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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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一行人浩浩荡荡往西门走去。
“小焓，你今天怎么这么轻易就放过他了，后面的剧情呢？”
“不然怎样？他胆子比蚂蚁还小，也不会喊两声求饶，只会躲起来掉眼泪。”孙宇焓摩挲着指尖不知道在想什么，嗤笑道：“我怕再玩下去，仇同学半夜来报复，要用眼泪把我的床单弄湿。”
“那是挺变态的。”徐无哀省略了主语，表情一言难尽。
从保安亭侧边绕过去，可以抵达一片隐蔽的空地，而这片空地刚好在男生宿舍背面，阳台一览无余。
这种好地方自然不只有他们知道，不过此时人数远超平日。
“柯老大？你怎么有空来这了？”孙宇焓看见石凳上的男生，颇为意外。
“训狗，烦请你们回避一下。”柯永茂个子不高，还处于发育的年纪，天生一副凶神恶煞的长相，自带生人勿近的气场。
他学过拳击，打架时特别凶狠，其他从小被捧着长大的自然斗不过他，即使是壮硕的李聚实都不敢保证胜券在握。
而之所以称他为“柯老大”，是因为柯永茂是个出了名的刺头，在学校里横行霸道，像孙宇焓之类的问题少年都被他敲打过，不服就打到服为止。
“柯老大……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求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小弟们组成一堵人墙，挡住了趴在地上的人，只能听见求饶的声音传出。
“我说过的，动手要有分寸，看样子你掌握得还不是很好。”柯永茂逐渐逼近，草地吞噬了骇人的脚步声，威压却没有丝毫消减。
“我只是吓吓他而已，谁知道他那么傻，真的跳下去了……啊！”男生还在狡辩，柯永茂不想再费口舌，一脚将人踹飞半米远。
“多余的废话不必和我说了，记大过还是进局子，挑一个。”
“我记得，你好像有十六岁吧。”
男生是高二的，才意识到自己躲不过法律的制裁，顾不得疼痛猛猛磕头，天真的以为这样柯永茂就可以网开一面。
“喂，我还没死呢。”柯永茂满脸黑线，鞋面抵住男生的额头，“要磕也是给受害者磕，人家属诚心要告你，自求多福吧。”
“看够了吗？”柯永茂突然说。
“那个什么，我们是来抽烟的。”徐无哀一激灵，在孙宇焓的怒视下拿走他的烟盒，迅速给自己点了根烟。
柯永茂没管他们，视线扫过阳台，四楼有个人影一闪而过，被他捕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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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发现了。
仇踏风捂住急促跳动的心脏，回味刚才目睹的场景。
他本来好好的在阳台洗衣服，外面的动静他并不在意，偏偏听力极佳的耳朵精确捕捉到“训狗”两个字，顿时顾不得一切蹲下身来看戏。
见鬼，他居然想要代替那个人。
明明是暴力训诫的场景，莫名的爽感却不合时宜地袭击大脑，在被发现时刺激达到了顶峰。
完了，又要多洗一条裤子。
仇踏风接了捧水洗脸降温，羞耻心姗姗来迟质问着他。明明晚风凉丝丝的，他却感觉自己快要熟透了。
他换了条裤子，匆匆逃离了宿舍楼。
晚上避开了室友，仇踏风安心坐在角落用餐，甚至一时兴起买了几个李子。
“诶，你怎么来了？”
教室内静悄悄的，只有几个人待在座位，同桌田静就是其中之一。
“……宿舍的风水不好，克我。”
“他们没对你做什么吧，用不用告诉老师啊。”田静听到这话微微蹙眉，眼神担忧。
“嗯……没做什么。”仇踏风不想麻烦别人，喜怒哀乐都自己嚼碎了吞进肚子里，无形的屏障竖在自己和别人中间，连关心都一并隔绝了。
“那就好，我听说过四中很多事迹，咱们还是小心一点，尽量不要招惹这些人了。”女生压低了音量，手遮住了下半张脸，小声叮嘱。
“我、我悄悄跟你说，不要告诉别人哦。下午的时候，我看见有个男生从三楼摔下去了，是真的。”
跳楼？该不会是“柯老大”说的那件事吧。
“走，我们去外面说。”
田静在这没有认识的人，快被话给活活憋死了。她虽然腼腆，和熟人在一起话却格外多。
“当时我想上来学习来着，走到三楼听见有人吵架，就藏在楼梯口看发生了什么事。”
“一共是两个人。高点的男生手上拿着什么东西，矮一点的就跳起来够，哭着说‘这是我重要的东西，其他的什么都无所谓，求你别动这个’。然后那高的突然急了，直接作势往楼下一扔，然后他得意洋洋的说‘哎呀，不小心手滑，不知道丢哪里去了’。”
