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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握手言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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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下打量着,他的确知道金何在有个外甥,甚至还特别宠爱他,只是没见过,这人裸露在外面的皮肤白生生,又不是皮包骨,一看就是养的很好,在这个地方正常人都不可能好好活下去,更何况是个傻子,年平信了几分,他狐疑看着陈行简:“你刚来缅甸没多久不知道沫怒的情况很正常,但金何在不会不知道,他派他外甥来是什么意思?”
不想养了?所以把他的死算在年平头上,年平骂了一句脏话:“md。”
陈行简看他肯定是误会了,连忙解释着:“金老板就派了我一个人,他是偷偷跑出来的,我是快到沫怒才知道他一直藏在我车上,但送货要紧,我就带着他一起到沫怒,结果刚到沫怒就发生我刚才跟你说的事情。”
年平身子躺了回去,他在思考陈行简的话到底可不可信,如果真是他说得那样,那事情还是很棘手,金何在那家伙做事比他狠辣,要是自己外甥死在沫怒,指不定金何在就要找他拼命,前后夹击他不死也得脱块皮,要尽快把人送出去,他说:“你们住哪?”
陈行简说:“一间小旅馆。”
年平:“东西都带上没有?”
陈行简不经意看着孟福安,有时候这傻子还挺好用:“都带着呢。”
“这样,你们先住在这,等过几天我将你们送出去,货我就不要了。”他吩咐人一起将他们带下去,如果金何在外甥平安回去,说不定比那货都值钱。
“谢谢长官。”陈行简压着孟福安的背和他一起鞠躬。
年平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怎么送出去还是一个麻烦事,关卡现在不是他说开就开的,他现在基本没什么实权,年平转动着椅子背对着门口想着事情。
突然,门口传来声音,他起身出门就看见索南气势汹汹闯着进来。
陈行简将孟福安挡在身后贴着门让索南他们走,一脸凶神恶煞他惹不起,正打算带着孟福安出门,门就被索南的手下关着,他们还守在门口,陈行简被迫留在门里听他们谈话。
索南放下枪,来势汹汹倒在沙发上看着年平:“年长官,我的人被白莱芜的人杀死在旅馆里,说好城里不允许发生厮杀,但白莱芜先破了这项规矩,这件事你该怎么处理?”
是缅甸语,陈行简听了也是白听。
年平:“不是你们先去招惹白莱芜?”
索南:“我兄弟只是在他地界上闹了几句,这也算招惹?如果真要这样那我也要撕破脸皮,不守规矩了。”
他们什么时候有规矩过?一直都是索南在招惹事情,年平笑着说:“我会去跟白莱芜谈谈,三天后我在给你答复行嘛?”
索南拿着枪朝台灯射了一枪,陈行简捂住孟福安的耳朵,近距离听让孟福安害怕到极点,脸上干了的泥被眼泪重新打湿。
索南将枪收起来:“就三天,三天之后没有满意的回复,那你的下场跟这台灯一样。”
年平强撑着脸将人送出去,他背着手看索南带着人离开政府门口。
陈行简在身后拿着刚刚他放下去的枪。
年平背过身看着那枪,是白莱芜手下的枪。他问:“这枪就是你说的那群死人身上捡的?”
陈行简点了点头。
年平点着头,信了几分,他招着手让人把他们带下去,自己带着礼物给白莱芜送过去。
陈行简他们被安排在政府后面,从他们进到政府再出来,外面的人已经消失了。
孟福安坐在床上,任由陈行简给他擦着脸,他委屈的说:“哥,我害怕。”
陈行简将帕子放在盆里洗干净,继续给孟福安擦脸:“害怕也没用,谁让你自己偷摸跑出来。”
孟福安撇了撇嘴不在说话。
等脸擦干净,陈行简对孟福安说:“小福,你还记得刚才在那个办公室里他们说得什么嘛?”
孟福安点着头,断断续续说出自己刚才听到的话。
说完,他就困了要睡觉,陈行简拍着他的背哄他睡觉,自己则靠在床头想着事情,看来那三个人也算是忌惮政府,起码约定不在城里发生争斗,但年平现在的权力一点一点被剥夺,很快他就靠不住,他必须要在年平倒下去的时候逃出沫怒。
静静待了三天,这三天孟福安的情绪好不容易平复下来,陈行简准备带他去吃饭就看见政府门口聚集了好些人,年平也面色难堪站着那里赔笑着,其中一个陈行简见过是索南,他笑得猖狂,另一个面色阴狠,但依旧是笑着的。
地上都是血。
年平说:“这人杀了也算是赔礼道歉,该握手言和。”
索南看着地下被砍了头的人,血流一地,他抬起脚嫌恶地看着自己的鞋有没有沾上血:“白莱芜,你还算是有种,这么多年的兄弟你都下得去手。”
白莱芜:“他惹了事,留着也没用,这下你可以消气了?”
