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追你了》炸裂君

21、愿望

　　池否二十岁生日这天，还是要大摆一席。

　　二十岁了，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但是可以谈恋爱了。想跟池家联姻的太多了，池家也需要这种宴席谈合作。

　　池否穿着得体的西装，化妆师用昂贵的粉底在他帅气的脸上增添多一层的东西，用散粉拍平，他用指腹在脸上滑滑，“很光滑耶。”

　　姜杏坐在沙发边笑他，“还像小孩子，妈妈以前化妆你也这么说。”

　　化妆师给他眼边的痣点黑了些，夸道:“这颗痣长得好啊，很性感。”

　　“大家都这么说。”池否吐舌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变得更白了，“我的脸色好均匀。”

　　“脸色是这么用的吗？”池林笑他。

　　“我不管！”池否走出座位，说着谢谢化妆师姐姐，脸怼到妈妈面前，问，“我好看吗？”

　　“好看。”姜杏被自己的儿子可爱到，轻轻刮过他的脸蛋，“我儿子最可爱了。”

　　“嘿嘿。”池否又跳到哥哥面前，给哥哥欣赏自己，他摸哥哥的头，像他哥经常摸他那样，没使力，轻轻地拍，说，“是，我哥哥最可爱了。”

　　池林抓走他的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他的神色从不见恼意，笑着说:“别闹。”

　　池蒿令的头发也做好了，也说:“给你哥抓乱了待会你给他弄回来。”他向来不苟言笑，此时的嘴角也只是微微上扬，话里没有面对商业伙伴的严肃，而是作为一个父亲开明的玩笑。

　　“别了，给我做成鸡窝。”池林笑着站起来，扣好胸前的扣子，“快走吧，我们小少爷一直看手机，是迫不及待要去见男朋友了的，你们不要妨碍他。”

　　“哥！”池否摸摸鼻子，笑的春心荡漾。

　　“行啦，待会该敬酒就好好敬酒，敬过一轮你就先走。”

　　“谢谢爸！”

　　“瞧你儿子开心的，”妈妈揶揄他，“果然男大不中留啊，什么时候带男朋友回家给看看啊？”

　　池否挠挠脖子，说:“还不算，男朋友。”

　　池蒿令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嗯？我儿子怎么变弱了？”

　　“因为你儿子动真心啦！”池林扶着池否的腰，说，“我弟弟最会坚持了。”

　　池否附和:“对对对，哥哥说的对！”

　　姜杏笑，“那哥哥呢？哥哥什么时候能追一个喜欢的人。”

　　池林先开了门，走在前面，回头跟妈妈说:“哥哥更爱事业。”

　　“我信了。”徐秉复刚好经过门口，喊了声叔叔阿姨，和池否笑着说了个生日快乐，就把池林带走了。

　　“这孩子，”姜杏带了一点担心，说道，“不不有看见哪个姑娘好的，给你哥哥介绍介绍。”

　　她从不怕没人爱她的小孩，她担心的，是自己的小孩不会爱人。

　　“哥哥认识的姑娘比我认识的优质多了，要不，待会你们给哥哥物色物色，今晚别让哥哥跑了。”池否坏心眼地说。

　　“净会坑你哥了。”姜杏笑着掐了他的手肘，隔着衣服，只一拧，就是一个玩闹。

　　“嘿嘿，不要告诉哥哥。”他冲爸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姜杏挽着池蒿令，带着他们的小儿子走过各个精英人士身边，一桌桌敬酒，酒都给池蒿令喝了，池否象征性地抿两口。

