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野（火影）》萧雁秋

2、chapter 2

　　我们乘着父亲以前从镇上买来的牛车，在小石子路上一路颠簸。小路极窄，被稀少的人群踩出若隐若现的裸露在空气中的土色来，两边是无际的芒草，随着时而起伏的土坡隐匿在尽头。我随着父亲坐在车头，迎面的风带着淡淡的泥土味和野花的清香。
　　清晨柔和的初阳就在左边，阳光照在左边脸颊上，柔柔地，就像母亲温暖的手。

　　到达木叶时已将近日暮，父亲递了文书过去守着木叶村出入口的两位大叔才让我们通过。
　　我不清楚我们来的是什么地方，但见这里四处喧嚣，每一处虽然没有河边夕阳的温暖，但是街道上每个人的笑脸却让我想起了夕阳。这是一个不同的世界。
　　我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四处乱瞄。布店外挂着的红纱裹着美丽的夕阳随风摇曳着、过往买玩具的车头上的彩色塑料风车吱悠悠地转、捏糖人的老汉周围围满了耐心等待的孩子……

　　“母亲……”我拽了拽母亲的袖子，母亲随着我的目光看见那捏糖人的，摸了摸我的头，温柔地笑道：“小清野馋了吧，待会儿父亲帮我们找到住店再带你出来买。”
　　我看到那些拿到了糖人挤出孩子堆的小孩子脸上的幸福的笑，却只得点了点头。

　　牛车突然停了，我的身子不由向前倾去，母亲立即搂着我的腰为我压惊。
　　挡住牛车去路的是突然出现的几个戴面具的人，面具上的图案十分奇怪，像是猫脸或是狗脸，然而线条经过处理十分扭曲，看起来像是原始神的祭祀或是一些其他的什么东西，这时的我还不太清楚，只是那种诡异的样子吓坏了我。
　　我只听到那个站在最前面的人说道：“火影大人已经知道了你们的归来，请随我们去见火影大人。”
　　父亲从容地从牛车上下去，不紧不慢地说，像极了他以往冷淡的态度，说：“请让我的夫人和孩子去休息吧，毕竟她们受不了这一路的颠簸，我一个人去就够了，何况我一家三口性命，火影大人还信不过我么？不劳你们费心去解说，有什么问题，我自去作个交代。”
　　就这样，他们说完一堆奇怪的话后，父亲就跟着他们走了，一路上与父亲他们擦肩而过的行人都窃窃私语，我只是想，那是因为他们那些人的面具是太过吓人了。

　　牛车这种东西看起来挺好驾驭其实不然，待母亲满头大汗、一位好心人帮忙将牛撵到一家住店附近的死胡同里已然日落西山。
　　我们租下了这家住店的二楼，在住店里洗了把脸，母亲就不堪劳累趴在床上睡去了，而我虽然劳累但是那股新鲜劲还没有过，趴在窗台上百无聊赖地时而看看晚霞时而看看渐渐华灯的街道。
　　这个时候的街道，灯光点点，从高处俯视，有一种别一样的滋味，突然，某处的微光像是刺痛神经一样地让我微微眯眼，我开心了起来，我以为是水精灵舍不下我跑来这个叫做木叶的地方来了呢，兴冲冲地跑下楼去。

　　然而，下去之后我才发现那不过是一个小孩弄破了的灯笼，开始时只是一个闪烁得像是波光粼粼的水面一样的微光，待我下去跑到跟前的时候已然变成了熊熊大火、冒着黑烟，我失落不已，后来才懂得，隔着岸的树永远要比近处的树来的美。
　　就在我失落的时候，大片大片的烟花在头顶的天空上绽放，我就是望着这份美丽忘记了失落掉泪。
　　我只听有人议论——
　　“樱花祭的烟火会现在就开始了吗？太还没有完全黑呢。”一个人说，语气充满了抱怨，“我家的还在帮孩子穿和服呢，总说着天没黑还早，这下好，晚上回去肯定要抱怨了。”
　　“每年的烟火会都是固定时间开的，但是这样不顾及到偶尔会有天色不会完全黑失了意境可真是不够人道呢……按说，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这规矩早就该改了啊，就算改不了，时间也是可以推迟一点的啊。”另一人搭腔道。
　　那人突然压低了声音：“先不说这了。据我观察，忍者的暗部最近活动十分频繁，那天我还在大街上看到几个暗部，我猜肯定是要有事发生了……”
　　“真的？这种事可不能拿出来说谎！”
　　“骗你做什么！最近人心惶惶，看来是多年来总是笼罩在这些大大小小的战争阴影的人的心理达到极限了，不过，我倒是对木叶的忍者很有信心，这么多年来，我们的生活竟然没因此受到影响，这已经是创举了。”
　　“谁说不是呢？”
　　……

　　我听不太懂他们的对话，只一味地逆着人流走，被刚才那件事所欺骗，总觉得人少的地方观赏烟火才美，这是其一，而且顺着人流也许会把自己弄丢，这也许是小孩子的直觉。
　　抬着头，一边看烟花一边向后退，在周围的人已经少得可以的时候却不想自己的背撞到了一个人，确切的说，应该是一个少年。
　　我回过身，愣愣地看着他的鞋，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除了父亲母亲以外我没有和任何人打过交道，那么，这种情况下应该说些什么呢，我仔细地回忆着母亲教给我的有关礼仪交往的细节。
　　对了，是“对不起——！”同时鞠躬九十度。
　　我按母亲说的做了，得到的却是一阵好听的轻笑声。

　　我这才抬头打量他。在我的记忆里，对于鼬最深的印象就是那双仿佛藏着全世界的眼睛，那双眼睛就是在我死前唯一的印象……所以这个时候的我仿佛理所应当地，看着他的眼睛久久不能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