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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真相 ...


  •   季怀明推门而入,紧随其后的除了陈浔,还有许久未见的俞快。

      思思见还有其他客人,连忙站起身迎接。

      三人各自找位置坐下,季怀明直接坐到了陆谦身边,好兄弟般揽过他的肩膀,“一个人喝闷酒多不爽快,你看,我把兄弟们都叫来了,陪你喝个够!”

      陆谦开玩笑说:“你是来蹭我酒的吧?想狠宰我一顿,就直说。”

      “你这话说的可伤我心了啊,本少爷还差你这几瓶酒?”季怀明辩解道:“还不是因为听说你和文蔷分手了,怕你内心苦闷,正是需要兄弟们陪伴的时候,这不给你送温暖来了嘛。”

      季怀明对着站在一旁的思思说道:“服务员,把你们这最贵最好的酒拿上来,多拿几瓶。”

      思思犹豫着看向陆谦,等待着他的表态。

      “去拿吧。”陆谦说。

      思思:“好的,各位请稍等一下,我马上去拿。”

      “那今夜咱们就喝个痛快,不醉不归!”季怀明举起酒杯,“来,兄弟们干一杯!”

      今夜俞快的出现,倒让陆谦感到有些意外,他向俞快敬了酒,寒暄打招呼道:“好久不见了,近况如何?”

      俞快:“平淡无奇,没什么好聊的。”

      “那我每次找你,你都推三阻四的。偏偏这次你就来了。”季怀明充满怨言道:“行,我算知道了,我的面子不好使,就阿谦面子大,请得动你。”

      俞快笑笑没说话。

      “你呢,资产重组的事进行得如何了?”陆谦问陈浔。

      陈浔:“不太顺利,不过吉润有松口,如果能引进国有资产,他愿意让出第一股东的位置。我们已有初步意向引进江铁集团作为战略股东,接下来的董事会议,将决定是否通过重组预案。”

      陆谦:“怎么引进?增发新股?”

      陈浔点点头,“目前是这样计划的。”

      陆谦道:“江铁集团持有两块江明的核心地皮,如果以增发新股的形式与江铁做交换,倒是不亏。但这样的形式也许会遭到吉润的反对,毕竟会摊薄已有股东的权益。”

      陈浔:“所以我还是希望你能入股泰安,和我们结成一致行动人,与吉润形成抗衡。以免之后撕破脸了,吉润也会有所顾虑。”

      泰安作为已成立了三十多年的大企业,口碑好,财务表现也强劲,能入股泰安这块香饽饽,投资回报率高,想来是没有理由拒绝的。

      陆谦道:“行,我同意。”

      陈浔举起酒杯,向陆谦敬酒说:“好兄弟,敬你一杯!”

      “欸,停停停。”季怀明对他们在酒局上聊工作这件事颇有意见,“我们今天聚在这可不是来聊工作的,是来给阿谦疗情伤的,再说工作上的事,我可翻脸啊。”

      “不好意思,打扰了。”这时,思思出现在了包厢门口。

      将送来的酒放下后,思思站在原地,一时不知去留。她将目光投向主位上的陆谦,像是在等他开口。

      陆谦:“你先出去吧,有需要再叫你。”

      “好的,我就在包厢外候着,有需求随时叫我。”离开前,思思下意识地又看了陆谦一眼,心中竟然感到有些许遗憾。

      这一幕落在了季怀明眼中,等思思离开后,他胳膊捅了捅陆谦,八卦道:“我刚进来的时候,就觉得你们俩不太对劲,那服务员眼神含情脉脉的,一直黏在你身上。怎么,一跟文蔷分手,你就化身男孔雀,开始花枝招展,释放魅力了?”

      陆谦白了他一眼,继续喝酒,懒得答话。

      陈浔在一旁笑着嘲讽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要说男孔雀谁比得过你啊,自恋臭美你称第二,可没人敢称第一啊。”

      “去你的。”季怀明踹了陈浔一脚,“本少爷玉树临风,就算自恋臭美也是有资本的。哼,我看你是嫉妒我的美貌吧。”

      对此三人表示:............无言以对。

      “不过我总觉得这服务员看着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像谁呢......”季怀明自顾自说道。

      “周蕴。”沙发角落里,俞快悠悠然开口道。

      “对对对!想起来了,像周蕴!我说咋看着这么熟悉呢。”