　　池家的小少爷是被宠上天了的，没人有什么疑问。

　　“怎么说，弟弟二十岁了，你不跟着去敬酒，在这里喝闷酒？”徐秉复打完电话回来，看见握着空酒杯失神的好友，从侍者的托盘里抽过一杯威士忌。

　　“少来，你不知道吗？”接过徐秉复递来的酒，池林没喝，就捏在手里。

　　就算他无限量地依从弟弟，他最好的兄弟也能做到知道了连池否都不知道的秘密。

　　徐秉复难得地惊讶一回，听到池林说喜欢弟弟的时候。

　　他没怀疑过池林的性取向，像他们这种家庭的小孩，就两个极端，像他们一样游走在各个商业场合，但永远只会碰杯的，和像张文松那样整天沾花惹草的。

　　池林从不掩饰自己的野心，因为家庭，他从小就被尊重着长大，他得到的都是最好的，也把自己变成了最好的那类人。他喝酒、吸烟，把自己变得特别厉害，自己就能应付那些年过半百的对手，但徐秉复没想过他会喜欢池否。

　　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两兄弟关系好得不得了，也就他们能做到完全不争不抢。

　　“为什么？”徐秉复惜墨如金。

　　池林的回答也很简短:“他很可爱。”

　　“嗤——”徐秉复想他其实想得出答案。

　　他们这些整天跟一群深藏心机的人推杯换盏地，见多了有城府的人，最难得的就是遇到心思单纯的，越少见的越宝贵，他自己的爱人就很可爱。

　　“没想过他会这么快喜欢一个人，就因为两件很简单的小事。”池林自嘲地笑笑，“他哥对他这么好，怎么不知道喜欢他哥呢？”

　　“你对他太好了。”

　　“啧，坏不了。”

　　两个人碰了杯，该怎么做池林自己心里有数，他不可能让两个人分开，更不可能跟家里人说他爱上了自己的亲弟弟。

　　池否在生日的前一天才跟陆壹说第二天是自己的生日，不为什么，就想知道陆壹会临时送自己什么礼物。

　　以前每次生日，那群公子哥兄弟都争着给他组局，不是烧烤就是去KTV，他又喝不了多少酒，这种局一般就是以他生日的名义，大家聚在一块喝个爽。

　　陈放辛知道他喜欢男生后，早就跃跃欲试了，这次也跟池否说，让他放心大胆地把人带来，后面的事所有兄弟给他兜底。

　　徐晓跃飞过来了，他考完了，在榆市呆着也是无聊，一听大家要喝酒，立马订了机票。

　　陆壹还是穿平时会穿的衣服，圆领的白色T恤、盖住后脚跟的渐变灰色牛仔裤、运动鞋。

　　徐晓跃从张应西那里听来，知道池否要先跟一群有钱的精英人士一一碰杯才会来跟他们喝酒，肯定要穿一身正装，而且价格不菲。

　　“你就穿这个？少爷全副武装的，你就居家服？”

　　陆壹的眼神像是在看怪物，反问他:“是我生日还是池否生日？我穿那么正式干嘛？”

　　徐晓跃心直口快，“般配啊。”就他看来，陆壹本来也喜欢男生，池否这么喜欢他，池否的自身条件还好的没天理，陆壹喜欢上池否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陆壹直言直语:“傻逼勿扰。”

　　“哎！我这还不是为了你们好！”他一拍大腿，追上陆壹。

　　张应西去英国不够两个月，又飞回来了，为了给他最好的兄弟过二十岁生日。他其实不回来也行，池否考完12号的机械制图也飞英国了，满打满算，也就六天后的事。

　　可他是回来看热闹的。

　　他在KTV门口吸烟，看见从车里出来的两个人，招招手，吐了口烟圈，把没吸完的烟掐灭，扔进垃圾桶里。

　　“这么乖？看见人就不吸烟了？”徐晓跃先走过去，跟他击了个掌。他俩在微信上不断聊天，一个打听陆壹、一个了解池否的身家，熟的不得了。

　　“乖死了，不乖少爷都不给你进去。”张应西冲大堂的经理点点头，带着他俩进去。

　　徐晓跃奉承地说:“我俩面真大，还能有你来接，不过池否不是说要晚点来吗？”

　　走道里的光线很暗，不过有钱的KTV的过道都很宽敞，他们仨并肩走着都不会擦肩。

　　“对，他这会还在金碧辉煌的宴会厅一杯杯敬酒呢，”张应西侧身往右后看看，回盯着门牌号，跟落后一步的人说，“不知道又有几家富豪想着法子给他介绍自己的女儿呢。”

