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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封锁沫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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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手出来,孟福安的脸上只有两个眼睛是没有泥的,他睁着两只眼睛看着陈行简,陈行简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穿上。”
虽然不知道陈行简为什么这么做,但他还是乖乖穿上陈行简的衣服,有些大,但衣服上的帽子刚好可以挡住孟福安的脸,陈行简将帽子给他盖上并嘱咐:“不要把帽子摘下来。”
见孟福安点头,他才带着孟福安出门去找吃食,顺手还将草也一起端着下去还给人家前台。
孟福安这张脸太没有杀伤力,一只白兔掉进狼窝里,很容易被人盯上产生不必要的麻烦,陈行简和孟福安走在街上,依旧有躲在暗处的老鼠盯着他们,陈行简从上次的教训中长了个心眼,财不外露。
孟福安紧紧贴在陈行简身旁,陈行简的话从头上传来:“如果我不在,你单独出门的话记得将脸藏起来。”
“嗯嗯。”
陈行简的注意力才从他身上移开,带他去吃饭。
打战的地方就是烦,走了半天菜才找到一家能吃饭的地方,甚至还贵的离谱,比在蒡葧都贵,钱一下子就花掉大半,虽然不是自己的钱,但心疼还是要心疼的,毕竟谁知道会在这待多久。
陈行简看着外面行色匆匆的人,他得想个办法。
他转头看向胡吃海喝的孟福安,再看着餐馆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陈行简有求于人,他声音放低了些:“小福,吃完饭帮我一件事。”
孟福安点着头说:“好。”
陈行简带着吃饱了的孟福安去付钱,老板再给他们找零钱,陈行简单手撑在柜台上看着老板,他手指曲着敲了敲柜台,老板抬起头疑惑看着他们。
陈行简推了推孟福安,孟福安张口说:“这里为什么每天都有枪声啊?”
“我是中国人,你们跟刚刚一样说中国话就好了。”老板只是看了他们一眼,继续低下头数着零钱,回答着他们问题。
真是到哪都有中国人啊。
陈行简将孟福安拉到身后,他问着:“这里这么危险,你怎么在这做生意?”
“富贵险中求咯。”老板举起手中的钞票对他们说:“看见我手里的这一沓钱没有,在中国需要一年才能赚到,而我在这里一天就能赚到,再说了你们还不是跑到这做生意。”
他将零钱找给陈行简,看见陈行简接过钱放进口袋里,他又说:“你们不是想问这里为什么老是有枪声吗?”
陈行简说:“不用,我知道,我只是想问问这里有几拨人参与内战中。”
老板:“四拨,因为沫怒身后就是深山物资丰富交通发达,很多人都想在沫怒留下来,除了政府,真正留下来的只有那三拨,一个是索南,他手底下大多数都是地痞流氓,身上有着蛇和食蚁□□错的纹身,你们碰到他们记得绕远点,他们可不讲武德,见人不爽就打。”
陈行简想到昨天看的纹身,的确像一条蛇缠着什么东西,不过没看清,看样子应该就是老板说的食蚁兽,什么奇怪搭配。
陈行简问:“还有两拨呢?”
老板从柜台前出来擦着桌子,继续说:“另一个是白莱芜的人,他们脾气算是好的了,只要别人不去招惹他,他就不会动手。”
陈行简将孟福安推开自己坐在凳子上听着老板的话,昨天死的那个人就是索南的人,他应该是惹到白莱芜,所以白莱芜才杀了他。
孟福安哀怨看着陈行简抢了自己的位置,他用手去推着推不动,只好自己又跑去找了一个凳子坐了下来听他们讲话。
“最后一个是玛莫,他占地面积最大,也是这最大的一股势力。”
听到这个名字,陈行简从兜里掏出秦杰写给他的纸条,他说到了沫怒就找这个人,但这三拨人都没有一个叫年平的人,秦杰说他是个头头,但这里就只有三个头头,他将纸条上的名字说出来问老板:“你知不知道这里有一个叫年平的人?”
老板转过身来:“知道啊,他就是属于政府的军官啊,要不是有他管辖,这沫怒的地早就被血染红了。”
陈行简没有说话,老板问:“咋啦,你们要找他?”
陈行简:“嗯。”
“需要给你们指路吗?价格童叟无欺。”老板开始打起陈行简剩下的钱。
“不用了,我知道路。”陈行简将孟福安拎起往门外走,快出门那一刻他转身对老板说:“这里不太安全,祖国永远在等你们回家。”
老板停下擦桌的动作,他直起腰看着门外,陈行简的脸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亲切,不再是他第一次见他脸上带着冷漠,沫怒的阳光什么时候这么刺眼了,明明以前都隐藏在乌云中。
等他缓过神来,人已经走远了。
“哥,等等我。”
一出门,陈行简就松开孟福安大步走着,孟福安像个小狗一样跑着过去。
“哥,你知道路嘛?”孟福安抬头看着陈行简。
“知道。”他看着那高处飘着的缅甸国旗,无论到哪个国家,政府永远都是会把自己国家的国旗挂在高处,因为他们效忠于国家。
孟福安听到话,低着头继续跟着陈行简走,陈行简看着他,这人也是真不怕自己把他卖了,居然敢相信他,他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想了想还是对孟福安说:“你知道为什么我不让别人给我指路嘛?”