“……他是假动作？”
“对啊对啊，但是矮个子可能也是着急了，直接从围墙翻了出去。”
“幸好围墙外面是花圃，就那样，一块一块分开的，他运气好，被二楼的花圃接住了，没有真坠楼。”她指了指对面结构一致的教学楼，花圃不是在竖直方向排成一排的，划线连接起来是锯齿状，不然还真救不下来。
“我说到哪了……高个顿时傻了，看了眼吊坠还在他手里，随手一丢就冲下楼去找另一个男生，我马上就躲到四楼去了，他没看见我。后面就是他把人背到校医室去了，希望那个男生没事吧。”
“哦对了，你看这个。”田静从校裤口袋里拿出一个密封袋，“吊坠被我捡起来了，不知道该怎么还给他。”
“或许，你知道他们说的‘柯老大’是谁吗？”
“木加可那个柯吗？”她还真听过，“他全名柯永茂，现在读高一，是恶名远扬的校霸。”
“我看过很多匿名吐槽贴，都是说他脾气巨差，一言不和就动手打人，连老师都不放在眼里……怎么突然问这个啊。”
“因为我觉得，柯永茂会认识那个坠楼的男生，你可以把吊坠交给他试试。”
“不不不，我不敢去。”田静打了个冷颤，一连重复了几遍“不行的”。
仇踏风心里有了盘算，问她：“把吊坠给我怎么样，我去找他。”
田静的目的是物归原主，达成目的的方式对她来说应该是不重要的。
他正好缺一个首次会面的好理由，这不，机会送上门了。
“真的吗？你不怕校霸啊。”田静果然放心交出了密封袋，“具体是那个班我也不清楚，但是明天的开学典礼全校师生都会到场，到时候我们一起找找他。”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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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普通病房内。
“女士，麻烦您让一让好吗，该换吊瓶了。”护士小姐推着小车，轻轻叫着这位母亲。
“辛苦了……我儿子什么时候能醒啊。”她接到班主任的电话时天都塌了，好好的儿子怎么会突然跳楼呢。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您放心，他现在没有生命危险，只是睡着了而已。”
“好、好吧。”
根据校方的描述，是她儿子想不开寻短见，从三楼跳了下去。然后被热心同学发现，送去了医务室，再转进了医院治疗。
她不信这番说辞，即使孩子的父亲不在，她也要坚强起来为儿子讨回公道。
从哪里入手呢？不如先联系上那个“热心同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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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心同学”背后一凉，他不在宿舍附近了，而是回到教学楼来回踱步。
“不可能，明明就丢在这里的，一定是被什么人偷了！”
后脑突然挨了一巴掌，是柯永茂打的。
“要偷也是你先，少找借口。”
“就算是被保洁扫走进了垃圾桶，你也给我钻进去翻。”
这么关键的东西居然弄丢了，想赎罪都没机会。柯永茂感觉手上全是某人的汗，嫌弃地走进洗手间仔细搓洗了五分钟。
“明天的开学典礼也是老头在上面长篇大论吧，真不想听。”
“你可以逃跑，但是被逮到就完了。”
“行行知道了，我又没说不去。”
开学典礼啊……今天这事的处理结果会不会顺带被爆出来。
柯永茂掏出手机，一个电话打到校长那里，再三嘱咐他不要把坠楼事件说出去，至少现在还不行。
然后他按照顺序依次找副校长、教导主任、年级主任以及两人的班主任聊了聊，统一了所有人的口径。
真相当然会水落石出，当时绝对不止这两个人在现场，来来往往那么多人，总有人会按耐不住说出去的，而他要做的就是尽量减少谣言，等受害者回来不至于引起太大关注。
“本来呢，可以查监控，这样你就不会找得太辛苦了。”柯永茂从卫生间出来，往摄像头的方向看。
“但是很不巧，某人提前知道这一层的摄像头短路了，还没有进行维修，所以特意挑了这个绝佳的地点。”
“你说，他是不是很聪明。”
男生汗如雨下，小心思被一眼看穿，同时也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
明明监控都坏了……那柯永茂是怎么了解到事情经过的……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