　　陆壹不语，微微一笑。

　　他推开门，里面是震耳欲聋的鬼哭狼嚎。

　　点歌台边安置了四五张双人沙发，清一色的男生坐在那里，长得都还不错，看着也都长了阔少的模样。酒桌边的沙发也不少，一群人围着桌子，摇骰子，或者干脆碰了杯直接喝的。

　　这里跟徐晓跃去过的KTV都不一样，他问张应西:“大家都不吸烟？”

　　“吸烟的都出去了。”张应西跟要出门的男生碰了肩，“喏，这就是要出去吸烟的兄弟。”他一手插兜、一手跟回过头看他们的人挥手打招呼，背过身，跟徐晓跃说，“池否不爱吸烟味。”

　　“！！！”徐晓跃这回更加清晰地认识到池否站在的是怎样一个少爷的高度了。

　　“你俩要唱歌吗？”

　　徐晓跃说:“唱！”

　　陆壹摇摇头。

　　“那你随便找个地儿坐？或者跟他们喝？”张应西拍拍坐了双人座的男生，“陈放辛，照顾一下，”他指指陆壹，笑着说，“照顾不好有你好果子吃的。”

　　陈放辛眼神好，一眼认出了这是谁，搓着手站起来，把陆壹扶着坐好，比了个不标准的军姿作为回答。

　　张应西看他的德行，放心地把徐晓跃带着往点歌台去。

　　陈放辛伸出右手，自我介绍说:“陈放辛，少爷的好兄弟。”

　　陆壹跟他握了一下，说:“陆壹。”

　　其他人看见这突然来的人，也都眨着好奇的眼睛看过来，陈放辛甩甩手，跟他们说:“别看了啊，不许看了，再看我们少爷要不开心了！”

　　他这么一说，大家都想起来了，陆壹是谁，是少爷朋友圈里合照中出镜次数最多的人，一个个地都煞有介事地点点头，继续喝他们的酒了。

　　陈放辛一直讲话，没个主题。看到旁边谁游戏输了被罚了几杯，负责监督看有没有干完，然后再跟陆壹掰扯。

　　“哎，我刚才说到哪来着？”他拿起灌满冰块的玻璃杯，喝了一大口，想起来了，“你不知道少爷多幸福，就这种场合，他走一遍过就好了，酒都不用多喝，要换了我们，跑都跑不了。”

　　看得出来，池否是被爱着长大的，所以追起人来也肆无忌惮。

　　陆壹笑笑，说:“是吗。”

　　陈放辛非常激动地，“是啊！哎哎哎，你们说，是不是，池否他妈的都幸福到家了！”他摇着右手，期翼能唤得大家的认同。

　　大家像是看着他，又像只是看着他的方向。

　　他的手被另一只手直接打掉了。

　　“我靠！陈放辛你又说我，自罚三杯！”

　　池否从左边绕过来，坐在沙发扶手上，双手搭上陆壹的肩膀，按住陆壹，不让他站起来。

　　游戏玩的尽兴的人都举起酒杯，齐声喊:“少爷生日快乐！”

　　伴奏没停，麦克风传来的是“少爷生日快乐！”

　　池否心安理得地接受着祝福，从桌上拿起一罐啤酒，拉开拉环，把冒着泡沫的啤酒罐从左往右转半圈，放到嘴边。

　　“咕噜咕噜”，音乐的伴奏到了高潮，可陆壹若有若无地仿佛听到他咽下去的声音，他盯着他的喉结，想说他穿西装很帅。

　　喝完了，少爷把啤酒罐倒立，落下泡沫。

　　大家都给少爷鼓掌，池否笑着跟大家都对视一遍过。

　　张应西拿着话筒说:“我的礼物已经送到少爷家里了，谁没送的自觉罚三杯。”

　　“送了！”有人喊。

　　“哈哈哈哈，陈放辛你有病啊，喊那么大声。”池否给他比了个中指，“你先罚三杯，我跟你说谢谢。”