孟福安摇着头:“不知道。”
陈行简:“因为在这里不能相信任何人,一句话就能让你没命。”
孟福安傻笑着:“可是我相信哥。”
陈行简:“........”这人脑子没救了,都说不要相信任何人。
跟傻子说不通,只好继续走,再去政府的路上,路上都是拿着枪的人,越往政府靠近,拿枪的人更多,陈行简将孟福安的帽子压的更低:“别乱看,看地下就行。”
孟福安的手抖得厉害,陈行简将他的手从自己衣服上拿下来牵着他,安抚说:“别怕,我在。”
但害怕的人不会因为一句安抚的话停止发抖,陈行简只好牵着他继续走,看见有纹身的,就会将孟福安扯在自己身后,用身体给他挡着,等人走后才将孟福安牵出来继续走。
陈行简不敢走小路,谁知道这里的小路藏着什么危险,只能走大路,但是大路是明晃晃的危险,幸好路上还有着几个行人,他们走在路上也不会格外突兀。
在政府门口,他们被人拦下来。
陈行简将秦杰给他的通牒拿给军官看,军官让他们在这里等着,陈行简和孟福安坐在政府门口等着军官出来,这金何在起码还是给了一张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要是没有通牒他和孟福安可能就被打死了。
陈行简照顾着孟福安情绪,他虽然一直是低着头,但是余光却在不远处盯着他和孟福安的人,有三拨人,这些人从他们一踏进政府就一直盯着他们没有移开过,就是不知道各自是谁的人,如果年平不认通牒,他和孟福安被人撵出去,肯定会被他们抓住,这是一步险棋。
“哥,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家啊?”
孟福安吸了吸鼻子,他想家了。
陈行简没回,他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回头往后看,看见那个拿着通牒的军官走了出来,是不认嘛?陈行简摸着后腰的枪。
军官走在他们面前叽里呱啦说着什么。
孟福安:“哥,他让我们进去。”
陈行简的手才从后腰处放下来,不过又放了回去,他自觉将枪交了出去,跟着军官进去。
军官将他们带到三楼年平的办公室继续回去站岗。
孟福安不安的打量这里的环境,陈行简自然也是在打量,就是一个简单的办公室。
“你们就是金老板派来送货的人?”
身后传来声音,是一口不流利的中国话。
陈行简整理好自己脸上的表情,转身一脸谄媚笑着说:“是,我是金老板手下的人。”
面前的人装着一身黑色西装,皮鞋擦的锃亮,一脸不爽看着他们:“货呢?我底下的人说你们是空手进来的。”
陈行简刮了刮脸解释着:“我们进沫怒的时候碰到死人,身后又有枪声,车子太显眼,怕惹事,我找了个地方藏着,货也在上面。”
年平坐了下来,他躺在椅子上,问:“知道藏在哪的嘛?”
“不知道,但我知道路线,而且我怕自己忘记,特意画了一张地图。”陈行简从自己背包里掏出一张纸,上面歪歪扭扭画着线条。
年平接过皱着眉头,画得什么?他将图纸扔在桌上:“你自己画得,你能看得懂?”
陈行简指着图纸上的线条说:“看得懂看得懂,这个圈圈是出口,然后直线走再拐个弯,上山就到了。”
“可是现在的沫怒出不去也进不来。”年平平静说着:“你要怎么去拿我的货?”
陈行简装作很惊讶的说:“可我昨天就进来了啊。”
年平敲着二郎腿:“你也说那是昨天,沫怒昨天晚上就关闭关卡禁止任何人进去,所以你们要怎么去拿我的货?”
陈行简:“可你不是政府的军官嘛,你只要说一声我们就能出去。”
年平好笑着看着他:“你刚来缅甸?”
陈行简说:“是,刚来没多久。”
“金何在那家伙派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来送货,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看来年平也知道金何在的用意,他换了换腿继续翘着二郎腿看着陈行简,然后看着他身后的孟福安,他指了指:“他也是跟着你来送货的?”
“是...是啊。”陈行简将人从自己身后拉出半个身子,孟福安想重新躲回去,但是陈行简力气很大,他只好缩着肩低着头。
“我很好骗?”年平指着自己的脸:“这人明显就是个傻子。”
说话真直接,陈行简都快忍不住笑,但他还是忍住跟年平解释:“这是金老板的外甥。”
年平放下腿,半个身子探到桌子上仔细看着陈行简身后的孟福安:“外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