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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领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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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情急之下,陆谦再次出现在了周蕴的家门口,可这按门铃的手刚想落下去,他却犹豫了。
见了面他又能说什么呢?事情已经发生了,伤害已经造成了,不是他三言两语辩解几句就能当作无事发生的。
何况她现在应该最不想看到自己。
逐渐冷静下来的陆谦收回了手,正打算悄无声息离开,对门乔远打开门走了出来,手里拎着两大包垃圾袋。
“哟,又见面了。”乔远自来熟地打招呼道。
陆谦微笑向他点了点头。
乔远八卦地凑上去,“你们俩,这是还没和好呢?还怄气呢?”
“额,我......”
“就这点小事,你咋还磨磨唧唧的处理不了呢,还是不是男人?”乔远恨铁不成钢道。
“不是,我......”
“算了,哥好心,给你传道授业解惑下。”乔远正打算侃侃而谈,周蕴从里面开了门,迎面就看见门口站着两个大男人。她先是看到了乔远,再将目光投向他身边的陆谦的时,眼神冰若寒霜。
“乔大哥。”周蕴打了声招呼,却对陆谦视而不见。
见周蕴手上也拎着一垃圾袋,乔远识趣地说:“巧了,正好我也要下楼扔垃圾,我就帮你一起带下去吧。”
“不麻烦乔大哥了,我可以自己去。”
“不麻烦,不麻烦,顺手的事。”乔远热心地拿过周蕴手里的垃圾袋,又看了眼陆谦,感受到两人之间别扭的气氛,乔远临走前不忘叮嘱:“你们俩好好聊,我先走了啊。”
陆谦也不知道该不该走了,本来是想走的,现在见了面,又不想走了。
周蕴转身回屋,门却没关上,陆谦依心所想,跟着进了门。
进门后,周蕴依然视他为空气,只顾干自己的事,打扫整理房子。
“时安走了,离开了江明。”
闻言,周蕴忙碌的身影停顿了一刻,“你满意了?”
内心的酸楚只能靠着不停歇的体力劳动才能分散些,身体累了,心也就没功夫累了。所以这几天周蕴家里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打扫得一尘不染,干净整洁得不似人住的地方。
“如果你来只是为了跟我说这事,那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陆谦也想走,可面对周蕴,他越来越没有自尊,尽管被当作蛇蝎猛兽般巴不得远远逃离,被一次次地冷眼相待,可他还是上赶着犯贱。
对周蕴的感情来势汹汹,他压抑不住,于是陆谦走上前,将始终背对着自己忙碌的周蕴一把拽到自己的怀里,撞见的却是她泪流满面,无声哭泣的模样。
她在为另一个男人哭泣。
“你......就真的那么爱他?”平静的话语下隐藏的却是翻涌不止的酸涩情绪。
周蕴无言以对,她伤心难过是有陆时安的原因,但更多是因为连自己命运的无法掌控的无力感。在有权有势的人面前,她除了妥协认输毫无还手能力。
“别这样看着我。”陆谦受不了周蕴看着自己充满怨恨的眼神,“他保护不了你,和他在一起你会受伤,不如趁早死心。”
周蕴冷笑道:“陆总大可不必在我面前演戏,说什么为了我好,不想我受伤,都是你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陆总心里到底这么想的,你自己知道。”
“没错,我是有私心。”陆谦坦荡承认,看着周蕴的眼睛,一字一句说:“因为我爱上你了,这理由够吗?”
周蕴像是听了个天大般的笑话,“你?爱上我?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陆谦一步步逼近,周蕴不自觉地一步步后退,直到被逼到了墙角,无路可退。
“你没听错,我就是爱上你了。”陆谦伸手轻抚周蕴的脸颊,眼神悲怆,“可是你对我的爱呢,真的找不回来一点吗?”
周蕴先是震惊再是感到被戏耍的愤怒,她偏头一口咬在了陆谦的手掌上。这次陆谦没有闪躲,只是疼得轻微皱眉。
直到闻到了一丝丝铁锈味,周蕴才逐渐恢复理智,松口后发现所咬之处已经轻微渗出了血。
陆谦不以为意,眼神丝毫不离周蕴身上,含情脉脉道:“还咬吗?”
