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不是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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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才要和我说什么？”夏衍川问。
常安收拾好一次性碗筷，虽表情没什么明显的变化，但夏衍川却莫名觉得他开心了很多。常安手指摩挲着下巴，弯了弯眉眼，回答：“忘了。”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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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第二节课间，夏衍川坐在位置上看杂志。身旁的玻璃窗被敲响，陈瓷的脸再一次紧紧贴着玻璃，被挤得有些变形，眉飞凤舞地说着什么。
夏衍川无语，开窗说，“你也不嫌这窗脏？”
陈瓷很激动地推着夏衍川，视线飘忽在他和后桌认真写作业的常安之间，“川哥，你快出来下。”
等夏衍川出门，陈瓷把他拉到中厅的墙角，“我问了梁梦婷，”陈瓷说，“她说上周学生会值日的人就是常安。”
夏衍川挑挑眉，没应。陈瓷看他没什么反应，皱着眉，四下看了看，一把抓住夏衍川手臂，用力晃了晃，“你没听懂吗？”
“昂，然后呢。”
“然后？？！！然后说明他是举报你的人啊！”陈瓷恨铁不成钢，双手环胸，“你学习学傻了啊？”
夏衍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知道了。”视线透过人群，远远地投在1班后门窗边的身影。中午那事过后，他们俩人不算太熟，也没怎么再说话。从认识到现在不到一天的时间，夏衍川在此刻却又一次选择相信常安。
夏衍川淡淡道：“不是他。”
陈瓷瞪大了眼睛，“怎么不是了？上周就他在值日！！！！”
“直觉。”夏衍川说。
？？？？？？
“好了，先回去上课，我解决这件事，谢谢你帮我问梁梦婷。”夏衍川轻轻拍着陈瓷后背，安抚道。
陈瓷被推搡这往楼梯走，还是很不明所以，“怎么就不是......”
上课铃响了，声音彻底盖住陈瓷的后话，夏衍川已经把他推上了台阶，摆摆手。
陈瓷三步一回头，很迷茫地离开了。
刚进班级门口，夏衍川就看到自己位置旁有位陌生的女生，抱着一沓白色的纸踌躇着。
“你好？”夏衍川走到女生后边，出声问。
女生下了一跳的样子，转回头看到是夏衍川 ，眼睛明显亮了些许。
“你好你好，我叫江洵。是咱班班长。”江洵抽出其中一张，“这是本学期买书清单，需要每个同学填表签字，这份是你的。”
夏衍川坐在自己位置上，“填这个地方么...”
“对......”为了更好帮夏衍川填表，江洵弯着腰，些许发丝垂在了夏衍川的桌上。其实两人都很可以保持着社交距离，中间还余有不窄的空位，但坐在夏衍川背后的常安的视线被挡了些许。从他的角度看，江洵的手臂和夏衍川的身体右侧正贴的紧紧的。
“不好意思，我过一下。”一道声音打断两人谈话，江洵看到常安冷冷的表情，很快后退一步，“抱歉。”
常安从他们中间穿过去。
“上课期间出教室需要报备。”江洵提醒。
“班长，我要上厕所。”常安耐心地转身说到。
江洵点点头，凑近夏衍川要继续讲。
还未开口，常安又折返回来，再次插进他们中间。
“不好意思，忘带纸了。”
江洵点点头，好心提醒，“其实你可以走后门，这样就没那么麻烦。”
“前门离厕所近。”常安淡定答到。
一直低着头填表的夏衍川突然抬头，疑惑地看向常安，“后门不是离北边厕所很近？”
一中每层楼在南北分别有个厕所，1班的位置靠近北些，从后门上北厕显然是比绕去前门上南边厕所容易些的。
常安顿了半秒，笑着回答，“南边厕所有一间我很喜欢的隔间。”
.........好的.......
