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束烟花［先婚后爱］》RGFen

32、烟花

　　她一时愣在原地，没有反应过来那句话的意思。好半响才想起来，结结巴巴道：“你、你知道？你怎么知道的？我记得当时没有落名啊。”

　　当时怕他下一秒就会，出现在教室门口，所以写得很仓促，几乎是想到什么就写了什么，但她唯一确定的是，那张小纸条上绝对没有落款。不过后来看到走廊上并没有人之后，她又折返回去拍了两张带有他姓名的琴盒才跑掉的。

　　“假期时学校出入的人都有登记，而你说，你是独生女。”

　　“但、但是，等下、你就凭这个确定是我了？万一有人跟我和我爸都，重名呢？”

　　说到这温束白自己都不太相信了，如果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那未免也太过巧合了点。

　　“如果连母亲都同名同姓，那确实有够巧合的，所以我也算赌了一把。”

　　“那、你就凭借这个就喜欢上我了？也太草率了点吧…”

　　她避开他的目光，低着头小声嘀咕。

　　“当时只是有好感，后面的事、”

　　声音停下来了，温束白等了一会没等到回答，略歪头狐疑地看过去，就看到卓淮森一笑，他道：“等到了你家后才能解锁。”

　　她轻啧了一声，似乎对他这种卖关子的行为很不满意，径直路过间丢下一句：“这层就是我家。”

　　小区实行的是一梯一户，这一层都是温束白的家，出了楼梯间之后就能看到紧闭的门。深灰色的门中央贴着一个胖体福字，两边杏色的墙壁上留了一抹红，走近了才看清，原来是一副迷你对联。卓淮森看着上面一串的钱字，眉眼微弯。

　　“到了，你说吧。”

　　两人就站在门口，他望了后面紧闭的门一眼，眉尾轻抬。

　　温束白看看门又看看他，又啧了一声，很不情愿地掏钥匙。倒不是不愿意让他进来坐坐，只是她记忆里自己走之前时将房间翻得实在太乱，一是怕他进去没法下脚，二是…

　　余光还留在那人身上。卓淮森是天生的衣架子，肩宽腰细腿长，西装革履时不知道能迷倒多少人。她还记得很久之前他在国外时，乐团为了宣传演出，应了网友的要求特地将他的照片挂出来吸引流量，后来不出意料的，票一出来就被哄抢而尽，前排的一张甚至炒到上万。最初的那条帖子点赞转发破百万，底下一群人高喊“从此迷上了古典乐”这样的话，后续甚至出了明信片周边。

　　此刻的他顶着光站在身后，不但没有死亡阴影，反而有种出尘的感觉。

　　饶是自诩容貌不错的她，面对喜欢的人，尤其还是他这样各方面都很优秀的人，也会下意识端着点，想要对方的印象分更高一点。但如果就这么进了房间，她觉得之前那些都白搭了。

　　温束白动作慢悠悠，似乎就想这样把他磨走。结果没想到的是，不仅没把人磨走，反而还添了两个出来。

　　看着突然打开的门里，神情不悦的严暖拿着晾衣杆气势汹汹的模样，她感到一阵莫名，再后面跟着嘴里面条都没吸溜上去的陆珊珊时，她就更奇怪了。

　　“你们两个…？”

　　严暖收了晾衣杆，也盯着两人，迟疑道：“酥酥？这…”

　　“看来现在不是一个适合回忆的时候。时间不早了，那我就先回去了，之后的事我们之后再聊。”

　　“欸！”

　　快要到嘴的秘密长着翅膀就飞走了，留温束白一个人在原地，被嗓子里卡着的话堵得不上不下。

　　“哇，这就是你的新夫婿？”

　　她夸张地惊叹了一句。之前都是在电视里看到过，没想到居然在这个时间段看到活的了，真是稀奇。

　　“我还有过旧的吗？”她提着行李箱走进去，愤愤道：“不是我说，你们两个出现的也太不是时候了吧！我马上就能知道秘密了诶！”

　　“啥秘密呀？”

　　温束白把行李放在一边，蹬掉鞋子拍了一下那只躺在自己沙发上悠悠哉的曾志强“起开丑猫”然后霸占了那个地方，盘起腿：“关于，他是怎么样喜欢上我的秘密。”

　　“他是怎么喜欢上你的啊？”

　　听到这陆珊珊可就不困了，端着泡面又坐到她旁边，竖起耳朵，兴致盎然。

　　“就是说呢！要不是你们两个在，今晚怎么着我也得给他套出来的！”

　　温束白无能狂怒地锤了两下怀里的抱枕，甩给两个吃瓜群众一记眼刀。

　　“你们呢？怎么大过年的还到这里蹭住啊？还不跟我说的。”

　　最后一句她说的很小，嘟嘟囔囔。

　　“哎~那可就说来话长了——”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解释，简单概括了一下现在情况后一摊手：“就是这样。”

　　“……”

　　看着她两跟说相声似的对话，温束白咂巴咂巴嘴：“行吧行吧，看你俩这么可怜的份上，原谅你们了。”

　　“不过你放心，我们今晚就走了，东西都收拾好了。”

　　严暖轻轻抬了一下下巴，示意另一边收拾完的行李箱。

　　“那你呢？你咋回来了？还有那些事，这几天经历不少啊？”

　　陆珊珊把最后一口面吸溜完，戏谑地看着她，一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表情。

　　“啊…”