      提起周蕴,陆谦几不可察的眸光一沉,不过很快隐去了。

      今夜哥几个难得聚齐,也是真的无所顾忌地敞开了喝,几轮后,除了季怀明和俞快有明显的醉意,陆谦和陈浔看起来像没事人似的,至少表面看起来都是清醒的。

      “哎,可惜了。”季怀明红着脸,醉醺醺道:“你说你跟文蔷......郎才女貌多好...的一对,咋就分手了呢?什么原因你...你跟兄弟们说说,帮你分析分析,要是后悔了,现在还...还能回头。如果被别人捷足先登追到手了,你就追悔莫及哭去吧。”

      陆谦闭口缄默不言,并不打算解释。

      俞快的酒量比不上陆谦和陈浔,不过比季怀明是要好些,也比他有自知之明。每次聚会喝酒,他也不贪杯,喝到微醺有了醉意并不再多喝,怕宿醉后的难受反应。

      可今晚他却一反常态,喝得又猛又凶,好像失恋伤心的人是他似的。

      又一杯酒下肚,俞快状似漫不经心道:“你和文蔷分手,是因为周蕴吧。”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俞快身上,季怀明将这句话一个字一个字在自己脑海中过了一遍,然后皱眉不解道:“你喝醉酒说什么疯话呢,这跟周蕴有什么关系?”

      被说中心事的陆谦,瞳孔不经意微微一缩,凌厉的目光落在俞快身上,“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俞快悠悠然站起身,因为喝醉酒的缘故,脚步有些虚浮。他将自己杯中酒倒满,走到陆谦面前,向他敬酒道:“有一件事,憋在我心里很久了,今天借着酒意,我想说出来。”

      陆谦隐隐有不好的预感,眯眼问道:“什么事?”

      俞快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在陆谦身旁坐下。

      “五年前,在你出国前欢送会上发生的那件事,与我有关。”俞快看着陆谦,极其认真说道:“周蕴下在你酒里的药是我给的,也是我怂恿她这么做的。”

      闻言,陆谦瞳孔急剧收缩,可还没等他有所反应,季怀明先咋呼地叫了起来:“什么?!你说什么?”

      当年那件事差点让陆谦和文蔷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也惊讶于周蕴一个小姑娘竟然会做出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情,受尽了鄙夷嘲笑。

      难道这件事还有隐情?

      “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季怀明问。

      俞快苦笑着说:“因为我喜欢文蔷。”

      深埋在心底多年的秘密就这样公之于众,俞快有一种释然的感觉,终于不用背着这个包袱阴暗虚伪地活着了。

      “啊,这......”季怀明一时语结,偷偷观察陆谦的神色,他的脸色明显不太好看,指尖因为用力捏紧了酒杯而泛白,像是在极力隐忍克制着即将爆发的怒火。

      “我喜欢文蔷,可她满心满眼都是阿谦,根本看不到我的存在,我发疯我嫉妒!所以我找到周蕴,利用她当时对阿谦疯狂的迷恋,怂恿她做了这件事。我想以陆老爷子严谨的家风,发生了那样的事,肯定不同意你和文蔷走到一起。那么,我和她也许都能如愿以偿了。”

      听到这,陆谦再也忍不住了,将手中酒杯狠狠掷向地面,玻璃碎片飞溅。

      他双手揪住俞快的衣领,将他狠狠掼进沙发里,不留余力地在他脸上狠揍了一拳,眼神透露着阴鸷凶狠,“你竟为了一个女人算计我?!”

      见此情景,季怀明吓得瞬间清醒,酒意都没了。

      “大家有话好好说,动手伤感情啊!”季怀明刚想上前劝架,拉开两人,陈浔却阻止说:“这是他们之间的事,你别管,小心误伤你。”

      自己的女人被兄弟觊觎这么久,生气是难免的。可季怀明最不愿意看到兄弟间因为男女感情的事反目成仇,大动干戈。

      “可是,这......”

      季怀明转念一想,也对。劝和解决不了问题,还不如让他们痛痛快快打一架,说不定还能消弭隔阂呢。

      俞快被陆谦的一拳揍得脑袋发懵,他偏头用手揉揉了酸痛的腮帮,道:“对不住了,兄弟。我知道你讨厌被人算计,我把真相说出来,就做好了这个准备。你想怎么打我骂我泄愤都随你。”

      一时被愤怒冲昏头脑的陆谦,渐渐冷静下来,他语气森冷道:“这件事过去这么久了,为什么现在要告诉我真相?”