“当然,我底下一个小喽喽换你的心腹不亏。”索南笑着走开,今天他心情好得去喝一杯。
等人走后,白莱芜的面色更为阴沉,年平说:“这件事就先这样翻篇,你手下还是要多注意点,你现在手上的武器不比索南。”
白莱芜抬脚就要往政府里走:“不可能翻篇,你没听见一个小喽喽就换我心腹的命嘛?”
年平:“我知道我知道。”
白莱芜骂着:“你知道个屁。”
年平被人骂也只能赔着笑。
他们进了门谈事情,陈行简看着地上的尸体,手不停的颤抖,经历这么多他还是不敢面对这么残酷的杀人方式,这里的人将人当成一个货品,可以随意虐待,他明明早该知道的,但内心还是闪过一丝痛苦。
整个脑袋搬了家,眼睛也被挖起来,眼眶空空望着天,杀他的人却能面不改色地站在他面前聊着天。
陈行简捂住孟福安的眼睛离开这。
他都接受不了,更何况孟福安,幸好在他们走之前自己先一步捂住孟福安的眼睛,现在的他正开心吃着饭,陈行简胃口不佳吃了几口就没吃了。
吃完,陈行简带着孟福安回去。
他们上三楼正准备问问年平,什么时候可以出去,就和下楼谈完事情的白莱芜碰上,他们和他擦肩而过。
白莱芜盯着陈行简他们上楼的背影问:“这两个人是谁?”
手下:“不知道。”
白莱芜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说:“不知道就不会去查?等着我教你?”
........
上到三楼的陈行简刚走到门口,玻璃碎片就落在他脚下,孟福安又开始发抖。
年平坐在那里看着他们:“我知道你们过来找我什么事情。”他站起身说:“你们回不去了,沫怒被彻底封锁,就连我也逃不出去,所以等死吧。”
不知道白莱芜和他聊了什么,陈行简沉默看着。
年平好心提醒他们:“要是不想死的那么难看,可以用你身后的枪给自己来一枪,再给你身后的傻子也来一枪,起码尸体还是完整的。”
陈行简望向窗外,那具尸体到现在都还没人清理,血已经干透了,苍蝇还在他尸体徘徊着:“这人是谁杀的?”
年平:“你还有心情管尸体,先想想自己吧。”
陈行简下定决心,他说:“我可以帮你。”
“你说你能帮我?”年平像是听到什么很好笑的玩笑话,他愤怒着说:“你连沫怒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就敢过来送死,你说你能帮我。”
说到最后他情绪激动,甩着桌上的文件,文件落了一地,年平在这些文件中说着:“你现在连自己能不能活着都是一个问题,你怎么敢说出你能帮我这句话。”
陈行简牵着孟福安进屋,小心越过玻璃渣子,将门关上,他不知道外面有没有其他人的眼线:“总好过等死不是嘛,中国有一个成语叫绝处逢生,我可以帮你瓦解其他人的势力,但前提是你要相信我。”
年平已经到了濒临点,他现在任何人都不信,这个地方要是信任何人那就是傻子,但他撑在桌子上静静看着陈行简,他倒要看看这人能怎么帮他。
陈行简继续问:“所以门口那个人是谁杀的?”
年平:“索南,他非要杀人偿命,但是这个地方杀人就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他就是想挑事。”
杀人被他们说得这么稀疏平常啊。
陈行简的目光从窗外移到年平身上:“那就先从索南开始,白莱芜和索南有仇,让他们先互相残杀。”
年平听出他的意思,他摆着手说:“不行,白莱芜不行,他现在不能死,我还得靠他活命。”
“你为什么不靠另一个叫玛莫的人。”陈行简听餐馆老板说玛莫的势力更大,靠他更能活下去。
年平说:“你以为我不想靠?他根本不需要我身后的政府,白莱芜现在还得靠我身后的政府名头才能正大光明的抢地盘,而玛莫他根本不在意,只不过他算是安分,老老实实做自己生意,但还是会在背后搞事情,他们两个现在还不敢动玛莫,明面上是白莱芜和索南两个交手,如果白莱芜和索南两个其中一个输了吞并其中一个势力,那才有可能去动玛莫。”
陈行简思考着,既然白莱芜还不能死,那就只能从玛莫身上入手,可玛莫只会偷偷搞事情,越想越烦,陈行简都快被这里的环境影响干脆一枪击毙得了,但是不行,沫怒现在就是个死局,他们三个互相牵制还能有一点点喘息机会,如果其中一个死了,那他们根本就没有怕的了。
年平见想这么久,还以为想不出来,他瘫在椅子上开始思考要不要按照他自己说得那样给自己一枪得了?
陈行简想到一个好办法,只不过这个办法有点险,可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能破这个死局。
他对年平说:“我有办法。”
年平奄奄抬手示意他说,直到陈行简说出那个办法,他才正色道:“你这个方法我想过,操作起来很难,他们两个根本不对付,尸体现在都还在外面摆着呢。”
陈行简:“试试就知道了,反正我们现在也已经算是半条命搭在鬼门关上。”
年平点头:“好,就按照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