　　“喝！喝！喝！”拿着话筒的和没拿的都在起哄。

　　陈放辛爽快地喝完，大家吵闹着，又各玩各的了。

　　“谢谢你，我的大兄弟。”池否说到做到，打了个响指，告诉他好消息，“你男朋友在门口，接你回家了。”

　　陈放辛一晚上都很躁动，他听到男朋友时，眼睛一亮，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歌词大屏突然切歌了，他跑着出去了。

　　陆壹还看着他的背影，池否不开心地锤他，“我才是寿星，你看我，陆壹。”

　　陆壹转过头，看见池否噘起的嘴，无声地笑笑，往旁边挪挪，让他坐下来。

　　池否抱着他的脖子，闻他的衣服，“你有喝很多酒了吗？”

　　陆壹往后退，又被箍在脖子的手拉了回去。

　　没有人看向他们这边，大家都视若无睹。

　　“你经常这样子抱人吗？”

　　“陆壹吃醋了吗？”

　　池否又往他那边挤挤，陆壹扶好他，让他别乱动，“没有。”

　　“你要说有，今天是我的生日。”池否笑着说，呼出啤酒味。

　　“给你准备了礼物，要不要看？”

　　“看！”池否拉着他起身，附在他耳边，偷偷地说，“不给他们看。”

　　池否的手拉着他的，他们走向门口的方向，少爷带着他的热闹私奔。

　　陆壹被带到了一间空着的包厢，他知道那边怎么这么多沙发了，这边的都快被搬空了。

　　“你真的是少爷啊，KTV都由着你来。”

　　“我由着你来！”

　　陆壹不懂少爷的脑回路，从斜挎包里拿出一叠纸，放到池否面前，他才看清了，是彩票。

　　他根本想不到会有这种礼物，挑眉接了过去，一张张翻看，都是还没刮过的，从五块一张到五十一张的。

　　“等等！我发现了盲点！”池否把人推着坐到沙发，他靠着陆壹，喃喃自语，“十、二十、四十……”

　　陆壹原本就比他高，现在他软着骨头弯腰，陆壹一眼就能看到他的头顶。

　　头发被打理得很好，很香，应该是喷了发胶，小尾巴翘在西装外套上。他穿了一身黑西装，白衬衫的扣子都扣好了，下摆塞在裤子里，陆壹都不用怀疑，他这一身肯定是定做的，很合身，池否很瘦的，但现在的他完全就是一个王子模样。

　　“五百二十！”池否拍着彩票，得意洋洋地说，“陆壹你要跟我表白吗？绝对不是巧合！”

　　被打断了，陆壹诚实说道:“故意的，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这个礼物，所以凑了个数字。”

　　“喜欢！特别喜欢！”少爷笑的像小孩。

　　“好。”

　　池否的脸跟着陆壹的目光转，他拉开桌子抽屉，拿出开瓶器，说:“现在陆壹陪我一起刮吧！”

　　他把彩票都放到桌上，开瓶器的尖端都要碰到涂层了，恍然大悟，“还没拍照！”

　　陆壹岔开腿，手肘都搭在腿上，笑他:“你怎么什么都要拍啊？”

　　“我要炫耀！”

　　他把彩票排列开，拍了一张全家福照，发了朋友圈:“福尔摩斯探险记，猜中了明年不用送我礼物。”

　　手机被他放到一边，一直有消息来，他不看，他专心刮彩票。

　　“为什么要送我彩票啊？”

　　十块的彩票不好中奖，他刮第三张了，还是没开到中奖数学。

　　“我想你什么都不缺。”

　　“缺你！”少爷坚定地回头，坚定地说。

　　陆壹伸手抓了他的头发，“喷发胶了吗？”

　　“嗯，味道很大吗？”

　　“很香。”陆壹又轻轻地揉了他的发顶。

　　“哥哥也很喜欢摸我的头发，是不是很软很好摸？”他求着被夸，陆壹当然说是。

　　“我喜欢刮彩票，所以只想到了送给你彩票。”

