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束烟花［先婚后爱］》RGFen

33、烟花

　　温束白也不好意思就让他这么一直在那坐着，快速解决完早饭后，扎进厨房翻箱倒柜。她似乎记得，上次她老爸来这留宿的时候忘了一袋茶叶的来着？

　　从犄角旮旯里揪出来茶叶，她看了眼保质期，然后开始泡茶。

　　温盛轩讲究，生意场上不愿意喝酒，更爱喝茶，所以家里到处都是他收藏的茶具。温束白也就受他影响，对各种瓷器感兴趣，虽然不常用但也买了不少。

　　好茶需得开水泡，洗碟期间，旁边的茶壶开始冒泡。几分钟后，她走到客厅，将端着的两碟茶放在茶几上，“我家比较简陋，也没什么好招待的。”

　　两个人客套得跟刚见面似的，聊了两句后，切入正题。

　　“竹茶。”

　　卓淮森扣住盖子，轻饮，道。

　　“是。你对这个也有研究？”

　　看着他这么标准的喝茶姿势，温束白略微惊奇，但很快又明白了，毕竟老宅能中西结合成那样，会喝茶好像也不奇怪。

　　“倒不是因为家庭原因。”像是猜到了她心中所想，卓淮森视线放在仅有的几根还在漂浮的竹叶上，眉眼柔和，“只是，你好像一直都很喜欢竹子。”

　　“嗯？你怎么知道？”

　　“你的账号发过类似的内容。”

　　温束白心脏停滞了一瞬，瞬间有种被抓包的窘迫感，却又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喜欢而开心着，两种情绪相撞，耳根子一下子红了大半。

　　“你、你、”

　　“你给我留了这么多言，想不注意到你也很难。”

　　“**！”

　　她一个没忍住，出声惊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时，那一半也已经红的彻底了。温束白不敢看他，手指无意识搅在一起，磕磕巴巴道：“原来你发现了啊…”

　　“嗯，谢谢你的喜欢。我也是前不久才确认的。”
　　想着自己发给朋友的那些话，她不禁后怕，幸好没有发到评论区，不然…

　　脚趾抓着地，也没过脑子就顺势问下去：“你连我账号都调查了？？”

　　卓淮森又抿了一口，语气不咸不淡：“你在主页留了联系方式。”

　　温束白：……

　　“那你都知道我这么、你为什么，一条回复都没有过。”

　　想到这里，她不免觉得有点委屈。她在两个人认识后，甚至就在他坦白的前两天还在他的账号下留言祝他新年快乐，结果这人倒是好。

　　“我回了，只是，你应该没有看到。”

　　嗯？？说起来，因为这两天生活过于丰富再加上过年，所以就没太关注账号消息。看着他这么轻松的语气，温束白非常不确定地咽咽口水，摸出来手机瞄了一眼。

　　从一众点赞回复私信消息里，她找到了那条消息。

　　回复也很简单，只有四个字——新年快乐。

　　她更尴尬了，不好意思再去控诉卓淮森，声音细微：“这两天太忙…是没有看到。”

　　又想到一个问题，转而道：“那你岂不是加上我的时候就知道我是这个账号的主人了？但是我并没有透露里面我的个人信息啊，怎么这么确定我就是那个温束白…”

　　说到一半，她明白过来，再次暗地蛐蛐自家老父亲。

　　-

　　温盛轩这会正在吃早饭，冷不丁的连着打了两个喷嚏。何唯看着他，眉头轻皱：“着凉了吗？”

　　他抽了张纸揉鼻子，闷声道：“不应该吧，可能就是有人在背后骂我。哎，好不容易今年咱两都有空，结果都不能陪酥酥过年，也可能是她想我们了。”

　　“那我怎么没有症状。你啊，身体不好就别嘴硬了。”

　　她慢条斯理地咬下一口三明治，悠悠道。

　　“欸那说不定是想我比你的多所以才、嘿哈哈你看你，又皱眉。”

　　温盛轩嬉皮笑脸地去哄，末了才道：“希望她过得好，希望那小子真的能说到做到就好。”

　　“但我还是觉得奇怪，他两要真谈了这么久，为什么不跟我们说？说了不就省事了。”

　　“小孩子的心思我们这隔了多少代的哪能知道。不管过去如何，两个小孩现在能幸福就好喽。”

　　-

　　等她脸上的热度下去一点，卓淮森才解释缘由。

　　从那次有好感的留言，到之后发现她竟然是自己的粉丝而再进一步的心动，再到之后得知原来对方也喜欢着自己而彻底乱心的现在。温束白嫌他概括的太简单潦草，但他却说：“可过程就是这样。”

　　“不过，从那段记忆开始，到现在确认彼此的心意，中间发生的事又哪能用语言概括的了的。”

　　温束白被他说的话惹得脸红，问道：“那如果那个账号不是我呢？我们的缘分岂不是就到此结束了。”

　　“所以，我要感谢你还喜欢着我。”看到她噎住的表情后，才弯着唇角，道：“如果不是你…那我就再等等吧，我相信我们的缘分算不上浅薄。”

