的那只手,随即用力高举起他的手压向他的头顶。
同时,她俯身压下,红唇准确覆在他的薄唇上。
一道清脆的声音同时在脑海中响起:“功德值加一。”
谢晏清下意识想要挣脱她掌心的动作一顿,浑身如过电一般,整个人瞬间僵硬,似有“嗡”的一声炸响在耳边,一门之外的嬉笑声仿若浪潮般褪去,整个世界只余他唇上温热的软,和他停顿几息,又如惊雷般疯狂跳动起的心跳声。
“砰—砰—砰—”
他残缺的心脏从未如此激烈的跳动过,仿若要跳出胸腔,撞得他耳鸣心惊,撞得心口泛起阵阵悸动的疼,疼痛剧烈汹涌,几乎让他快要痛昏过去,可悠悠清香又在转瞬之间将痛意抚平,只余满腔躁动不安,继续砰砰作响。
可谢晏清觉得还不如昏过去,如此清醒,他更能清楚感受到在他唇上的触感是多么柔软,因着双手没做支撑,她娇小的身体紧紧压在他身上,隔着一层衣衫,却仍旧挡不住那要命的灼热。
谢晏清忙闭眼屏息,连正被人缠绕捆绑的双手都顾不上。
许令笙绑好他的手,这才腾出手来重新捂住他的唇,想到刚刚的功德值,她舔了舔唇角,还有些依依不舍。
接下来就是恐吓了。
只是他脸怎么这么红?
“我弄疼你了?”
谢晏清一听到她的声音,气息又有一瞬的紊乱,哪里敢睁眼看她,只摇了摇头。
“那就行。”
许令笙清了清嗓子,正准备开始恐吓,眼神却陡然一变。
“你藏了什么凶器?”
谢晏清呼吸一紧,猛地睁开眼,双手奋力一挣红幔便从中间碎裂开来,他一手慌张握住她往下伸的手,一手拦着她的腰,长腿一伸,借力将整个人翻转。
不过一瞬,被压在身下的人便成了许令笙。
谢晏清紧紧将她的手摁在床榻上,呼吸略有些急促,压低的嗓音虽依旧冷厉,却能听出些嘶哑:“别乱动!”
许令笙:“……”
这是个高手。
她能屈能伸,乖巧点头,还不忘解释:“我只是想让你帮个忙,是你不肯配合,我才动手的。”
她那叫动手?!
谢晏清眸光紧盯着她饱满的红唇,喉头滚动几次,才沉了呼吸偏过头,哑着声音问:“为什么?”
明明她已经失忆了,不记得过往一切,甚至连他是谁都不记得,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许令笙没明白,什么为什么?难道是在问为什么要找他帮这个忙?
“一时半会找不到别人,正巧你来了。”
谢晏清心头一跳,险些失态:“你还想找别人?”
原来她并非是想吻他!只是‘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别人’,又‘正巧他来了’!
所以他若没来,她是不是就要找别人,吻别人了?!
她竟比从前还随意!
谢晏清心头似有无名火起,翻身就欲离开,只是才下了床榻,就有一双手从背后环绕过来,紧紧将他抱住。
“你别走啊!”许令笙有些着急:“这件事又不是只有我受益,你也会有好处的啊,就当互帮互助了嘛,别那么小气。”
毕竟她越和他接触,他的身体就会越舒适,怎么不算互帮互助呢?
可谢晏清听了,却只觉得心头燥意快要将他淹没。
互帮互助?好处?他有什么好处?难不成是他要吻她不成?!
谢晏清想要将环在腰上的手挣开,可许令笙抱的很紧,紧到那股淡淡的清香一个劲的往他身体里钻。
是和昨日她给出的香囊中有几分相同,又完全不同的香气。
相同在那股清淡的参香,不同于,香囊里的香气并不能让他像此刻一般神清气静,郁气消散。
“好。”他长长呼出一口浊气,压下躁郁的怒气,开口道:“你既说互帮互助,那我想问你,你身上是否还有其他香囊?”
对了,香囊,阴德箱还在里面!
许令笙瞄了眼因方才的动静而掉落在地的香囊,偷摸伸脚将它往床底踢了踢,咳了两声:“没有了。”
谢晏清注意到她的动作,眸光沉了沉,再开口时,语气严肃:“许令笙。”
“嗯?”
“我不同你拐弯抹角,你身上若无香囊,可还有其他带有奇特香味的物件?”谢晏清握住她的手腕,分开她紧抱在腰间的手,转身看她,眸光中似有一份祈求:“那东西对我很重要,甚至事关我的性命,只要你愿意将它交给我,太子府的私库,任你挑选。”
许令笙眨了眨眼。
香味,事关他的性命……
原来他想要的是她啊。
“我不能给你。”
谢晏清眉头轻蹙,没急着打断她。
“不是不愿意帮你,而是这东西对我来说也十分重要,我没有办法交给你,但我们可以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
“我刚刚就说了嘛,互帮互助。”想到功德值,许令笙笑的眼尾弯弯:“只要你肯配合我,我可以治好你的病。”
谢晏清眼眸震颤。
“你说……你能治好我的病?”
不是让他苟延残喘,而是彻底治好他的病?!
在朝野上下都在等待他的死亡时,这个消息像是从天而降的喜讯,将谢晏清砸的有些不知所措,却让他更加冷静。
“若真如此,那自然更好。”他垂眸看去,眸底不复方才的情绪外露,只余一层淡淡的冷意,满身矜贵更显疏离:“你应当知道我是谁了,对吗?”
许令笙半点没被吓着:“怎么,太子殿下想让我行礼?”
“不。”谢晏清冷声道:“孤只是想告诉你,以孤的身份,整个太医院都想要治好孤的病,包括你的祖父,可他们这些医术精湛的太医尚且束手无策,你凭什么让孤相信一个不懂医术的人能治好孤的病?”
这还是许令笙清醒以来,第一次听到谢晏清在她面前称孤道寡。
若是旁人听到,定然是要诚惶诚恐,但许令笙却不怕。
她甚至有些不服气:“我怎么不懂医术了,昨日我还救了裴元照。”
“你是指这样?”
谢晏清蓦地伸手,修长指节搭在她纤细皓腕上,语气淡淡:“孤忘了提醒你,这叫诊脉,并非什么独特手法,治不了病,也救不了人。”
许令笙:“……”
“那你昨日为何要那么说?”
“自然是看重许三小姐的过人之处。”谢晏清松开手,尽量忽略指腹残存的滑腻触觉,冷着声道:“只是想和孤做交易,许三小姐是否也该拿出些诚意?孤无意探听你是如何缓解了裴公子的喘疾,但孤必须要知道,你打算如何治好孤的病?”
虽然被拆穿了,许令笙却没太慌乱。
毕竟只要她咬死了不往外说,谢晏清也摸不准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再说了,谢晏清昨日为她隐瞒,为的就是她身上有他想要的东西。
所以不止是她有求于他,他也同样需要她的帮助。
“你说对了一半,我确实不懂医术。”她压低声音,故作神秘:“但我自有我的办法救人,且我保证,普天之下只有我能救你。”
“许三小姐倒是自信。”谢晏清也低了声音,背在身后的手微微蜷起:“但孤还是那句话,孤身后有整座太医院,想让孤信你,仅凭一句保证可不行。”
许令笙想了想,道:“我不能告诉你我救人的办法,但我可以告诉你,太医院的人为什么救不了你。”
“为何?”
“因为你并非生了病。”许令笙仰头看他,眸光一瞬不瞬:“你中了毒,我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