无耻至极!凭什么他说爱就爱,说不爱就爱。不爱的时候将自己的爱意扔在地上践踏,现在又以爱的名义伤害她,让她难堪。她从来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从前等待陆谦可怜的施舍,现在她只求安稳度日,还是因为他不得安宁,她受够了!
怒气上涌的周蕴用尽全身的力气推搡着陆谦,“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可不管怎么使力,陆谦都不动分毫。委屈难过等情绪一并涌上心头,周蕴开始对着陆谦拳打脚踢,“我恨你!恨陆家!该远离我的是你们!凭什么要让我离开,你们有什么资格让我离开!”
陆谦制止住激动的周蕴,将她拥入怀中,轻声安抚道:“没有,我没有要你离开,我怎么舍得。”
周蕴还没从激动情绪中冷静下来,带着哭腔瓮声瓮气道:“你有。”
陆谦心疼道:“不管我妈跟你说了什么,那都不是我本意。我是站在你这一边的,你要相信我。”
怀里的人渐渐平静下来,陆谦擦拭干净周蕴脸上残留的泪水,“你恨陆家,想报复陆家,我有一个办法。”
周蕴抬头一脸莫名地看着他。
“和我结婚。”陆谦说。
“你说什么?”周蕴一开始难以置信,可脑子转了个弯,才明白陆谦的意思。
陆家引以为傲的长孙,陆氏集团的实际掌权人,被寄予家族厚望的陆谦,如果娶了一个他们都不满意甚至讨厌的女人,一定很不痛快。
可是为了让陆家不痛快,她就可以牺牲幸福去嫁给一个已经不爱了的人吗?这报复的代价会不会太大了些。
“你慢慢考虑,考虑好了再给我答复,我先走了。”陆谦转身离去,脚步越来越快,看似想快些离开。
在他刚想推门出去时,身后传来了周蕴波澜不惊的声音:“我同意。”
傅欣高高在上的嘴脸犹在眼前,也不知道这样一副趾高气昂,盛气凌人的模样在得知自己非但没有如她所愿离开江明,反而转头嫁给了她儿子,出现在她脸上的不知该是怎样精彩的表情。
这是她仅有的还手能力,只要让陆家不痛快,她就痛快。
至于幸福,对她来说是奢侈的东西,一生难求。既然如此,用本来就不会拥有的幸福去换一些东西,她何乐而不为呢?
陆谦放在门把上的手滑落下来。周蕴不同意他还可以安慰自己是因为还对他存有一丝留恋。可她这么快就同意了,表明她对自己毫无爱意可言,两人的婚姻掺杂了目的,只是一场交易。
那就这样吧,用婚姻将她绑在自己身边也好,无爱他也认了。
陆谦没有回头,背对着周蕴说道:“明天上午十点,准时下楼,接你去民政局。”说完开门离去了。
事情已然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这让周蕴感觉自己的人生犹如一本荒诞小说。她的生命一直是矛盾的,失序的,从来不由自己意愿控制。就好像有一个更高意识形态的高级体在她人生每个节点已帮她做好了选择。
和陆谦结婚,真是很荒谬的一件事。
各种纷乱繁杂的思绪占据脑海,周蕴今夜注定无眠。
陆谦亦是。
第二天,周蕴特意化了个淡妆,遮盖住眼下的乌青。十点准时下楼,见路边停着的黑色宾利,开门上车。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陆谦说。
周蕴反问道:“陆总后悔了吗?”
陆谦没再说话,两人就这么一路保持着沉默,来到了民政局。
今天□□的人不算多,可每一对来领证的准夫妻都是甜甜蜜蜜,红光满面的。越显得陆谦和周蕴这一对格格不入。
□□的是一位看起来稍有年纪的女士,经她手办了成百上千对新婚夫妻,他们无一不对未来充满憧憬期待,以及对身边将要共度一生的人满怀爱意和信赖。
可面对陆谦和周蕴,她丝毫感受不到即将成为夫妻的喜悦,她好意提醒道:“你们是不是走错了?办离婚的窗口在那边。”
陆谦本来就憋着一口气,闻言更是脸色铁青,“我们结婚。”
“确定?”□□员又看了周蕴一眼,似乎是在等她的答复。
周蕴点了点头,“是结婚。”
“那你们资料都带全了吧?”
