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 我的私人律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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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北临是个没什么架子的艺人，换句粉丝常用的形容，就是“人很暖”。临走前，他不但一一满足了店员们合影签名的要求，还给店里送了独家签名海报，引得现场小姑娘们尖叫声一片。
明珠倚着栏杆往下看，直到他颇有礼貌地与所有人道过再见后才回到了办公室。她对他印象不错，随手翻了翻合同，拿起电话打给了李娴：“娴姐，有时间吗？我想让你帮我审一份合同。”
明珠在电话里把刚刚的事情简要说了一遍，李娴有些犹豫：“我最近有些忙，可能真的抽不出来时间。”
“啊……”明珠完全没有想到李娴会拒绝她，一时有些状况之外的无措。
“你有其他熟悉的律师吗？或者我帮你找一个？”李娴好心建议。
明珠忽地想起了沈朝。确实，其他熟悉的律师，她还真有一个。
“我自己联系吧！麻烦你了娴姐，你先忙。”明珠挂了电话。
手机里传来“嘟嘟”地忙音，李娴心里满是愧疚：“其实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说罢不满地瞪了樊明镜一眼，“为什么不让我帮她？”
樊明镜两腿交叠，难得闲适地坐在沙发上看杂志。他抬起头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也不打算解释：“你当全天下就你一个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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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姐，你要扎花吗？”路过的店员好奇地问道。
“嗯。”明珠在一楼的鲜花去来回晃荡，随手抽了两支尤加利。
“明珠姐，你要扎花呀？”又有店员路过，发出疑问。
明珠额角肉眼可见地跳了跳，又抽了一支蓝绣球，默默上了楼。
不是大家大惊小怪，她的确不擅长切花花束的制作。一个理科生出身的园艺师，对艺术的领会能力简直是一场灾难，所以她的艺术造景设计，几乎全部是与人合作，鲜少独立完成。
这天明珠走的比往常要早，回到家便坐在客厅里拿了本杂志随意翻看，耳朵却一直注意着门外的声音，明显心不在焉。
约莫6点半左右，电梯在12楼停下，响起了“叮”的开门声。
脚步声不甚清晰，开门关门一气呵成，明珠知道，是沈朝回来了。
她把杂志合上放回原处，又看着挂钟的长指针转了两大格，深吸一口气站起来，抱着她亲自扎的那束鲜花和合同，雄赳赳气昂昂的出了门。
可才到门口，人就怂了。
他会不会工作了一天很累，并不想再接触一些额外的工作？
我会不会给人家带来麻烦，耽误人家的时间？
明珠站在沈朝的门口，犹豫半晌，始终没有勇气敲门。
忽然，门把手“吧嗒”一声轻响，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一股大力把门从内向外推开，富贵开心地摇着尾巴站在门口，轻轻冲她“汪呜”了两声。
这狗莫不是成精了吧？
明珠犹豫地伸出手去摸了摸它的脑袋：“你知道我在外面？”
“富贵，我说过，在家不能乱叫，否则会被投诉扰民。”沈朝的声音由远及近，带着斥责从厨房走出，看见门口的明珠一愣。
他今天仍是手拿锅铲，身戴围裙的造型，不同的是换了一身灰色的居家服。
“嗨，下午好！”明珠僵硬的笑着伸出手去摇了摇。
沈朝眉峰微蹙，怀疑地问：“你是闻着味儿来的吧？”
今天是茄汁大虾、清炒油麦菜和蔬菜蛋汤。沈朝在厨房里围着灶台忙活，身后的厨房门口，明珠和富贵一左一右扒着门，都在等他的晚餐。
“你每天都自己做饭吗？我听说律师工作很忙。”明珠看他动作娴熟得挥舞锅铲，好奇地问。
“也不是每天，只不过我最近比较有空。”虽然这空闲是自己硬挤出来的，但沈朝不愿跟她多说。
“那可真是太好了！”明珠喜上眉梢，“我这儿恰巧有份合同，你能帮我看看吗？”
“有律师费吗？”沈朝把大虾盛出来装进盘子里，转身递给明珠。
明珠眼明手快地接过来，转身端放到餐厅的桌子上：“Miss Pearl花艺总监明珠限量款插花一束，沈律师满意吗？”
沈朝解下围裙，端着汤出来，点了下头：“勉强同意吧！吃完饭给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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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渐渐热了，露台的窗户开着，微凉的晚风吹进来，挟着餐桌上百合的花香。