      俞快却避而不答这个问题,反问道:“你和文蔷分手是因为周蕴,没错吧?你爱上她了?”

      陆谦:“你是在为文蔷打抱不平?”

      “没错。”俞快坦诚道:“她掏心掏肺地爱你,却得不到一个好结果。你跟文蔷分手的真正原因,令你难以启齿吗?”

      “这与你无关!”陆谦愤怒道。

      “既然如此,我再告诉你一件事。”俞快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周蕴并不知道我给她的是能催人情/欲的药物,我骗她说是安眠药。并且千方百计保证不会对你造成一点伤害,她才肯同意的。”

      “你...你说什么?”陆谦像是被人打了一闷棍似的,又像是一个霹雳击在了他头顶,全身都变得麻木了。

      这下连季怀明都坐不住了,“小鱼你喝醉酒发什么酒疯呢,朋友还想不想做了!”

      “我没发疯!”看着陆谦一脸震惊难以置信的样子,俞快生出一丝报复的快感,“你说她傻不傻,满心满意地为你着想,却被你那样羞辱,伤害,你说她当时心里该有多难过绝望呢?”

      是真的,原来一切都是真的。

      五年前发生的那一幕清晰地在陆谦脑海中放映,她恐惧的眼泪,害怕的眼神,颤抖的身躯一切都这么真实,而他却视而不见,甚至还以为是她欲擒故纵的把戏。

      “不对啊。如果周蕴真是被冤枉的,这么些年她为什么不说出真相,还要在陆爷爷那亲口承认是自己的错呢。”陈浔不解道。

      “是我求她的。我求她不要把事情真相说出来。”俞快愧疚道:“我承认我怕了,怕失去朋友,怕对文蔷的心思众人皆知,徒增难堪。她......是个傻子,我有目的地接近利用她,跟她以朋友相称,她就真的对我毫无防备,在我的求情下替我承担了一切什么都不说。”

      “你!......”听着这话,季怀明都来气,想骂俞快几句又无从下口,只得无奈叹气。

      陆谦又问:“为什么现在要告诉我真相?”

      “我就是想让你知道,你对周蕴都做了什么,伤害她感情有多深。你以为跟文蔷分手了,然后演一出浪子回头的戏码,就能让她回心转意,重新爱上你吗?”

      俞快冷笑出声,“是她亲口告诉我的,她、不、喜、欢、你、了。”

      陆谦松开了紧纂着俞快衣领的手,浑身像是被抽光了力气般瘫坐在沙发上。脑海中周蕴悲伤哭泣的眼眸挥之不去,被欺骗算计的愤怒和心痛后悔愧疚多种情绪一并涌上心头

      压抑不住越来越烦躁的心情,陆谦起身抬脚狠狠踹了茶几一脚,桌上的酒瓶摇摇欲坠,噼里啪啦摔了一地,酒液流淌一地。包厢内瞬间弥漫着浓郁酒香。

      “哎,阿谦你去哪?你喝了酒千万别开车啊!”季怀明对着陆谦愤然离去的背影嘱咐道。

      思思一直守在包厢外,听着里面的动静越闹越大,肯定是一片狼藉。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处理下,抬起的手还没落下,却见包厢的门从里面打开了,迎面撞见的是陆谦一张怒形于色,生人勿近的脸。吓得思思赶紧把举起的手放下了。

      “我听着里面动静声大,想确认看看情况,或许有需要我的地方......”

      思思低眉顺目,看起来有些紧张局促,小心翼翼的模样不免又让陆谦想起了周蕴从前每一次卑微讨好自己的样子,他回头看了眼满地的狼藉,用尽量听起来柔和的声音说:“麻烦你了。”然后抬脚离开了。

      直到陆谦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思思还一直杵在原地,保持着目送他的姿势一动不动。

      vip包厢独立于酒吧大厅之外,隔绝了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营造的是安静柔和的气氛。所以包厢里的吵架的内容,摔瓶子的声音思思都听得一清二楚。

      原来酒吧深夜买醉,怒不可遏到与朋友大打出手,都是为了一个叫周蕴的女生吗?

      思思摸出口袋中陆谦给的一叠小费,怅然若失。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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