　　“为什么这么肯定，你就凭一张纸条就、认定是我了？连面都没见到欸。”

　　“是啊，连面都没见到。”说这话时，他似乎有点可惜，轻压长睫饮了口茶，道：“我学琴至今二十余年，大多数人提起我，说的不是厉害，而是好看。可你的留言，第一句就是夸我厉害。我本来只是觉得可能只是没看见的原因，后来发现，之后的每一条留言，你说的第一句永远都是‘辛苦了，这次的歌也很好听。’而不是‘为什么不穿那件西装，那件才好看’‘我还是更喜欢你那个样子’”

　　空气沉默了许久，温束白张张口，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只是、因为这样吗？”

　　“这样还不足以让人心动吗？”

　　卓淮森看着她，反问道。

　　这样当然足以让人心动。

　　对于一个爱音乐超过爱自己的人来说，这再让人心动不过。就和她一样。

　　想到过去发生的，听到的那些话，温束白艰难地扯扯嘴角：“是啊，这就已经足够了。”

　　对于他们这一类人来说，作品的重要性早已超过了自己本身。或许也是因为感同身受的原因，所以她才会在众多争论安利容貌的评论里不断留下“发挥的简直完美！大家配合的太默契了！”“辛苦了，演出超级厉害的！这歌的现场比在录音棚下听还要惊艳！”这种话。
　　容貌是加分项，但却不能成为主要原因，更不能因为容貌而忽视了自己辛苦的作品，当大家把目光下移，放在那些陈列出来的心血上，他们会更开心，这点温束白深有同感。

　　她端起茶托，无声地饮茶，心里却莫名感到一阵释然。

　　“那你愿意成为我的女朋友吗？”

　　“噗！咳咳咳、咳咳咳咳…”

　　兀然的话让温束白没想到，她慌忙将茶盏放在一边拿纸擦，道：“这这、我们，不已经结婚了…”

　　“可那是因为协议，既然现在都确定心意了，还是得从恋爱开始吧？”

　　卓淮森不太认同之前那么草率的协定，哪怕在国外呆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有打破他内心在这件事上循规蹈矩的执念。

　　“那、那也行。”

　　反正怎么说她都算不上吃亏，反而还有种赚了的感觉。

　　感谢老爸，感谢老妈，感谢宇宙感谢小纸条！！

　　她抑不住嘴角，笑眯眯地继续品茗。

　　两个人都没有谈过恋爱，流程什么的只能参考网络上那些传播出来的。翻了一遍后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睛里看到一点无奈，既然没找到合适的，那就还是按照怎么舒服怎么相处好了。

　　卓淮森站在楼下，等她下来后并肩一同出去觅食。解开心结后，温束白也不收敛了，很有精神的蹦蹦跳跳，时不时还会从背后偷袭，撒他一脸的雪。

　　而他也只是笑笑，手会在她即将摔倒时及时伸出，轻声提醒：“小心点。”

　　两个人转了一圈，又来到了那家苍蝇小馆，卓淮森在她熟练点完菜之后微谑道：“这次不会又给我点了什么好东西吧？”

　　记忆重回，温束白摆摆手，一脸真诚道：“没有没有，你要相信我。”

　　这个点加上这个时间，店内的人并不多，俊男靓女坐在店内引得不少几个服务员回望。等到菜都上齐了，她按照往常一样，把调好的蘸料倒进汤里搅拌。卓淮森有样学样，只是倒进去时却忽略了温束白轻不可察翘起的嘴角。

　　“…”

　　他皱着眉，咽下那口食物，抬眼看到她埋头的样子，无奈道：“想笑就笑吧。”

　　“噗哈哈哈哈哈不好意思啊哈哈哈哈、”

　　“你好像很喜欢看我吃瘪的样子？上次也是。”

　　“但是、真的很有意思嘛哈哈哈”她笑了一会后停下来解释原因：“因为这里面本就加了醋啦，我比较喜欢酸，所以完全不怕。”

　　像是为了证实，她喝了一大口汤，满足地笑笑。

　　吃完饭后，两人都没什么事，于是绕着街散步消食。一晃大半天过去，天际擦黑，他们也从明早吃什么聊到如果世界末日还会做什么再到现在成语接龙，温束白踩着马路边上竖起做路缘的石头，两手张开保持平衡，接道：“…表里如一。”

　　“一帆风顺。”

　　卓淮森站在她身边，时刻在意着那边的情况。

　　“顺丰快递！”

　　“…”他失笑一瞬，道：“递兴递废。”

　　“废寝忘食。”

　　“食不果腹。”

　　“腹…父爱如山！”

　　“……前面结冰了，下来吧。”

　　自然而然的，卓淮森牵住她的手，任由她欢快地蹦下来。

　　“你生气啦？”

　　温束白歪头仰着脸去看他，笑意盈盈。

　　“没有。”

　　他敲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从口袋里拿出响铃的手机接听，眉头在下一刻皱起。

　　“好，我知道了。”

　　看他急匆匆挂断电话的样子，温束白下意识有些心慌，问道：“怎么了？”

　　“我房子着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