在一旁窃听的江洵内心受到震撼，握紧了拳头：不亏是学霸，连卫生间都严谨得不能出错！向他学习！
“哎，你在写这个？”常安好似刚看到夏衍川手里的纸，“我刚写完，我教你？就不麻烦班长了，她还有好多事干。”
江洵作为班长看到班级同学有爱上进互帮互助很是欣慰，但负责任的她怎么忍心让同学受累？江洵大手一挥，“没事的......”我来就行。
江洵后半句话卡在喉间，看到常安已经不着痕迹地霸占了自己方才的位置，弯腰低头，在夏衍川身上笼罩下大面积的阴影，他修长的手指按在纸张边缘，和夏衍川说着什么。夏衍川认真看着纸，长睫毛随着眨眼的动作微微颤动着，时不时乖巧地点头。两人面颊贴的很近。
江洵敏锐地眯起眼睛，啧，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还是不要上前好。
常安停下动作，像是终于想起身旁还有江洵，“怎么了？班长。”
“没事没事，”江洵连连摇头，“我说我还有事，麻烦你了。”
“不麻烦的。”常安笑的很温柔，活脱脱一个开朗热心小同学摸样。
江洵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发着呆抱着单回到座位上。是哪里呢？她想着。
“可以了，谢谢你。”夏衍川填完表签好字，抬头时撞到了常安的下巴，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两人间的距离靠的很近。
“抱歉抱歉。”
“没......”事。常安摸着微红的下巴直起身，看到夏衍川一脸歉意地抬头看着他，把剩下的字眼咽进肚子里。他皱着眉头，后知后觉似的“嘶”了声，“就有点疼。”
夏衍川听了赶忙站起来，担心问到：“受伤了？很疼吗？”然后微微低头去看常安的下巴。
夏衍川的头发有些长了，发丝轻轻擦过常安嘴角，很淡的洗发水味道飘在常安鼻尖，他绷紧了身子。看着夏衍川的脑袋，总觉得有猫爪在心尖挠，摸着一定是毛茸茸的。
克制着上手的冲动，常安紧声说，“现在不痛了。”
毛茸茸的夏衍川再一次确认下巴没明显碰伤，才毛茸茸地抬起头。
“去交表。”常安提醒。
“哦。”
晚自习下课铃声一响，早就学不下去的夏衍川立马收好书包回宿舍，站起身才发觉常安的座位看上去空了很久了。他一面把书插进书包里，一面指着空位，问旁边的同学：“他走这么快？”
同学瞄一眼位置，答到：“是啊，第三节刚上课就走了。好像是学生会的事。”
夏衍川了然地点点头，离开。
学生会感觉真的很忙。夏衍川心想。
从教室回男生宿舍的路是经过学生活动中心的，一中所有社团的活动场地都在此，其中也包括了学生会。
其实学生会办公室是在二楼，平常夏衍川也不会路过，最多只是看得到办公室的灯开了或是关了。今天经过时夏衍川照例习惯性抬头看了一眼，白炽灯灯光从室内微微透出来，隐隐约约照亮了门口“学生会”三个字。窗帘被拉了大半，从一楼往上看看不见办公室里的人。夏衍川忽地想起前段时间被校领导通报批评的某对情侣，就是因为在晚自习下课爬到办公室里kiss。常安抿着唇看他的笑脸在夏衍川脑海里浮现，难以想象他恋爱是什么样。
第三节课就走了吗......夏衍川在心里默念道，脚步未停，再一次抬头时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学生会门口。
......
我只是好奇。只是好奇。夏衍川哄着自己，他探头，从办公室窗帘的缝隙中往里看。常安坐在木凳上，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个笔记本电脑。夏衍川调整了下角度，又看到桌前还站着一个男生，低着头，双手交叠放在身前，眼睛好像红红的，很委屈的模样。
夏衍川的角度看不到常安的表情。他有些吃惊地想：“这是什么剧情！！？霸道总裁强制爱吗？！！”
愣了半秒，他忽然又意识到：“不对啊，被强制爱这人是个男的。”
门里传来常安的声音，语气平淡，但夹着明显的怒意：“谁允许你擅自用我的账号？又是谁允许你......”