　　温束白想了想这两天发生的事，点点头：“确实发生不少。”

　　-

　　隐下自己住院的事情，她将事情简单描述了一番，最后送走了两人。

　　褪下外套，转身躺在沙发上，扫视一圈。在三分钟前这里还有说有笑有热闹，三分钟后就剩下自己一个人。

　　温束白眼皮有点沉，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可能是因为在医院睡不好的原因，也可能是心中一事已了的原因，迷迷糊糊间扯了个堆在一边的毛毯，就这么睡过去了。

　　一夜好梦。

　　清早，她拖着困倦的身体站在门口开门，还没看清是谁的时候，头顶上就响起了熟悉的声音：“早上好。”

　　？！

　　塌下去的肩膀瞬间就挺直了，温束白不可置信地盯着眼前人，生怕是自己出幻觉了还揉了揉眼睛，却得到对方的一句：“不要这么用力揉，手上又细菌，会眼睛疼。”

　　“啊！！！！！”

　　还没来得及说下一句话，卓淮森面前开着的门瞬间就被拉上了，力气之大甚至让他觉得整层楼都晃了两下。

　　他眉头一跳，缓缓睁眼，然后将右手东西换到左手上，低头发消息。

　　三分钟后，面前的门打开了一点缝。女孩漏了一只眼睛小心地看着他，问道：“你、你来干什么？”

　　卓淮森把手里的东西提起来了点，示意，“给你送早餐。虽然比不上家里王姨做的好吃，但应该还行。”

　　王姨，是卓家的厨师长，跟管家周叔是夫妻。听说两人是从爷爷那辈就跟着处理事情了，可以说是看着一家老小长大的，平时待人也够和蔼可亲，温束白喜欢吃的小面包就是出自她手。

　　“我可以点外卖的…”

　　“你还在恢复期，不适合吃外卖。”

　　她昨晚连饭都没吃就已经睡着了，这会被这么一念叨，肚子非常耐不住气的开始叽里咕噜叫唤，鼻子好像也已经能够穿透食盒闻到味道了。

　　正犹豫间，就听到他继续道：“而且，你不是想知道之前的故事？”

　　想到昨天晚上她旁敲侧击那样，卓淮森眼底掀起一点涟漪。

　　“……”

　　虽然还是沉默着，但却老老实实拉开了门。她昨天没脱衣服就睡着了，所以现在穿着的还是昨天那套，只是经过一晚上的翻滚已经皱了不少。

　　卓淮森收着视线走向客厅中央的餐桌，然后将手里提着的东西放在一角。

　　温束白看着他有点难以下手的样子，脚趾已经死死扣住拖鞋了。她刚刚关门的三分钟内除了脑内风暴的一分半外还用另外一分半时间将地板上堆叠的东西收拾出来一条路，却完全忽略了桌面上的东西，想到他房间那么简洁模样，不由得开始尴尬。

　　干巴巴地开口道：“不好意思啊，我家…有点乱…”

　　“没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
　　“咳嗯。”

　　他这么一说反而让温束白更不好意思了，埋头间，卓淮森道：“先去洗漱吧，一会早餐要凉了。”

　　快速收拾了一下，来到餐桌前时，他正在布菜。两个食盒，一盒被各色早点装的满满当当，另一个则是清淡的排骨山药汤，但是里面却没有常见的胡萝卜做配料。

　　“哇，你这，什么时候去买的啊。”

　　洗漱间她看了一眼时间，还没到八点钟呢。

　　“不算很早，不过还好之前你说的那家早点铺已经开始营业了。尝尝？”

　　卓淮森盛了一碗汤递过去。温束白接过，一低头，还能看到碗底若隐若现的印花，她嘴角漾着笑，尝了口，道：“嗯？”

　　“怎么？”

　　语调平淡到几乎没有起伏，但目光却是放在她身上的。

　　“没事，就是今天的汤有点淡。可能是长久没有喝过的原因了吧。”

　　卓淮森口中的那家店是之前一起去苍蝇小馆回来的路上温束白介绍的，说也是老字号了，几乎每天都是爆满的程度，但是店面也够大，几乎能开门到接近午餐的时间。

　　他眸光微动，没有说话，又听到她接着道：“不过还是谢谢你，还能记得我不吃胡萝卜这点。你也坐，一起吃吧？”

　　“我已经吃过早饭了。”

　　“哦哦，那、那你随便，呃、找地方坐，坐哪都行，不好意思，我之前工作太忙没怎么收拾家里。”

　　卓淮森也没客气，转身走到沙发上坐下，看看茶几上堆着的东西又看看横七竖八的抱枕，道：“是我提前拜访打扰你了，自己住当然是舒适方便最好，不用顾忌我。不过…”

　　温束白吃小笼包的手顿住，叼着一只虾饺回头看他，静听后话。

　　“长久吃泡面对身体不好。”

　　虽然之前确实不是外卖就是泡面的，但她这会却莫名觉得冤枉，咽下食物后道：“不是我，是你昨天见到的那两个我的朋友们吃的。真是，白嫖吃住就算了，居然没把垃圾带走。”

　　嘀嘀咕咕的小声吐槽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温束白微微抬眼，见他没看向这个方向，才放心转回去大快朵颐。

　　看着镜子里反映过来的人，卓淮森微不可察地笑了笑。关于那两个人之前的调查上也有，加上昨晚跟她的聊天，也大概知道一些。也正是确定今天其他人不在，他才会不客气的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