陆谦和周蕴将该带的所有资料提交给她,包括临时在民政局自助拍照机上拍的结婚照。
等签字确认的时候,□□员不禁又再一次提醒道:“这签了字按了手印,可就不能反悔了啊。”
陆谦二话不说,唰唰几笔完成签字确认,催促的眼神看着周蕴。
当真要落笔的那一刻,周蕴有一瞬间的犹豫,但事到如今,已无路可退。
盖章,尘埃落定。
□□员将两本结婚证递给陆谦和周蕴,“恭喜二位喜结连理。”
这小小的一本证书就这样将两人的一生绑定在一起了。
陆谦拿了转手就走,似乎一秒都不想多待,周蕴接过后,说了声,“谢谢。”然后紧跟着陆谦出了门。
上车后,已成为合法夫妻的两人依然是没什么话说。送周蕴到家后,下车前,她先开口打破了沉默,“陆家我不会踏入半步,你好自为之。”
正当她开门下车之际,陆谦道:“这几天,我会让蒋川来帮你搬家。”
周蕴不解:“我没说要搬家。”
“九溪府那套房子已经装修好了,所有家具一应俱全,暂时当作新房,你搬去那和我同住。”
“如果我说我不搬呢?”周蕴只答应了结婚,可没说要和陆谦同居。
陆谦倾身靠近,暧昧说道:“既然已经是合法夫妻了,一些夫妻义务总要履行,你说呢?”
“你!”
“你有条件,我也有。”陆谦道:“我答应了你的,你没理由拒绝我。”
说再多也是无谓的反抗,周蕴愤然下车,看着车子扬长而去,她第一次质疑自己做得这个决定是否正确。
***
关于陆氏集团入股泰安,所有人都以为陆谦是想渔翁得利,借吉润与泰安内斗分一杯羹,可就在他不停买入泰安股票,达到持股将近15%,快要超过吉润成为第一大股东时,陆谦却宣布将持有的所有泰安的股权转让给江铁。这样一来,江铁持有的股权将远远超过吉润,从而成为泰安的第一大股东。
这次是陆谦和陈浔联合,将吉润踢出了第一股东的位置,将泰安大股东的位置易主给了国企江铁集团。
陆谦办公室。
“蒋川,股权转让的协议书你先拟一份,发给江铁确认。没问题的话安排个时间把事情办了。”
“好的,陆总。”蒋川正准备离开,身后陆谦又叫住了他:“等等。”
“陆总,还有其他事?”
陆谦在纸上写下一个地址,递给蒋川,“你找个搬家公司,去这里一趟,帮人搬家。”
蒋川接过纸条,不明所以,但秉持着工作的严谨态度,他问:“搬去哪?”
“九溪府我名下的那套房子。”
“陆总,方便问下是帮谁搬家吗?”蒋川自从跟着陆谦以来,还从来没派他做过除工作以外的事,这帮人搬家只能是陆谦的私事。
陆谦道:“周蕴。”
“周小姐?”蒋川有些摸不着头脑,按捺不住强烈的好奇心,他忍不住问道:“这是为什么?”
蒋川脑海中自动上演了电视剧里的狗血剧情,总不能是总裁包养情人的戏码吧?
陆谦语出惊人道:“结了婚,搬一起住有问题吗?”
“结!......结婚!”意识到自己太过失态,蒋川捂住自己震惊到控制不住张大的嘴巴。
明明很大众的两个字,从陆谦嘴里说出来怎么这么惊悚啊!
“陆总,你...没开玩笑吧?”蒋川实在难以置信。
陆谦波澜不惊道:“你觉的我像开玩笑的吗?”
蒋川对这石破天惊的消息一时之间还难以消化,虽震惊但照做,“没,没有。我现在就去联系搬家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