　　“那为什么不给我做成彩票花？我见过人用彩票花束告白的，当时没放在心上，现在觉得会送彩票花的人太浪漫啦！”

　　陆壹这回先岔开了话题:“中了，十块。”

　　是“6688”的彩票，开到66或者88就会中奖。

　　“我最喜欢刮这个，最近刮的都是这个，没中，你中了。”

　　“真的！”池否双手拿着那张彩票，仔细地打量。

　　这个包厢的灯开着，自然灯光，陆壹看得到有人不加掩饰的眉飞色舞。

　　这个彩票幸运地被单独拍了张照。

　　池否接着刮彩票，大面值的中的多了些，不过没回本，最后数一数，是340。

　　池否把彩票对齐，放在桌上磕磕，收纳好。

　　“下次可以送我彩票花吗？”他丝毫不犹豫地说出心中所想。

　　“不喜欢别的花吗？”

　　“你要送别的也可以，陆壹送的都可以！”池否坐回沙发，挨着人说，“所以记得要送我！”

　　“嗯。”

　　电话响了，张应西催他们回去切蛋糕。

　　“真讨厌。”池否嘀咕着被打扰了，还是带着陆壹回了原来的包厢。

　　蛋糕很大，有三层，蜡烛的光亮足够，只有一盏就能把昏暗的包厢照亮。

　　池否站在爱人身边，下巴磕在拳头上，许了一个跟旁边的人有关的愿望。

　　在家里可以不喝酒，出来了都是兄弟，池否一个个地碰杯，喝的是酒饮料，也红了脸。

　　张应西一刷手机就看到了池否的朋友圈，发了好几条信息给池否，他是一条不回。

　　徐晓跃跟他说，陆壹最爱去彩票店，但不是个赌徒，他每次只买一张，中了继续刮，直到不中了为止。

　　池否很好哄的。

　　徐晓跃说陆壹也很好，就是性格可能有点冷，熟了就好了，张应西觉得蛮可信的。

　　现在陆壹站在角落，看着人群中的少爷左碰一个、右撞下一个，在想象他喝醉的样子。

　　张应西走过去，跟他并肩站着，说:“真的看不出来，徐晓跃都跟他们聊上了，你居然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

　　“不是，不爱社交而已。”

　　“嗯。”张应西若有所思地点头，“你喜欢池否吗？”

　　“喜欢吧，我还需要时间过渡一下，没被人这么追过。”

　　陆壹抬起啤酒，张应西跟他碰了一下，赞同道:“确实是，是该好好考虑，少爷人很好的。”

　　“看得出来。”

　　那就没他什么事了，张应西回到人潮中。

　　陆壹什么背景，肯定有人查过了，很简单的一个人，家庭关系不太和谐，但并不影响他优秀。他有过绯闻男朋友，不过那个人已经离世了。张应西跟池否说过，池否说他知道了。

　　陆壹这种人，喜欢什么人，一定是深思熟虑后才会说出口的，他犹豫了，就有很大的几率爱上了。

　　张应西推了池否，让他过去找个沙发坐着，自己跟那些还要第二次碰杯的醉鬼拼酒。

　　池否跌跌撞撞地走出来，手粗暴地揉着太阳穴，解开了最上面的两粒衬衫扣子。

　　陆壹去搀住他。

　　池否抱到熟悉的手臂，往那边靠了靠，伸出手把人圈住，他的声音早就带了醉意，喊起人来很黏腻，“陆壹。”

　　“嗯。喝醉了，送你回家吗？”陆壹任他抱住自己，手指帮他在太阳穴上打着圈圈。

　　池否的头在陆壹的胸口摩擦，整理得当的头发翘起几根，他抬起醉红的脸，慢吞吞地说:“回去睡觉。”

　　陆壹扶着他推开包厢的门，迎面就撞到了想要进去的人。

　　陆壹很快地说:“不好意思。”