“谁在外面？”夏衍川正竖着耳朵偷听，常安的视线忽然冷冷投来，精准地搜索到窗户外夏衍川的眼睛。
常安眼神很凶，夏衍川下意识后退一步，反应过来想要转身离开。学生会办公室的门却已经被扭开，夏衍川只好定定地站在原地不动。
门开了，室内的灯光流淌出来，在夏衍川鼻梁处停滞，明暗线清晰地横在他的面部，显得五官更加深邃。
常安看到来人，眼神里的寒冰瞬间融化，变得柔和。他有点吃惊，“你怎么在这？”
“我...呃...”夏衍川尴尬地愣在原地，脑海里飞快过着千百个借口，“看你自习课一直不在，听说你在学生会，怕你忘了时间，迟到进不去宿舍。”
常安挑挑眉，了然的样子。夏衍川心虚得要紧，平白觉得常安看穿他的......夏衍川愣住了。
看穿我的什么？
还没来得及想明白，常安开口：“那你在这等我一分钟，我和你一起走？不然我怕我忘了时间。”光从常安背后照下，常安一半的影子投在了夏衍川身上。
他说的自然又坦荡，却没道理地让夏衍川心跳加速起来。夏衍川无意识地抠起书包肩带，呆呆地“哦”一声。
常安视线下移，伸手轻轻捏住夏衍川的手，往下拉，笑道：“别抠坏了。”
“嗯？？”夏衍川有点懵。
夜色里常安的笑意更浓，深深地看着夏衍川，“等我。”
常安走回办公室，里面传来很小的说话的声音。不一会，办公室里那个不认识的男生快步走了出来，在夏衍川面前堪堪停住，头没抬，语气很硬地说：“对不起。”就急急走了。
“哈？”夏衍川很懵，对不起什么？对不起我吗？他回头想问，男生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拐角，融进夜色。
“走吧。”常安刚好从门里走到夏衍川旁边，顺手把书包挎在离夏衍川远些的那边肩膀上。
“刚才那个男生...?”夏衍川疑惑问道。
“学生会的。”常安说，“他和你道歉没？”
“刚才经过我旁边时说了一句。但是为什么要道歉？”
常安冷笑一声，提到这个人，他的语气明显变得不悦起来：“就是他举报的你逃课。他作为学生会普通成员，没有资格浏览监控，他不仅私自打开监控设备，还趁我不在时拿我在学生会电脑登录的账号向刘主任举报你。”
夏衍川挑眉，没想到竟然是这件事，自己刚才不知道想哪去了。。。。夏衍川有些脸红，还强制爱呢，明明就不可能啊。他沉吟了几秒，又问：“所以你晚自习走这么久是查这个？”
常安点点头承认了。“之前一直有怀疑，今天晚上查了账号的登录记录，又调了办公室监控，才拿到的证据。”
夏衍川低下头，沉默了片刻，回想到那个男生微红的眼眶，又抬头说：“你都把人家骂哭了？其实逃课本来也是我的问题，他没必要和我道歉。”
两人并排走着，过了活动中心来到校道，人群开始变得熙熙攘攘。
“他哭是因为我说要举报他偷盗账号，受到严重处分得退学处理。”常安说。
“学校会给这么严重的处罚么？”夏衍川挑眉，歪过头看向常安。
“当然。”常安笑着看夏衍川，“不给也得给。他害得你留级。”
夏衍川点点头，不知道接什么话，低头，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路上的石子。通向宿舍的路变得沉默，夏衍川没有抬头，走的快了一步，隐隐感觉到后脑勺有灼灼目光。夏衍川忽然不敢回头看常安，下意识逃避那双眼睛，难以言状的情绪在他们之间流连。夏衍川为这样别扭的自己感到奇怪。
几分钟后，他们回到宿舍。等浸在其他舍友们的嬉笑声中时，夏衍川仿佛被掐久脖子刚呼吸到第一口新鲜空气的人，艰难地从不明不白的情绪沼泽脱身。
一中的宿舍都是4人间，今天中午没见到的另两个人看到夏衍川一致停止手上的动作，齐刷刷回头。离得远些的是一个头发微卷的男生，很兴奋地从洗漱台飞奔到夏衍川跟前，逼得夏衍川后退半步。他咧开嘴笑嘻嘻问：“你是夏衍川吧！”
男生双手握住夏衍川垂在大腿侧的右手，摇骰子似的上下摇，“你好你好你好，我叫冉书言。”夏衍川有点不知道怎么回应眼前这位热情的同学，干巴巴地挤出自以为友善的微笑：“你好。”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笑得好难看。”冉书言请皱起眉头，关心问道。夏衍川的笑容僵了一瞬，身后的常安越到他前面，挡住冉书言的视线。常安单手拎着冉书言后衣领往一旁拖。在床旁边定定站了很久的一个寸头，带着黑框眼镜的男生习以为常地接过冉书言胳膊。
“会长回来啦。。”冉书言看到常安冷峻的下颌，缩了缩脖子。寸头扶着冉书言站稳，自我介绍道：“沈若。”
夏衍川点点头打招呼，下意识凑到最熟悉的常安耳边，“你们宿舍也是动静结合。”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不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