沈朝坐在餐桌的椅子上，戴了眼镜，手里握了支蓝色的钢笔在合同上勾勾划划。
富贵给她叼来了自己最喜欢的小恐龙玩具，明珠坐在沙发上逗它，手里拿着一包沈朝塞过来的冻干。
富贵俨然表演欲发作，在零食的引诱下把握手、坐下、装死等一系列拿手绝活表演了个遍。
一会儿玩儿累了，它就跳到沙发上，躺下去后把下巴垫在了明珠的大腿上。
明珠动作轻柔地抚摸它的脑袋，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沈朝。
他神色郑重、态度认真地沉浸在工作里，微抿的嘴角、轻轻点动在桌子上的手指，与十年前那个埋头做题的少年不期重合。那么相像，却也有些不同。他更成熟、更稳重了，不再像从前一样被她轻易打扰。
“问题不大。”沈朝舒了口气，拿起改好的合同走到客厅，坐在了她的旁边，“我认为几个需要修改的地方都做了标注，你可以看一看。”说着把合同递到她手里，“只是我有些好奇，为什么要用对方的合同？”
“对方在隐私等问题上有很严格的要求，我们的合同里并不完善。”明珠从他手里接过来，粗略地从头到尾看了看，“我是不是答应太痛快了？”
“不用太过担心。”沈朝笑了笑，捏了捏过来找他玩儿的富贵的大脸，漫不经心说，“如果真出了问题，我给你上庭。”
“真的吗？”明珠有些意外，“那我就先谢谢了。”
“跟我不用这么客气。”沈朝从桌子上拿了冻干，投进富贵嘴里。
明珠一愣，眼睛眨了眨，又把目光重新落回到了合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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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益于沈朝的帮忙，合同很快就签了下来。
明珠特地飞了一趟亚澜岛，用两天时间在半岛酒店的婚礼场地拍摄了近千张照片，几个G的视频。
起初，沈朝并没发现明珠不在家，只是觉得富贵这两天没什么精神，直到某次偶遇对面的钟点工阿姨。
最先发现明珠回家的也是富贵。
晚上遛狗回来的沈朝刚出电梯，一向听话的富贵忽然警觉地停在了原地。它大力地抽打了两下尾巴，一扭头挣着牵引绳朝1201的门扑了过去，两只健壮有力的前爪不停抓挠。
“富贵。”沈朝额头青筋直跳，“你最近欢脱得有些过分，我要慎重考虑一下是不是要把你送狗狗学校。”
听说要上学，富贵扭过头，委屈地冲他“嗷呜”了一声。
沈朝牵着它正要转身，门“啪嗒”一声打开了。明珠看了眼一脸兴奋的富贵和有些惊讶的沈朝，弯下腰去摸了把富贵的脑袋：“富贵，晚上好！”
“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下午。”明珠的眼中难掩疲惫，“要不要进来坐坐？”
还不等沈朝说话，富贵先一步挣脱牵引绳，贴着门框钻了进去。
沈朝无奈的看着撒欢儿的富贵，不好意思地说：“那就打扰了。”
这是沈朝第一次来明珠家，不由四处打量。她家的装修风格偏近欧式，以黑白灰三色为主，干净整洁。露台上打造了小型室内花园布景，植物错落有致。一丛与Miss Pearl外墙相似的花瀑沿高处垂下，白色小花密密麻麻铺满了整墙。
沈朝后知后觉，原来她朋友圈的背景照片是这儿。
他在明珠家的沙发上坐下，看着富贵拖着脖子上的牵引绳从露台的门缝里钻进去，坐在摇椅旁边的地上，快活地摇起了尾巴。
原来摇椅上一直趴着一只长毛的白猫，正旁若无人地闭眼睡觉。
“那是绣球。”明珠从厨房出来，用玻璃杯泡了杯茶放在了他的面前，“不知道你爱喝什么，不过我家只有这个。”
茶香浓郁，似曾相识。沈朝端起来浅尝一口，发现居然是他月余前曾在樊宅品过的宋种。
几十万一斤的茶叶……沈朝看着手里普普通通的透明玻璃杯，不由在心里感叹樊明镜是真疼他这个妹妹。
“你这趟亚澜岛之行怎么样？”沈朝没打算立刻就走，斜靠在沙发扶手上跟她闲聊。
“时间很紧，只来得及考察一下婚礼场地。”明珠揉了揉隐隐作疼的太阳穴，“这两天准备先出一套设计稿，看看新娘那边的意见。”
沈朝在心里盘算了一下，问：“婚礼日期大约是什么时候？”
“半个月后，时间安排合理的话也不算太赶。”她忽地想起了冰箱里的伴手礼，站起来又去厨房拿出来放在茶几上，“亚澜岛的特产，我在酒店附近买的，也不知道味道好不好，你拿回去尝尝。”
盒子包装精致，是亚澜岛百年老字号的绿豆酥。沈朝礼貌地打开看了一眼说声“谢谢”，又把盒子重新放回手提袋里。
露台上，富贵一直在摇着尾巴讨好绣球，时不时还把头凑近了闻一闻，继而转头冲着他们咧嘴傻笑。
绣球似乎并不排斥它的亲近，睁开眼睛百无聊赖地看着傻狗在它面前撒欢儿，顺便伸出舌头理顺身上的毛。
“绣球看起来很喜欢你们。”明珠看着露台上如画般和谐的一幕，忍不住微笑，“钟点工阿姨来打扫卫生，它都会找个地方躲起来。”
沈朝跟着她一起转头，看着相处融洽的富贵和绣球，心也跟着一起柔软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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