　　池林听着里面吵吵闹闹的，也没料到门都没进，就跟喝醉的弟弟面面相觑。

　　池否认出了哥哥，扑进哥哥的怀里，“哥！你来晚了噢。”他拉着哥哥给陆壹说，“陆壹，这是我哥哥，你也可以叫他哥哥，跟着我叫就行了。”

　　池林只觉得池否随时随地都很可爱，喝醉了发酒疯也是，他抱着池否的腰，这才有机会看清对面的人。

　　比他都高了一点，从一开始的错愕，已经很快调整好了，又是池否口中那个对陌生人很冷的人。

　　他先开了口:“我是他哥，他喝醉了我就先带他回去了。”

　　陆壹看过一眼池否腰上的手，收回了视线，点头说好，看着他们的背影。

　　池林走了两步，回头跟他说:“有时间来家里坐坐吧，爸妈都想见见你。”没等他回答，池林笑了一声，又说，“拜拜，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他已经安排了人等在门口，把陆壹和徐晓跃送回了酒店。

　　池林没办法被爱着，只能保证池否爱的人的安全。

　　池否靠着车窗，汲取一点冰冷，他拍拍自己的脸，眯着眼睛问哥哥:“哥，我我的脸是不是很红？”

　　“很红。”

　　池林把他带进车里后一直在看着他，熨烫好的西装有了很多处褶皱，也许是他们抱了很久，池否抱人很用力。见过池否喝醉的样子，他喝醉了不会红耳朵。他解开的扣子下的肌肤都泛着一点绯红。

　　咽了咽口水，池林换了个角度，不敢再看。

　　“吃蛋糕了吗？”

　　“吃啦！蛋糕很大，谢谢哥哥！我还许愿了！”

　　“好。”池林温柔地说。

　　池否摸手在口袋里搜索，没找到想要的东西，苦恼地抓抓头，“我手机呢？”

　　“这里。”池林把手机给他，“你刚才忘了拿，陆壹给我的。”

　　池否的结论是:“陆壹是个大好人！”他笑的没心没肺。

　　他在给大好人发信息，兴许是真的醉了，输入的字一直都是错误的，他不放弃地打，用了邀功的语气:“陆壹快夸我许的愿望！”

　　陆壹回复很快:“夸，你许的愿望。”

　　他笑得像个傻子，没骨头地靠在座椅上，给哥哥看聊天记录，“被夸啦！”

　　池林不动声色，还是笑着点头回应，“嗯。”

　　“猜猜，呲哎猜，猜猜，我许了，什么愿望！”他一边打字一边念出来，打完后，没有犹豫直接发了出去。

　　“好啦，喝醉了就别玩手机了，待会头更晕，休息会，到家了我喊你，乖。”池林抢过他的手机，攥在手里。

　　“好吧。”他乖巧地靠过来，趴在哥哥的手边，合着眼睛，喝醉了是很难受的啦。

　　池林怕吵着他，没动被压着的手，用另一只手抚摸他的脸，他私心地想，如果弟弟没这么快长大就好了。

　　手机振动，屏幕亮了，路灯很亮，透过车窗送了一层暖色，新信息是陆壹发的:“不猜，生日快乐。”

　　睡姿不舒服，池否皱着眉往后靠，整张脸暴露在灯光下，放松的表情一脸柔和

　　池林幻想过吻上那颗痣的。

　　而陆壹直到第二天十二点才收到回复。

　　“谢谢陆壹！”

　　“我偷偷告诉你，是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嘘，哥哥不让我说，但我觉得一定会灵验的）”

　　“之前看见别人发的朋友圈，文案很多都是岁岁有今朝，我一直都不懂、也没想过去理解这句话的含义，随手点了赞就算过。现在我知道了，噢，原来是希望每一年都能像今年一样。我今年也许了这个愿望，希望明年和后来的很多年，陆壹都会陪我一起过生日。想要每一年都能听到陆壹跟我说的生日快乐。”

　　“可以吗？陆壹。”

　　到现在，他都并没有讨厌池否。

　　他说:“好好复习，出国就好好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